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9
半天才問了這一句。 “發(fā)生了一點意外?!币寥鹉崴贡苤鼐洼p地說,“不過現(xiàn)在沒事了?!?/br> 以諾愣了愣,才說:“我覺得自己睡了好久,做了一個夢。” 伊瑞尼斯溫柔地問:“是什么夢?” 以諾說:“我的霜狼死了。” 溫柔的笑意停滯在伊瑞尼斯臉上,顯得十分僵硬。他附身抱住了以諾,說:“只是夢而已?!?/br> “小萊呢?”以諾有什么不安的想法都會第一個想到他的孩子,并沒有意識到是自己出了問題,“他還好么?” “他很好,還在學(xué)校里上課,老師夸他很聰明。”伊瑞尼斯說,“等你好了,我們一起去學(xué)校探望他好么?” “嗯?!币灾Z點點頭。他剛剛蘇醒,又失去哨兵能力,整個人病怏怏的,也沒什么精力跟伊瑞尼斯聊天,很快就又睡了過去。 若是在從前,斷胳膊短腿這樣的傷對于一個哨兵來說都不算什么,他們有著強健的體魄和超強的恢復(fù)能力,病痛幾乎與他們是絕緣的。但是以諾不再是哨兵了,猛然割除腺體之后讓他的身體狀況連普通人都不如,在恢復(fù)期間他很嗜睡,白天只有中午的一小會兒是醒著的,其他時間都昏昏沉沉。伊瑞尼斯問過醫(yī)生緣由,醫(yī)生也僅僅解釋說這是正?,F(xiàn)象。 他沒有辦法,只能在以諾睡著的時候陪在以諾身邊,默默的為他做著精神疏導(dǎo)。這對哨兵而言是極強的安撫,可是對于普通人能有多少作用呢? 他的小哨兵可能對他不會再有任何感知了,每每想到這里,伊瑞尼斯就覺得心里像是堵了什么一樣。 在恢復(fù)的中期,以諾終于可以下床了。他還有點不太適應(yīng),拿了掉了腺體似乎對他的四肢活動都有些影響,以諾漸漸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一個哨兵不可能有這么漫長的恢復(fù)期的。 伊瑞尼斯不可能全天二十四個小時盯著他,他總有不在的時候。以諾就扶著墻壁在房間里慢慢走,一遍又一遍。他試圖調(diào)用自己自身的力量,可是完全感知不到。他感覺自己身上的線條似乎都比原來柔順了許多,變得異常平庸。 他若有所思的走到了陽臺上,靜靜的站在欄桿邊回憶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及睜眼之后身體上發(fā)生的變化。以諾覺得他的夢境似乎不單單只是夢,而是在提醒著他什么。 他的霜狼呢? 以諾閉上了眼睛召喚他的精神體。霜狼是冰原上的狼王,孤傲又威風(fēng),可是卻非常聽他的話,從小一起長大,如影隨形。小萊剛剛出生時以諾還會把霜狼召喚出來幫他看孩子,自己方便出去工作賺錢。 他的腦中回憶的全是這樣的過往畫面,可是霜狼沒有出現(xiàn)。 以諾又試了試,還是不行。 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他睜開眼睛低頭看自己的雙手。 病房的門被推開了,伊瑞尼斯剛剛進(jìn)來就看見了站在陽臺邊的以諾,他沒給自己任何的反應(yīng)時間就以為以諾有想不開的舉動,下意識的張口喊道:“不要!”他的精神觸絲跟著他的話語傳了出去,本應(yīng)該能限制以諾的舉動。 可是捆綁無效。 而以諾已經(jīng)意識到了一切,不可置信的問道:“我到底……怎么了?” 第11章 伊瑞尼斯放下了手,說:“你先回到房間里來?!?/br> “我很冷靜。”以諾說,“我是不是身體出了問題?”他說話間往前走了一步,伊瑞尼斯便用意念關(guān)上了他背后的玻璃門。當(dāng)外部的噪音隔絕掉一些后,房間內(nèi)顯得異常安靜。 伊瑞尼斯上前把以諾摟進(jìn)了懷里:“你很好,很好,只是……” “我感受不到一丁點力量了?!币灾Z說,“也召喚不出來我的精神體了,他死了吧?” “……” “你就告訴我吧?!?/br> “確實發(fā)生了一些意外。嘉德洛在跟你對戰(zhàn)的時候不小心用精神意念干擾了你刺激到了你體內(nèi)尚未清楚干凈的綁定標(biāo)記,再加上你當(dāng)時的情況很復(fù)雜?!币寥鹉崴咕従彽卣f,“所以醫(yī)生不得不為了保住你的性命而割掉你的腺體。以諾,你……不再是哨兵了?!?/br> 以諾迷茫的眨著眼睛看著伊瑞尼斯,把伊瑞尼斯的話仔仔細(xì)細(xì)的分析了一遍,然后非常平靜的接受了這個結(jié)果。他比伊瑞尼斯想象的鎮(zhèn)定的多,就像是聽了一句明天要下雨一樣簡單。以諾沉默的坐回了自己的床上,雙手撐著床沿,良久之后對伊瑞尼斯說:“是這樣呀。” 伊瑞尼斯知道以諾沒有強裝鎮(zhèn)定,從情緒波動上來看,他是真的非常冷靜。一個人如果突然失去了前二十幾年如一的生活方式的話是很難段時間內(nèi)適應(yīng)的,以諾的表現(xiàn)在伊瑞尼斯看來非常不正常。他坐在以諾身邊拉住了他的手,剛要張嘴說話,以諾就把手抽了回來。 “以諾?!币寥鹉崴菇辛艘宦?。 “我是不是一輩子就這樣了?”以諾低聲問道,“我不再是哨兵了,應(yīng)該不可以繼續(xù)在軍隊中任職,我不知道以后要怎樣?;蛘咂鋵嵨乙呀?jīng)習(xí)慣一個普通人的生活,并且已經(jīng)獨自生活了五六年了。”說到這里,他忽然笑了一下,扭頭對伊瑞尼斯說,“你自由了。” 伊瑞尼斯說:“我不會離開你的?!?/br> “你有的選么?”以諾說,“留一個毫無用處的普通人在身邊,無論是你的家族還是政府,他們都不會同意的吧。你有沒有想過也許我們之間從開始就是錯的呢?如果我當(dāng)時沒有一意孤行,也許我們都不會變成今天這樣。我還是太蠢了,果然愛情是人生中最不值錢的的玩意?!?/br> “我希望你能夠好好的在醫(yī)院養(yǎng)病,小萊他很想你?!币寥鹉崴共坏貌话褍鹤影岢鰜硗V挂灾Z的消極想法。 以諾笑道:“我還一直想等小萊長大一些,教給他如何好好的跟一個哨兵相處,看來我似乎沒什么發(fā)言權(quán)了?!?/br> “你是他的父親,你的話對他永遠(yuǎn)是最重要的?!?/br> “那我怎么說呢?”以諾說,“如果他對我說‘爸爸你是一個普通人怎么能教我這些事情’,我要怎么回答呢?我曾經(jīng)是一個哨兵?” 伊瑞尼斯非常認(rèn)真的說:“如果他敢這樣對你說話,我會把他轟出去家門的?!?/br> “我困了?!币灾Z嘆了口氣,“對不起伊瑞尼斯,我想休息了。” 伊瑞尼斯在以諾額頭上吻了一下:“安心休息吧,剩下的我會解決?!?/br> 以諾躺回了床上,不是很想跟伊瑞尼斯說話。這個男人又把一竿子事攔到了自己身上,明明跟他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他心里嘆氣,閉上眼睛之后竟然全都是過去那些年同伊瑞尼斯生活在一起的畫面。太小時候的非常模糊不清,印象中伊瑞尼斯總是盛氣凌人不茍言笑,他很忙,但是會抽出時間來給自己開家長會,會陪自己玩……在以諾的視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