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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水深火熱在線閱讀 - 第76章 一團麻

第76章 一團麻

    推開門后,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主題二字,終于得到了解答。

    它并非貨不對板,正因主題是山景,所以開窗時才會看到磚墻上的爬山虎,不算太沒有良心。

    不過,客房雖無景可賞,卻是個清靜的所在。四周靜悄悄的,聽不到人語聲,好像那薄如紙板的墻壁外頭有結界,真的可以隔音。

    放妥行李,尚云立刻躲去了衛(wèi)生間洗手洗臉,程策則以雙手捧住換洗衣物,立在床尾,盯著那張意義深重的大床發(fā)愣。

    張管事說得不錯,程家的男丁沒有好鳥,他們住大屋,從未缺過錢,失貞的場合卻都是城市的暗黑角落。

    他爺爺?shù)牡谝淮危且昂?,他爸爸的第一次,在公共廁所。時代在進步,如今輪到他,好說歹說升級到了招待所。此地不僅有熱水供應,有中央空調(diào),亦有扎實的席夢思。

    這么好的條件擺在眼前,他豈能再有怨言和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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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晚用過簡餐,程策與尚云在外繞了一圈,雙雙牽著手回招待所歇息了。

    一路上,他經(jīng)過了幽靜的小林子,亦走過了投幣也不給發(fā)手紙的公廁,他想著爺爺和爸爸,胸中的竹林生得越發(fā)茂盛。

    回屋以后,程策立即鎖好門,并插上了鏈條,他表情嚴肅凜冽,像個干大事的男人。他客氣地請尚云先去洗漱,隨后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機。她未有異議,很快便進了浴室。

    然而可能是他耳背,總之,自始至終,程策都沒有聽到浴室門上鎖的聲音。

    尚云這一去,就是整整半個小時。他坐在床沿發(fā)愣,越坐越緊張,最后不得不站起來在房里踱步。期間張佑發(fā)了三條簡訊過來,他一條也沒回。

    程策不想看屏幕,他根本緊張地快要吐了。

    好在姑娘也沒太為難他,約莫再多等了五分鐘,尚云便出了浴室。當她歪著頭對他微笑,程策正襟危坐,酥地連眼珠子都不轉了。她的臉蛋蒸得紅撲撲的,頭上包著高聳的白浴巾,尚云解釋說洗澡水調(diào)了好一會兒才轉熱,她很抱歉,讓他久等了。

    “......   沒事,我不著急。其實這電視劇挺有意思的?!?/br>
    程策指指電視,一臉平靜。而在她轉過身去找吹風機,掀起的沐浴露香味飄過來時,他的耳廓突然就燒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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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策洗完澡出來,大約是九點。

    尚云靠在床頭換電視頻道,她已吹完頭發(fā),可能也擦過了面霜和潤唇膏,他離得不近,卻認為她聞起來很香,模樣也比剛才更好看。

    程策穿著那套保守的藏藍睡衣,紐扣系到最上面,那顏色襯得他皮膚更顯白,在這濕熱的夜里,多看幾眼就覺得素凈清新。他體貼地倒了兩杯水放在床頭柜,然后在另一邊坐下來。

    床墊往下沉的時候,她聞到他身上微淺的香味,它一點也不柔軟,透著一種英氣的爽冽,攪得人心猿意馬。

    之后,他們規(guī)規(guī)矩矩地又多看了會兒劇,里面戰(zhàn)火連綿,炮彈橫飛,與愛情和溫存毫無瓜葛。尚云心跳加速,她看一眼電視屏幕,再用眼角余光看兩眼程策,她比突擊隊的士兵們更急,她始終在琢磨,他為什么還不熄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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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焦慮地等待著,等待著,直至身邊的正經(jīng)人默默拿起遙控器,摁了電源鍵。屋里徹底靜下來的剎那,這張大床發(fā)出了一聲微弱的吱呀聲。

    “......   明天還要早起。”

    “是?!?/br>
    “我們早點睡?!?/br>
    她抿著嘴,沒說好,也沒說不好。他被她一瞪,背上的汗噌地就起來了。

    “尚云?!?/br>
    “噯?!?/br>
    “如果你不睏,我包里還有兩本小說?!?/br>
    “......   ”

    “你想看嗎?!?/br>
    程策望著尚云,聲音有點啞。

    他說話時,低斂的目光游移在她的嘴唇,還有她胸前沒完全扣攏的衣襟,它只是一層單棉,落在燈光下宛如兩片半透明的薄翼。程策的腦子糊糟糟,視力卻沒問題,他能看出來那里面是真空的。

    方才劇里說了什么臺詞,他已沒印象,現(xiàn)在他甚至連那臺電視機也看不見了。

    程策的呼吸漸漸變沉,他想象著她剛才在浴室里往胸口涂沐浴露,想象她沾滿泡沫的手可能去向的地方。

    就在此時,他僵直的上身忽地一抖,仿佛催眠術失效似的,他強行把目光拉回來,只因尚云毫無預兆地,將手放在了他的大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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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臺燈還亮著,她虛掩的衣襟已經(jīng)被他扯開了。

    程策昨晚在紙上寫得清清楚楚,他的原計劃是人手一本小說,閱讀十五分鐘,熄了燈,再見機行事。然而她竟無視規(guī)則,就這樣明目張膽地摸男人大腿,教他怎么忍得下去。

    他翻身將尚云壓在床上,試圖用膝蓋控制她的身體,奈何今晚的他動作走形,并沒有那么多巧勁可使,但她有。因此程策先前占據(jù)的主導,一晃便成了下風。當她吻上他的喉結,箭在弦上的他根本受不了那種刺激,整個人忽然往下一沉,竟呻吟出了聲。

    他當然不想這樣,但不出聲就會死。

    程策無能為力,因為姑娘確實很會接吻,她深諳以柔克剛的精髓,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穿透了他。

    不過幾個回合,他便放棄了抵抗,程策的背脊與床單緊貼在一起,眼睜睜看著她對他使壞。這時他才知道,原來她的手除了彈琵琶之外,還能做那么多,那么多的事,巧得簡直讓人熱血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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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鈴大作的危急時刻,程策大口喘息著叫暫停。

    他扶著尚云的腰,讓她坐在身上別走,緊接著,他開始解自己的睡衣扣。但是他太緊張了,一想到她正居高臨下看著他,這一顆扣子就解了三秒多,程策氣得頭昏腦脹,胡亂扯了兩下,沒弄開。

    他挫敗地看了她一眼,于是她移開他的手,慢慢地為他解紐扣,到最底下那顆為止。程策低沉地呼吸著,他躺在那里,抬起一條手臂遮著眼睛,他知道褲子里目前是什么狀況,理智告訴他,最好別再亂動了。

    但他又沒辦法不去碰她。

    他撫摸她的小腿,膝蓋,再到大腿內(nèi)側,她的體溫與他一樣熱,正順著他拿捏的強度向前傾。他的理智已徹底燃盡了,亂得像一團麻,程策想不起今天是禮拜幾,亦不曉得男人的第一次該在上面,還是在下面比較好。

    他只知道假如再不進去,自己就得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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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策坐起來,將她身上那條不成樣子的睡裙扯到腰間,隨即把臉埋在她的胸口蹭著吻。他齒間的力度一次比一次更用力,直到尚云抱住他的頭,微微發(fā)起顫來。

    她借著他扣在腰間的力道,在他腿上緩緩移動著,綿薄的底褲擦著睡褲,潮濕淋漓,分不清是汗水,還是別的什么。

    他抬頭問她能不能做下去,她一點就透,直接用嘴堵了他。

    進行到這一步,程策艱難地把保險措施取了出來??蓱z他對整套流程爛熟于心,待到真刀真槍上了戰(zhàn)場,情況卻比他想象中曲折百倍。

    他的心跳從來沒那么快過,當程策扶著那根堅硬的熱物摩擦她時,他能感到自己粗暴直白的欲望。它像熱帶雨林里的怪奇植物,壯碩兇狠,它要突破她,亦可以制服她,熱硬的它固執(zhí)地抵在入口處碾磨,幾乎要揉壞她了。

    他不斷親吻尚云,在她肩頸處做了許多記號,刺刺的,麻麻的,并未讓她覺得疼痛。

    她被他小心地托著后腦放倒在床尾,長發(fā)散在白床單上,宛如一團墨徐徐暈開。尚云向上弓著身體,雙膝拱起,她聽到布料窸窣的聲音,還有一股異常鈍重的蠻力正朝她頂撞。

    就在他們四目相對的瞬間,他單手撐在她耳側,猛地挺身撞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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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真的,過于華麗的紙上談兵,容易誤導人。

    此刻他深埋在她體內(nèi),感覺到解了封的分身被牢牢地箍在甬道里,它的意志力比他薄弱,正一抖一抖地顫著,顫得他心慌意亂。程策抬起青筋粗涌的脖頸,又嘆息著垂下去,千鈞一發(fā)之際,尚云伸手抱緊他,由上至下輕撫他的背肌。

    她的本意應當是好的,但她不知道這么做只會讓他更頭大。

    苦熬了幾秒,他總算又咬著牙重新擺起了腰桿,他在慢速的抽動中托起她的臀,帶著她一遍又一遍地向上聳著。程策知道那么個捏法,是有可能捏疼人家了,但他暫時不能放了她,因為如果不控制幅度,他就會立刻被她絞出來。

    ……   這樣做行不行。

    告訴我。

    賣力耕耘的他竟還有力氣問,她卻微張著嘴,快出不了氣了。

    他逐漸加重腰間的力量,亦找到了加速的竅門,尚云漲紅的臉偏向一側,低吟著攀住他緊繃的手臂。

    那根堅挺勃發(fā)的東西邪惡地攪動她,它并不如男主人那樣斯文,它正在獸化,就像找到歸宿似的拼命往她身體里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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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房里,那行將失控的喘息變成呻吟,越來越重,當她用長腿環(huán)住他的腰,程策突然咬著她的肩膀,開始不管不顧地向前撞擊。到了這節(jié)骨眼上,他不再講究所謂的節(jié)奏,每一次他完整地進入再抽出來,都帶出綿綿的白沫,床單狼狽地暈了一片,濡到他的掌心也濕透了。

    因為拼命忍耐,所以他出了很多汗,成股的汗水沿著下巴淌到她臉上,小滴混入大滴,融進她鬢邊的濕發(fā)里。

    程策認為自己再也不能繼續(xù)堅持下去,他不行了,他忍不住了。繳械投降的念頭一旦冒出來,這副身體忽然變得異常誠實,他抽送的速率越來越急,活像一頭不知疲倦的獸,最后,他野蠻地將自己撞到了最深處。

    他終于悶哼著射出來,在射精的同時仍緩慢地抽動著,他的腹肌劇烈痙攣,它們糾結緊繃,汗津津地染了一層水光。這過程持續(xù)的時間比他預計中更久,仿佛把腦子全都掏空了。那時候,尚云聽到程策在毫無意識的空白里說他愛她。

    ……   云云。

    云云。

    我愛你。

    尚云想,這大概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小名。

    狂歡煙消云散之際,程策笨拙地抓著袖管給她擦汗。他低頭對著她的臉,又親又蹭的,盡管這時常擺一張嚴肅臉的男人沒有再多說什么,她卻覺得自己能明白他有口難言的一切。

    他在她身上多趴了一會兒,然后虛脫地翻到一旁,捉住她的手摩挲。他們渾身都是濕漉漉的,撕壞的衣物散了一地,床頭柜置著的水杯不知何時被打翻了,他的手機正浸在水灘里,可憐兮兮地蒙了一層潮氣。

    程策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喘息,那片純色忽明忽暗,猶如月華潑了一片,白晃晃的,好像他還繞在絕美的夢里沒有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