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的是小萊與伊瑞尼斯。

    第6章

    以諾反應(yīng)了一下才說：“沒什么可解釋的。”

    “他不想說?！狈茽柼孀约旱暮糜呀鈬?，提高聲音說，“你就不要再問他了?！?/br>
    科林不喜歡一個小向?qū)χ约褐甘之嬆_，拎著菲爾的衣領(lǐng)把他提溜到了一邊兒，說道：“這里可沒有你說話的份兒，騙子先生?！?/br>
    “你說誰是騙子！”

    “還有別人么？”科林說，“要不是你中間橫插一腳，事情遠遠不必發(fā)展到今天這么復(fù)雜和令人頭疼?！?/br>
    “你們倆別吵了?！币灾Z煩躁的制止了這兩個人的爭端。菲爾閉上了嘴，被一個哨兵拎起來這樣的事情讓他非常窘迫，急于想掙脫。

    “你要談什么？”以諾對科林說，“這里也不方便說話，你找地方吧?！?/br>
    醫(yī)院里哪兒有聊閑天的私密場所？只不過兩位大人物出了這樣事兒，消息一秒傳到了鎮(zhèn)長那里，他就知道早上突突跳的右眼預(yù)示著事情沒那么簡單，果不其然就出事兒了。伊瑞尼斯前腳剛進去，手術(shù)室附近就里里外外戒嚴了。好在小鎮(zhèn)人不多，醫(yī)院里的場地也沒有那么緊張，科林還是能以特權(quán)身份找到一個空閑的休息室。

    他把窗戶一關(guān)，隔絕了外面的風(fēng)聲，房間里一下子就安靜了許多，時刻準備著接下來的談話。

    “你想說什么？”以諾對科林的態(tài)度不算太客氣，徑自坐在沙發(fā)上一條長腿搭在另外一貼腿上，手肘撐著傾斜的上半身靠在沙發(fā)扶手上，樣子有點疲憊。

    科林看著這個對他非常不尊重的哨兵有些無奈，這個人還真不愧是伊瑞尼斯親手帶大的，連不經(jīng)意間的坐姿都跟伊瑞尼斯有幾成的相似。他歪了一下頭，單刀直入地問：“當(dāng)初為什么離開王都？”

    以諾搖了搖頭，說：“沒理由?！?/br>
    科林說：“我覺得你似乎一點都不想交流一下，那又何必跟我來呢？怕我為難你的朋友？小萊的假爸爸？啊說起來，小萊是伊瑞尼斯的種吧，是你的生的吧？”科林不知道這個事兒要怎么措辭才好，雖然他覺得十有八九沒的跑，可是對于“哨兵肯生孩子”這種事情他還是有點不太能接受。倒不是沒有規(guī)定不能，但哨兵是一生都不會停止戰(zhàn)斗的的戰(zhàn)士，肚子里揣個孩子實在是太危險了，他都有點佩服以諾了。

    “對，是伊瑞尼斯的?！币灾Z知道這種事情瞞也瞞不住，不如交代清楚，“只是我當(dāng)時不知道會這么巧……”他說著說著皺起了眉頭，像是有無限的苦楚，“真的太可笑了，我決定要跟伊瑞尼斯再無瓜葛，可是反倒更斬不清了。我想，逃到這么遠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問題了吧，他可不是什么大閑人，有時間關(guān)心一個了無陰虛的哨兵?！?/br>
    科林說：“我覺得他更應(yīng)該感謝法律規(guī)定每一個注冊在案的哨兵和向?qū)Р坏盟阶猿鼍?，否則他可真是要在茫茫星際之中去找你了?！?/br>
    “他不會的?！?/br>
    “你怎么知道他不會？”科林問道，“你對他了解多少？或者他對你做了什么讓你這么義無反顧的逃開。在我這種外人看來，他可是愛你愛的要死呢?！?/br>
    以諾莞爾：“是么？也許只是你自己覺得吧。我不知道正常的經(jīng)過綁定之后哨兵與向?qū)б趺聪嗵?，我知知道我們到目前為止的綁定關(guān)系都是非法的。我永遠都不可以跟他光明正大的協(xié)作，他甚至?xí)米约旱哪芰φ谏w綁定標(biāo)記。這樣畸形的關(guān)系在他心里到底是有多么丑陋呢？我為什么即便有自己的向?qū)н€要被安排跟別的向?qū)г谝黄?？他做這樣的決定時都不會有絲毫的不忍心么？都說是愛是自私的，我不希望看到他和任何別的哨兵在一起，他只能有我。但是我可能還是太傻了，伊瑞尼斯就是能夠非常平靜的接受這一切的發(fā)生。可能我心里愛的只是一個崇高的影子吧，事實卻背道而馳?！?/br>
    “你沒有試圖跟他溝通過么？”

    “你覺得伊瑞尼斯會講道理么？”以諾反問，“他從來就不會為他的行為作出過多的解釋，即使到了現(xiàn)在也不會。他只會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任何事，他是怎么把我?guī)Щ貋淼?，你沒有看到么？”

    關(guān)于這種本該是極其私密的事情以諾也很平淡的講了出來?？屏之?dāng)然知道事情的經(jīng)過，他還在現(xiàn)場呢，看著伊瑞尼斯小心翼翼的抱著以諾的時候他就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并且一定不是什么愉快的經(jīng)歷。他有點汗顏伊瑞尼斯做出這樣的事情，所以對于以諾的質(zhì)問，他是沒什么立場回答的。

    “永遠都是這個樣子，他高高在上習(xí)慣了，他想怎樣就怎樣，從來不會考慮別人的感受，也不會覺得自己的行為對對方而言是多么大的折磨?！币灾Z的話語更像是自言自語，聲音越來越低，最后有些恍惚，“愛他這樣的人太痛苦了，我會死的?！?/br>
    他們之間的綁定發(fā)生的很突然。哨兵與向?qū)г谟辛藃ou體結(jié)合之后會產(chǎn)生一定的精神共感，效果來的沒有綁定那么強烈，但也確實會影響到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就好比哨兵會不由自主的用眼睛追隨自己的向?qū)?，他們有奇怪的占有欲，視其他接近自己向?qū)У娜藶樗罃?。以諾在很長一段時間里都備受這樣煩惱的困擾，他覺得自己像是害了病一樣，想把伊瑞尼斯關(guān)起來哪兒都不許去。

    伊瑞尼斯還是一切如常，他身邊總會有三五個哨兵，有時候會更多，因為伊瑞尼斯在軍隊里的地位導(dǎo)致他可以隨意安排哨兵與向?qū)еg的搭配。叫以諾更頭疼的是那個時不時會來家里的科林，他年紀同伊瑞尼斯差不多大，是伊瑞尼斯的青梅竹馬。以諾曾在那個夜晚偷聽到過科林與伊瑞尼斯的談話，隱隱提到了兩個人之間綁定的事情，他非常焦慮急切的向伊瑞尼斯獻出了自己的身體，可這仍舊是擺在他面前的最大隱患。

    一個黑暗哨兵，一個神圣向?qū)?，似乎再也沒有比這更般配的了。

    以諾的忍耐終于在一次科林在家里做客吃完晚飯離開之后爆發(fā)了，一個憤怒的哨兵可不是什么好處理的對象。他與伊瑞尼斯吵了起來，甚至把自己的精神體放出來對伊瑞尼斯齜牙咧嘴的低吼。伊瑞尼斯似乎也生氣了，他打了以諾一巴掌。

    溫度急速冷卻，炮仗一樣的開場就這樣啞火結(jié)束了。

    兩人冷戰(zhàn)了一段時間就到了以諾的生日。伊瑞尼斯才不知道以諾的生日是哪天，以諾自己也不清楚，于是伊瑞尼斯就以見到以諾的那天當(dāng)做了他的生日。伊瑞尼斯不擅長廚房里的事情，但是生日的時候頗為好心情的為以諾做了一個蛋糕。樣子不怎么好看，只是他盡力了。事后再想起來，以諾也有點覺得自己當(dāng)時心軟的樣子很可笑，被伊瑞尼斯感動的痛哭流涕。也許愛從來不是什么高尚的情感，而是叫人變得不要臉的作祟因子。

    之前的種種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