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年紀(jì)，就生出這般多的疑問。

    她合上書，暫且不再碰它。

    可有些東西，在心底無知無覺地生了根發(fā)了芽。

    從前被忽略掉的細(xì)枝末節(jié)又被不經(jīng)意地拾起。卿如是覺得心底的感覺不一樣了，分明沒有任何情緒涌上來，可就像破土的嫩芽一般，撓著心里的yǎng。

    有一種潛意識的求知yu，會催促著人越來越在意那個東西。

    這種感覺甚至一度持續(xù)到與喬蕪相見那天。

    她出門時，仍是那晚的丫鬟前來，告訴她說月隴西已經(jīng)去了國學(xué)府，市井謠言被壓下去了一些，陛下雖發(fā)了怒，治了些人的罪，但好在，暫時沒有殃及到采滄畔那邊。等查清背后煽風(fēng)點(diǎn)火的那一方會再遣人來告訴她。

    卿如是放心了些。捆好長鞭，翻身上馬，她往約好的書齋去。遠(yuǎn)遠(yuǎn)瞧見書齋外陣仗頗足，卿如是心道喬蕪如何端著這般架子了。

    正想著，喬蕪的聲音卻出現(xiàn)在另一方，“如是，我在這?！?/br>
    卿如是利落下馬，一邊朝她走去，一邊狐疑地看向書齋正門口，“那邊是誰？怎么忽然被侍衛(wèi)圍堵成這模樣了？”

    “哦，好像是月氏族里來的長老，聽說是皇帝請來，要去國學(xué)府住?！眴淌忰久?，“只是路過此處買本書而已，等會便走了?！?/br>
    卿如是不屑，語調(diào)諷刺，“哦，月氏族里的人?！睕]跑了，反正統(tǒng)統(tǒng)都是她的后輩。

    喬蕪點(diǎn)頭，跟她往書齋里走，剛想開口再說，門口的侍衛(wèi)將她們攔了下來，“月長老在此，不得入內(nèi)。”

    “方才我還看見人往里走的？”喬蕪蹙眉。

    侍衛(wèi)回道，“月長老吩咐，至多二十位入內(nèi)，不可擾他選書。方才那位，是第二十個?！?/br>
    卿如是嗤笑，“選書還怕被擾，來什么書齋，國學(xué)府離這就那么幾步路，到了之后要什么書遣人送去多大個事……怕別人不知道他月長老來了扈沽?！?/br>
    “姑娘言重，注意德行?！?/br>
    聲音自門內(nèi)而來，蒼老如油盡燈枯，語調(diào)卻沉穩(wěn)持重。

    卿如是挑眉，等著那人走出來。等了須臾，仍未見到。

    請問……他是走得有多慢？

    喬蕪拉了拉她的袖子，低聲道，“我讓丫鬟打聽的，好像是月氏族中最有威望的那位，月世德長老，有兩個甲子的高壽了?！?/br>
    卿如是覺得這個人名有些耳熟，一時想不起在哪里聽過。

    又聽喬蕪在她耳畔問，“你知道月世德長老罷？”

    卿如是搖頭。

    喬蕪附耳過去，篤定道，“你知道的，就是我們幼時聽的那個‘神樹開智，相授文曲’的故事。他三四歲的時候不是被月相拎起來掛樹上過嗎？聽說在那之前他腦子都不大好使，后來月相把他掛樹上，給他開了智，從此之后跟變了個人似的，聰穎通慧，得文曲星保佑?！?/br>
    卿如是沉默了，“……哈？？？”她知道是誰了。

    開毛的智啊難道不是因?yàn)樗约和驴谒邮?，才被月一鳴掛樹上吊著打了一頓？？？

    月家，服了。黑的說成白的，真能掰扯。

    第三十六章 月狗bi，你好煩?。。。?/br>
    這個故事說來也簡單。發(fā)生在崇文死后， 她入住雅廬謄抄書籍的那一年里。

    秦卿不吃不喝在月府靈堂里連跪三日才換得去雅廬的機(jī)會， 當(dāng)時月氏族中的長老人物盡數(shù)施壓反對， 月一鳴在中間幫了不少的忙，秦卿承諾依舊會幫他處理公務(wù)、謄抄奏折。

    月一鳴黯然，“秦卿啊， 我缺的是寫這個的人嗎……”那般無可奈何的語氣過后，他的雙眸又明亮起來， 挑眉道， “也對， 你的字跡陛下看慣了，換成別人的他恐怕不習(xí)慣。你來抄， 我一有空就會來雅廬找你拿?！?/br>
    有次他專程來雅廬說自己要回族中議事一月，秦卿正低頭抄書，聽及此愣了愣，反應(yīng)過來后道， “哦，你的意思是說這一月我就不必抄折子了是嗎？行，你回去議罷。”言罷又埋頭抄書，愣是當(dāng)他不存在。

    “……”月一鳴默然凝視她許久， 慢吞吞道， “我的意思是，有整整一個月， 你都見不到我了。”

    秦卿皺眉，頭也不抬地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