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鐘璞無言,她還能回答什么呢。 秦琰也無言,這次他抓住她的手,把她帶上車,她沒有叫喊、沒有反抗。 就像一個沒有生命的洋娃娃,有的是對主人的服從和乖巧。 隨你吧。 你愛怎樣就怎樣吧。 無言就像一片密不透風(fēng)的墻,隔開了兩人的擁抱、兩人的心,一切都分開了。 她額頭貼在微冷的車窗上,窗外不斷變換的景色在她的瞳孔中一一掠過。 秦琰的目光一直放在前方,開車的速度比平時快了一些。 “沒有我,你一樣可以過得很好?!辩婅睂χ巴?,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 她在笑。 可是我呢?鐘璞沒有了秦琰,雖然能活下去,但是會不會過得有點寂寞? 至少不用經(jīng)常為同一個人哭了。 秦琰的薄唇抿得緊緊的。 這片無邊無際的大海,終究還是把鐘璞的愛淹死了。 秦琰很聰明、很理智、很成熟,他有自己的一套大局觀。 當(dāng)年,夏央強顏歡笑跟他說要分手。她說她不能再違背父母的意見了。 他很干脆,和平分手。 他知道自己能力有限,就算再怎么挽留夏央,她的父母始終不會答應(yīng),他的挽留只會讓她和家人正式?jīng)Q裂,害她成為無家可歸的可憐小孩。 他知道自己承擔(dān)不起這份責(zé)任。 如今,各自安好。 鐘璞說,她想分手。 鐘璞說,她看不出他喜歡一個人是什么樣子的。 鐘璞說,她愛他,卻總是為他哭。 他從來只給她傷害和眼淚。 他從來都看不見她的疲憊和恐懼。 她已經(jīng)到極限了。 按照他的聰明理智,還有所謂的大局觀,放手是不是對彼此最好的選擇? “今晚我睡客房,明天我再收拾一部分衣服?!钡搅诵^(qū)的地下停車場,鐘璞對他這樣說。 從來沒有過的清醒和疏遠(yuǎn)。 “你是怎么了?”秦琰鎖住了車門,不讓她下車,握著方向盤的手青筋凸顯。 “這星期內(nèi)我會盡量把東西都收拾干凈,另外我們兩家人……”她拉了拉毛衣的高領(lǐng),似乎任何時候都不如現(xiàn)在寒冷。 “鐘璞!”他怒吼,也鮮少直呼她的全名。 她頓了頓,并沒有被他突如其來的怒吼嚇到,閉了閉眼,緩緩地說:“我們好聚好散吧。” 鐘璞從來沒有想過,這句話會由她先說。 我們好聚好散吧。 五年的感情,說散就散。 那個口口聲聲說愛他的人,一下子就不愛了。 一個紳士,一個成熟理智的男人,是不會讓女人難堪的。 秦琰按開了門鎖,語氣像結(jié)了千年寒冰:“下車?!?/br> “謝謝?!彼蜷_車門,有種如釋重負(fù)的感覺。 秦琰下車,凝視著她漸行漸遠(yuǎn)的背影。 她挺直背脊,步伐堅定。在這場戰(zhàn)爭中,她花了不少力氣去斗爭,換來了一大包一大包的寂寞包袱。 最后,她聽話地把這些包袱一一背起,卻把他丟下了。 他好像沒有認(rèn)真觀察過她的背影。一直以來,他都走在她的前面,為什么他就沒想過回頭看看她呢? 秦琰沒有夏央,憑著那幾天的啤酒熬過來了,現(xiàn)在依舊過得很好。 秦琰沒有鐘璞,需要多少啤酒才能把全部填補回來? (悄悄話:謝謝大家的留言,我好像有點回復(fù)不過來,請大家不要介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