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十三、他還有個雙胞胎兄弟(08)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元尊、婚色纏綿、快穿節(jié)cao何在 小炒rou、【快穿】軟萌易撲倒(高H)
接下來四年可以說是風(fēng)平浪靜。 薛薛按部就班地走過大學(xué)生活,除了少數(shù)特別帽頻的周末或考試前夕,每個禮拜,她必定會回望海鎮(zhèn)陪姥姥和姥爺。 這是薛夏曾經(jīng)想做卻沒有做到的。 當(dāng)母散子流掉以后,薛夏整個人過得渾渾噩噩。 無形間,她和兩老的感情也生出了隔閡。 薛夏自覺愧對他們,想著能閃則閃,能躲就躲,一學(xué)期下來,回家的天數(shù)五根手指頭就數(shù)得出來。 她害怕面對姥姥和姥爺看自己的目光,那是恨鐵不成鋼,也是為人家長對子女從疼惜到失望的痛意。 沒想到二老相繼離開人世,留下薛夏一個人后悔至極。 子欲養(yǎng)而親不待。 薛夏隱隱能感覺到自己的人生已然失控,卻又莫可奈何,只能被命運的齒輪推著前進。 接著,她踏上尋找魏遲年的旅途。 漫長的光Y足以消磨愛意。 到后來,薛夏其實也很茫然,自己想找的究竟是什么? 或許不過是想要個答案而已。 為什么拋下自己?為什么留下那張“等我”的紙條后就杳無音信?為什么已經(jīng)過去那么多年了,依舊沒有回到望海鎮(zhèn),甚至連通電話都不曾打來過。 薛夏希望能得到解釋。 為此,她如浮萍般,從一個城市輾轉(zhuǎn)到下一個城市,沒有根,亦沒有歸屬。 曾經(jīng)的薛夏是個美人胚子。 然而不知不覺地,在別人或為事業(yè)打拼,或為家庭努力,或獨自綻放光芒,或棲身愛情庇蔭下時,薛夏茫茫然地于人海中,試圖認(rèn)出擦肩而過的每一個陌生人,看看他們是不是魏遲年。 神經(jīng)兮兮地奔波著,常年下來的結(jié)果就是,薛夏似乎老得比同齡人更快一些。 她的雙眼無神,臉頰沒有血色,烏亮的黑發(fā)失去光澤,變得像是稻草一樣黯淡。 有時候薛夏也覺得自己病了。 分明還年輕,時間與一顆心卻像停留在那年的望海鎮(zhèn),伴隨風(fēng)吹日曬雨淋,逐漸破敗、腐爛。 最后就連生命,都是草率又凄涼地結(jié)束。 縈繞在這具身體里的傷痕太深了。 就連薛薛,在最初的一、兩年里,都能感受到晦暗的負(fù)面情緒如影隨形,哪怕在這輩子,那些糟糕的事情都還未發(fā)生。 唯一能讓她得到平靜的,就只有回到姥姥、姥爺身邊的時候,她還能像個沒有煩惱,不懂憂愁為何物的孩子一樣開懷大笑。 然后,慢慢將心情調(diào)適過來。 有時候,生命無常并不取決于一個人或一件事。 雖然比上輩子活得更久一些,薛薛還是在大三、大四接連送走了姥爺和姥姥。 恩愛了一輩子的夫妻倆約好了一樣,一前一后地離開,像是怕誰先在h泉路上走遠了就找不到了似的。 “傻妞,哭什么呢?” 劉蘭花勉強抬手,薛薛會意,將臉湊過去。 老人斑爬過枯瘦的手臂,她的掌心非常干澀,紋理明顯,帶著冷意,可在兩人肌膚相貼的瞬間,薛薛卻感覺到了溫暖。 被愛的溫暖。 “我這輩子,除了你母親,已經(jīng)沒有什么遺憾了?!彼蛔忠痪渚従彽卣f:“你很像她,長得像她,個性也像她,聰明,卻倔得很?!?/br> 這是薛薛第一次聽劉蘭花講起薛琳。 在逝世前,姥爺只字未提。 可想而知,女兒是他們多大的心病。 “姥姥……” “可你比你mama乖多了,從來不用我們cao心。” 劉蘭花在這之前已經(jīng)是出氣比進氣多的狀態(tài),所以醫(yī)生才讓薛薛進來見她最后一面。 沒想到見過孫女后,劉蘭花整個人的樣子反而正常許多,狀態(tài)也變得平穩(wěn),薛薛知道,這大概就是人家說的回光返照。 盡管內(nèi)心哀慟,為了讓老人家能安心地走,她也沒有表現(xiàn)出不對勁來,只是用專注的目光,安靜地聽對方說話。 “姥姥知道,你喜歡魏家那小子。” 薛薛一愣。 “可姥姥也知道,你和那小子不合適。”劉蘭花不停下壓的眼皮突然撐大,死氣沉沉的眸子迸出了亮光?!皠e走上你媽的老路,夏寶?!?/br> “不然,我和你姥爺都走了,又有誰能來護著你啊……” 薛薛沉默。 這點,她無法答應(yīng)劉蘭花,但…… “姥姥,我保證,我一定會好好生活,好好過自己的人生。” 劉蘭花盯著她。 薛薛無法移開目光。 良久,女人眼里浮出了淚光。 “太像了,真的,太像了……” 沒有主詞,可祖孫倆都知道,話里指的是誰。 劉蘭花攥緊薛薛的手,用盡全身的力氣。 “好好的就好,就要好好的,情啊愛啊什么的,都比不上你過得好好的,好好的啊……” “姥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