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套路深_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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懶姑嫖尥,有氣無力地趴在桌子上:“哎,做女生可真麻煩,每個月都要來月經(jīng)。你說我怎么就不是男生呢,這樣就不用忌嘴了。?br 牧槿把語文書拿出來,隨口接了一句:“男生也有男生的煩惱?!?/br> 顧綿想起唐巍宇的公鴨嗓音,突然就釋懷了。 顧綿是初二暑假來的大姨媽,比牧槿晚了整整一學(xué)期。當(dāng)時她正在牧槿房間里做作業(yè),做著做著突然覺得身下一熱,有什么東西流出來了。 顧綿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自己尿褲子了,她很不好意思,也不敢給牧槿說,便借口上廁所打算偷偷處理一下。 到了廁所,顧綿拉下褲子看到一片血紅,腦子居然懵了一下。不過她很快想起班上女生神神秘秘討論“大姨媽”的情形,于是反應(yīng)過來,自己是來“大姨媽”了。 來大姨媽了該怎么處理?似乎該用衛(wèi)生巾?家里好像有衛(wèi)生巾,但是該怎么用呢?不管了,先回去把衛(wèi)生巾拿著再說。 用紙擦了擦內(nèi)褲上的血跡,顧綿提起褲子走了出去。她給牧槿打了個招呼,說自己要回家拿點東西,然后神色如常地離開了。 回到家找到肖臻慧的衛(wèi)生巾,顧綿研究了好一會都沒研究明白該怎么用。最后她把衛(wèi)生巾中間的離型紙撕了,直接把衛(wèi)生巾貼在了身下。 貼著衛(wèi)生巾的感覺并不好受,顧綿站起來走了幾步才勉強(qiáng)習(xí)慣它的存在。她順手拿了本練習(xí)冊,又回到了牧槿的房間。 接下來的時間顧綿一直坐立不安,她能感覺到下.身不斷有東西流出來,濕濕的、黏黏的,向四周分散著。 那個叫衛(wèi)生巾的東西好像也沒起什么作用,因為她發(fā)覺血已經(jīng)流出來了,甚至沾到了凳子上。 顧綿對此感到羞愧不已,想偷偷用紙把凳子上的血擦掉??赡莻€又哪是那么輕易就能擦得干凈的,她越擦越多,最后整張凳子上都是她的血跡。 牧槿最終還是發(fā)現(xiàn)了顧綿異常,她盯著顧綿看了一會,突然開口:“綿綿,你起來一下。” 顧綿屁股底下全是血,哪敢起來。她移了移屁股,試圖把凳子上的血遮?。骸捌饋砀陕??” “你是不是……”牧槿看了一眼顧綿的凳子,遲疑地問道,“你是不是來月經(jīng)了?” 顧綿自知事情暴露,索性不再遮掩,垂頭喪氣道:“嗯,我來了。我還把它弄到凳子上了。” 牧槿問:“你沒有用衛(wèi)生巾嗎?” 顧綿覺得很挫?。骸拔矣昧?,我剛剛回家就是為了拿衛(wèi)生巾。可是它好像沒什么用?!?/br> “不應(yīng)該啊……” 牧槿沉思了一會,問道,“你是怎么用的?” “就……把那層膠布撕了,然后貼在身上啊?!?/br> 牧槿吃驚道:“你把粘的那一面貼身上了?” 顧綿也很吃驚:“難道不是嗎?” 牧槿沒忍住,抿著嘴笑了一下:“當(dāng)然不是了,粘的那一面貼身上還怎么接血?” 顧綿的頭都快低到地面上去了:“那怎么辦,我貼都貼上了?!?/br> “撕了重新貼就好了,我這里有衛(wèi)生巾,我去給你拿?!?/br> 牧槿拿了衛(wèi)生巾出來,見顧綿褲子上全是血,又建議她先回去換條褲子。 顧綿遮遮掩掩地回到家,拿了換洗的褲子躲進(jìn)浴室。 過來的路上牧槿已經(jīng)把衛(wèi)生巾的正確用法給她說了一遍,顧綿擦了身子,按照牧槿教的把衛(wèi)生巾貼好,之后再提上褲子,感覺果然不一樣了。 顧綿一身清爽地走出浴室,正對上牧槿關(guān)切的目光:“弄好了嗎?” “嗯?!卑汛笠虌屚饴┑氖虑樘幚硗戤?,顧綿很快便把之前的那點羞愧拋之腦后了,“對了小槿,你怎么知道衛(wèi)生巾怎么用的???” “因為我用過啊?!?/br> “你用過?”顧綿驚呆了,“你已經(jīng)來了?” 牧槿點了點頭。 顧綿持續(xù)吃驚中:“你什么時候來的?” “就上學(xué)期剛開學(xué)的時候,有一天我肚子疼,然后沒多久就來了。” “我居然不知道……”顧綿深覺自己的失職,連牧槿來大姨媽了都不知道。 牧槿被她一臉呆愣的樣子逗笑了:“這種事你知道干嘛,又不是什么稀奇事?!?/br> 顧綿坐在沙發(fā)上,和牧槿就月經(jīng)的事情閑聊了起來:“你來的時候緊張嗎?” “還好吧,以前我……我mama教過我,所以我知道該怎么處理?!?/br> “我媽都沒給我說過這些……可能是因為我看起來不像女生吧?!鳖櫨d說著抓了抓自己小男式短發(fā)。 “阿姨是太忙了,沒注意到。而且她們那個年代的人一般都來得比較晚,估計也是沒想到你這么早就來了……”牧槿說完,又添了一句,“不過你來的也不算早,我們班女生可能就你沒來了吧?!?/br> 面對“前輩”,顧綿虛心討教道:“這個一般會來多久呢?” “三到七天吧,每個人情況不一樣。有的人來的時間長一點,有的人來的時間短一點?!?/br> “哦?!鳖櫨d莫名松了一口氣。 牧槿交代道:“你最好把你來的日子記住,這樣下個月來的時候才好提前做準(zhǔn)備?!?/br> “下個月?”顧綿瞪大了眼,“這個不是來一次就好了嗎?” “誰說的?”牧槿沒想到顧綿居然沒常識到了這個地步,“這個每個月都會來,不然怎么叫月經(jīng)呢?” “啊?每個月都會來?那要來到什么時候才會完全結(jié)束?。俊?/br> 牧槿想了一下,舉例道:“可能到我奶奶那個歲數(shù)就不會來了吧?!?/br> 顧綿癱在沙發(fā)上,只覺得生無可戀。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月經(jīng)來得太晚的緣故,顧綿每次來的時候量都特別多。 第一次她沒有應(yīng)對的經(jīng)驗,下課的時候一站起來血就“嘩嘩”直流,直接浸到褲子上了。 好在班上的人都挺善良,沒人拿這事開她玩笑取笑她。陳薛莉還主動提出自己寢室里有褲子,顧綿可以穿自己的褲子。 不過讓顧綿崩潰的是,她才剛換了褲子,下節(jié)課下課的時候又是一陣“嘩啦啦”,褲子又被弄臟了。 顧綿被擾得心煩意亂,索性坐在凳子上不起來了。她衛(wèi)生巾也不換、褲子也不換,破罐子破摔。 郭婷歡和陳薛莉小聲討論著“不應(yīng)該啊,不應(yīng)該漏這么快啊”,牧槿則若有所思。 到了吃飯的點,顧綿還坐在椅子上沒有要起來的打算。她現(xiàn)在根本不敢站起來,她知道自己一站來肯定又是一場災(zāi)難。 牧槿也不勸她,只說了一句讓她在教室等著便出了教室。 這期間不斷有人招呼顧綿去吃飯,她干脆趴在桌子上裝起睡來。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牧槿終于回來了。她的手里拿著兩盒盒飯,還有一個裝服飾的口袋。 “飯一會來吃,你先和我去一趟廁所?!?/br> 顧綿趴在桌子上,不知道為什么覺得特別委屈:“我不敢起來,我的褲子上都是血,我站起來血還會繼續(xù)流。” “沒事,讓它流,我給你買了新褲子,我們?nèi)鶕Q?!蹦灵劝研7撓聛?,圍在顧綿腰上,“這樣別人就看不到了。” 顧綿望著牧槿,在她鼓勵的目光中站了起來。 兩個人一前一后地進(jìn)了廁所,牧槿先拿出一包濕巾交代顧綿把下.身擦一下,之后又拿出了一包新買的衛(wèi)生巾:“這是超長夜用的衛(wèi)生巾,你一會別用你的衛(wèi)生巾了,用這個?!?/br> 顧綿不知道超長夜用的衛(wèi)生巾和她買的衛(wèi)生巾有什么區(qū)別,不過牧槿總不會害她的,她老老實實地把衛(wèi)生巾接過來了。 把一切交代好后,牧槿去門口守人,顧綿則在里面收拾。她先把下面的血跡擦干凈了,然后換上干凈的內(nèi)褲。 牧槿買的衛(wèi)生巾還未拆封,顧綿把它拆開,拿了一片出來,展開。 看著那厚厚的海綿和長長的尾翼,顧綿煩悶的心情突然就緩和下來了。被超長夜用的衛(wèi)生巾嚴(yán)嚴(yán)實實地包裹著,她只覺得前所未有的安心。 ——她的小槿,果然是世界上最好的小槿。 第五十四章 從學(xué)校到顧綿家有一段比較偏僻的道路要走,顧綿和牧槿下晚自習(xí)后的時間太晚, 肖臻慧不放心她們兩個女孩子回來, 便每天都在路口接她們。 顧綿心疼母親, 說了幾次不用接, 但肖臻慧還是我行我素。 這天下晚自習(xí)后, 顧綿先去了一趟藥店。她買了一盒感冒沖劑和一些退燒藥,想了想又買了一瓶止咳糖漿。 牧槿看著她手上的東西, 關(guān)切地問道:“肖阿姨又感冒了?” 顧綿把藥一股腦塞進(jìn)書包里,拉上拉鏈:“對啊, 前兩天就有些咳, 讓她來拿藥她也不來?,F(xiàn)在是實在咳得受不了了,這才讓我?guī)c藥回去?!?/br> 自上次住院后, 肖臻慧的身體突然弱了許多。曾經(jīng)一年半載連個感冒都沒有的她,現(xiàn)在動不動就發(fā)燒發(fā)熱。 顧綿叫她去市醫(yī)院做個檢查,她嘴上應(yīng)著“好好好”, 轉(zhuǎn)身就把這事忘了。 牧槿皺著眉,不贊同道:“她這樣沒有針對性地吃藥也不行啊, 治療效果差不說, 對身體也不好。有時間還是讓她去醫(yī)院看看吧,最好做個全身檢查。” 顧綿嘆了口氣:“我叫了她去, 但她就是不肯去。她不去我也沒辦法啊,我又不能拽著她去?!?/br> 牧槿對肖臻慧的性格也是了解的,她看起來脾氣很好,實際上特別倔。她不想做的事情, 別人再怎么勸都沒用。 牧槿拍了拍顧綿的肩,提議道:“要不我們再去買點梨子吧,聽說把梨子和冰糖混在一起熬水喝可以止咳?!?/br> 顧綿自然應(yīng)好,推著車往水果攤?cè)チ恕?/br> 這個時候的水果攤已經(jīng)不多了,顧綿好不容易看到一家賣梨的,也沒問價錢,直接挑選了兩斤。 買好梨,兩人繼續(xù)往家走。騎出沒多遠(yuǎn),顧綿突然放慢了速度:“小槿,你看那是思思嗎?” 牧槿順著顧綿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肖思思正和一個人手牽著手在壓馬路。她點了點頭,肯定道:“對,是她。不過……她旁邊那人是誰?她交男朋友了嗎?” “不知道,”顧綿抿著嘴,神色有些凝重,“我不認(rèn)識那個人,她也沒有給我說過。” “可能她是不知道該怎么和你說吧……綿綿,要不我們就別去……哎,綿綿!綿綿!”牧槿的話還沒說完,顧綿已經(jīng)騎著車往肖思思那個方向追過去了。她沒有辦法,只能騎車跟上去。 “思思!”顧綿把車停在離肖思思半米遠(yuǎn)的地方,視線掃向她旁邊的人,“是你……” 肖思思顯然沒想到會在這里碰到顧綿,下意識地甩開了旁邊那人的手:“綿綿……小槿……你們怎么在這兒?” “我們?nèi)ゾG源市場買了點水果,正要回家?!鳖櫨d說著又把視線移向肖思思旁邊的人,“你這么晚不回家,怎么還和同學(xué)在這里閑逛?” “我沒趕上公交車,劉維說送我回去。我們本來想坐出租車的,但是沒碰到車?!毙に妓颊Z無倫次地說道,“對了,我還沒給你們介紹吧,這是我同桌劉維。劉維,這是我朋友顧綿,牧槿。” “我知道,初三四班的顧綿和牧槿,我們學(xué)校的名人?!眲⒕S笑了笑,“沒想到思思你和她們還是朋友。” 肖思思有些局促地解釋道:“我和綿綿是鄰居,我們從小就認(rèn)識?!?/br> 顧綿看著劉維,眼神實在算不上友好:“我也認(rèn)識你,你經(jīng)常去我們班找蔣晨娜。怎么,你今天沒和蔣晨娜一起回家嗎?” “我住校,晨娜有她們家司機(jī)接送。”劉維玩笑似的說了一句,“說起來我和晨娜也是從小就認(rèn)識了,就和你們一樣?!?/br> 顧綿沒有接話,直勾勾地看著劉維。 氣氛過于怪異,牧槿扯了扯顧綿的衣角,提醒道:“綿綿,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肖阿姨還在等我們?!?/br> 肖思思早就受不了這一觸即發(fā)的氣氛了,聞言感激地看了牧槿一眼:“對,綿綿你們先走吧。你們騎車比較慢,回去該很晚了?!?/br> “你和我們一起回去,”顧綿從車上下來,示意牧槿和她換車,“我載你?!?/br> 肖思思擺手拒絕:“不用不用,綿綿你走你的,我打車回去就行。” “打車要花錢,而且你還不一定能打到。”顧綿看了劉維一眼,“就算你不急著回去,你同桌總要回去休息吧。” 肖思思猶豫道:“可是我很重,你載著我騎車會很累?!?/br> “我又不是沒載過,這么點重量累什么累。”顧綿皺了皺眉,用不容拒絕地語氣說道,“上車!” 肖思思看看顧綿又看看劉維,最后往顧綿那邊走了兩步:“那劉維你先回寢室去吧,我坐綿綿的車回家就行。” 劉維的笑容淡了些:“嗯,你們路上小心?!?/br> 肖思思看著她,欲言又止。最后她只是揮了揮手,小聲地說了句“再見”。 顧綿不等劉維說話,腳一蹬把車騎出去了。 回去的路上顧綿什么都沒說,肖思思想說點什么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牧槿看出肖思思的無措,主動找話題和她閑聊起來。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氣氛總算不那么尷尬了。 到了分叉路,肖臻慧已經(jīng)在那里等著了。她最近消瘦了不少,站在路燈下有一種隨時都可能被風(fēng)吹走的感覺。 顧綿看著肖臻慧被路燈拉長的影子,心里莫名一酸,開口說了回家路上的第一個字:“媽?!?/br> “回來啦!”肖臻慧滿臉笑容,看到顧綿后座上的肖思思還主動打招呼,“思思也在呢?!?/br> “肖阿姨,”肖思思喊了聲肖臻慧,和她解釋道,“我晚上沒坐到車,正好碰到綿綿她們,綿綿就把我?guī)Щ貋砹?。?/br> “這個點的公交車就是不好擠,你們下晚自習(xí)人又多?!毙ふ榛劢ㄗh道,“要不以后你都和綿綿她們一起回來吧,反正綿綿力氣大,載你也不費勁兒。” 肖思思忙拒絕道:“不用不用,公交車我還是能擠上去的。我今天晚上是出校門晚了,所以錯過了公交車?!?/br> 肖臻慧順著她的話說道:“能擠上車就好……你們上個學(xué)也是不容易?!?/br> 有了肖臻慧的加入,幾人的氛圍看起來更融洽了。她們一路上有說有笑,不一會就到家了。 把肖思思送回去,顧綿一路沉默著跟在肖臻慧身后。 肖臻慧打開大門,回頭問道:“又怎么了?怎么一晚上都悶悶不樂的?” “沒怎么?!鳖櫨d把車放好,幫著肖臻慧關(guān)門,“我就是有點累了?!?/br> 肖臻慧沒有追問下去,說道:“累了就早點休息,今天涼快,可以偷個懶不洗澡。” “嗯,”顧綿打開客廳的門,把書包扔在沙發(fā)上,“我先去洗漱了?!?/br> 肖臻慧問:“你要不要先吃點東西?張奶奶今天下午熬了骨頭湯,給你留了一大碗,我還熱在鍋里呢?!?/br> “不吃了,我不餓?!鳖櫨d走進(jìn)浴室,突然想起書包里的藥,“對了媽,感冒藥在我書包里,你拿出來先沖一包喝了吧?!?/br> “知道了。”肖臻慧關(guān)好房門,拉開顧綿的書包把藥拿了出來。 顧綿洗漱完畢,又和肖臻慧說了兩句諸如“按時吃藥、如果還不好一定要去醫(yī)院看看”之類的話,然后在肖臻慧不耐煩地催促下回到了房間。 回到房間,顧綿隨手把書包丟到椅子上,整個人重重地倒在床上。 她想起晚上在馬路上看到的那一幕,突然抬手狠狠地抓了抓頭發(fā)。 她想不明白,難道喜歡同性已經(jīng)是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情了嗎?不然為什么她是這樣,肖思思也是這樣? 雖然肖思思介紹劉維時說的是“這是我的同桌劉維”,但顧綿不瞎,她看得出來她們兩個不僅僅是同桌關(guān)系。 她們兩個牽在一起的手、她們兩個看向?qū)Ψ綍r的眼神,都太明顯了。 肖思思一直以來都是乖孩子的典范,成績好、懂禮貌、會家務(wù)。她從小中規(guī)中矩地活著,連上課遲到這種事都很少有。 顧綿從沒想過肖思思會早戀,更沒想過肖思思會和一個女生早戀。她一直覺得肖思思是他們?nèi)齻€人里最不讓人cao心的,但沒想到,她一來就來這么大一個炸.彈。 不過現(xiàn)在顧綿還是沒有把肖思思劃分到“同性戀”的區(qū)域里,因為劉維太像男孩子了。她不確定肖思思是被劉維的男孩子形象所吸引,還是因為劉維的女孩子身份而喜歡她。 如果是前者那事情還有解,如果是后者…… 顧綿嘆了口氣,她不希望是后者。 雖然顧綿自己就喜歡同性,但正因為她喜歡同性,所以她才不希望自己的好朋友走上這條路。這條路不好走,一個不小心就會摔個粉身碎骨。 況且撇開這些不說,劉維這人看起來也不可靠。她和蔣晨娜的關(guān)系不明不白,顧綿在知道女生和女生也能談戀愛之前就曾一度懷疑過她們是戀人關(guān)系。 而且蔣晨娜對劉維的占有欲很強(qiáng),如果她真的對劉維有意思,那么肖思思的處境就會危險了。 顧綿抱著被子低吼了一聲,她實在是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理智上來說,她應(yīng)該讓肖思思和劉維分開,威逼也好,利誘也好,無所不用其極。 但感性上來說,她又舍不得去逼迫肖思思——肖思思看向劉維的視線她再熟悉不過了,因為她每天都會用這種視線看著牧槿。 如果有一天她得償所愿和牧槿在一起了,這個時候有外力要分開她們,她肯定生不如死。 第五十五章 因著肖思思的事情,顧綿一晚上都沒睡好。她做了很多亂七八糟的夢, 一會兒夢到肖思思和劉維吵架分手了, 一會兒又夢到劉維變成了男生, 肖思思和她結(jié)婚了。 離譜的是, 夢里的她明明在臺下觀看肖思思和劉維的婚禮, 最后她卻莫名其妙變成了婚禮的主角。 她能感覺到自己牽著一個人的手,卻一直看不清那個人的臉。她以為那個人是牧槿, 卻看到牧槿在臺下沖她微笑。 顧綿急壞了,想甩開牽著的那個人去找牧槿, 卻怎么都甩不掉。她猛地回頭, 終于看清了那個人的臉,發(fā)現(xiàn)那人正是牧槿。 顧綿松了一口氣, 突然想起臺下那個沖著她笑的牧槿。她往臺下看,發(fā)現(xiàn)那個牧槿已經(jīng)不在了。同一時間,她手里牽著的手也沒有了。 “小槿?”顧綿回過頭, 身邊哪里還有牧槿的身影。她心里一慌,大聲呼喊著牧槿的名字。 周圍有很多人, 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笑容。他們好似沒發(fā)現(xiàn)牧槿消失了, 也沒聽到顧綿的呼喊。 顧綿想問他們有沒有看到牧槿,可是她說不了話——除了“小槿”這兩個字, 她什么都說不出來。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喊著牧槿的名字,帶著希望,體驗絕望。 “小槿!”顧綿掙扎著從夢中醒來,眼角還帶著冰涼的水珠。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仿佛劫后余生的幸存者。 時間還早,顧綿卻了無睡意。夢里的感受過于真實,即使醒過來她還是覺得心臟緊得厲害。 望著漆黑的天花板,顧綿幽幽地嘆出一口氣。 第二天,牧槿見到顧綿的第一句話就是:“你昨天晚上沒睡覺嗎?” 顧綿沒精打采地抬了抬眼皮,有氣無力道:“睡了,沒睡好。” 牧槿建議道:“要不你今天別去跑步了,再回去睡一會?” “不用?!鳖櫨d抖了抖肩膀,打起精神做熱身運(yùn)動。 跑步的路上,顧綿糾結(jié)了半晌,最后還是打算問問牧槿對肖思思和劉維兩人的事情的看法。 一來她是想牧槿給她出出主意,這件事她到底該怎么處理;二來她也想試探一下牧槿對同性戀的態(tài)度,看她是排斥還是接受。 “咳……”顧綿先清了清嗓子,之后才拐彎抹角地說道,“說起來,我都沒想到思思和劉維的關(guān)系那么好,她們看起來完全不像是能玩到一起的?!?/br> 牧槿道:“這有什么想不到的,她們是同桌,關(guān)系會好起來很正常吧?!?/br> “也對,”顧綿頓了一下,過了一會才又開口,“不過劉維太像男孩子了,我昨天晚上看到她們在一起的時候,還以為她們在談戀愛呢?!?/br> 牧槿說了句顧綿始料未及的話:“她們不就是在談戀愛嗎?” 顧綿呆住了:“???” 牧槿看了顧綿一眼,輕飄飄道:“別給我說你沒看出來?!?/br> 顧綿抓了抓腦袋,老實承認(rèn)道:“好吧,其實我看出來了?!?/br> 牧槿放慢了步伐,調(diào)整著呼吸:“你昨天晚上就是因為這個失眠?” “嗯,”顧綿點點頭,“我覺得我應(yīng)該阻止思思,不讓她和劉維在一起,畢竟這事不是鬧著玩的,可是我又覺得我沒有權(quán)利這么做。” “你確實沒有權(quán)利這么做,而且她也不一定會聽你的。那是她的人生,無論怎么選擇都應(yīng)該她自己做主?!蹦灵戎卑椎卣f道。 顧綿情緒低落:“那我就這樣看著她冒險,什么都不做?” “當(dāng)然不,你可以和她聊聊。‘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你以旁觀者的身份把這件事的利弊以及可能發(fā)生的后果全部和她分析一遍,然后看她的反應(yīng)。如果她表現(xiàn)出猶豫不決,你可以勸她分手。如果她意志堅定,并表示這些問題她都已經(jīng)想到了,那你說再多都沒用。這種時候,你只需要表明你的態(tài)度,告訴她無論她喜歡的是誰,你都會在她身邊。”牧槿說著,回頭問道顧綿,“你不歧視同性戀吧?” 顧綿連忙搖頭,說道:“不歧視,當(dāng)然不歧視。” 她自己就是同性戀,她哪能連自己都歧視。 牧槿回頭看前面,意味不明地說了一句:“那就好?!?/br> 顧綿思考了一下,又憂心忡忡地說道:“可萬一她們的事情被老師家長知道了怎么辦?” “那么事情會很糟糕?!蹦灵鹊吐暤?,“以思思家里的情況,打罵、轉(zhuǎn)學(xué)、退學(xué),甚至趕出家門都有可能?!?/br> 顧綿想了一下肖思思家的情況,覺得牧槿說得沒錯:“那到時候她該怎么辦?” “不知道?!蹦灵榷诘?,“所以你和她聊的時候,一定要提醒她這一點。你要讓她知道,如果她繼續(xù)和劉維在一起,需要承受很大的風(fēng)險。” 她頓了一下,低喃道:“不過我覺得以她的性格,肯定已經(jīng)考慮過這些了。即使這樣她還是要和劉維在一起,估計你找她聊也無濟(jì)于事了?!?/br> 顧綿深以為然。 跑完步,兩個人都出了一身的汗。她們并肩走著,顧綿突然開口道:“小槿,你是不是長高了?” 牧槿不明所以地“嗯?”了一聲。 顧綿面向著牧槿,對比了一下兩人身高:“你之前只到我肩膀,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我下巴了?!?/br> 牧槿不在意道:“可能是吧?!?/br> “真好呀,鍛煉了這么久你終于開始長高了!”顧綿很為牧槿高興,“你再加把勁,說不定到畢業(yè)就能趕上我了?!?/br> 牧槿毫不留情地打擊道她:“你以為我是你嗎,見風(fēng)長?” 初中幾年,牧槿的身高并非沒有變化。不過她生長的速度非常緩慢,和班上那群正處于發(fā)育期的、見風(fēng)就長的少年少女們比起來差遠(yuǎn)了。 顧綿就是這群“見風(fēng)長”的少男少女們中的一員,牧槿剛來的時候還能到她下巴,半年后就只能到肩膀了。 顧綿長得最快的那段時間,牧槿曾一度只能到達(dá)她胸部的高度。 雖然牧槿嘴上不說,但顧綿知道她很在意自己的身高,否則她也不會每天早上都起來鍛煉了。 得知牧槿終于開始長高了,顧綿比誰都高興,飯都顧不上吃就要拉著牧槿測量身高。 “一米五二,比半年前長高了七厘米,不錯不錯,看來鍛煉起效果了?!毙ふ榛劭粗潭瘸?,欣慰地說道。 “我呢我呢?媽給我也量量。”顧綿靠過去,挨著墻站得筆直。 “你不是一個月前才量過嗎?怎么又量?!毙ふ榛圩焐线@樣說著,卻還是給顧綿量了,“一米六九,再沖沖應(yīng)該能到一米七?!?/br> 顧綿“嘿嘿”笑了兩聲,對牧槿道:“小槿就在這邊吃飯吧,我媽煮了粥?!?/br> 牧槿拒絕道:“不用了,我想先回去沖個澡?!?/br> 顧綿沒有強(qiáng)行挽留:“那好吧,一會我去找你。” 第五十六章 擇日不如撞日,顧綿當(dāng)天中午就把肖思思叫到了天臺。 彼時正是午休時間, 整個校園都靜悄悄的。顧綿和肖思思并排站在天臺邊上, 望著樓下的風(fēng)景。 “思思, ”顧綿醞釀好情緒, 終于開了口, “你和劉維……是不是在談戀愛?”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當(dāng)顧綿把話挑明的時候, 她竟感覺肖思思松了一口氣。 “你果然看出來了?!毙に妓夹α诵?,坦然承認(rèn)道, “我們確實在一起了?!?/br> “為什么?”雖然早知道答案, 但顧綿聽到肖思思親口承認(rèn)還是有些著急。 “因為我喜歡她,見她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了她?!?nbsp;肖思思看著顧綿, 語氣真摯, “說實話,我沒想過我們倆會在一起。哪怕我們成了同桌, 哪怕我們關(guān)系一天比一天好,哪怕周圍的同學(xué)都開玩笑說她像我男朋友, 但我還是沒有奢望過她會喜歡我??墒亲蛱焱砩? 就在昨天晚上,她對我表白了。她說她喜歡我, 她想和我在一起。你知道嗎綿綿,那一刻我就在想,為了她這句話喜歡,就算是赴湯蹈火我也在所不惜?!?/br> 顧綿被肖思思眼里的情感所震撼, 過了一會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但你們都還小,現(xiàn)在又是中考的關(guān)鍵時期。就算是彼此喜歡,你們也可以等一等,等到你們再長大一些,或者等到你們都考上了高中,那個時候再在一起也行啊?!?/br> “你說的這些我都懂,但我為什么要等呢?”肖思思又笑了笑,笑容里帶著一種豁出去的瘋狂,“我現(xiàn)在就喜歡她,現(xiàn)在就想和她在一起,剛好她也喜歡我,也想和我在一起,我為什么不順應(yīng)心意呢?等以后?誰知道以后會發(fā)生什么?說不定哪天她就不喜歡我了呢?到時候我哭都沒有地方哭去。對我來說,享受現(xiàn)在才是最重要的?!?/br> “可你們現(xiàn)在這樣……萬一被家長老師知道了怎么辦?” 肖思思眼底閃過一絲陰翳,她垂下眼,遮住眼底的情緒:“該怎么辦就怎么辦,大不了就是被趕出家門,沒什么好怕的?!?/br> 顧綿察覺到肖思思的情緒有些不對,放緩了語氣:“思思,我今天也不是來勸你和劉維分開的——雖然理智上來說,我更希望你們能分開。但是我知道,不管是喜歡還是不喜歡,感情這種事都是不能勉強(qiáng)的。可是作為朋友,我希望你能想明白,你是真的做好和劉維在一起的準(zhǔn)備了嗎?你知道你們在一起后你要面對的是什么嗎?” 肖思思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平緩了一下心情:“你說的這些我都想過,我也能預(yù)計如果我們的事情被老師家長發(fā)現(xiàn)了會怎么樣。但是綿綿,我喜歡她,真的喜歡她。不管以后會怎么樣,我都想和她在一起。這么多年來,我從來沒有去爭取過自己喜歡的東西。只有她,我想去爭取,就算是付出一切我也想要爭取?!?/br> 若是以前顧綿聽到肖思思這樣說,只會嗤之以鼻,覺得她是被愛情沖昏了頭腦,被鬼迷了心竅。 可是現(xiàn)在,顧綿突然很能理解肖思思的心情。因為她也有喜歡的人,如果那個人向她表白,她也會做出和肖思思一樣的選擇,無論后果如何。 少年人的愛情,是沖動的、幼稚的,也是最純粹的。 顧綿想起昨天牧槿說的那些話,拍了拍肖思思的背:“想爭取就去爭取吧,但是你要保證,你不會因為戀愛影響到學(xué)習(xí)。” 肖思思沒想到顧綿會這樣說,側(cè)過頭詫異地看著她:“綿綿,你……你不會覺得我奇怪嗎?” “有什么奇怪好奇怪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