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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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嘉接過紅糖餅,本來想揣進(jìn)懷里,但對上吳永海不善的眼神,只能硬著頭皮咬了一口。 吳永海這才放過她,繼續(xù)盯著其他人。 司嘉幾步挪到覃雪尋身邊,小聲問:“你吃了么?” 覃雪尋:“吐了。” 司嘉雙眼瞪的滾圓,“還能這樣?” “餅皮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真正有影響的,是內(nèi)陷的糖漿。” 聽到這話,司嘉垂眸望著粘稠殷紅的糖漿,不知為何,腦海中浮現(xiàn)出吳趙氏臉上的血漿,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走了約莫半個時辰,歐陽看見了那棵人臉槐,他身體僵硬,沒發(fā)現(xiàn)吳趙氏的蹤跡,不由松了口氣。 覃雪尋一直暗中觀察歐陽的神情,發(fā)現(xiàn)他面露警惕,下意識按住心口藏著的護(hù)心鏡,便猜到此地有吳永海曾經(jīng)提過的人臉槐。 他仔細(xì)梭巡四周,終于找到了一顆枝葉尤為繁茂,樹干長滿人臉形狀瘢瘡的槐樹。 按照吳永海編造的故事,這棵人臉槐樹下埋著女鬼的尸首,吳趙氏被女鬼附體,必須毀滅尸首方可將其帶離后山。 吳永海舔了舔干澀的唇,啞聲道:“周哥,歐陽,秀蘭應(yīng)該就在附近,咱們?nèi)ノ鬟呎艺?,雪尋和司嘉妹子往東走,這樣也能快些?!?/br> 周幻似是察覺到了什么,譏誚的笑了笑,示意歐陽跟上去。 幾人剛走沒多久,司嘉仿佛中毒了般,不住干嘔,吐出來的都是濃烈腥臭的血漿。 草叢里傳來一陣沙沙聲,覃雪尋循聲望去,恰好看見吳趙氏趴在地上,仿佛走獸般四肢并用,來回穿行,女人肚皮高高聳起,時而印出人臉的形狀,說不出的詭異。 司嘉吐出來的血漿,恰好能吸引不人不鬼的吳趙氏。 覃雪尋心里清楚,他的身手遠(yuǎn)比不過周幻,日前周幻與歐陽聯(lián)手,都招架不住吳趙氏,正常情況下,自己和司嘉毫無勝算。 不過,若是用鮮血吸引吳趙氏的注意力,或許有成功的可能。 匕首順著衣袖滑落掌中,覃雪尋率先扎破司嘉的手臂,屬于人類鮮血的味道涌入鼻間,令吳趙氏瞳仁驟縮,呼嘯著朝司嘉襲來。 趁此機(jī)會,覃雪尋向側(cè)方滾去,順勢來到吳趙氏身下,匕首狠狠一劃,在肚皮留下一道極深的創(chuàng)口。 吳趙氏發(fā)出刺耳的尖叫聲,單手捂住潺潺淌血的腹部,恨不得將覃雪尋大卸八塊。 “覃雪尋,我們能成功嗎?”司嘉問。 “不知道,再試試?!?/br> 青年神情沉凝,準(zhǔn)備迎接吳趙氏的再次襲擊。 司嘉知道自己通關(guān)的希望都寄托在青年身上,沒有半點猶豫,晃動腕間的青銅鈴鐺,強(qiáng)行和吳趙氏溝通。 “你以為吳永海是真心的嗎?他只想從你肚子里剖出血胎,一旦得到血胎滋養(yǎng)身體改變命數(shù),他便會立即再娶,與其他女子雙宿雙棲,你和孩子不過是供養(yǎng)他的養(yǎng)分罷了!” 作為孕育血胎的母體,吳趙氏保留的理智不算太多,但青銅鈴鐺蘊(yùn)有靈氣,以此為媒,能將所思所想盡數(shù)傳遞過去。 吳趙氏不愿接受自己遭到愛人背叛的事實,她滿臉痛苦,手背青筋暴凸,鋒利指甲胡亂揮舞,周圍的槐木頓時裂成幾塊。 覃雪尋飛速上前,再次攻擊吳趙氏的傷處,匕首毫不留情的捅進(jìn)去,同時再催動酒壇,將血胎納入其中。 母體本就與血胎息息相關(guān),在成型前強(qiáng)行剝離,吳趙氏也跟著去了大半條命,奄奄一息趴伏在地。 司嘉三下五除二包扎好傷口,嘴里咬著布條,含糊不清問:“你之前說,吳永海也有可能變成邪祟,接下來該怎么辦?” “如今血胎雖未成型,但依舊是極難得的大補(bǔ)之物,吳永??隙ú辉稿e過,我們只需李代桃僵,湊齊四十九人的鮮血滋養(yǎng)血胎,就能徹底誅殺邪祟?!瘪ひ馕渡铋L道。 司嘉眼底閃過疑惑。 “加上吳婆子和吳趙氏,不是剛好四十九人嗎?” 作者有話說: 龍年大吉呀啵啵啵~ 第87章 誅邪(四) 既然已經(jīng)做下決定, 覃雪尋自然不會瞻前顧后耽擱時間,他快步走到進(jìn)氣少出氣多的吳趙氏跟前,用匕首劃破她的動脈, 將散發(fā)著濃烈腥氣的鮮血倒進(jìn)酒壇, 之后便馬不停蹄的趕回吳家, 抓住邊在廚房忙活邊喋喋不休咒罵兒媳的吳婆子,在老嫗的尖叫聲中取了半碗血,同樣倒入酒壇。 說起來, 系統(tǒng)附贈的酒壇委實特別, 血胎放在里面仿佛還在母體中,不見任何異樣。 但覃雪尋知道, 原本融合了四十九人精氣的血胎, 被吳婆子和吳趙氏這等至親血液污染后,已經(jīng)變成了最毒的毒藥。 吳永海服下血胎, 非但不能改變命數(shù),還會付出極其慘烈的代價。 加了兩味藥, 覃雪尋終于松了口氣,他和司嘉一起往后山走,恰好在山腳附近遇上了追趕而來的三人。 吳永海臉色鐵青,尖聲問:“你們這群惡鬼, 居然殺了秀蘭!我要為妻子報仇!” 話落,不等幾人回過神,他猛地?fù)渖锨? 死死攥住覃雪尋的肩膀, 力氣極大, 幾乎能捏碎青年的骨頭。 司嘉反應(yīng)很快, 一腳踹在吳永海心口, 可男人卻紋絲不動,只用滿布血絲的眼珠死死盯著覃雪尋。 在痛意侵蝕下,覃雪尋額角滲出大滴大滴的冷汗,啞聲道:“酒、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