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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說你今天去警察局了？”

    “……嗯?！?/br>
    瞇瞇笑變成了呲牙咧嘴的笑。

    浴缸里的水換成了清水。榮啟元一把抓住榮景笙的右手塞進(jìn)吊環(huán)，“抬頭?！?/br>
    榮景笙老老實實地抬起了下巴，依舊笑嘻嘻地盯著他。榮啟元兩手捧著他的腦袋左右看了看，又仔細(xì)看他的脖子，胸口，腰……

    榮景笙有點坐不住了。

    “爸爸……咳咳……看什么呢？”

    “你的傷?！?/br>
    真是越看越心疼。

    臉上的傷是在錄像帶里都能看到的，身上的傷卻非脫掉衣服才能看清楚。榮景笙的左臂上青了一塊，腰上大概是撞到門了，擦破了點皮。榮啟元記得他腿上似乎也有傷，抓著腳踝把小腿抬起來一看，靠近膝蓋的地方果然有片瘀青。抬頭看到榮景笙的臉紅了一大片，皺眉說：“怎么，還發(fā)燒了？”

    榮景笙：“……”

    榮啟元往他腦門一拍：“我是你爸，你還不好意思了？”榮景笙掙扎著要站起來，“這算什么傷，沒事?！睒s啟元按住他光溜溜的肩膀：“別動。我得看看你都傷在哪了，好給你擦點yào酒?！?/br>
    又上下看了半天，榮景笙整個人紅成了一只大烤蝦。開始的時候他還有空把手在榮啟元身上亂蹭，可是現(xiàn)在榮啟元抓住他的時候，他只想躲。

    “爸爸，能不能讓我先起來？”他覺得……自己有點快克制不住了……

    榮啟元總算拍拍手站了起來，把浴巾扔到他腰上：“自己擦干?！睒s景笙如獲大赦，把自己整個都裹了起來。榮啟元小聲罵他：“當(dāng)年光著在家里跑的時候也沒看到你害羞！”罵完了下樓去找鄭太太拿yào。

    回來的時候榮景笙已經(jīng)穿好了睡衣，正捧著杯水站在窗邊吹風(fēng)。榮啟元一陣風(fēng)進(jìn)去，把yào水瓶子放在床頭的小桌上，威嚴(yán)地命令：“脫掉衣服，上床躺好。”

    榮景笙一口水差點噴出來。榮啟元卻已經(jīng)用棉簽蘸好了yào水，“動作快點?！睒s景笙只得乖乖躺下，卻不肯脫衣服：“卷起來就行了……”

    榮啟元想想也對，先給他擦臉上的傷處。那yào水有很大的刺激xing，榮景笙咬牙忍著，沒話找話說：“對了，我剛才回來的時候，看到外面有很多人……”

    榮啟元當(dāng)然知道外面有很多人。

    榮景笙獲保釋的消息一傳出來，記者們立刻就把戰(zhàn)場轉(zhuǎn)移到了月亮宮的大門口。原本在警察局門口舉旗抗議的花大學(xué)生也把“嚴(yán)懲暴徒”的條幅掛到了大門對面的樹上。

    榮啟元并不在意：“外面一直都有很多人?！?/br>
    榮景笙勉強(qiáng)笑笑：“這次好像有點鬧大了……”笑的時候牽動了嘴角裂開的地方，痛得嘴都歪了。

    榮啟元細(xì)細(xì)地給他擦好了yào，又伸手在他額頭上探了探，“沒發(fā)燒就好。睡覺吧?！笔诌€沒來得及收回去，就被榮景笙抓了個正著。榮景笙躺在那里，兩眼看著他，仿佛不見底的深潭。

    “你……不生氣嗎？”

    榮啟元回答：“生氣于事無補(bǔ)?！?/br>
    其實他不但不生氣，心里還有些高興。榮景笙終于學(xué)會在乎他的感受。

    榮景笙抓著他的手臂坐起來，“你說過的話我都記得。打人不對?？墒悄莻€時候我很擔(dān)心。那個人的眼光太奇怪了，一看就不懷好意！如果我的兩條手臂都是好好的，我就可以把他抓住按在地上?？墒俏抑挥凶笫帜苡?，要用最快的速度把他從你旁邊弄走，唯一的辦法是一拳打下去……”

    榮啟元嘆息著抽手：“可是你畢竟打了人?，F(xiàn)在也沒有證據(jù)說他對我有什么企圖，而他卻受傷了。再說——我正奇怪，你怎么會以為他想對我怎么樣？”

    榮景笙低頭：“你忘了嗎。前幾天報紙上說有個醫(yī)生，剛剛給一個女人做完墮胎手術(shù)就被人殺了。他問你那種問題……”

    榮啟元點點頭：“我知道了。”

    榮景笙擔(dān)心地看他：“你身邊那些人，反應(yīng)太慢了，我放心不下。這次就不說了，還有上次，他們潑那個——如果不是安達(dá)親王推開你——”榮啟元已經(jīng)不太想再討論這件事，甩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