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22 章
變得會與其他人暗自較勁,變得會在深夜,覺得那些親戚說的話很有道理。 如果說體育是一項樹立人意志的項目,那競技就是一項消耗人意志的項目。從你接觸競技的那一刻,你就被迫與這個世界隔離起來,卻又被迫扛起全國所有人的期許。 你的生活里沒有任何娛樂項目,也沒有任何別的所謂的別的學科。你被圈在這一畝三分地里,每天訓練室宿舍兩點一線。 你原本的愛好漸漸被枯燥的bi迫取代,尤其是你發(fā)現(xiàn)這不是一項努力就會有回報的對等項目。 每年隊員“更新?lián)Q代”,年輕的師弟師妹像韭菜一樣,一茬又一茬。 一個“失足”,這個圈子就沒有他們的立足之地了。 一個不小心,你就被替代了。 所有的曾經(jīng)瞬間變成一把灰,風吹過,連痕跡都沒有。 沒有人知道你,也沒有人愿意知道你。 你以為的“風華絕代”,最后連成為別人茶余飯后的資格都沒有。 甘心嗎? 怎么可能會甘心。 盛廉洲只要一想到自己的未來也許會是這樣他就渾身都疼,那些受過的傷無時不刻都在提醒他,提醒他曾經(jīng)做出了怎樣的犧牲。 漫長的沉默叫人冷靜下來,宮長晴整理好自己的情緒以后,正要蹲下安撫盛廉洲,余光里瞥到許執(zhí)抬了下手。 她扭頭,這才看到許執(zhí)是示意其他人先走,包括她。 宮長晴不放心,張嘴要說些什么,許執(zhí)眉眼一抬,宮長晴閉上了嘴巴,轉身帶著隊員離開。 剛出訓練室,隊員們就嘰嘰喳喳議論不停。 “盛廉洲之前狀態(tài)就不太行?!?/br> “其實比起耗子,他不見得穩(wěn)定哪里去。” “盛廉洲上次體檢報告很合格啊。” “心理狀況想隱藏起來很容易啊,再說了這玩意兒本來就是bào發(fā)xing的情緒,說不定哪天就來了?!?/br> “誒,晴姐。”方怡挽著宮長晴的胳膊,瞄了眼附近的人,壓著聲音說,“我前幾天看到盛廉洲和家里人打電話,吵得不行。他爸媽好像想讓他退役。” “國賽都沒進,退個幾把!”宮長晴忍不住罵起臟話。 方怡理解宮長晴,畢竟每個人都有瓶頸期,也都經(jīng)歷過不被家里人理解的那段時間。 宮長晴年齡比他們大,任何經(jīng)歷都比他們早。盛廉洲此時此刻正在經(jīng)歷的事情已經(jīng)是宮長晴成功邁過的坎。 “唉。”方怡突然情緒失落,“國賽誒,哪里是那么容易就參加的。你看一個地區(qū)公開賽,攀委會都想往隊里塞人。盛廉洲這次抗不過去,我們就真的要帶一個外姓人員拿獎了。你說這獎要是拿了,算誰的?算我們的?還是算他們的?” 算誰的一目了然。 這種獎本來就只會扣到個人頭上,到時候別人好奇搜索一下得獎人,出來的信息只會有他所在的隊,至于代表誰出賽,重要嗎? “你知道這場比賽耗子想了多久嗎?” 訓練室里,許執(zhí)背對著盛廉洲坐在地上。 他給他時間發(fā)泄,給他收拾尊嚴的空間。 一句話,盛廉洲再也忍不住,捂著臉發(fā)出了難忍的哽咽。 坦白說,許執(zhí)并沒有經(jīng)歷過他們這種情感上的瓶頸期,或者說,他還沒來得及經(jīng)歷,就已經(jīng)沒有資格上場。 甚至,沒有資格像他們一樣發(fā)泄情緒。 所以再多的話,許執(zhí)說不出來,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莫名的,許執(zhí)就想起了陸伊的臉。想起她手托下巴,眼波繾綣地說:“有機會帶我去山里刺激一把啊?!?/br> 刺激一把。 所有新人的亢奮狀態(tài)。 而競技,攀巖,需要的就是無時無刻的亢奮。 許執(zhí)沉下眼皮,唇邊扯出一抹笑。起身離開之前,丟給盛廉洲一句老生常談的話,“想想你的初衷?!?/br> 同樣被摁在原地想初衷的還有陸伊。 fb歷年大秀都在香港,今年也不例外。晚上主場,六七點鐘門口已經(jīng)鋪上了長長的紅地毯。攝像師扛著qiāng’pào圍在紅毯兩側。 不多時,陸續(xù)有高檔車緩緩停在紅毯邊緣。穿著華麗,裝扮明艷的女明星從車上下來,面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