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的苦情劇本呢 第1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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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遠(yuǎn)去了,仙侍這才甩開了薛宴驚:“收一收你那多余的正義感,我不管你曾經(jīng)是什么大人物,到了這里,別說高高在上的小仙君,你的地位連那抬轎的婢子都不如!若是連這點都看不清,我不如直接送你去挖靈礦,反正你遲早都要死!” “……” “行了,你也別瞎cao心了,”見她還盯著那一行人的背影,仙侍沒好氣地瞪她一眼,“五、六歲正是頑劣的時候,待那位小仙君長大些,自然就不會這樣對待身邊仆從了?!?/br> 薛宴驚沒有說話,只是眼神里寫著不信。 “是真的,少年張狂而已,大家都一樣,長大后,自然會變得內(nèi)斂些?!?/br> “也就是從真小人變成了偽君子?” “閉嘴吧你!” 兩人沉默著向仙寵敕造司進(jìn)發(fā),到了門口,正聽到里面有人在爭吵。 一道男聲傳出:“笑死人了,一匹馬加上一對兒翅膀就是飛馬,獅子頭上加一只角就叫獬豸,這就是你花了一百年時間畫出來的?還能更敷衍點嗎?一頭驢都會做你的活計!” 另一道粗獷些的聲音接話道:“比得上你?短尾猴長尾猴半長不短尾猴,你倒是有這個臉皮來指責(zé)我敷衍?” “至少有仙君肯買我的賬,你搞出來的這些‘新’玩意兒,不知有沒有人能欣賞得來?” “不過是恰好遇到一位愛猴的仙君罷了,你倒是嘚瑟起來了!” “有本事你別眼饞我收到的打賞!” “我呸!” 緊接著,里面響起一陣霹靂乓啷的聲響,大概是兩人不滿足于口頭爭吵,終于打起來了。 仙侍和薛宴驚淡然地在門口各站一旁,等著二人打完。 她看著門口一左一右兩只石獅子,左獅閉口,右獅張口:“凡間也有這東西,用來鎮(zhèn)宅辟邪?!?/br> 仙侍隨口應(yīng)道:“興許是我們仙界的習(xí)俗流于凡間,被凡人效仿過去了吧?!?/br> “是嗎?” 閑談間,里面的動靜漸漸平息,想是打完了,仙侍這才清了清嗓子,扣響了門環(huán)。 “進(jìn)?!?/br> 仙侍帶著薛宴驚進(jìn)得門來,對眼前正整理衣冠的兩人賠了個笑臉:“兩位,這就是我說的新人?!?/br> 那兩人衣著和仙侍有些相似,只是袖口和領(lǐng)口鑲了金邊,看著比他品級高些,聞言上下打量了一回薛宴驚,其中一人還算滿意地點了點頭:“行,看著是個肯聽話的,留下吧,總歸要比我身旁這個廢物強(qiáng)些?!?/br> “你才是廢物!”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又掐了起來。 仙侍交待完了,也不多留,當(dāng)即轉(zhuǎn)身出門,薛宴驚送他到門口,他回頭叮囑了一句:“這仙寵敕造司一共就兩人,基本都不怎么管事,你盡可以清閑度日。頂多挨上兩句罵罷了,記得莫還口?!?/br> “多謝?!?/br> 見薛宴驚反應(yīng)平平,仙侍嘆了口氣:“唉,你要是去種過靈田挖過靈礦,就知道這里的日子有多自在了?!?/br> 他晃悠著離開了。 薛宴驚在門口駐足片刻,到了仙界三個月后,她終于得以窺見文書閣以外的部分。這里的街道和建筑看起來和凡間沒有什么風(fēng)格上的區(qū)別,只是少了低矮的民房,街道兩旁的建筑要么高大雄偉要么精巧雅致。 “新人呢?過來!” 聽到召喚,她緩緩舉步入了正堂,兩人對她比劃了一下手中的繪圖:“看見了嗎?就照這個樣子畫動物,越新鮮越可愛的越好,或者勇猛的也行,我們特地要了個來自凡間的新人,就是想換個思維,別讓我們失望?!?/br> 這簡短的介紹,讓薛宴驚不免多追問了兩句:“就這樣?畫出來,然后呢?” “然后我們把你的圖做成真正的動物,供給上仙們做仙寵,以作消遣?!?/br> “若是畫出來的兩位不滿意呢?” “那我們也不會吃了你?!?/br> “若是……” “若是滿意,”其中一人主動接口道,“那我們就會搶了你的功勞,拿了你的圖,說是我們自己畫的,向上仙邀功。” “……我明白了。” “好了,”兩人拍了拍她的肩,“你專心畫吧,有問題也不要來問,自己想辦法解決。一百年后見?!?/br> “……” 兩人真的是撒手掌柜,隨koujiao待兩句,就把薛宴驚一個人扔在了這座宅院里,消失得無影無蹤。 一百年,她算是理解了仙侍口中的清閑,這里對她而言的確遠(yuǎn)勝文書閣,大概也比其他飛升者領(lǐng)到的活計好上幾百倍、幾千倍。她沒有急著畫圖,先把這間三進(jìn)的院落逛了一圈。 這里并不大,比文書閣規(guī)模小很多,但好歹她不需要繼續(xù)被困在逼仄的屋子中,可以隨時去院子里享受陽光和空氣。 被壓抑得久了,便連陽光都變成了一種奢侈。 這里的陽光與凡間很相似,卻也有些不大一樣,從來不會過于毒辣,永遠(yuǎn)溫暖恒定。大概與凡界散發(fā)光芒的并非同一個太陽。 天氣也是如此,沒有雨天雪天,不分冬日夏季,永遠(yuǎn)不冷不熱,不干不濕,舒適宜人,一切都恰到好處。 天空湛藍(lán),空氣清新,小院里偶有鳥鳴,花朵常開不敗,草地綠意正好,沒有丑陋的蟲子,任何種類都沒有。 薛宴驚對著太陽張開手掌,陽光透過五指的縫隙灑在她臉上。 要在這里度過一百年,并不是難事,甚至可以讓人很快樂、很悠閑,前提是如果不去考慮其他正在受苦的飛升者的話。 作者有話說: 算是一個小預(yù)警吧,仙界篇會先抑后揚,宴驚不會一上來就大殺四方,會有一個過程,把仙界的設(shè)定鋪展開。 第129章129 ◎仙界浮沉◎ 敕造司中無人監(jiān)管, 薛宴驚每天都會練劍,縱然劍法不能彌補(bǔ)被克制的功法,至少也比什么都不做來得強(qiáng)。 無趣的時候, 她會回想著在試劍會上遇到過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招式,一一推敲、復(fù)刻,還真的讓她蒙出來幾招, 只是可惜這里沒有人與她套招。她偶爾會左右手各持一柄劍, 試著雙手互博。 她的儲物戒里還有一把弓, 是當(dāng)年她在前世鏡里看見自己的前世宴王箭殺鳳凰神女后,覺得射箭看起來很颯爽,遂買來練習(xí)的。 不過在修界的時候, 她沒能在這上面花太多心思。如今閑下來,便又拿出來練習(xí), 把院子里的修竹當(dāng)成靶子。 不得不說,她于武學(xué)一道的確很有天賦,一旦沉下心來,進(jìn)境一日千里,靶子也很快從修竹換成了更細(xì)窄的竹葉,百發(fā)百中。 這里時日悠閑, 倒也勉強(qiáng)讓她找回了幾分在四明峰小院里的時光。 她在窗邊畫圖,構(gòu)思著古古怪怪的小動物,陽光透過窗欞, 灑在身上。偶爾她會給自己泡一杯清茶, 陽光墨香伴著茶香,一切都如此寧和。讓她想起無數(shù)個在四明峰度過的慵懶午后。 窗下的花朵散著清香, 無論從氣味還是花瓣的形狀色澤來看, 它都像是凡間某種芍藥的改良版。毫無瑕疵, 每一朵都開得如此完美。 哪怕薛宴驚向來并不太信任完美的東西,抬眼一望也覺心曠神怡。 這里沒有靈驢會幫她澆花,但這里的花也不需要澆水就能活得很好。 敕造司的兩個家伙自然是懶得給她送飯的,好在薛宴驚從書案上翻出了一只錢袋,里面留了些許仙石并一張字條,讓她筆墨用完了就自己去對面的商鋪買,餓了就去街尾的食肆用膳。除此之外,不許胡亂走動。 仙石和靈石有些相似,她把它們托在手心時,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微弱仙力,只不過她無法吸取。 街尾的食肆店面不大,大概是專門用來接待飛升者的,進(jìn)出的食客都帶著頸圈,薛宴驚試著與他們搭話,探聽些消息,但他們都寡言而謹(jǐn)慎、安靜且木然,不肯隨意與陌生人交談。哪怕只是問問他們在做什么活計,都會被回以沉默地盯視。 于是她也漸漸沉默下來,只挑中了一個每日都能遇見的女修,從打招呼開始,打算花些時間慢慢撬開對方的口。 她覺得自己已經(jīng)很木訥寡言了,但在其他人眼中,她仍是這群人當(dāng)中最鮮活的一個,至少眼神還未徹底被麻木所侵染。 大概知道她無人看守,食肆的老板每次在她結(jié)束用膳后,都會盯著她一路進(jìn)了敕造司的大門,才移開視線。似乎生怕她逃了似的。 其實她的活動范圍不能超出這條街,不然自有巡街仙侍會把她捉回去。再說,就算逃得出這條街,仙界又有哪里能供她容身呢? 但這食肆總算有一點好處,縱然是專門接待她這種“下等人”的,食物的味道也相當(dāng)不錯,大概仙人們漫長的生命足以改善每一種食材的口味。 薛宴驚這段時日,已經(jīng)把菜單上的每一道菜都點了一遍,連最便宜的木薯都很讓人驚喜。 除了不能隨意外出以外,敕造司的生活再沒有什么令人不滿意的。 她就像是在苦海中沉浮,偶然撈到了一葉安全的扁舟。 薛宴驚的畫技得到了很大提升,至少不會再畫猴子像老鼠了。有一天她倚在窗邊出神,毛筆在畫紙上隨意揮灑,半晌后才意識到自己畫了一個黑袍人,她尚畫不好眉目,但那灑脫與不羈幾乎要破開紙面,讓她意識到,她是在畫過去的自己。 她對著畫紙沉默良久,撕掉了這幅畫,又仔細(xì)地處理了碎片。 轉(zhuǎn)眼又是三個月過去,她來仙界已經(jīng)有半年多了,薛宴驚最近不大做夢了,也不怎么夢到以前了。 這也許是在好轉(zhuǎn)的跡象,也許……她也說不清。 敕造司院子里生著一叢竹子,被她砍下一截,給自己做了只竹笛,偶爾會在懶倦的午后試著吹奏,她于此一道沒什么天分,不過自娛自樂罷了。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畫紙積攢了厚厚一沓,每一張都承載著她的奇思妙想。 她細(xì)細(xì)描繪過每一片羽毛、每一只鱗片。 比起文書閣繁瑣的工作,這里要好上太多。 這樣悠閑的時光,終于中道而止于一個午后,有人急促地敲響了院門。 薛宴驚第一次遇到訪客,有些驚訝也有些新奇地敞開了院門,一個渾身血色的女子跌跌撞撞地沖了進(jìn)來,跌坐在院子里:“求你救救我!求你……” 是常在食肆中遇到的那位女修,她說著便暈了過去,薛宴驚連忙接住她,把她放在院中石凳上,避過她的頸圈,抬指在她的頸間一搭。 還活著…… 再怎么明哲保身,薛宴驚也做不到直接把人丟出去,她去廚房盛了杯水,打算把療傷的丹藥喂一顆給這姑娘,先把人喚醒。這也是她身上僅剩的一顆丹藥了,當(dāng)初在鬼界鏖戰(zhàn)時,大家都受了大大小小的傷,所有人身上的靈藥都耗空的差不多了,這一顆還是燕回硬要塞給她的。 不料端著水回轉(zhuǎn)時,正見到敕造司的負(fù)責(zé)人之一,這位幾個月間都未曾現(xiàn)身的家伙站在院子里,皺眉打量著那昏迷的姑娘。 “仙官?” 對方抬眼看她:“把你這幾個月畫的圖拿來給我看看?!?/br> “好?!毖ρ珞@轉(zhuǎn)身回房,取了厚厚一沓畫紙捧給他。 “這么多?”對方看起來有些意外,抿了抿唇。 “我每天都在畫圖。” “這是什么東西?”他指著其中一張問。 “鷹頭鯤,我最好的構(gòu)思之一,能游能飛,”薛宴驚聳聳肩,“我真心覺得這挺不錯的,老少皆宜?!?/br> 對方眼神在畫紙上凝了凝,不知為何露出了一個稍顯惋惜的神色:“對不住,我不能留你了,你隨意收留陌生人,會給我們這里帶來麻煩?!?/br> 薛宴驚看著石凳上的姑娘,很肯定自己是被陷害了。世上哪有這么巧的事?幾個月沒出現(xiàn)過的仙官突然回來看一眼,恰好在他出現(xiàn)前,就有個姑娘撞進(jìn)了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