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方紅了眼：“nǎinǎi，你們在乎四紅的名聲是不是，可是她以后長大了呢？她不會忘記的，她心里面會過不去的——”

    楚nǎinǎi轉(zhuǎn)開臉，抿著唇不說話，只一個勁地搖頭，唐方不肯放棄，繼續(xù)勸說著，楚nǎinǎi突然喊了一聲：“求求你們，放過鵝家四紅吧?！?/br>
    屋子里靜了下來。唐方咬著牙，胸口一團火，悲憤jiāo加地吼了出來：“你們這是在縱容罪犯知道不知道！”

    陳易生深深吸了口氣，猛地站起身，一腳踹翻了身后的椅子，不言不語地拖著唐方出了房間。

    辦公室里的幾個警察漠然地看著他們。楚大旺氣呼呼地站在旁邊，看見陳易生就要沖上來，被兩個警察攔住了。

    陳易生平靜地點了點頭：“私了，我賠錢?！?/br>
    唐方跳了起來：“不行，驗傷賠償打官司都行。但這老畜生絕對猥褻女童了，還是個慣犯！不能放過他！我就是要告！我是雜志社的，很快會有記者來調(diào)查?！?/br>
    “哎，你這姑娘真是！”老民警氣得拍桌子：“你是法官還是檢察官?。縿硬粍泳涂勖弊佣ㄗ?？欺負鄉(xiāng)下人不懂法是不是？還威脅我們，記者怎么了？盡管來。任何人想要無中生有抹黑我們鄉(xiāng)，都絕不允許！”

    陳易生按住氣得簌簌發(fā)抖的唐方：“唐方，聽我的?！?/br>
    唐方簡直沒法相信這是陳易生說的話：“陳易生？！”

    “私了。我們談個數(shù)字。”陳易生把唐方按住，轉(zhuǎn)頭對楚大旺說。

    唐方噎得說不出話來，掙了好幾下掙不開。陳易生竟然就這樣放棄了？甚至根本沒有再努力一下就輕易放棄了，只剩下她孤軍奮戰(zhàn)卻無能無力，唐方強忍著不讓眼淚往下掉，倔強地瞪著眼前的警察和無賴。

    “最少也要賠五千才行！”

    “最多三千?！标愐咨涯樕系膫幒蜕砩弦r衫破的地方比給警察看：“我們打了老頭，他們也打了我，你們也在場，還扯破了我衣服，也得意思一下吧?！?/br>
    兩個警察接著調(diào)解，唐方慢慢沉默下來，麻木地聽著陳易生和他們討價還價。

    ***

    警車嗚啦嗚啦地把楚家四口人和陳易生唐方送回了村里。天色暗沉沉，不見月亮，幾顆星子躲在藍黑的云層后有氣無力地看著蒼茫大地，一陣密集的狗吠聲響起，伴著主人的吆喝，慢慢安靜了下來。

    不過半天的功夫，唐方再踏入楚家的院子，像從天堂走了一趟地獄，恍如隔世，一切都冷冰冰的。

    四紅媽拽著四紅躲進了廂房。楚nǎinǎi從廚房里拎了一袋辣子出來，遞給陳易生。

    “留下吃個飯吧?！背l(wèi)國點燃了香煙，聲音有點虛浮不定。

    “好。”唐方斬釘截鐵地應(yīng)了下來，陳易生吃了一驚，唐方轉(zhuǎn)頭看向他：“剛才聽你的，現(xiàn)在聽我的。讓我再和四紅媽談?wù)??！?/br>
    楚衛(wèi)國抬起頭：“小唐！”

    陳易生攔住他，深深看了眼唐方：“好。”

    楚nǎinǎi猶豫了一下，默默出了門去做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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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2章 野李子（三）

    唐方輕輕推開廂房半掩的門, 里面燈沒開, 微弱慘淡的星子亮光透過窗戶，照在床邊蹲著的女孩兒身上。女孩兒蜷縮著□□的身子, 抱著雙臂，一邊哭一邊抖動著身軀，皮膚在夜色下泛著白青, 聽到房門開的聲音, 她像驚弓之鳥一樣猛地抬起頭來，哭聲響了一下又低了下去，把自己抱得更緊了, 嗚嗚咽咽地像只小獸。

    唐方走到四紅旁邊蹲下身，溫柔地摟住她，孩子的皮膚滲著涼意，像一塊冰, 被她摟住后嚇得掙了掙，卻被抱得更緊了。坐在床沿上的四紅媽一聲不吭，只有膝蓋以下被夜色照出了輪廓, luo露在褲腿外的小腿肌rou繃得緊緊的，唐方看得見上面長期站立勞作導(dǎo)致的靜脈曲張, 藍色的靜脈血管縱橫密布jiāo錯著。

    唐方輕輕喊了一聲：“四紅媽？”

    床頭的燈啪的亮了，兩個女人在驟然明亮的房間里默默對視著。四紅往唐方懷里躲了躲。

    四紅媽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