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順順當(dāng)當(dāng)
第180章順順當(dāng)當(dāng) 高通那個脾氣,是出了名的,別說黎晏知道,就連魏子期都早有耳聞。 那就是個炮仗,一點(diǎn)就著,這樣的人心里不記仇,但當(dāng)下吵完了架,還想叫他和顏悅色的跟你坐到一處商量事兒,那簡直是癡人說夢。 從前高通還在京中時,黎晏就沒少聽人說起他,其實(shí)也不是不能辦事兒的人,真交辦了差事,也算是個盡心的,就是這脾氣改不了,加上高家又有點(diǎn)積蓄銀子,把孩子養(yǎng)的不可一世,讀了書也沒抹去身上的那點(diǎn)子煞氣,反倒更添了些傲氣,在京中行走,這樣的脾性是要命的。 可今兒個怎么突然就轉(zhuǎn)了性呢? 要說來,杜啟崖因?yàn)樗妩c(diǎn)府庫的時候責(zé)罵他,那可真是莫名其妙了,按著高通的那個脾氣,沒把他府衙大堂拆了,就已經(jīng)算是本分規(guī)矩,還能坐到一塊兒說話?說完了,還能照著杜啟崖的吩咐辦事兒? 這里頭要說沒事兒,這會兒連魏鸞都不信了。 “他們兩個這是……”魏鸞抿了抿唇,看向黎晏那頭,“這里頭是有事兒啊。” 黎晏沉聲嗯了那么一嗓子:“要么是叫人拿住了把柄,可我估摸著,高通那個脾氣,不大像是。六年前他被貶謫出京,他自己沒心沒肺的,不當(dāng)回事兒,還是他爹上下打點(diǎn),才保住他如今一個湖州銀曹,這事兒我知道,至于皇兄知不知道——”他唇邊是意味深長的笑,后話沒提,“現(xiàn)在要說杜啟崖一個四品湖州知府,把他拿捏的死死的,我是不信的?!?/br> “那就是他二人之間有共同的利益了?!蔽鹤悠陧话?,“多年來,杜知府恐怕貪墨之?dāng)?shù)不在少,換句話說,這位高大人,也沾了不少?!?/br> 說來這便是人心不足。 高通當(dāng)年在京城得罪了人,被貶謫出京,要動用銀子保他一個湖州銀曹,那可不是小數(shù)目,是以高家縱使不能同他們這些人家相比,也已經(jīng)算是十分富貴了,饒是如此,如今高通還要跟著杜啟崖一起,下手貪銀子…… “沾沒沾的,你也沒有人家高通貪銀子的鐵證,說那么多做什么?”黎晏睇過去一眼,顯然對魏子期的言辭已生出不滿的心來。 魏子期聽得出來,一時間有些訕訕的:“倒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殿下想來,清點(diǎn)府庫與貪污之間,就沒有一點(diǎn)關(guān)系了嗎?” “那自然不會沒關(guān)系了?!崩桕躺炝藗€懶腰,好似方才那一眼,只是不經(jīng)意間睇過去的,并不是真的生出了煩躁和不耐來,這會子魏子期順嘴問,他又耐下了性子來順嘴回,“照說這日子不該清點(diǎn)府庫,高通從來為官是個沒成算的,想一出是一出,性子也是這么個性子,我估摸著,他這時候開了府庫清點(diǎn),到底是湖州府庫的銀子對不上數(shù),我如今身在湖州,他心虛了,怕我去查,倒成了此地?zé)o銀三百兩?!?/br> 魏鸞哦的一聲,拖長了尾音:“那就怪不得,杜知府會那般生氣,同他大吵了一架了?!?/br> 黎晏沉聲嗯著,思緒又轉(zhuǎn)過。 可說來,杜啟崖又是怎么拿捏的住高通的呢? 威逼利誘,高通未必吃那一套,況且似高通這樣的人,同杜啟崖坐在了一條船上,最該擔(dān)心受怕的,是杜啟崖才對,他得拿高通祖宗似的供著捧著,或許最開始,他拉了高通下水,也不過是想著,既然這個人被貶出京,都還能保住官位,來日一旦出了事,高通和他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怎么也能撈他一手。 黎晏平素最不待見的,便是這些見不得人的小心思,他覺得無趣,又骯臟,好好地朝堂,都是叫這些人給敗壞了,風(fēng)氣帶壞了,就很難再正了,朝中污濁之氣不散,何來清明之說? 從前皇兄每每頭痛,其實(shí)都是圍著這些人。 他抬了手在鬢邊揉了揉,那是太陽xue處,他略一壓:“眼下不大顧得上,他這樣此地?zé)o銀三百兩,我倒是想著,等事情了結(jié),回到齊州,不如想法子告訴皇兄,也不必正經(jīng)上了折子去參他,只是叫皇兄知道此事,早晚心里惦記著,找了機(jī)會,只怕得好好查一查湖州這潭水了?!?/br> 魏鸞嘴角抽動,似有話要說,那頭魏子期一個眼神丟過去,示意她閉嘴:“這自然是殿下做決定的事情,我們插不上嘴,也不該插嘴?!?/br> 他有心岔開了話題,便不會再順著黎晏的話提這茬兒,打了岔,朝著外頭瞥了一眼天色,算著時辰,略一抿唇:“怎么算,得寶他們差不多也該到了吧?” 黎晏一挑眉,略帶著意外的望過去,嘴角似笑非笑的揚(yáng)起,那弧度不是十分明顯,只是眼角眉梢處,似是有了笑意的。 魏鸞待要看真切時,他臉上那樣模糊的表情便已經(jīng)斂去,只聽得他沉聲叫了趙隼一回。 那頭趙隼弓著腰,回了話,說是早已經(jīng)派了人去迎,見著人就帶到酒肆來見面,估摸著人是該到了,但到底沒個具體的時辰。 黎晏哦了一聲:“那你再派人……” 他話音未落,打酒肆門口進(jìn)來個人,身上穿的是圓領(lǐng)袍,黎晏一眼瞧見了,便收了聲不再說。 魏子期是背對著門口做的,見他收聲不言,又朝著門口方向望去,聽著身后噠噠腳步聲,下意識的扭臉兒朝身后看。 這個人……齊王府的人。 那奴才三兩步近了前來,果真端著恭謹(jǐn),請過了安見過了禮,頭也不敢抬,只等著黎晏問過了,才敢開口:“奴才先來回主子話的,好不叫主子一味的等著,他們見著了往濱州去的人,大約摸再有半個時辰,就到了?!?/br> 黎晏低頭想了會兒,腳程實(shí)在不算慢了:“一路上都還好,沒遇上什么麻煩吧?” 他到底惦記著杜啟崖突然在城門加派了人手這回事,便多問了兩句。 那小廝叫他問的倒愣了下,下意識去看趙隼,卻發(fā)現(xiàn)趙隼連看都沒看他,這才啊了一嗓子:“是,沒遇上麻煩,一路從濱州來,走的都順順當(dāng)當(dāng)?shù)??!?x767e;#x9540;#x4e00;#x4e0b;#x201c;嬌鸞令#x722a;#x4e66;#x5c4b;#x201d;#x6700;#x65b0;#x7ae0;#x8282;#x7b2c;#x4e00;#x65f6;#x95f4;#x514d;#x8d39;#x9605;#x8bfb;#x30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