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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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字句仍須得公子自己揣摩?!毙P一邊與倚寒同行遠(yuǎn)去,一邊嘆氣道,“又說,公子若有需要,可以隨時(shí)來找他探討?!?/br> 倚寒聽及此才稍有些反應(yīng),輕“嗯”了聲。 他們的聲音愈漸遙遠(yuǎn),卿如是駐足不前。文魁倚寒,采滄畔里可比崇文的墨客。她在心底默過這話,視線又落至畫像。 晟朝留有不少秦卿的畫像,大部分都出自月一鳴之手。沒錯(cuò),月一鳴之手。卿如是知道后,秉著“我倒要看看月一鳴那個(gè)狗bi究竟能把我抹黑成什么樣”的極端心理,生生從病榻上爬起來,將畫逐一看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月一鳴筆下的她皆一副神情厭厭的怨fu模樣,旁批還赫然寫著諸如“若有來世,愿為知jiāo”等不要臉的字跡。 卿如是險(xiǎn)些笑得滿地找頭,夠了夠了,放過她罷,洗了她十年腦子還不滿意,還肖想下輩子接著同化。 她從來不求月一鳴理解她的思想,月一鳴卻總bi著她學(xué)月家那套。臉皮厚是真的厚,沒完沒了的厚。 她被廢十指之前喜歡寫字,尤其喜歡謄抄崇文的文章著作。 每每被月一鳴看到,就喜歡勾著唇角在一旁指手畫腳,語調(diào)還甚是慵懶,“你便是將崇文的文章抄得太多,才信他那套遭天譴的說辭。不若你抄抄我的文章,當(dāng)朝宰相月一鳴的深邃思想,不想了解一下嗎?” 秦卿手腕一抖,筆尖的墨汁灑了一滴,“……” 亦或是從她椅后俯身撐著書桌,將她攏在下方,有意無意轄制得她無法動彈了才指著紙上的字笑說,“你看,他此處寫的這首詩,平仄便不太對。而我就不一樣了——” “我從來不寫詩。” 秦卿無語,抬頭卻只望見他的下顎,待他低頭朝她挑眉時(shí),她才糾正道,“……那是他故意改來諷刺些諂媚的文人墨客的,不懂別亂說?!?/br> 又或是另喚侍從搬一把椅子來,與她并坐一處。 在她迥異的目光下,拿出紙筆,坐得端端正正,開始謄抄他自己寫的文章,一邊謄抄一邊對自己的文采贊不絕口,“生晚了,若比崇文早出生幾年,文壇泰斗還有他什么事?!?/br> 秦卿許久不拿鞭子的手蠢蠢yu動,“……” 在秦卿眼里,月一鳴就是個(gè)紈绔,不曉得坊間的人為何說他行事穩(wěn)重,向來不茍言笑。不茍言笑之下有一顆狗bi的心,那不就是斯文敗類么。 她的目光逐漸聚合,眼前這幅隨意勾墨而成的像存了她年少輕狂時(shí)的神。韻。 她其實(shí)是燦若旭日,皎若明月的秦卿,不能無光而活,所以月一鳴囚她不得。 可惜月一鳴不懂,月家的人都不懂。他們太過忠心,敬仰九五之尊,看重身份地位,崇尚男尊女卑。這些思想在月氏家族根深蒂固,一代一代教下來,月氏子弟都被教成了冥頑不靈。 如今可好,月氏因滅女帝而東山再起,他們可以理直氣壯地冥頑不靈。 卿如是今生不想關(guān)注月家的興衰,更不想和月家有任何瓜葛。她只對這個(gè)能畫出她年少模樣的倚寒有興趣。 因?yàn)樵谒恼J(rèn)知中,嫁入月家之前,秦卿不過是籍籍無名之輩,后來崇文出事,她奉旨做妾,世人才知她和崇文的關(guān)系,進(jìn)而對她投以莫大關(guān)注。 可她自奉旨做妾開始,臉上便再沒了笑意,唯有在采滄畔里,戴上面具,還有一二鮮活。 她相信倚寒能畫出她年少神采絕非偶然。他或許很了解年少的秦卿。那是要有多理解她所思所想,所見所聞,才能理解年少輕狂的她,才能知道她并非月一鳴筆下那般死氣沉沉。 知音難覓,萬分榮幸。 卿如是入座以后仍沉浸于喜悅之中,直到有侍墨小廝喚她,“請問客人是頭次來我們采滄畔嗎?” 卿如是點(diǎn)頭。 侍墨小廝便將一根竹箋放在她的桌前,“請客人寫下名號?!?/br> 卿如是思忖片刻,正想提筆落“青山”,細(xì)想來又覺“青山”二字太容易聯(lián)想到“如是”,便改為“青衫”。 小廝拿起竹箋,“客人,竹箋掛在草席外,今夜這里便歸你了,我會在旁侍墨,候你佳作?!?/br> 這方說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