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兄嫂
這兩日,季沅汐總是早出晚歸。剛結(jié)束報社的實習工作,又馬上投入到新報紙的籌備當中。 夕陽的余暉已經(jīng)漸漸退去,屋內(nèi)新報社的成員們還在緊張地忙碌著。因著明日是“育德女中”的畢業(yè)典禮,周澤明特讓季沅汐、白玉姝先行回去,只余其他幾人繼續(xù)工作。 正當二人走出門時,白府的司機連同白玉嫻身邊的丫鬟珠兒一并迎了上去。 “二小姐!您快回府看看吧!大小姐她……她……”話未說完,珠兒便抽抽噎噎了起來。 “我姐怎么了?你別哭??!急死我了!”白玉姝急得直晃珠兒的肩膀。 站在一旁的白府司機,本是來接白玉姝的,正巧碰上了著急忙慌趕來的珠兒,便從她口中得知了一點消息。 “大小姐她,小產(chǎn)了……”白府司機低著頭唉聲嘆氣道。 “小產(chǎn)了?!”白玉姝與季沅汐聽聞,異口同聲道。 “好端端的怎么就小產(chǎn)了?!”白玉姝的心一下就揪了起來。 白玉嫻自有身孕以來,一直能吃能睡,每次回白府,也都同家人說胎象穩(wěn)固,如此怎么可能輕易流產(chǎn)? 白玉姝冷靜下來,覺得事情一定不簡單:“我姐呢?現(xiàn)在何處?” “大小姐,大小姐還在季府……她不讓我回去告訴老爺太太,我只能跑來找二小姐了……嗚嗚嗚……”珠兒剛緩下來,突然想起白玉嫻那張慘白的臉,復(fù)又哭了起來。 “別哭了,趕緊上車,我們?nèi)ゼ靖?!”白玉姝拉著珠兒就往車上走?/br> “玉姝!我同你一起去!”季沅汐也跟了上來。白玉嫻是她的大嫂,平日關(guān)系又走得近,現(xiàn)下她自然也很是擔心。 “行!上來吧!”季沅汐畢竟是季家人,有她在,白玉姝覺得也有些依靠。 幾人上了車,便急忙往季府趕去。 下車后,三人一路小跑到了季沅晟與白玉嫻的院子,眼見季府的大太太張氏,后頭跟著劉媽,還有季沅晟,三人都在正屋外站著。 季沅汐帶著白玉嫻同大太太張氏匆匆見禮后,便去敲正屋的房門。 出來開門的是居然是郭誠。 “誠哥?”季沅汐訝異。 “今日得空回來,湊巧碰上這事,便被大太太叫過來了?!惫\壓低了嗓音說著,復(fù)又看了一眼她身邊的白玉姝。 “這是大嫂的meimei。大嫂如何了?”既然郭誠在,季沅汐有話也都不必繞彎子了,郭誠對她必是知無不言的。 “進來說吧。”待二人進屋后,郭誠又關(guān)上了門:“孩子是保不住了,不到三個月本就有小產(chǎn)的危險,幸好大人沒事。只是大少奶奶情緒依舊有些不穩(wěn)定,不愿意見季家的人,尤其是大少爺……” 不愿意見季沅晟?那此事必定與他有關(guān)! 白玉姝心忖著,便繞過屏風想去看看白玉嫻。 隨著白玉嫻一同進季府的江嬤嬤見著白玉姝,上前拉過她的手,眼淚就不聽使喚地掉下來。 江嬤嬤是一直服侍白玉嫻的老嬤嬤了,二人關(guān)系之近與親人無異,見自家大小姐在季府這般受欺負,心中既是悲痛又是憤懣。 “二小姐,大小姐剛睡下了,讓她好好休息會兒吧……”江嬤嬤一面說著,眼淚一面從她那已經(jīng)黯淡的雙眼中情不自禁地流下。 “江嬤嬤,您說,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白玉姝紅著眼眶,低聲問道。 “哎……作孽!”江嬤嬤拿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緩了口氣,道: “今日大小姐本是要回白府的,走到一半想起來,二小姐想借的那本小說讓大姑爺拿走看去了,大小姐想著怎么也得有一周了,大姑爺應(yīng)該也看完了,便又折回來,想上大姑爺?shù)臅咳?/br> 誰知,誰知推門進去竟碰到那個狐貍精衣衫不整的坐在大姑爺?shù)耐壬希?/br> 大小姐氣不過上前就要抽她的耳光,卻被那狐貍精一把推倒了,撞到了一旁的書架上,那血頓時就從大小姐的腿間流了出來…… 大少爺過來想要抱著大小姐去找大夫,大小姐哪里還肯與他有半分接觸,拼了命的掙扎。 她這是心寒吶!當初可以不計前嫌,與大少爺重歸于好,就是看在大少爺信誓旦旦做了保證的份上,否則她怎么可能讓自己懷上他的孩子? 如今,孩子沒了,大小姐的心也寒了,我看,大小姐說得沒錯,這個季府不待也罷!” 季沅汐隔著屏風也聽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因為白玉嫻不愿意見季家人,她自是沒臉去看她。于是趁著郭誠開門去拿藥,她也走了出來,走到季沅晟跟前。 “大哥,那些腌臟的事從前你做也就罷了,如今大嫂同你感情日盛,你為何還在做這種惡心人的事?”季沅汐心中忿恨,她從沒對季沅晟說過太多的話,像今日這種難聽的話更是從來沒說過的。 季沅晟今日才見識到,自己這三meimei也不是省油的燈,完全不像外表上看起來的那么柔弱可欺。 “三丫頭,別道聽途說的就給我定下這么些個罪名!再說,男人三妻四妾有什么問題嗎?用得著這么要死要活的嗎?” “大哥,你若想三妻四妾,你大可不必同大嫂許什么一心一意的謊言,既然許下了,又做不到,那就是偽君子!既然如此,不如放大嫂一條生路,各自安好罷!”對于季沅晟這種人,季沅汐不認為他還能真的改過自新了,偷腥這種事有一必有二! “各自安好?你覺得我同她離婚還能各自安好?你不知道她白家同我們季家有多少利益牽扯?。亢喼闭局f話不腰疼,可笑!”對于她的話,季沅晟覺得荒唐無稽,本來娶白玉嫻就是出于利益關(guān)系,無論鬧到什么地步,他自是不會放手。 “原來如此,在你的眼里只有利益可言,想要錢為什么不靠自己努力?非要賠上一個人的幸福?”季沅汐對這種行為極為不恥。 “嘖嘖,瞧瞧,我以前怎么沒看出你這張嘴這么厲害了?是仗著有喬家撐腰了是吧?你怎么不問問喬景禹當初為什么娶了你?”季沅晟急了眼,指著季沅汐就各種反問。 “沅晟!你給我閉嘴!還嫌不夠亂嗎?!”大太太張氏眼見二人越吵越兇,不得不出來制止。 罵完季沅晟,復(fù)又走到季沅汐的跟前,愁眉不展道:“三丫頭,人都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好歹你也是我們季家的人,你不幫著勸和也就算了,怎么反倒做起這拆婚的事來了?” “母親,我向來幫理不幫親,大哥這么做我實在是看不下去?!奔俱湎男睦镆灿谢穑瑢χ鴱埵嫌种缓冒鸦鹕鷫毫嘶厝?。 “三丫頭,我只要你記著一句話,季家要是不好,你也不會幸福!”張氏說完轉(zhuǎn)身就走,正好迎上剛進院的喬景禹。 “把你的媳婦兒帶走!”她冷冷yU ZHaiWuh點c歐m地扔下一句。 喬景禹還沒顧得上行禮,張氏就頭也不回地出了院子。 走到院子里,看到劍拔弩張的兄妹倆,喬景禹也覺得是該把她先帶走。 “你怎么來了?”季沅汐斜睨了一眼喬景禹。 “母親讓人給我打了個電話,咱們走吧?”從電話里,喬景禹也大概得知了季沅晟夫妻倆正在鬧離婚,不過具體的原因,季府的下人自不會同他多說。既然是別人夫妻的事,他也不希望季沅汐攪和在里頭。 “不走,我等大嫂醒來再走?!奔俱湎淅湔f著,便扭過頭去,不去看他。 “子珩,你趕緊給她帶走,等人醒了指不定又得給我添什么亂!”季沅晟現(xiàn)在看到她就覺得頭疼,怎么就有這么個胳膊肘往外拐的meimei? “大哥,你這是什么話?你們夫妻的關(guān)系現(xiàn)下變成這樣,難不成是我挑撥的?到現(xiàn)在了,你還不認為自己有錯嗎?”季沅汐真的不能容忍他這種犯錯還不想負責任的態(tài)度,好像所有的錯誤都是別人造成的。 “我有錯沒錯用不著你來說,你安心當你的喬家少奶奶不好嗎?裹什么亂!”季沅晟越說越來氣,還把手里揉捏著的小葉紫檀手串都扔飛了出去。 “都給我少說兩句!”季先禮一身黑色長袍背著手立在院門口,臉色陰沉可怖。 兄妹二人被他這么一呵斥,均低下了頭,不敢應(yīng)聲了。 “子珩,帶著三丫頭回去,你們留在這也于事無補。”季先禮對喬景禹說完,又轉(zhuǎn)頭對著季沅晟斥責道:“你,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 季先禮從不多管后院的事,但一向注重子嗣的他,對這件事還是十分重視的。 況且白玉嫻是白府的大小姐,這件事如若處理不好,對季白兩家多年的交情毫無裨益。白府老爺什么人他很清楚,就算季沅晟夫妻最后不離婚,恐怕季沅晟也得付出一點代價,才能消解白家人的怨懟。 季沅汐覺得父親處事歷來公正,白玉嫻有父親做主,應(yīng)該不會受到不公正的待遇,自己也就沒必要在這與季沅晟周旋下去。 于是她又到正屋里對白玉姝簡單說了幾句,才同喬景禹一起先行離開了季府。 從季府回喬公館的一路上,季沅汐都沒同喬景禹說話。喬景禹覺得她心緒不佳,也沒敢打擾她。 倆人沉默地下車,沉默地吃飯。不清楚緣由的下人們,都以為是這兩人在鬧別扭,全都躲著走。 直至上了床,關(guān)了燈,季沅汐也是背對著他,不發(fā)一語。 喬景禹在床上躺了一會兒,終是抵不住這般尷尬冷清的氣氛。 他從背后環(huán)住她的腰,鼻尖在她帶著幽香的墨發(fā)間蹭了蹭,溫柔道:“小丫頭,氣性怎么這么大?” PS: 季沅晟:欲哭無淚,一出場就要妻離子散…… 孟德的小公主:沒辦法,人生總會遇到一些渣男,對不住了大哥! 季沅晟:(ToT)/~~~ PPS: 珍珠滿百,感謝寶寶們的支持,今天還有一更,稍晚送上!期待200珠! 收藏馬上500,又要加更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