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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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 沈云深坐在門檻上等沈清都,因為昨晚沒睡好,確實疲憊,不知不覺就伏在膝蓋上睡著了,睡了許久,感覺有人在叫她,推她肩膀。 睜開迷迷糊糊的眼,抬起脖子,看見蹲在面前的人,就高興了,眼里亮晶晶,“爹爹,你回來了?!?/br> “嗯,順道買了剛出鍋的栗子?!鄙蚯宥歼f來手里的油紙包,把身上的斗篷解下來披在她身上,“你吃,我去收拾書畫衣物?!?/br> “爹爹?!鄙蛟粕罾∷渥樱蛔屍鹕?,“我們就可以走了么?” “隨時都可以?!?/br> 沈云深眼睛在沈清都身上流轉(zhuǎn)一圈,他人好好的,輕聲感嘆,“我越想沖在林止廷跟前承認,越覺著自己冒失、糊涂,把事情越辦越糟。以后有什么問題,還是得爹爹來?!?/br> 沈清都笑,手掌托著她的臉,目光落處,是拇指在她嘴角輕輕撫弄,“沈云深,沒有這么說的。你萬事想著擋在我前面,我很喜歡,壓過了擔心的那種喜歡。” 沈云深有點欣喜,也害羞,心動眼熱,泛著淚花低頭,拿出一顆熱乎乎的栗子剝起來,然后把香甜粉糯的栗仁喂進沈清都嘴里,“爹爹吃?!?/br> 又說,“下午秋蘭來過,都幫我一起收拾好了。她說,那天鬧事的李蟠,不止被晏爺爺責罰了,連東院的書生也恨他被別人一攛掇就瞎胡鬧,不知維護府學體面?!?/br> “還說……”沈云深想到那些話,把漲紅的臉埋得低低的,剝栗子的動作也生澀了,裂開的殼怎么剝也剝不下來。 沈清都一把握住她的手,追問,“還說了什么?” 沈云深肩頭一震,從那雙相握的手看到沈清都臉上,很不好意思地躲開,“她說,說一開始鬧出來時,她初聽見,竟很、很高興,覺著、覺著我們很相配……今天又說是流言,倒有些失望?!?/br> 沈清都眉端微蹙,“她們都是這樣想的?” 聽出爹爹語氣不妙,沈云深嚇得搖頭,著急解釋,“不是的,不是的,她單單說她自己覺著的,她說她??础段鲙贰顿慌罚w慕那些才子佳人,在學堂便偷瞧我們,然后……” “然后什么?” “然后在心里給我們編故事。再沒有了,這是她最后說的,說完就跑了?!?/br> 沈清都暗暗倒抽一口冷氣,這些女學生腦子里想的都是什么,幸虧他家云深,他家云深?唉,拍拍她腦袋,算了…… “那我們明天就走,急著先趕回來見你,還有些路上用的東西沒買,我先去跟晏爺爺?shù)绖e,再下山一趟?!?/br> “我也去?!闭f完后,沈云深覺著如今自己和爹爹一道去見晏爺爺,怪羞的,訕訕改口,“我還是在家里等爹爹吧?!?/br> 沈清都走后,沈云深就坐在門檻上剝栗子吃等他。 時辰漸晚,府學四處掌燈,天上明月東上,這種時節(jié),它再明亮也帶幾分清冷,秋風過處,樹枝樹葉稍稍一動,皆是微冷蕭瑟之感。于沈云深來說,現(xiàn)在正是此心安處,那是星星明如月,涼風也多情,總沒有回屋的意思。 有時等得焦心了,還要走離文澈院看看,在路口等幾回,心下后悔,雖然爹爹帶了陳啞巴去,自己也該跟著才是,萬一東西多呢?越想越忍不住去接一接。 * 沈清都回來,一路燈火,獨文澈院黑魆魆的,連連快走,裝栗子的紙包穩(wěn)穩(wěn)放在地上,以為沈云深進去點燈了。 可院子里依然是一片昏黑,還有那種靜,悄無人語的死寂,在他腦子里催生出可怕的直覺。 站在那愣好一會兒,他才邊往里挪幾近發(fā)軟的腿,邊顫抖著把心底的名字喊出口,誰來回答他呢? 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