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伸向床外，底下放著垃圾桶，用雙氧水給他沖洗傷口。

    然后用棉簽蘸碘伏，一下一下小力給陸星衍的傷口消du。

    消du到一半，孟濡仍舊不放心，垂著眼眸對陸星衍說：“下午你再去醫(yī)院打一針破傷風吧。”

    雖然傷口不太深，但萬一那個人的刀子不干凈呢？

    陸星衍這次沒有反駁。屈起一條腿，手肘撐著膝蓋，托腮問：“你陪我去么？”

    孟濡動作微頓，仰頭問陸星衍：“你不知道怎么打針嗎？”

    陸星衍一悶，說：“知道?！?/br>
    “那你就自己去吧。”

    她下午還要和意大利舞團的團長視頻電話呢。

    女孩專注地給陸星衍的傷口消du，她動作很輕，另一只手無意識地輕輕握住陸星衍的手，五指纖纖，骨rou停勻。被她觸到的地方略有一絲yǎng，yǎng意蔓延，連傷口都不那么疼了。陸星衍手指不由自主地微動，想將孟濡的小手攏到他的掌中。

    孟濡不知所覺地又靠近一些，發(fā)頂恬雅的馨香傳入陸星衍的鼻息，不是特別濃郁的味道，但配合著她身上淡淡甜甜的香水味，讓人yu罷不能。

    陸星衍忽地向后一退。

    孟濡緊張，“怎么了？疼么？”

    陸星衍側開視線，手掌掩著唇說：“沒?！?/br>
    那他躲什么？

    孟濡不明所以，繼續(xù)消du。

    過了片刻，陸星衍轉回眸盯著孟濡，出聲叫道：“濡濡?！?/br>
    孟濡：“？”

    孟濡很早就想糾正他的稱呼了，上回元旦晚會在小禮堂也是，他當著她學生的面叫她“濡濡”，究竟有沒有把她放在眼里？

    孟濡還沒回應，陸星衍自覺地說：“我剛才救了你?！?/br>
    這是件事實，他不說孟濡也一直記著。孟濡的眼神驀地變得柔和，輕聲說道：“嗯，謝謝你。”

    “沒有那個男人，你會住回那間公寓么？”陸星衍問。

    孟濡給陸星衍的傷口一圈一圈纏紗布的動作頓了頓。她倒是沒想過這個問題，不過既然搬回來了，當然還是家里住著舒服。孟濡搖搖頭說：“我不會搬回去了。”

    少年剛才略平直的嘴角上翹，眉宇舒展，又恢復那種懶慢的腔調，“那我為你受傷，你要怎么謝我？”

    孟濡歪頭，“你想讓我怎么謝你？”

    陸星衍垂著眼尾，看她。

    很久。

    久得孟濡以為他不會對自己提條件了，少年抬手輕彈了一下她光潔的額頭，眼眸認真，慢吞吞又直白地說——

    “學會依賴我，不要再把我當小孩子了。”

    *

    孟濡去外面接電話。

    陸星衍獨自坐在床上，把孟濡纏到一半的紗布打了個隨意又敷衍的結。

    他拿起手機，微信上是岳白間發(fā)來的關懷短信。

    岳白間：【兄弟，怎么樣？受傷嚴重么？】

    岳白間：【說實話，我jio得不太嚴重，那個男人看起來比較慘……但出于禮貌還是問一下。】

    陸星衍隨便滑了滑手機，沒有什么想玩的**，順手回復道：【沒事，謝了?！?/br>
    那邊很快又回：【程麟應該感謝你平時的不打之恩。】

    岳白間：【沒想到你動起手來這么狠?！?/br>
    陸星衍：【?！?/br>
    岳白間不知是不是無聊，平時都沒這么多廢話，今天卻對孟濡的事很感興趣：【那個男人是你jiejie的私生飯么，怎么跟到我們學校？】

    大概是得知孟濡的行程，特地到學校門口蹲守。陸星衍這么想，卻摸了一下左耳上的耳釘沒有回復。

    jiejie兩個字看得他刺眼。

    少頃，岳白間又自作聰明地發(fā)了句：【讓你jiejie最近都和男朋友一起住吧，遇到這種事情，家里有個男人總會安全一點?！?/br>
    陸星衍盯著對話框里白底黑字的“男朋友”，過了半晌，扯著嘴角輕輕呵笑。氣息淺淡，似諷刺又似愉悅。他給岳白間回：【多謝提醒，她現(xiàn)在和我一起住。】

    岳白間：【？】

    岳白間根本沒多想，單純地說：【也是，你們是表姐弟，又都是覃郡人。我表姐偶爾來我家玩時，我媽也喜歡留她過夜。】

    不一樣。

    陸星衍把手機扔向一旁，側目看向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