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頭說：“我們回去吧。鄭太太，您也請先回去吧。警察局不至于讓他挨餓受凍?！闭f完轉(zhuǎn)身就走。鄭太太和李勛也不好硬攔著，一左一右跟了上來。榮啟元走到電梯邊，旁邊的樓梯里有幾個穿高級警察制服的人匆匆沖了下來：“先生，請等一等——”

    李勛瞇眼：“表舅！”

    下來的那幾個人，最前面的正是警察局長。

    警察局長遠遠地向他伸手：“先生，您應(yīng)該先通知我們一聲的?！?/br>
    榮啟元無可奈何地握上去：“抱歉，我不知道不能探視，打攪了。我這就離開?！本珠L拉住他：“先生，雖然按照條例不能讓您探視——但是——”

    世界上永遠有變通的辦法。

    警察局長笑著把一只鼓囊囊的大紙盒放到榮啟元手中。打開一看，原來里面是幾盤錄像帶。

    “我們知道您也許會擔心小榮先生在這里的狀況，所以特地把監(jiān)控的錄像翻錄了一份。您是……在這里看還是帶回去看？”榮啟元疑問地看看李勛。李勛點頭：“這個可以的。”他把錄像帶放進紙盒，“謝謝你們。我?guī)Щ厝??！本炀珠L又非常通融地說：“先生如果還有話要說，我們也可以代為轉(zhuǎn)達的?！?/br>
    “謝謝。不用。你們就照章辦事吧。打攪了。”

    雖然一個勁地說要走，腳下卻似有千斤重，怎么都邁不開步子。明明知道那扇門打不開，還是忍不住看了又看。所有人都覺察出他的不舍來。大家靜靜地站在那里。電梯升上來，門嘎吱嘎吱地開了。李勛提醒他：“先生……”

    他猛然驚醒過來，有點訕訕地先進去，“好，好。”

    榮啟元神游天外的狀態(tài)一直保持到回到月亮宮之后。辦公室就有臺錄相機，他把錄像帶塞進去的時候，手一直在微微顫抖。沙沙的雪花過后，電視屏幕上出現(xiàn)了一個小小的房間。

    房間里只有一張小小的三角形桌子和三把椅子。桌椅都是固定著的。榮景笙坐在面對著門口的椅子上，連腳都沒有辦法伸直。這大概是他剛剛被送進去的時候的樣子。他煩躁地換了好幾個姿勢，隨即又站了起來，困獸似的，繞著僅有的一點點空地來回不停地走。在靠近鏡頭的時候，榮啟元清楚地看到他的臉上有幾處青色的瘀傷。

    仔細看，嘴角竟然開裂了。雪白的衣服已經(jīng)皺了起來，上有細細的血跡。

    看他走路的姿勢，似乎身上腿上也有傷痛。

    心下狠狠一抽。

    第24章 回家

    “警察帶他回去的時候，他很生氣，還和警察起了激烈的沖突……不過我和仇青去探視的時候，他的情緒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了。”

    榮啟元點點頭，示意梁詠詩不要再說下去。

    他剛剛跳著把那些錄像帶都看了一遍。中間幾次忍不住關(guān)掉了，可是關(guān)了沒多久又回去打開再看。錄像的時間從榮景笙被送進拘留室的那一刻開始，直到他去探視前的十幾分鐘。錄像帶是無聲的，他只能聽到機器發(fā)出的沙沙的聲音。畫面中的榮景笙無聲地掙扎，無聲地徘徊這無聲的世界令他窒息。

    梁詠詩還是補充了一句：“如果家人有話，律師可以代為轉(zhuǎn)達的。您……有沒有什么要告訴他的？”

    榮啟元苦笑。還有什么好說的呢？

    教會醫(yī)院的驗傷報告已經(jīng)出來了。蔡家杰的傷是輕傷，需要住院治療。在醫(yī)院公開驗傷報告的同時，蔡家杰宣布以個人名義起訴榮景笙故意傷害。一個由八名大律師組成的律師團仿佛從天而降，宣布幫助蔡家杰打這場官司。榮啟元看過那個所謂的“八人律師團”的名單，發(fā)現(xiàn)他們?nèi)縼碜缘谝淮蠓磳h自由黨。

    對于自由黨而言，這當然是個打擊榮啟元乃至于打擊整個沙羅人民黨的絕佳機會。他們絕對不會讓這件事這么輕易地過去。國會選舉迫在眉睫，這件事一旦處置不當，將會使整個人民黨受到重創(chuàng)。

    “放心吧，不會有事”——誰都知道這只是句騙人的假話。

    “我會竭盡所能幫你”——可是現(xiàn)在周圍的所有人都希望他能和榮景笙“切割”，劃清界限。

    “我很擔心你”“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