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的夫人(2)我只要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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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爬回谷中,時間已經(jīng)是傍晚。 夕陽灑落下來,照亮了百花谷的所有院落以及藥田。 遍地金光。 一個出行的弟子在山腳下發(fā)現(xiàn)渾身是血的她躺在地上,呸了一聲,叫人將她拖回去。 當楊喵再一次醒來時,她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少天。 據(jù)她的貼身婢女春華和秋實說,她昏迷了兩天兩夜,在此期間,百花幽沒來看過她。 看來他真的是對她沒有一絲一毫的關(guān)心,恨不得她死啊。 楊喵扯出一個自嘲的笑,覺得眼睛干澀無比,于是讓著綠衣的春華去為自己拿一瓶滴眼露。 春華是一個長相妖媚的女子,比之楊喵也不遜色多少,身姿窈窕,膚如白雪,整個人像岸邊的嫩柳條,飄飄搖搖,隨風而蕩。 “是?!彼⒁桓I恚従徍笸?,從始至終保持穩(wěn)定而有規(guī)則的步伐。 楊喵又讓榻邊著黃衣的秋實退下,去給她準備一壺普洱茶。 秋實乖覺地退下。 她是一個話少的婢女,只聽從楊喵的命令,對她很忠心但不溫柔。 她是一個只知道聽從命令的婢女,不會反駁一句,不會替主人出主意,完全是一個冰冷的女侍衛(wèi)兼婢女。 んAιτànɡsんυщυ。CσM她與春華明顯不同,春華有野心,想要當百花幽的第二任夫人,而她則完全將自己當做下人,兢兢業(yè)業(yè)為主人做事。 楊喵冷笑一聲,她早就想收拾了春華,只不過一直沒找到她陷害她的證據(jù)。 兩年前的大婚夜,她喝了她遞給她的茶水就發(fā)了一次高燒,連與百花幽的洞房花燭都錯過了,醒過來后已經(jīng)聽聞百花幽在晨間出谷了,要半個月才能回來。 結(jié)果她一等再等,他一個月后才回來,而那時,站在他身邊對他含情脈脈的人是春華。 她以為他這般華貌的男子,吸引女子的愛慕也是正常,于是又屁顛顛地在為他而辦的接風洗塵宴上對他暗送秋波,晚上不顧禮儀和自尊偷偷藏入他的獨院,在他床上躺下。 她丟失了女人最為尊貴的自愛。 而他,晚上與春華在書房度過。 她為他磨墨,傾心相待。 而第二天,不知道誰透露了她一人在百花幽房內(nèi)度過一夜的事,這件事不僅在百花谷傳播開了,連蓬萊島對岸的九州都傳開了。 天下人都說百花幽不喜她這個新婚妻子,寧愿跟婢女同處一室也不去與她行夫妻之禮,故意讓她出丑。 還有人說她楊喵身為江湖名門正派的后代,當今武林盟主的女兒,不知廉恥,丟盡她父親的臉。 對于這些,楊喵都不在乎,她只在乎百花幽是否會為她出來辟謠,挽回她的尊嚴。 然而,沒有。 他不僅沒有為她說一句話,讓她受盡天下人的嘲笑,更是坐實了天下人的言論,從不踏進兩人的婚房一步。 楊喵后來才知道這件事是春華散播出去的,她讓她在天下人面前丟盡臉面,不敢再回九州大陸省親,與自己的父親關(guān)系破裂。 她當時將春華撕碎的心都有,但是她不承認這件事是她做的,反咬她一口,到百花幽面前去訴衷腸,說自己對百花谷絕無二心,對夫人絕無惡意,絕不會去害她。 我可去你娘的!楊喵當時就將滿面淚容的春華踹倒在地,扇了她一耳光。 戰(zhàn)斗力爆表! 她兇狠的樣子看起來還有幾分唬人,嚇得周圍的下人都低下頭瑟瑟發(fā)抖。 她親耳在后山聽到她吩咐一個外出的弟子將消息散播出去,后來又看到她交給他一袋銀子。 如果這還能有假,她娘的她給她扇回來! 楊喵一邊猙獰著面孔一邊還要在春華臉上扇一耳光。 百花幽將倒在地上滿面驚恐的春華拉起來,將她護在身后,對楊喵說:“她是我谷中的人,不會做那等有損百花谷名譽的事。你消停點,別做出讓人笑話的事。” 他淺淺淡淡地說著維護春華的話,即使不笑,也能讓人感覺出他對那丫鬟的愛護。 圍在四周的下人和弟子都憤恨且厭惡地看著身著鮮艷紅裙的楊喵,用眼神對她嗤之以鼻。 楊喵看一眼百花幽,覺得他的模樣耀眼得刺目,刺得她的心在頃刻間碎裂,她諷刺道:“百花幽,你既然不信任我又為什么娶我,娶她得了!” 她剜了一眼躲在百花幽身后的春華,“陽奉陰違的賤人!”迅速離去。 在她走后,這一座小亭子炸成了一鍋粥,因為春華暈過去了。 百花幽將她抱起來送到下人的居所,又親自為她把脈診治,讓兩位弟子給她熬藥。 這等待遇,是谷中任何一個婢女都沒有過的。 百花幽唯獨給了她。 …… 后來,春華主動向楊喵道歉,請求和好,給她送一大堆補品。 楊喵對桌上擺放的那些珍貴藥材不屑,她以為她是跟她平起平坐的夫人?竟然以平等的口吻向她求和,而且送來的東西都是谷中百花幽種植的藥材。 這女人簡直令人惡心,一朵超級白蓮。 “不過一個婢女,也配和我稱道姐妹?”楊喵喝了一口秋實遞上來的茶水,玩弄著涂了大紅蔻丹的指甲,悠悠然道:“這天下的阿貓阿狗都喜歡亂認親,實在是改不了畜生本性!不過呢,你也跟了我一個多月,做事也利落,就留下來為我辦事吧。” 春華聽到楊喵暗指她是畜生,沒顯露一絲怒意,而是欣然上前接手了秋實的活,為她捶背,同時表明自己的忠心。 然而,一個月后谷中就有人指控楊喵光臨了下人的居所后偷走了她父親給她的傳家寶,一塊鶴紋玉佩。 楊喵身為堂堂武林盟主的千金,妝奩中有數(shù)不盡的送嫁的珠寶首飾,會偷一個下人的東西? 可笑。 這明明是有人在侮辱她。 即使證實她沒偷,這件事的本身也對她造成了侮辱。 她是盟主千金,丟失寶物的人是百花谷下人,身份上就不對等。 但是,百花幽最后還是在她房內(nèi)搜出了那塊鶴紋玉佩。 她有口難辨,只能深深地看著服侍她的春華。 諸如此類的事,在兩年間發(fā)生了不下十起,楊喵就看著春華這個做事滴水不漏的女人將一堆罪名安到她身上,默默地忍了。 她不是不想處理她,而是百花幽將人護得很好,生怕她死在她手上,沒人在他書房給他磨墨,每兩天就會讓她到他身邊去侍奉一盞茶的時間。 她又找不到明確的證據(jù)去處置她,只能等待機會。 現(xiàn)在她之所以會被谷中的弟子和下人沉河,是因為她十天前出百花谷到九州私下與娘親見面,回來后就被謠傳她跟她在九州的青梅竹馬私會,借香火的掩飾在寺廟里行茍且之事。 這等荒謬的言論百花幽也信,竟然將她交給他的弟子和下人處理,要絕了她的性命。 楊喵笑得哀凄,對已經(jīng)將茶水拿回來的秋實視而不見。 秋實看她臉色蒼白,默默倒了一杯茶放在榻旁的矮幾上,緩慢退出廊亭。 秋風拂來,帶來一絲沁人心肺的涼意。穿著一件火紅抹胸長裙,披著一件同色披肩的楊喵躺下來,睡在榻上,默默流淚。 んAιτànɡsんυщυ。CσM 這很不爭氣,她知道,可是她就是想哭,想把心里的負面情緒通過眼淚發(fā)泄出來。 百花幽,百花幽…… 她呢喃著心中那人的名字,竟覺得有一絲甜蜜…… 中午時,兩年沒踏進過這個院落的男人第一次踏進這條長廊,他長衣苒苒,衣袂飄飄,身姿挺拔頎長,面容俊秀若遠山,如蒙上一層霧紗的白色暖玉,有著非凡的質(zhì)感,溫潤的冷涼之意。 他的眼睛因為睫毛而烏黑,眼瞳因為寒意而深不見底。 跟著他的大娘低頭默默不語,直到他在前面停下,“谷、谷主,您讓我檢查的是這位姑娘嗎?” 她看了一眼前方姿態(tài)妖嬈地躺在榻上的楊喵,被她凌厲的眼神一瞪頓時縮了縮脖子。 楊喵躺在榻上懶洋洋地對百花幽一瞥,本想伸出腳去勾他的衣衫,奈何他站得太遠,她也就罷了這個心思。 “谷主找我有何事???”她也跟下人一樣叫他谷主,語氣是不咸不淡的疏離。 百花幽雖看不見卻能想象到她衣衫不整的模樣,對身后的大娘說:“給她檢查身體,確定是完璧之身再出谷。” 他的聲音跟他的人一樣,透著上好暖玉的質(zhì)感,帶給人一種高品質(zhì)的愉悅享受,卻讓人聞之退避三尺,不敢高攀。 這樣的男人,誰敢肖想。怕不是找死。 偏偏楊喵敢,她就是看上他了! 在還沒及笄時。 這種驗身的行為讓楊喵有一瞬間的驚顫,鎮(zhèn)靜下來后她冷冷地看向百花幽那張人神共憤的臉:“我沒有做的事為什么一定要認為我做了!我沒做,我再說一遍!”說完,她扭頭看向別處,氣得胸口起伏。 驗身的大娘為難地看向百花幽,小聲問:“谷主,這位姑娘著裝大膽,與小婦在青樓所見女子無異,依小婦之見,她一定是早已破身,此時正心虛。但沒親自驗出結(jié)果,小婦也不敢給您一個肯定的答案,不知您能否給小婦派一些支使的人手,讓她們協(xié)助小婦完成這一樁小事?” 她說完之后邪佞地看向楊喵,眼神可怕得像要拿刀解剖尸體,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楊喵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往后退了退,指著那個大娘:“你胡說什么,小心我撕爛你的嘴!” 同時,楊喵看向百花幽,想知道他會怎么做。 她微微搖頭,想說“不要”,但卻說不出口。 百花幽看著她:“就按你說的辦。給我查出一個結(jié)果,賞銀五百兩。” 五百兩簡直是天價啊,大娘連忙應(yīng)聲說一定會給百花幽辦妥,但最后又有些驚懼地看向她面前如仙人下凡般的公子:“谷主,不知您想要一個什么結(jié)果?” 百花幽臉色冷凝下來:“我只要事實!”說完踏步離開,隨同他離開的還有他飄飛的衣角,黑色的布鞋。 躺在床榻上的楊喵看著遠去的人,再看停在不遠處的大娘,突然笑了:好啊,給我驗,驗不出一個公正的結(jié)果我要扒了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