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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賽馬,都能看出來梁邱的馬術(shù)比葉瀾好的那不是一星半點。梁邱湊近了這邊,朝葉瀾吆喝,“咱們二少爺終于敢騎上馬了?!”“可不是,”葉瀾拽著馬韁繩繞了個圈,拼命顯擺,“我回頭在馬賽上一定能贏了你。”蕭崇已經(jīng)不大好意思地捂上了臉。梁邱用一種“你怕是在逗我吧”的眼神,扯了下韁繩,“比一圈?”“算了吧,”葉瀾翻身下馬,把韁繩交給蕭崇,讓蕭崇跟在自己身后。梁邱笑了一下,也下了馬,走在葉瀾身邊。“你就自己來的?”葉瀾問。“怎么可能,他們都跟在后面,”梁邱指指身后,果然有兩輛馬車跟在后面姍姍來遲。頭一輛馬車上跳下來一個少年,挺秀氣的一張臉,但冷冰冰的。“這是你的新跟班?”葉瀾又問。梁邱不置可否,眉心微微皺起,不想提這件事似的。葉瀾識相地沒再多說,但他其實很好奇,梁邱看來四肢健全,難道他爹這么輕易地就放過他了。主子聊著主子們的事,蕭崇便有些好奇地打量著跟自己同行的這位梁邱的新奴隸。他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嘴角又是彎下去的,充滿了對人的漠視感。他并不像蕭崇此前見過的任何一個下人,他對梁邱好像沒有任何感情,既不感激也不憎恨。只看他的空洞的眼神,甚至不覺得是個活物。終于,他的臉微微轉(zhuǎn)了一下,正對上蕭崇的眼神。蕭崇低頭,小聲道了句,“冒犯。”可這人毫無反應(yīng),反倒是葉瀾非常欠揍的回過頭,“沒事,二少不怪你?!?/br>蕭崇翻了個白眼,上前問梁邱,“常勤的騎術(shù)比你如何?”“嗯,”梁邱想了想,終于承認,“我并不如他?!?/br>那完了。蕭崇琢磨著是不是應(yīng)該晚上就收拾行李,帶著葉瀾,預備下回家的事情。“不止那樣,常勤還經(jīng)常會給競爭者使絆子,”梁邱想到這就露出很嫌惡的表情,“如果不是他,上次我還是有些機會的。”葉瀾咂咂嘴,“他陰險小人又不是一天兩天了?!?/br>“二少,”蕭崇把話題拉回來,“那你要怎么辦?”葉瀾看他一眼,哪壺不開提哪壺,他又抬頭問,“梁邱,你很想贏嗎?”“說的什么話,”梁邱笑了下,“我什么時候在乎過這些,我只在乎常勤能不能輸一次。”“你真是越來越對我的胃口了,”葉瀾哈哈大笑,“你說,平常都是常勤耍手段,這次我們試試如何?”梁邱笑得邪氣,“你想怎么做?”“無非那幾樣,不對他的人動手,自然就對他的馬動手咯?!?/br>梁邱好似為難似的搖搖頭,“太過分了點吧,馬何罪之有啊,”他手指點了兩下鼻尖,“還是對人動手吧,這事我辦了。”“責任我擔,”反正葉瀾也不是一次兩次替人背黑鍋了。“不用了,”梁邱的眼神冷下來,有意無意地瞟了一下跟在自己身后的那個冷臉少年,“我知道怎么做?!?/br>第22章馬賽會在城中的跑馬場舉行。這也算羅北城里的大活動,來觀望的百姓很多,外面還因此設(shè)下了官兵以維持秩序。馬場里最好的觀景位置都被富貴之家承包了。但其實他們的位置也很有講究。類似梁家和葉家這類憑借家庭財富占得貴族中席位的都坐在比較偏的位置,而常家這種擁有許多土地的舊貴族則坐得更靠近賽道一點——這是他們至今最能顯示威望的機會了。葉夫人的手緊緊握住葉晉安的,葉滄和沈修坐在他們的右側(cè),四個人都十分緊張地瞧著葉瀾。葉瀾一身短裝打扮,額上纏著墨色抹額,站在賽道起點上,他的身體纖瘦,比不遠處的常勤看來要弱不禁風得多,但是他仰著腦袋,對常勤露出十分不屑的眼神。這項比賽主要是由十五歲以上、十八歲以下的少年人參加。他們出身權(quán)貴,各個身姿不凡,剛剛一齊走上場就已經(jīng)引得場外少女的尖叫聲連連了。一共十二人。當時蕭崇還特意和葉瀾、梁邱做過分析,這十二個人真的有能力和葉瀾他們一爭的只有常勤和城主家的小公子賀輝了。北境雖然尚武,但如今大家族里的少爺早就荒廢了這些,尤其這次葉瀾還向他們其中幾個打過招呼,勝利不圖,能讓常勤出個丑才是最重要的。賀輝側(cè)頭看了一眼葉瀾,他們明明是表兄弟的關(guān)系,但葉瀾自小不愛親近他。“有信心嗎?”常勤問。賀輝搖頭,同時笑,“怎么可能有。”葉瀾一看他倆談笑,把剛剛想跟賀輝打招呼的心收了起來。梁邱這時候朝葉瀾拋了個媚眼,這是說計劃順利進行的意思。蕭崇等一干小仆站在他們身后,為眾人牽著馬匹。這隊的奴隸里屬他個頭最矮,一般的小仆大都是跟主子一起成長起來的,所以年歲差得不大。蕭崇心里莫名地不自信,悄悄踮起了腳尖,他記著常勤的小仆不是和自己差不多嘛,今天沒來?“競賽開始,”一個穿著軍官服飾的人舉著兩把小旗打了個旗語,“宣誓?!?/br>十二個少年整齊劃一地向前走了一步,右手緊握拳頭,朝著左肩使力一敲,這個手勢的意思在北境很通用,是對所宣誓之人效忠的意思。比賽中做這個手勢表示敬畏上天,爭取在賽中保持公平競爭。葉瀾想到這就十分厭棄地看了一眼常勤,都不嫌害臊的。不過這事在蕭崇看來,葉瀾也只能算半斤八兩。蕭崇等著下一個旗語,他把馬兒牽到葉瀾跟前。“要贏?!笔挸缏曇籼?,他自己都沒聽清,說完就迅速紅著耳朵撤了幾步,走到了馬場邊緣,靜靜看著。裁判官一聲令下,十二個人同時上馬,他們飄揚的長發(fā)讓整個羅北城的少女的心也跟著懸了起來。梁邱實際上最受歡迎,幾個小姑娘不停叫著他的名字,讓周圍的人側(cè)目。梁邱倒也大方,這么嚴肅的場合竟然還朝觀眾們揮了揮手。尖叫加倍。常勤“嘖”了一聲,他的眉心微微皺起。蕭崇眼睛可尖了,老遠就能觀察到這一點,心想著梁邱的藥可能要見效了。他下意識去看了一眼梁邱的小仆,這人叫梁肆,是梁家的家養(yǎng)奴,姓都隨了主人。照理說這種奴隸跟主人的關(guān)系都很親,也不知道他和梁邱到底怎么回事。梁肆似乎感受到了蕭崇的眼神,微微側(cè)身,冷漠地與蕭崇對視著。蕭崇原本想問問他是怎么給常勤下的藥,但現(xiàn)在一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