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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quán)勢滔天心機重的少女太后(43) 蘇慎棣往懷里一摸,果真遞了一堆地契給顧笑。 顧笑瞠目結(jié)舌,握住這一大把地契道:“真…真給我了?” 蘇慎棣笑著點點頭道:“真給你了?!?/br> 顧笑攥著這堆地契眼珠子一轉(zhuǎn),然后出門左拐一溜煙跑沒影了,留著蘇慎棣在原地嘴角上揚的弧度越來越大,低著頭展顏一笑。 蘇懿帶著院里的管家剛來,蘇慎棣揮了揮手道:“去尋她便是?!?/br> 忻州這宅子他置辦多年,雖然地方不大但是該有都一應(yīng)俱全,若說最妙的還是他在好幾處買下過宅院,還有一些更大更好的,可唯獨忻州這座他當(dāng)年經(jīng)手的時候想起了顧笑。 蘇慎棣也走出了大廳往書房過去,在書房里待了好一會兒,寫寫停停,最后招了人來把信函送出去。 但愿,一切都能順?biāo)彀伞?/br> 他踏出書房站在院落里看著院外的藍天,內(nèi)心不由感嘆道。 翌日。 蘇慎棣帶顧笑去了鴻品樓,他們倆先到坐在了包廂里。 “這人架子挺大啊,還敢讓你等?!鳖櫺τX著自己好長時間沒這么正兒八經(jīng)的坐著等人了。 蘇慎棣素來知道她的性子,也不接話,沒過一會兒便有小二引了人過來。 當(dāng)顧笑看到推門而入的人時,真是被震驚到了,她忽的站了起來,眼里閃過各種情緒,最后卻是偏過頭道:“蘇慎棣!你混蛋!” 來人正是小七和蘇明維。 蘇慎棣也料到她會有此反應(yīng),他知道她素來聰敏過人,刻意模糊了來見她的人數(shù),算是驚喜也算是一種求助。 少年時的好友自然明白這番安排,小七上前拉住顧笑,雙眼真情流露道:“笑笑,我好想你啊?!?/br> 小七雖然和她年歲相仿,但是和性格跳脫的她不同,小七是很典型的大家閨秀,顧笑一見著她就有種油然而生的保護欲,所以那些年里小七一直像是他們幾個里最小的meimei。 她自然不可能怪小七和蘇明維,他們當(dāng)年冒著天大的膽私奔,能活下來都實屬不易。 看在小七面子上饒了你。 顧笑瞪了蘇慎棣一眼,轉(zhuǎn)而一臉和煦的問道:“你們這幾年過的還怎么樣呢?” 蘇慎棣和蘇明維交換了一個無奈的眼神,兩個男人倒是坐在一旁沒什么話說,就雙雙看著彼此的心上人聊的熱淚盈眶。 “小七一點沒變,你把她保護的很好?!碧K慎棣沉吟片刻道,“她會感激你的?!?/br> 蘇明維一愣,他知道蘇慎棣后面這個“她”說的是顧笑。 四人時隔多年聚在一塊兒,一時感慨萬千,倒是小七依然向從前一樣明朗,或者說比從前更明朗了幾分,她坐在顧笑身旁道:“日后咱們都在忻州,又可以時常聚一聚了。就是你們住城東離我們有些遠,可是這已經(jīng)再好不過了?!?/br> 他們都極有默契的閉口不談秦喻,從面上看到真是一場愉快的舊友重聚,顧笑還喝了少許酒,約是不勝酒力,她神思恍惚突然有一種感覺,這一切像是偷來的快樂。 她不知道,自己是挽著蘇慎棣回的宅子,蘇慎棣把她送回房后正要離開,她一把拉住他道:“等一下?!?/br> 顧笑這一聲說的很輕,其實她自己也不明白自己要做什么,她微微仰頭看向蘇慎棣,眸光微漾,眼神迷離,蘇慎棣一下愣在那兒,夜色已深,他似乎從她的眼神里讀出了痛苦。 蘇慎棣伸出手抱住顧笑,彼此都沒有開口說話,星意闌珊,月色冷清,夜風(fēng)還帶著未消散的冷意襲來。 不知為何,蘇慎棣竟覺著有幾分不確定從心底冒了出來,讓他感受到了料峭春寒。 權(quán)勢滔天心機重的少女太后(44) 沒過幾日顧笑就同蘇慎棣一塊兒去探望了小七和蘇明維,見面那天她才知道,小七和蘇明維前兩年生了女兒,她好奇得緊,于是便催促著去了一趟。 “小七家的小包子真可愛!”顧笑把小孩兒叫成小包子這個說法讓蘇慎棣既覺得無奈又覺得有幾分形象。 兩人并肩走在街市上,叫賣聲不絕于耳,顧笑倒是沒有被這些聲音分了神,沉浸在剛剛見完小七家小包子的喜悅當(dāng)中。 蘇慎棣忍不住在心里稱贊這定力比以前強多了。 顧笑見蘇慎棣沒說話,她不滿的停下腳步瞪了他一樣,蘇慎棣也只好停下腳步眼眸含笑的看著她。 雖然他臉上看起來沒什么笑意,但是眼里光芒卻是滿滿的寵溺。 顧笑也不生氣了,欺上前去笑嘻嘻問道:“你喜歡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蘇慎棣抬起頭摸了摸她的頭,從善如流道:“我喜歡女孩兒?!?/br> 他們現(xiàn)在一家糖畫鋪子旁邊,引得老板看了他們好幾眼,顧笑被蘇慎棣拉住手繼續(xù)往前走,心里忖度著怎么覺得蘇慎棣意有所指,偏偏又想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我還以為你會喜歡男孩兒呢?!鳖櫺︵止镜馈?/br> 蘇慎棣聽到她的嘀咕覺得好笑,怎么自己還是個孩子就羨慕起了人家做母親,小七比她可穩(wěn)重太多了。 “阿慎!你快看——” 今日忻州來了不少異邦人街頭雜耍,顧笑一眼就看到了那個臺子,扯了扯蘇慎棣的手就要過去。 蘇慎棣再次覺得自己的想法是正確的,宮中乏味的生活沒有磨去她原本的模樣。 顧笑似是嫌蘇慎棣走的太慢,輕輕掙開他的手朝前跑去,她提著裙擺站在人群后回過頭向他招手。 溫柔的風(fēng)吹起她臉頰旁細(xì)碎的發(fā)絲,步搖上的垂珠還在微微晃動,雖然他們之間隔著不少匆忙的行人,但是她轉(zhuǎn)過身的一顰一笑都像是放慢了一樣,燦爛的笑容在蘇慎棣眼中一點一點浮現(xiàn)。 蘇慎棣快步上前立在她的身側(cè),莫名的滿足感填充了他所有的情緒,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溫柔的目光吸引了多少女子的視線。 看完雜耍后,顧笑仍然意猶未盡,竟然同一位老奶奶在一旁聊了起來。 “咱們忻州啊,馬上就要到鬧春了,下個月城里會舉報各種各樣的活動,僅次于年節(jié)。”老太太笑瞇瞇道,“姑娘到時候可得常出來玩玩兒啊?!?/br> “好的,鬧春是一個節(jié)日嗎?”顧笑問道。 老太太揮了揮手道:“不是不是,鬧春是指整個月份活動?!?/br> 顧笑驚訝道:“一整個月嗎?” “是啊,這本來是過年后許多人來忻州經(jīng)商,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入春以后氣候環(huán)境更加宜人,便選了這個時候過來,慢慢的人越來越多,各式各樣的玩法兒也都在這時候出現(xiàn)了?!崩咸珶嵝目破盏?。 顧笑又同老人家說了會子話,老人家才意猶未盡的回家了,蘇慎棣一直坐在不遠處的茶社望著她,她雀躍的跑了過去抱住他,仰起頭就開始說起剛剛聽到的事情。 蘇慎棣自是早就知曉這些事,但是他也不示明,反而配合著顧笑給出回應(yīng)。 “……還有就是這邊的茶館…哎呀,你早就知道了吧。”顧笑突然想起這茬事,他安排了小七和蘇明維來忻州,又在這里有產(chǎn)業(yè),怎么會不知道這些。 蘇慎棣沒有出聲,但是他的神情已經(jīng)回答了顧笑的問題。 “你怎么也不打斷我啊。”顧笑埋怨的推了他一把,實際手上也沒使上多大勁。 蘇慎棣反而握住她的手道:“因為你很開心。” 權(quán)勢滔天心機重的少女太后(45) 實際上蘇慎棣說讓顧笑管家這話還真不是哄她的,沒幾日便喚人送來了一堆賬簿。 顧笑坐在書房里連連嘆氣,她是真管不來這大的賬目啊,祖母未過世之前曾教過她一二,但她學(xué)的不扎實,后來成為太后卻遇見后宮無人的情狀,也沒什么好cao心的。 如今蘇慎棣一下把她上回拿走的地契鋪子的賬簿全給她送來了,她這會兒真是哭都哭不出來了。 她明明做的是唯我獨尊的太后,結(jié)果現(xiàn)在慫下來成為變成當(dāng)家主母就算了,還被抓過來學(xué)記賬不敢反抗,真是忍不住淚眼汪汪想咬手帕。 當(dāng)然她自動屏蔽了來自系統(tǒng)的嫌棄:你可能想多了。 顧笑一面漫不經(jīng)心的看著賬目,一面心里謀算著怎么說服蘇慎棣放她出門玩。 “阿慎~”顧笑看了沒多久便開始偷瞄蘇慎棣。 蘇慎棣端著書坐在那也沒抬頭,就輕輕應(yīng)了一句:“嗯?!?/br> “這幾日鴻品樓開始說書比賽了,你不是之前說我們倆一塊去看看嗎。”顧笑心里算盤打得響,出了門還管鴻品樓說書,自然是想去哪就去哪了。 “當(dāng)初你說的是看完這些賬簿,你看你現(xiàn)在還剩多少?!碧K慎棣仍然沒抬頭,他哪不知道顧笑那點小九九。 借著鬧春的由頭,他都不知道這個月她出去了多少次了,分明能學(xué)會偏偏就是賴著不做完,他都覺得有點頭疼了。 顧笑在他想事的瞬間擱下筆湊了過來,蘇慎棣沒法子只能放下書抬頭看她,誰知道她直接一把蓋住書站在他面前理直氣壯道:“我看完了?!?/br> 蘇慎棣不惱反笑,他氣定神閑道:“你左邊那些堆的都是什么呢?!?/br> 顧笑撅了撅嘴抱住蘇慎棣,一個勁兒的蹭著,偷偷瞥了一眼桌上堆積的冊子,小聲嘀咕道:“真沒剩多少了?!?/br> 蘇慎棣在心里直嘆氣,誰知顧笑坐在他腿上手腳便開始不安分起來。 蘇慎棣捉住她的手,身體自然的反應(yīng)讓他眉頭一皺,提了提她的手讓她看著他的眼睛,表情深沉眼底黝黑一片。 顧笑和他對視了一會兒卻對其中的訊號置若罔聞,另一只手依舊鉆進外衫里,隔著衣物撫摸著蘇慎棣流暢的肌rou線條,春衫漸薄,即使隔著衣服觸感也清晰不少,顧笑低一著頭咽了咽口水,她不得不承認(rèn)蘇慎棣的身材于視覺觸覺確實都是一種享受。 她一邊挑逗著他還一邊尋思著,為何蘇慎棣習(xí)武都是江湖路數(shù),結(jié)果腰間一痛被他狠狠捏了一把。 “啊…”顧笑一聲痛呼,抬起頭不滿的看著蘇慎棣,眸里還迅速蒙上水光,似乎受了委屈一般。 蘇慎棣自然知她是裝的,一邊揉了揉被他掐過嫩rou,一邊無視她的渾水摸魚道:“別鬧了?!?/br> 顧笑低下頭哼哼了兩聲,看似是在服軟實際手上卻沒有收斂一點,整日看賬,出門出不成了,rou總要吃上一頓吧。 有力的手掌不輕不重的揉了幾下腰便停了下來,顧笑順勢就像被抽了骨頭一樣倚進蘇慎棣懷里,手指悄悄解開腰帶滑了進去。 蘇慎棣額角跳了跳,她柔軟的小手帶著些許涼意貼在他的肌膚上帶來異樣的酥麻,他低下頭吻了吻她脖子上細(xì)嫩肌膚,轉(zhuǎn)而又含住她小巧的耳垂看似漫不經(jīng)心的撥弄了一番,引得顧笑渾身戰(zhàn)栗,手上的動作也慢了下來。 蘇慎棣的氣息鋪灑在她的頸間,低沉的聲音再度響起道:“還鬧嗎?” 顧笑伏在他胸前平復(fù)了一下呼吸,然后抬起頭近乎挑釁的看了蘇慎棣一眼。 蘇慎棣不覺笑了起來。 權(quán)勢滔天心機重的少女太后(46) 蘇慎棣伸手推開桌面上的書本,直接抱起顧笑放在了面前的書桌上,就著之前的動作繼續(xù)在她耳邊廝磨。 蘇慎棣的呼吸聲愈發(fā)重了起來,落在顧笑微微裸露的肩膀上,泛起一層小疙瘩,但是他的手還是安安分分的扶著她的腰。 正當(dāng)顧笑迷迷糊糊之際,蘇慎棣突然退后一步,眸子雖然還幽深但面上看起來毫無波瀾道:“看賬去?!?/br> 顧笑氣的惱羞成怒,一把推開蘇慎棣跑回主座上坐下,眼見著他還悠悠然整理著衣服,氣不打一出來。 蘇慎棣見她這副模樣,啞然一笑,他知道自己太放縱她了,她才好些日子不肯做完,可他自己分明也享受著這種滋味。 他收拾了一會兒桌面,坐下繼續(xù)寫字,但顧笑眼神還是火熱的盯著他,他只好擱下筆回看她。 顧笑看他看的心癢啊,這端方的坐姿,和張弛有度的行為舉止,都讓她想扒拉開吃上一口。 她那個恨啊。 狠狠一咬牙,撇過頭盯著賬簿開始催眠自己,爭點氣行不行啊。 沒想到蘇慎棣竟然在此時走到了她面前,翻看起了之前的賬簿,顧笑心里一緊,有一種小學(xué)生作業(yè)被班主任choucha的不安竄了上來。 顧笑癟著嘴不情不愿的埋頭看著賬本,這時突然蘇懿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蘇慎棣放下賬簿出了門,顧笑也抬起了頭,不知道在想什么,整個人出了神坐在位置上發(fā)懵,蘇慎棣推門而入的聲音都沒能讓她回過神。 蘇慎棣本面上也掛著一絲凝重,見顧笑這般便收斂了這份情緒,走到顧笑面前清了清嗓子道:“出去吧?!?/br> 顧笑一個激靈,雖不知何時蘇慎棣來到她面前,卻聞言站起來驚喜道:“真的嗎!” 然后立馬從桌子后繞出來,隨即皺了皺眉,不知蘇慎棣為何改變心意,表情也變了變道:“可是有何事?” 蘇慎棣沉吟片刻道:“我已讓蘇懿去詳查了,待他查清之后我再與你詳說?!?/br> 顧笑知道他不愿意說也不勉強了,心下猜著事情怕是和秦喻有關(guān),她點了點頭道:“那你且等我回房里換身衣裳。” 蘇慎棣應(yīng)了下來,看著顧笑的身影眼神忽明忽暗,最終嘆了一口氣。 他自是知曉顧笑心中的念頭,只是此事的發(fā)展超出了他的想象,這平靜的日子啊,終是不屬于他們。 回到房間的顧笑心里也揣著事,明知道自己多想無益,加緊了手上的動作,搭理成了一個翩翩少年郎的模樣折返回了書房。 顧笑確實惦記著鴻品樓的說書大賽,這自己看話本雖說也不錯但總不如聽著更有幾分意思,況且許多話本里不能收錄的故事也能從說書先生嘴里聽到。 沒想到兩人在鴻品樓外遇見了余泓嶺,實在是意料之外,他們兩人被余泓嶺看了好幾眼,也不知道為什么顧笑竟然有一點兒心虛。 余泓嶺走后,顧笑抬頭看了蘇慎棣一眼,蘇慎棣回應(yīng)她的眼神充滿了安撫性,還難得伸手握住了她。 可是顧笑還是覺得心臟砰砰亂跳,她看似坐著聽書,注意力卻忍不住往余泓嶺那邊放。 果不其然,余泓嶺也一直盯著他們這桌,他遲疑片刻便朝他們這桌走來。 蘇慎棣倒是還悠哉游哉為顧笑倒了一杯酒,然后舉起自己的杯子細(xì)細(xì)品嘗了起來,顧笑不知他接下來是何舉措,滿腹狐疑的拿起酒杯低頭飲了起來。 余泓嶺抱拳作揖道:“叨擾二位公子,不只是否介意與在下拼個座,方才在門外便覺得與二位似曾相識,冒昧打擾還望見諒。” 權(quán)勢滔天心機重的少女太后(47) 蘇慎棣并未抬頭,而是擱下杯子反手一翻,指了指座位。 余泓嶺也不介意他們二人的冷漠,撩起衣袍自然的坐了下來。 “二位可是忻州人士?” 顧笑抬眸淡淡掃了他一眼,余泓嶺先是一愣,再笑道:“在下余泓嶺,不知二位如何稱呼?!?/br> 蘇慎棣壓低了聲音道:“既是萍水相逢,公子還是不要知道太多為好?!?/br> 余泓嶺瞳孔一緊,緩緩道:“在下前幾日身在帝京聽聞一樁密事,不知二位可有興趣?” 顧笑不知怎的心頭竄起一股無名火,她不管余泓嶺來此到底是何用意,也不管他何時去過帝京,只知道他的到來完全掃了她的興致。 突然手背上附上一片暖意,蘇慎棣暗暗在桌下握住了她,她浮躁的內(nèi)心一時間安寧了不少,蘇慎棣看向余泓嶺道:“明人不說暗話,余公子包間請?!?/br> 說話間蘇慎棣在顧笑手里寫下一個“余”字,示意她朝中余侍郎還是他的人。 顧笑垂下眼簾,跟在蘇慎棣身后,她知風(fēng)波將起,歲月無常。 再度回到院中,眼前一切的景致都變得不同了,余泓嶺的話言猶在耳。 “二位若是不回京,朝中定生變故,族兄讓我?guī)г捴链瞬皇怯幸鈶?yīng)隔二位,我雖不知當(dāng)年之事卻略有耳聞,在青州能結(jié)識二位是泓嶺之幸,本不欲透露青州之行也是不得已為之,還望見諒?!?/br> 顧笑想怪蘇慎棣,但是她發(fā)現(xiàn)她自己也同樣放不下帝京,放心不下年幼的秦喻,放心不下南方受災(zāi)的百姓,甚至還放心不下那個他們駐足過的小村莊。 她笑自己同情心作祟,笑自己逃避任務(wù)與現(xiàn)實。 顧笑突然蹲在地上捂住臉,她心里千萬種情緒交織,雖然痛苦卻流不出一丁點兒眼淚。 安靜的庭院放大了所有的聲音,包括蘇慎棣的腳步聲顧笑仍舊沒有抬頭且渾身發(fā)抖,她聽到蘇慎棣淺淺一聲嘆息。 “笑笑,回去吧?!?/br> 顧笑聞言緩緩站了起來,她盯著蘇慎棣,她好像很久沒有看過他如此嚴(yán)肅的表情了,近日里來他都是笑意融融的,如今那雙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恢復(fù)了曾經(jīng)的不動聲色。 “笑笑,阿喻的死和陛下有關(guān)?!?/br> 只此一句話,顧笑像是發(fā)了狠一樣撲上去咬上蘇慎棣的唇,蘇慎棣沒有退讓而是回抱住了她,兩個人嘴里充滿了血腥味,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平息心中的不安。 一旦回京,莫說有一場苦戰(zhàn)要打,就是她和蘇慎棣的關(guān)系都前路渺茫。 之前他曾告知過她已然查出刺殺她的兇手,其實他不說,顧笑自己也能猜到一二,她雖然沒有蘇家那么多耳目,但也不是朝中無人,手下無兵,只怕無法與蘇慎棣享受這平淡愜意的生活了。 雙唇分開之后兩個人緊緊看著彼此,顧笑捧住蘇慎棣的臉,手指按在他的唇瓣上,伸出舌頭舔舔自己還在微微滲血的唇,明明是天朗氣清的她周身卻騰起了一股妖異的氣氛。 距離彼此相識,恍恍惚惚竟然直奔過了第十個年頭往更長的歲月里走。 顧笑望著眼前這人,他的輪廓比她記憶了的深了不少,成熟和滄桑都隱藏在他并不那么柔和的氣質(zhì)里,更像是一塊純粹的冰。 “阿慎,不要攔我?!?/br> 話音剛落,她便再度踮起腳吻住蘇慎棣,只是這次很溫柔的在他唇間盤旋。 蘇慎棣垂下的手微微一動,最終抱起她進了房里,把寒意擋在門外,細(xì)細(xì)密密的回應(yīng)著懷中之人。 他不知道他該說什么,甚至預(yù)估不到這片險途的盡頭究竟是血流成河還是繁花似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