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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是家里有個病人。
顧西決沒說話,心中疑慮消下去了一點,同時又因為想到如果真的是他猜錯了,線索斷了的話,找姜鶴的事又重歸大海撈針狀態(tài)……
他眼神有點放空,黑沉沉的。
其實,他現(xiàn)在倒是寧愿姜鶴真的在韋星濤家里,頭頂有個蓋兒遮風擋雨,而不是大街上隨便什么他不知道的地方游蕩。
自己腦補了下那畫面,他心里亂成一片。
臉色又變得不好看起來,心中煩家里那幾個擅作主張還要把他拖下水的大人……
要不是他們亂搞,姜鶴至少會知道來找他,而不是現(xiàn)在這樣,徹底下落不明。
“……有煙嗎?”他偏了偏頭,嗓音沙啞地問。
韋星濤愣了下,發(fā)現(xiàn)他眼角微微泛紅,臉色真的不太好的樣子,索性也不跟他抬杠了,伸手去口袋里掏煙……結(jié)果煙沒掏出來,他放口袋里的手機倒是響了。
不耐地皺眉,拿起手機看了眼,在看見屏幕來電那一串他熟悉的號碼時,他還以為鬧了鬼:因為來電的是他自己的另外一部手機,那手機他一直放在家里……
哦,家里。
瞥了眼顧西決,他飛快地把一包煙塞到他手里,扔下一句“安仔催我”拿著電話走開了,走出五六米遠他才摁下接聽按鍵,“喂”了聲。
“你家有吹風機嗎?”
那邊的聲音也低低的,還是像做賊,但是是特別文靜乖巧的小賊。
“洗衣機上面的柜子里,”韋星濤說,“你怎么知道我手機號?”
“上次刪你存的號碼時,順便看到的?!?/br>
姜鶴的聲音聽上去云淡風輕,韋星濤都不好意思指責她把刪他號碼這件事說得像沒事的人一樣……
這女人根本就是鐵石心腸。
他不說話,電話那邊傳來柜子打開又關(guān)上的聲音,“找到了,”她停頓了下問,“你到哪了,我真的餓了?!?/br>
韋星濤停下來,回頭看了眼顧西決。
不知道什么時候,他已經(jīng)走掉了,夜市攤前人來人往,可他不在那。
“馬上到了,”他說,“關(guān)好門,李子巷里亂的很,除了我,誰敲門也別開?!?/br>
韋星濤回家時,連著浴室的廚房門關(guān)著,姜鶴貓在里面,悶悶地說:“你把東西放在沙發(fā)上,然后你回屋里去,關(guān)門時候聲音大點?!?/br>
“防流氓啊,流氓給你買吃的買褲子?”
韋星濤哭笑不得,然后聽她的回了房間,關(guān)門的時候差點把天花板震下來,他靠在門上,低頭看手機。
小馬仔們匯報,顧西決的人已經(jīng)搜了他們半條街,他回信息,叫安仔回家待著,這幾天別出來,然后又給他轉(zhuǎn)了兩百塊,讓他點外賣。
過了一會兒,他聽見外面?zhèn)鱽砀O窸窣窣的聲音,然后房門輕輕被敲響了,他開門走出去,姜鶴已經(jīng)穿好了衣服坐在沙發(fā)邊,在烤自己的校服外套。
她頭發(fā)半干披在肩上,一張小臉照在暖和爐微紅的光里,小巧的鼻尖挺翹,臉白得近乎成了透明……
她身上也白,整個人縮成一團湊在爐子前面,不是小小的一團,但是看著也是一巴掌就能拍碎的柔軟。
聽見韋星濤走出來,她偏頭看了他一眼,將膝蓋上放著的校服翻了個面。
韋星濤不急著過去,靠在門邊抱臂懶洋洋地問:“你穿內(nèi)衣了嗎?”
安靜尷尬就被這么粗暴地打碎,姜鶴差點跳起來,急得狠狠地打了個噴嚏。
過了一會兒她才轉(zhuǎn)過頭瞪著他:“穿了,我用吹風機吹干的!”
韋星濤笑了下,看她不緊張了,轉(zhuǎn)身把那些吃的拿起來。
姜鶴看著他的動作,在他把粥放上茶幾時,突然問:“你手上的傷哪來的?”
他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胳膊,“哦”了聲:“你再晚點問,傷口該結(jié)痂了。”
“好歹問了?!苯Q挪過來,“除了我誰還會管你,你和我一樣慘。”
那還是不一樣的,現(xiàn)在江市三條街為了你人仰馬翻,只是你不知道,而我……當然也不會告訴你。
“那不一樣,剛才還有人給我遞創(chuàng)可貼,”韋星濤逗她,“我沒接?!?/br>
“誰???”
姜鶴掰開筷子,遞給他,自己又拿起另外一雙。
“你們班那個小白兔,三個小時前我在街口臺球室和榮連街的人干了一架,她正好在現(xiàn)場?!?/br>
“她怎么無處不在啊……等等,你不是剛砸了她家的店?”姜鶴夾菜的動作一頓,“她有病?。恳缘聢笤??”
他簡單地笑了聲,懶得評論,給她分了碗粥,她接了之后就捧著粥縮回了火爐邊,一遍烤衣服,又小小地打了個噴嚏。
“感冒了?”
“沒有吧,”她甕聲甕氣地說,“可能是螨蟲過敏,你家洗手間排風扇多久沒擦了,扇葉都黑了?!?/br>
“大小姐,一身毛病,”他嗤笑一聲,喝了兩口粥,想了想又問,“想說說今晚怎么回事嗎,大半夜下著個雨的滿街亂跑,我第一眼看著你還以為見鬼了?!?/br>
提到這個,姜鶴沉默了下。
其實本來是隱私的事,但是韋星濤對于她來說,相當于一個陌生人……有些事其實如果想說,對陌生人的話,反而能開口,比較沒有負擔。
“我媽腦子有問題,眼里除了工作就我弟一個寶貝疙瘩,我爸沒有這樣,但是他醫(yī)院特別忙,我弟……就是個正處于三六九,閑事狗的傻逼小孩,反正我家就這樣,亂七八糟的?!苯Q淡淡道,“沒人管我,就顧西決管我?!?/br>
嗯,他確實挺像你爹的。
韋星濤默默地在心里嘲諷地想,比如上次讓我別靠近你,還他媽用的是“門不當戶不對”的理由。
“然后吶?”
“還有什么然后,我喜歡顧西決天下皆知,當然什么事都順著他,聽他的……可能他們覺得他這個小爸爸當?shù)牟诲e,索性就準備給他升級一下?!苯Q說到這,挺嘲諷地瞇起眼。
韋星濤琢磨了下“我喜歡顧西決天下皆知”這句話,又忍不住繼續(xù)腹誹,知個幾把,小爺我就不知……
頓了頓,問:“‘升級一下‘是什么意思?”
姜鶴放下碗,指了指表示還
……原來是家里有個病人。
顧西決沒說話,心中疑慮消下去了一點,同時又因為想到如果真的是他猜錯了,線索斷了的話,找姜鶴的事又重歸大海撈針狀態(tài)……
他眼神有點放空,黑沉沉的。
其實,他現(xiàn)在倒是寧愿姜鶴真的在韋星濤家里,頭頂有個蓋兒遮風擋雨,而不是大街上隨便什么他不知道的地方游蕩。
自己腦補了下那畫面,他心里亂成一片。
臉色又變得不好看起來,心中煩家里那幾個擅作主張還要把他拖下水的大人……
要不是他們亂搞,姜鶴至少會知道來找他,而不是現(xiàn)在這樣,徹底下落不明。
“……有煙嗎?”他偏了偏頭,嗓音沙啞地問。
韋星濤愣了下,發(fā)現(xiàn)他眼角微微泛紅,臉色真的不太好的樣子,索性也不跟他抬杠了,伸手去口袋里掏煙……結(jié)果煙沒掏出來,他放口袋里的手機倒是響了。
不耐地皺眉,拿起手機看了眼,在看見屏幕來電那一串他熟悉的號碼時,他還以為鬧了鬼:因為來電的是他自己的另外一部手機,那手機他一直放在家里……
哦,家里。
瞥了眼顧西決,他飛快地把一包煙塞到他手里,扔下一句“安仔催我”拿著電話走開了,走出五六米遠他才摁下接聽按鍵,“喂”了聲。
“你家有吹風機嗎?”
那邊的聲音也低低的,還是像做賊,但是是特別文靜乖巧的小賊。
“洗衣機上面的柜子里,”韋星濤說,“你怎么知道我手機號?”
“上次刪你存的號碼時,順便看到的?!?/br>
姜鶴的聲音聽上去云淡風輕,韋星濤都不好意思指責她把刪他號碼這件事說得像沒事的人一樣……
這女人根本就是鐵石心腸。
他不說話,電話那邊傳來柜子打開又關(guān)上的聲音,“找到了,”她停頓了下問,“你到哪了,我真的餓了?!?/br>
韋星濤停下來,回頭看了眼顧西決。
不知道什么時候,他已經(jīng)走掉了,夜市攤前人來人往,可他不在那。
“馬上到了,”他說,“關(guān)好門,李子巷里亂的很,除了我,誰敲門也別開?!?/br>
韋星濤回家時,連著浴室的廚房門關(guān)著,姜鶴貓在里面,悶悶地說:“你把東西放在沙發(fā)上,然后你回屋里去,關(guān)門時候聲音大點?!?/br>
“防流氓啊,流氓給你買吃的買褲子?”
韋星濤哭笑不得,然后聽她的回了房間,關(guān)門的時候差點把天花板震下來,他靠在門上,低頭看手機。
小馬仔們匯報,顧西決的人已經(jīng)搜了他們半條街,他回信息,叫安仔回家待著,這幾天別出來,然后又給他轉(zhuǎn)了兩百塊,讓他點外賣。
過了一會兒,他聽見外面?zhèn)鱽砀O窸窣窣的聲音,然后房門輕輕被敲響了,他開門走出去,姜鶴已經(jīng)穿好了衣服坐在沙發(fā)邊,在烤自己的校服外套。
她頭發(fā)半干披在肩上,一張小臉照在暖和爐微紅的光里,小巧的鼻尖挺翹,臉白得近乎成了透明……
她身上也白,整個人縮成一團湊在爐子前面,不是小小的一團,但是看著也是一巴掌就能拍碎的柔軟。
聽見韋星濤走出來,她偏頭看了他一眼,將膝蓋上放著的校服翻了個面。
韋星濤不急著過去,靠在門邊抱臂懶洋洋地問:“你穿內(nèi)衣了嗎?”
安靜尷尬就被這么粗暴地打碎,姜鶴差點跳起來,急得狠狠地打了個噴嚏。
過了一會兒她才轉(zhuǎn)過頭瞪著他:“穿了,我用吹風機吹干的!”
韋星濤笑了下,看她不緊張了,轉(zhuǎn)身把那些吃的拿起來。
姜鶴看著他的動作,在他把粥放上茶幾時,突然問:“你手上的傷哪來的?”
他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胳膊,“哦”了聲:“你再晚點問,傷口該結(jié)痂了。”
“好歹問了?!苯Q挪過來,“除了我誰還會管你,你和我一樣慘。”
那還是不一樣的,現(xiàn)在江市三條街為了你人仰馬翻,只是你不知道,而我……當然也不會告訴你。
“那不一樣,剛才還有人給我遞創(chuàng)可貼,”韋星濤逗她,“我沒接?!?/br>
“誰???”
姜鶴掰開筷子,遞給他,自己又拿起另外一雙。
“你們班那個小白兔,三個小時前我在街口臺球室和榮連街的人干了一架,她正好在現(xiàn)場?!?/br>
“她怎么無處不在啊……等等,你不是剛砸了她家的店?”姜鶴夾菜的動作一頓,“她有病?。恳缘聢笤??”
他簡單地笑了聲,懶得評論,給她分了碗粥,她接了之后就捧著粥縮回了火爐邊,一遍烤衣服,又小小地打了個噴嚏。
“感冒了?”
“沒有吧,”她甕聲甕氣地說,“可能是螨蟲過敏,你家洗手間排風扇多久沒擦了,扇葉都黑了?!?/br>
“大小姐,一身毛病,”他嗤笑一聲,喝了兩口粥,想了想又問,“想說說今晚怎么回事嗎,大半夜下著個雨的滿街亂跑,我第一眼看著你還以為見鬼了?!?/br>
提到這個,姜鶴沉默了下。
其實本來是隱私的事,但是韋星濤對于她來說,相當于一個陌生人……有些事其實如果想說,對陌生人的話,反而能開口,比較沒有負擔。
“我媽腦子有問題,眼里除了工作就我弟一個寶貝疙瘩,我爸沒有這樣,但是他醫(yī)院特別忙,我弟……就是個正處于三六九,閑事狗的傻逼小孩,反正我家就這樣,亂七八糟的?!苯Q淡淡道,“沒人管我,就顧西決管我?!?/br>
嗯,他確實挺像你爹的。
韋星濤默默地在心里嘲諷地想,比如上次讓我別靠近你,還他媽用的是“門不當戶不對”的理由。
“然后吶?”
“還有什么然后,我喜歡顧西決天下皆知,當然什么事都順著他,聽他的……可能他們覺得他這個小爸爸當?shù)牟诲e,索性就準備給他升級一下?!苯Q說到這,挺嘲諷地瞇起眼。
韋星濤琢磨了下“我喜歡顧西決天下皆知”這句話,又忍不住繼續(xù)腹誹,知個幾把,小爺我就不知……
頓了頓,問:“‘升級一下‘是什么意思?”
姜鶴放下碗,指了指表示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