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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集所有士兵,一刻鐘后城北武校場集合!” ** 城北武校場。 這種校場平時能容康城守衛(wèi)軍三千,在翟琰等領(lǐng)兵到來后,拆除沿邊民居商鋪,才至今日容四萬將士也綽綽有余的地步。 點將臺上,翟琰帶著翟羽與另兩位將軍一起站在上面,俯視著下面四萬戰(zhàn)士。中將上報人已整隊點好,翟琰輕咳一聲,本要開口,卻被翟羽一扯手給拉住,而她自己則上前一步,直言道:“沒錯,我就是皇長孫?!?/br> 如一石激起千層浪,下面頓時議論紛紛,各種質(zhì)疑聲已漸漸控制不住般越發(fā)大聲,翟羽等了片刻,才朗聲喊道:“大家稍安勿躁,聽我說完!” 校武場中聲息漸漸平靜,翟羽神色泰然地緩緩說道:“我知道你們目前的幾點疑惑,第一,我為何會到這里,而琛王又扮演著一個怎樣的角色。首先,你們別聽翟玨胡言,我不是被琛王綁過來的,而是被江湖人士綁走,本要送到叛軍軍營卻為琛王中途救下。我到之時,適逢西里邊境擾亂,翟玨集二十五萬大軍向此開來的危急時刻。我留在此地,便是為了向皇爺爺及時要到援兵,也好助六叔抗敵。至于為何不告訴大家,正是不想大家質(zhì)疑我怎么前來,又是為何前來,也是為了怕風聲過響,影響了六叔制定的計劃。” “其二,你們好奇琛王所得軍令究竟是什么,而皇爺爺是不是因為他綁架我,所以才遲遲不派援兵。關(guān)于這點,琛王的任務的確艱險,因為兵力不足,而我們又需要時間等待援兵,這才希望他憑借出色的才華,領(lǐng)兵去引開翟玨。如今事實證明,這個計劃雖險,卻是成功的。我們即將迎來援軍,而你們剛剛也聽到了,琛王現(xiàn)在也是安全無事。至于那一萬五弟兄,是,我可以很坦誠地說,他們性命堪憂,但他們已出色地完成了任務,是我們的英雄,他們不是翟玨所說的什么“陪葬”,他們的每條性命都重于泰山,容不得任何人輕視!至于為何援兵派的如此之晚,大家難道就不知道當你們承擔起這重任從京中誓師出發(fā)時,已是朝廷最后的希望了么?援兵是新征的,糧是才收的,絕無什么皇上刻意拖延,只為報復琛王的可笑說法!” “其三,你們質(zhì)疑為什么翟玨會真的集全部兵力去圍攻琛王,而暫時放過我們?我和他的關(guān)系又是什么?是不是如他所言我是他的暗探被埋伏在軍中!呵!荒謬!這是他所有話中最荒謬的!我是當朝皇長孫,皇爺爺寵我天下皆知,我為何要去支持一個叛逆之賊,尤其這個叛逆之賊打著的口號是要逼我已薨逝的父王受到應有的懲戒?的確,我也要替我父王承認,他這個太子做的不算好,可他畢竟是我親生父親!我就算是想要大義滅親,也輪不到去支持翟玨!是,我知道你們中間有人拿以前我和翟玨關(guān)系不錯出來說事,可那是在知道他要反我皇爺爺和父王之前!他說我背叛他?我最氣便是當時我真心當他是我七叔,但他不過是利用我,借對我好來掩藏他的狼子野心!至于他調(diào)兵率先去攻打琛王,一的確是為了我,想綁了我以要挾皇爺爺,二,涉及他們之間已經(jīng)十余年的前仇舊恨,恕我此處不便詳說?!?/br> “最后,你們擔心援兵是否會真的到來。的確,這也是我最擔心的,可我擔心的不是會否到來,他們一定會來,我在此便是最大的保證!我只是怕他們?nèi)旌髞聿患暗?,這樣,或許我們就必須以少抗多,和叛軍決一生死。但我不怕,我相信大家也不怕,更不會妄信翟玨所言——需要琛王人頭才能見到援兵……我呸!我們正義之軍決不會自我離間,受他蠱惑,將自己的生,寄托在別人的死上!更何況,琛王是為了保家衛(wèi)國而慨然赴險的英雄!” 眼見臺下多數(shù)人已是熱血沸騰,卻依舊有人心存懷疑,眼神飄忽,只差將不滿嘀咕出聲,翟羽微微一笑,忽然緩下了聲音,低眸慨嘆,“是,我翟羽年幼,又自小被皇爺爺、父王以及琛王琰王照顧得太好,而識人不清,被翟玨利用做了踏板,以致今日之勢,我實難辭其咎。但我也可以堂堂正正地說,我對大家絕無二心!”一邊說著,她一邊自腰間拔出隨身攜帶的匕首,犀利視線環(huán)視場下,一字一句用能嵌入骨里的聲音道,“如哪位還有疑惑,盡管提出來!如有我不能解釋的,或有明確證據(jù)證明我是內(nèi)jian的,便盡管用這把匕首殺了我!我背手站在這里,絕不反抗!” 她揚手一擲,匕首直插入腳下木板三分,削鐵如泥的匕首配上恰到好處的力度,只聽“撲”一聲輕響,之后便是匕首所發(fā)出的龍吟般顫響不絕,而原本已老化腐朽的木板卻無絲毫劈裂跡象。 趁著所有人都為這一幕震撼,視線全注視在匕首之上時,翟琰上前一步,侃侃道:“南朝百年來以禮儀治國,重文輕武,蓄兵只為衛(wèi)我朝疆土尊嚴,而無侵略他人國土,掠奪他人財物,毀壞他人家園之舉。如今叛軍不義,不僅侵人國土,奪人財物,毀人家園,更勾結(jié)外敵,而這一切,最可悲,都是向著南朝——他們的自家人! 誠然,在兵力上,我們和他們有差距,但天揚正氣,不會迷惑于他們幾句粉飾之詞,必會祝我們戰(zhàn)勝叛軍,護我家園美好平安昌盛!而你們,自己清楚在最初交到我手上時是什么樣子,現(xiàn)在又是什么樣子。經(jīng)過兩個月的相處,我看到的是一支充滿潛力和戰(zhàn)斗力的隊伍,你們要做的,是不要看輕自己。歷史上以少勝多的戰(zhàn)役并不在少數(shù),你們要做的,是彼此信任,養(yǎng)精蓄銳,好好準備三日后的這場大仗!要知道,你們擔著自己的家庭幸福!就如我,還等著打贏此仗聽我兒子叫我聲爹呢?!?/br> “大將軍,王妃已經(jīng)生了?” “是個兒子???” “恭喜大將軍!” “怕是該叫父王不能叫爹吧!” 一句趣話又讓氛圍活躍起來,所有人都似卸下包袱般,開始紛紛向翟琰打趣。 “還沒生,”翟琰笑了兩聲,又在哄笑聲中說,“但我知道他會是個兒子!會和在場的所有人一樣長成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成為保家衛(wèi)國的大英雄!”在逐漸寧靜的環(huán)境中,緩緩收起笑容,翟琰揚聲道:“我相信大家,只要所有人團結(jié)一心,外加天助,必能英勇制敵,大勝叛軍!” “英勇制敵!大勝叛軍!” “英勇制敵!大勝叛軍!” …… 場中所有人齊齊高喊這句話,氣勢并不弱于方才叛軍城下的整兵與大吼。 翟羽依舊 hā iТá ń gSHuWU.,てοM 背著手,望著他們,又和翟琰對視一眼,唇角牽出很平靜卻又安慰的弧度。 待眾人解散后,翟羽對翟琰說:“六叔,我真是越發(fā)敬佩你了?!?/br> 翟琰笑笑,“這話該我對你說。我對你,真的早該刮目相待?!?/br> “哦?因為我的謊話連篇卻毫不臉紅?”翟羽壞笑著挑眉,“你當只有翟玨一個人會瞎編著煽動人心?他敢怎么煽,我就敢怎么給他煽回去?!?/br> 翟琰失笑,無奈地搖了搖頭。 翟羽也笑了,彎腰拔出仍筆挺插在木板上的匕首,隨手把玩著,毫無正經(jīng)地對翟琰說,“大將軍,我想先回帳休息,如有要事再傳小的。” 翟琰更添幾分哭笑不得,任她走了??赡克偷杂鸨秤埃纳裆珔s又一度凝重起來。 而就在這天夜里,康城外兩百里之山坡上,有許許多多多黑衣騎士,與座下訓練有素的戰(zhàn)馬一起,正靜靜望著眼前之人,等待命令。 那人也裹著黑色披風,只是月光傾瀉之下,披風兜帽下的一張臉,輪廓深刻,冷得如霜似雪。 51家人 無星無月的一個晚上。 夜壓的很低,疾風陣陣,刮的城頭上軍旗颯颯,一場驟雨似就在眼前,入秋之后,倒還沒出現(xiàn)這樣的天氣。 軍帳密密麻麻支在城東空地上。此次為了打這場仗,已將康城所有百姓遷往天珠山往里,軍隊也借此征用了不少民居,而明天開始,所有人就要拔營入城,住進那些民居以方便可能日以繼夜地備戰(zhàn)和巡城,更能將此處空地留給將至的援軍駐扎。 翟羽的軍帳就在翟琰的軍帳旁邊,當?shù)早斨L掀開帳簾進去,風晃得里面燈火微閃,他喚了一聲“小羽毛”,一面繞過屏風,只見后面榻上,翟羽正靠在枕端,手里把玩著下午那把匕首。 “這匕首對你有很特殊的意義?”翟琰很自然地在桌邊坐下,給自己倒了杯熱茶,“一下午縮在這里,晚上飯也不吃,該不會就一直在欣賞它?” 翟羽凝著那匕首微微笑了,鋒刃上反射的光芒耀在她清澈眼中,是別樣明媚的色彩。靜了靜后,她平平淡淡回答:“我曾經(jīng)用這匕首刺了他一刀?!毖褂昧?,她從榻上坐起來,將匕首插回綁在腰上的鞘內(nèi),又補充一句,“沒想到小滿居然為我?guī)砹恕!?/br> “哦?”翟琰揚眉,“以我所知,這匕首可是吹毫可斷的利器,你能刺中他卻沒能刺死他?” “他武功那般厲害……何況我才從昏迷中醒來……”翟羽嘟嘟囔囔,表情很不自在,待得翟琰一聲輕笑,她才一掌拍在榻上,“人有失手馬有失蹄,六叔你不地道!”待翟琰搖著頭朗聲大笑后,她神色卻又沉沉落寞下去,“其實當時我是真恨不得殺了他的……” “好了,”翟琰手掌在她面前一揮,“上午我對你說了什么?過去的別再多想,你敢說如果這次四哥真有不測你不會后悔?” 翟羽沒有直接回答,只仿佛答非所問地說了一句,“只是那時我還說他若死了我也活不成了,其實也是句大大的實話。” “整天死啊死啊的,你不能說說活著該怎樣努力珍惜?”翟琰彈了下翟羽的額頭,“這般悲春傷秋的倒像個深閨怨婦?!?/br> “呸!” “咦,小孩兒,你這‘呸’是哪里學的?上午你那聲激情洋溢的‘呸’差點沒將我逗的笑出來?!?/br> “我不告訴你?!钡杂鹨荒樞∪说弥镜纳袂椤?/br> 翟琰無言,只能垂首喝完杯中茶。 而翟羽得意了片刻,便念起一事,“對了,應敵之策定好了么?萬一三天后援兵還沒到,我們該怎么對付翟玨,以多多保全,能再拖延幾日?” “目前想法是用箭最為妥當,之前已備好了足夠箭支,夠擋住好幾撥進攻的?!?/br> “那我們的儲糧充足么?” “這也是足夠的,目前我們還余七八日的余糧。” “唉,真夠吃緊的。希望援兵和糧草能盡早到來……”翟羽沉吟片刻,又突然賊兮兮地笑著說,“六叔,我覺得吧,光只有箭是不夠的,你想啊,要是他們盾牌夠堅硬,會浪費我們不少箭支,如果被他們收了去,那可是大大的不妙?!?/br> 翟琰微笑著看向翟羽:“你有什么好方法?” “鞭炮啊,”翟羽也笑,從榻上站起身,“六叔你知道因為這康城盛產(chǎn)鞭炮么?因為身后天珠山脈有礦盛產(chǎn)硝和硫,每年南朝有六成的鞭炮都原產(chǎn)這里。你想,要是我們做好爆竹,將引線定長點,往那叛軍陣營中一扔,不得引起大亂???雖說穿著鎧甲,燒不疼也炸不死,但只要嚇他們一嚇,亂了陣型,只要盾牌一倒,我們再對準缺漏處一陣亂箭,不信他們不慌!” “這方法聽上去不錯,可兩個問題,第一,城中制作爆竹的師傅都已走了,我們該如何做?火硝和硫雖說就在天珠山中,但此時去取我們也未必能找到。第二,這爆竹要怎么扔到他們軍隊中去?如果箭借用弓弦之力都無法到,那這爆竹……” “第一個問題,雖然師傅都走了,可是我會??!之前夏風為逗我開心有教過我如何做爆竹,何況就算我不行,問問這里當?shù)氐氖剀娋涂梢粤耍?,康城人以往都喜歡自己制炮自家用;第二個問題呢,以人的臂力恐怕確實難辦,但是我們可以利用一下投石機啊,總不能只允許他們用投石機攻城而不許我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吧?” 翟琰拊掌笑道:“可以一試,這事我會吩咐下去,由你負責。今晚你先好好休息,明天開始?!?/br> “得令!”翟羽嬉笑,“那第一步就是將每家每戶藏著的火硝、硫和炭找出來。第二步……對了,六叔,我們可以做兩種,一種用竹子包住火藥,這樣方便投射,第二種用紙卷,到時候哪個不要命的敢爬城墻,我們就點燃了沖著他眼睛扔!還有,我們還可以將它綁在箭上,用于毀掉他們的投石機!” “嗯,好,愿我們小羽毛這一火藥計能順利施展,令敵軍聞風喪膽?!?/br> “六叔,其實……你是不是覺得我是紙上談兵?” “沒有啊,我覺得這想法很好。” 翟羽撅嘴低頭,“你肯定很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