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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時間,有兩三名宗族子弟故意碰落段云棟放在桌邊的書,還笑道:“別撿啊,叫你的,那個云眠jiejie來幫你撿!” 段云棟沒有說話,默默撿起了書。 “誒,傻子,你怎么不說話?” 不知道從哪冒出一個人,捧著墨汁走過,哎喲一聲就往段云棟身上撲,立馬段云棟身上就是一大片墨漬,那人賠笑道:“哎呀,段大少爺,不好意思了,我?guī)湍敛?” 由不得拒絕,那人隨手抄起段云棟桌上的書就開始往他身上擦。 一場習以為常的鬧劇照例演完,段云棟坐在位子上,低著頭一言不發(fā),突然,他從衣服里拿出了那顆云紋墜子,輕輕摩挲著紋路:“……云眠jiejie,云眠jiejie……” “喲,那小子手里抓著什么呢?” “不知道,搶過來看看就知道了?!?/br> 一名身高體壯的宗族子弟把他從座位上揪起來,硬把項鏈扯出來:“切,就是枚普通的墜子,我還以為是什么貴重的東西?!?/br> 被扯斷的項鏈從手中脫落,云紋墜子跌落在空中,被地板接住,無意撞裂一塊角。 “我就說嘛,他身上會有多貴重的東西……誒,你怎么打人呢?” 段云棟一言不發(fā),再用力揮出一拳,正中面前人的下顎。 “誒我今天打死你段云棟……” “別打架了!”走廊外傳來夫子的聲音,長褂長胡子的夫子招呼道,“段云棟,出來一下,有人找?!?/br> 段云棟默默收拾了東西,在門外撞見了獵人。 “爹,你怎么來了?” 五大三粗的漢子哆嗦著嘴唇,半天說不出話來。 “……她丟了,云眠丟了……我找遍了……” 段云棟低著頭,忽得一滴淚砸到手背上,碎成了八瓣。 第8章 醬鹵鴨脖 白胡子老道人坐在掌門位上,愣是沒個正形,歪歪斜斜地翹了個二郎腿,手中握著酒杯,抱怨道:“謝一斐這丫頭搞什么,不是說好了辦三天的壽宴嗎?現在才一天,就把我們全都運回來,我這個做掌門的顏面何在啊?” 他吹胡子瞪眼,看似瀟灑地遞出酒杯,實則老骨頭在咔咔抗議:“還是你小子有良心,匆匆忙忙打包了這么多菜肴,還有幾大缸十日醉,那我們就在山上好好把壽宴辦下去。滿上!” 紀明澤討好地上前為掌門斟酒,略帶渾濁的酒液漸漸盈滿整個杯子,偶爾有一兩滴濺到掌門的胡子和他自己的袖子上。 掌門心疼地看著自己的胡子,又不敢舔胡子,忙喝了一口酒平定心情:“聽說你師叔那天與人拼酒,到現在都沒醒,你快替為師去把廚房里所有的醬鹵鴨脖都端來,免得那死老頭醒來管七管八的。” “呃……”紀明澤的嘴角微微抽搐,“弟子這就去?!?/br> 他轉身正要走,掌門好似不經意地問起:“你們大師姐呢?我怎么聽說,那天她帶回一個人,好像是,好像是鎖在了牢房里?” “師父,那可是六年前捅了大師姐一刀的妖,大師姐肯定是想報這個仇……” “別解釋了,我早就清楚了?!闭崎T一揮手,打斷了紀明澤接下來的話,“不就是只毛沒張齊的小妖,連自保之力都沒有,你大師姐何苦下這個殺手。紀明澤,你趁謝丫頭外出練劍的時候,趕緊把妖放了?!?/br> “不是,師父,不太好吧……” “磨磨唧唧像個娘們一樣,馬上給我去,你難道想你大師姐渡劫的時候因殺孽生心魔嗎?”掌門摸著胡子,又小品一口酒,“對了,要是不想被謝丫頭發(fā)現的話,就先把妖帶到我這兒,你大師姐就放肆不了了。” “是,師父?!奔o明澤暗自摸了摸鼻子,這可是他第一次違抗大師姐的命令,想來還有些刺激呢。 光線昏暗的牢房里,潮濕的墻角長出了大片的青苔,連門鎖都生了銹,紀明澤拿著鑰匙推了好幾下才打開,那妖雙手被高高地鎖在一根柱子上,當初的華服早已臟兮兮的,長發(fā)遮住了低垂的腦袋,看不清面容,想來是醉酒還沒醒。 紀明澤小心翼翼地上前推推她的肩膀,又拍拍她的臉,可那妖一點反應都沒有,常年沉迷各種話本傳奇的紀明澤心生一計,從門外哼哧哼哧地抱進一桶井水,從頭到腳澆濕了那妖,終得澆醒了她。 祁晴醒來的時候只覺得渾身冰涼,被打濕的衣服黏在身上,只覺得厚重得要命,她剛想抬手搓一下臉,就發(fā)現自己的雙手被鎖在柱子上。 什么情況?我又被抓了? 祁晴開始使勁回想,她被獵人帶到城里,在路上買了個項鏈,然后被托付給店小二,然后,然后她為了去壽宴蹭飯,變成了人,遇到了個怪大叔,兩個人開始拼酒,拼酒后呢?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朋友,你醒了嗎?” 祁晴聽到聲音,猛得一抬頭,沒想到面前的少年也湊近了腦袋看她,一時間兩個人都被對方的臉嚇了一大跳。 “……” 本就寂靜的牢房了又安靜了下來。 “……咳,”紀明澤率先打破了局面,“我先給你解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