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161 章
上西裝時光彩奪目,冷峻傲然,再不是當(dāng)初那個紅著眼問“您不要我了嗎”的傻小孩兒。 可細(xì)究的話,七年時間并未讓秦軒文改變分毫。他的阿崽,仍是喜歡牽他的衣角,看他的時候目光熾烈而虔誠,一如往昔。 歲月改變?nèi)f物,最易變的是人心,最恒久的亦是人心。 分別之后,這份情不自禁令他果斷催動了計劃的最后一環(huán)。 其實這些年里,他不止一次情不自禁。 在公海上對付“寒鴉”那次,于qiāng林彈雨中救下秦軒文,他罕見地對單於蜚動了怒。 海浪翻滾,吹散他的話語——“我把他給你,不是讓他給你賣命。” 單於蜚卻道,若“孤鷹”不去攪局,那一趟任務(wù)之于秦軒文就如探囊取物,絕無危險可言,若是“孤鷹”去了,必然會救秦軒文于危難。 事實確如單於蜚所料。 許久未見,秦軒文小心地黏著他,他在情難自已之時再次擁有了秦軒文,聽秦軒文告訴他,領(lǐng)養(yǎng)的孩子名叫“秦卻”,寓意“我卻仍然愛您”。 第一次與秦卻面對面,稚拙的孩子突然叫他“爸爸”。那一刻,他知道自己的眼神一定溫柔至極。 縱是鐵石心腸,也有被融化的時候。將秦軒文丟在車?yán)?,獨自離去的一刻,他感到胸膛深處疼痛不已。 佛珠是他專門求來的。他不信神佛,卻因這份不該有的牽掛,尋來一份平安的寄托。 秦軒文一直將佛珠戴在手腕上。 努蘭看穿了他的心思,所以必須死。處理掉努蘭之后,他本不該繼續(xù)與秦軒文待在一起,更不該將秦軒文帶回落雀山莊。 理智如單於蜚,數(shù)次冷言冷語警告他,不可沖動行事。 他卻聞若未聞,帶秦軒文回落雀山莊,帶秦軒文去馬術(shù)俱樂部,在他可控的范圍里,竭力滿足秦軒文的依賴與眷戀。 幫何許開拓c國市場那次也是。他并非一定要出面,但他來了,不是因為何許,而是因他想見秦軒文,想吻秦軒文。 想看一看他們乖巧的孩子。 樁樁件件,出于失控,止于自控。 失控與自控之間的平衡,也許只有他這樣的人,才有能力掌控。 何許的野心已經(jīng)昭然若揭,而何許的理智正是他將要利用的核心。 “鴻雁”如日中天,并不代表沒有后患,何許不動手,是在衡量得與失。 何許希望他死,但他一旦死去,“孤鷹”余眾必然展開報復(fù)。“鴻雁”與“孤鷹”兩敗俱傷,難說沒有第三者成為最后的贏家。 他主動找到何許,告知對方一個“萬全計劃”——他將“孤鷹”拱手讓于金嶺,假死,從此“鴻雁”再不居于人下。 何許大驚。 他慢條斯理,從容道來:“我累了,也該給你讓路了。除此之外,你難道有更好的辦法保全‘鴻雁’與‘孤鷹’?” 七年步步為營、機(jī)關(guān)算盡得來的辦法,豈會有出其右者? 長久的靜默后,何許的理智終于敗退于他的引誘。世上沒有一個“第二”不渴望成為“第一”,這是一支致命的du。 他與何許擬定了假死的每一道細(xì)節(jié),就連每一句對話、每一個表情與眼神都一再確認(rèn)。 何許將在無數(shù)雙眼睛下與他演一場戲,而后屏退所有人,扣下扳機(jī),縱火,將他的“遺愿”公之于眾。 如此,世上便只有何許一人知道他還活著。 但這還不夠! 何許也許會任由他逍遙一年、三年,甚至十年,但他的存在,永遠(yuǎn)將是何許心中的一道刺。 高處不勝寒的道理,他比誰都清楚。 總有一天,何許會要他的命。 所以何許必須死。 這個能輕易殺掉何許的人,正是金嶺。 他將“孤鷹”jiāo給金嶺,又暗示“孤鷹”已不如“鴻雁”,金嶺不可能不爭。 更何況,他不止一次告訴金嶺——如果我死了,無論你聽到什么,看到什么,為我報仇。 當(dāng)唯一知道他還活著的何許死去,他才能徹底解脫。 他等待著金嶺那一聲qiāng響。 何許倒下的時候,眼中是難以置信的神色。而金嶺唇角掛著的,是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