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言語交鋒,公子之謀
“韓前輩……” 就在季明暗中使壞,即將說出殷志強(qiáng)“師父”的身份時,一道懶洋洋的聲音將其打斷。 他頓時為之一噎,惱怒的看向四周,待他發(fā)現(xiàn)說話之人身份后,先是一呆,似沒想到他為何打斷自己。 “他應(yīng)該不知道殷志強(qiáng)身份啊,即便知道,更是沒道理幫他說話,難道只是巧合?” 然后就是一怒,此人好大的名聲,卻連一個剛踏入修煉之人都收拾不了,我呸!此時不灰溜溜退下,居然還有臉面在此打斷自己和韓師伯談話? 想到此人對自己的羞辱,他臉上恨恨之色一閃而過,還沒找你麻煩,你倒是先跳出來了。 他暗自冷笑一聲,然后故作委屈說道 “冥蛉公子,莫要欺人太甚!你那無禮侍女欺辱我雷陽宗弟子家眷被殷師弟打傷,你卻仗著玄元派‘小水仙’身份將我?guī)煹艽虺芍貍?,看在整個玄元派的份上,我們認(rèn)了此事,畢竟殷師弟也有不對的地方,但是此事若真較真,你冥蛉公子也不占理!此際我在回答玉虛宮韓師伯問話,韓師伯兼為群仙閣執(zhí)事長老,本就有查問糾紛之權(quán),你貿(mào)然插嘴未免太過無禮,試問,你眼里還有韓師伯嗎?還有玉虛宮嗎?!” “呵呵?!壁を裙有弊谥褚紊?,一臉譏諷的看著他,“季道兄可真是好大的威風(fēng),好一張撥弄是非的巧嘴,只是……” 他頓了頓,眉毛一揚(yáng),臉上重新掛起了囂張狂妄之色,“只是,此乃我玄元派駐地,殷志強(qiáng)之事季道兄你方才業(yè)已揭過,你若是敘舊也好,告狀也罷,請到別處去!本公子此際不歡迎外人,杏黃,送客!” “諸位仙長,請吧。”黃衣侍女施禮,擺出一副送客的樣子。 一旁的殷志強(qiáng)心下暗自咋舌,這冥蛉公子真是目中無人,囂張的可以啊,連圣人門下、群仙閣執(zhí)事長老也不待見,直接下逐客令。不過想起方才他對季明、紅鶯張口閉口就是“滾蛋”,這樣看來,已經(jīng)算是給這韓山城面子了,至少沒有惡語相向。 只是…… “韓山城?貌似在哪里聽到過……” “你!” 季明氣結(jié),他現(xiàn)在很是后悔方才為了陷害殷志強(qiáng)而輕輕揭過此事,又心懷不忿自打嘴巴。只是他沒想到冥蛉公子竟然如此狂妄,這話可當(dāng)真沒有把韓師伯放在眼中!冥蛉公子如此作死而不自知,自己的目的也算是達(dá)到了,看韓師伯怎么收拾他! “哈哈哈……” 韓山城一聲長笑,“玄元派‘小水仙’之名,果然名不虛傳,只不過……就算是你母親,玄元派掌門水柔兒道友在此,尚不敢對貧道如此無禮,小友,須知過剛易折?。 ?/br> “哦,她呀……”冥蛉公子滿不在乎一笑,“她代表的是玄元派的臉面,自然不敢對玉虛門下不敬,而本公子嘛,年紀(jì)還輕,又背負(fù)所謂囂張跋扈之名,不通禮數(shù)相信外人也不敢多說什么。你說是吧,韓前輩?” 他眨著眼睛,狡黠一笑。更是在“不敢”兩字上加重了口音,也不知道在說誰。 “哈哈哈……” 韓山城笑的更暢快了,只是仔細(xì)看他眼神,卻是能發(fā)現(xiàn)里面殊無笑意。 “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玄元派后繼有人!小友天資絕頂,只要中途不夭折,天仙境指日可待。” 他也在“夭折”二字上著重點(diǎn)了一下,話里意味難明。 “放心,本公子福大命大,氣運(yùn)滔滔,不懼夭折!天仙?對本公子來說,只不過是開始而已!”冥蛉公子牛氣哄哄地回了一句。 …… 殷志強(qiáng)聽到此話,有些無語。小爺這個穿越者,玄鳥血脈返祖,身懷先天之寶靈魂寶石,如此甚吊人物都還沒說什么呢,你倒是先吹起來了,別搶小爺?shù)呐_詞,好嗎? 季明、紅鶯一副看白癡的樣子盯著冥蛉公子,一臉的不信。 而與他二人相反,紅拂兒、小白、青衣三位侍女,甚至包括那位端莊穩(wěn)重的黃衣侍女杏黃,此時全都一臉癡迷、崇拜地望著冥蛉公子,眼里的柔情簡直要化出水來。 “哈哈,韓道友……” 這時,赤河長老接過話頭,他實(shí)在聽不過去了,再說下去,指不定自家這位“神奇”的少掌門明日便證道成圣了呢。 “少掌門年少,口無遮攔,還請韓道友海涵。” 他先是對韓山城稽首一禮,表示歉意,然后接著說道“只是我派老祖親口批命,少掌門天資卓絕,領(lǐng)悟我鎮(zhèn)派功法《玄元控水經(jīng)》,即便是三花聚頂?shù)慕鹣芍常参磭L不可達(dá)成。而韓道友你身為玉虛門下高徒,如今更是成就地仙,他日渡劫成仙亦是水到渠成之事,因此……” 說到此處,他很是誠懇的又施了一禮,“因此,他朝韓道友與少掌門渡劫飛升,位列仙班,自然同為一殿之臣,還要互相照應(yīng)才是?!?/br> “位列仙班?” 哪知,韓山城聞聽此言卻是輕蔑一笑,玩味說道“或許某些不成器的練氣士追求白日飛升,天庭封官,但我玉虛門下從來都志不在此!” 赤河長老聞言臉色有些難看,本就赤紅的臉龐漲得通紅,簡直要滴出血來。顯然,他就是那“不成器的練氣士”之一。 他強(qiáng)壓下怒氣,分辯道“此言差矣!今時不同往日,眼下天庭三百六十五位正神即將歸位,未來天庭之興盛可以預(yù)見,大勢歸天庭,韓道友何故鄙棄若斯?” “呵呵!” 韓山城冷笑兩聲,不答話,不過眼中卻若有所思,看這情形,玄元派是打算抱天庭的大腿了,想來其它門派心思也大同小異,這可真是成也封神,敗也封神…… “想那昊天不過一介童子,不說掌教老爺,便是師祖當(dāng)面,也可輕易拿捏,原始符召下,更是翻掌鎮(zhèn)壓!想不到如今竟得了大勢! 嘿嘿!封神之戰(zhàn),我闡截兩教打生打死、慘烈搏殺,倒讓一童子小兒坐收漁利,此際若是各派相投,其實(shí)力驟增之下,倒是要防著他生出不該有之心了。” “如此……赤河之言也未必?zé)o理?!彼櫭枷氲馈啊热裟茉谔焱ブ姓紦?jù)高位,享其修煉之便,分其氣運(yùn),一方面防止其形成尾大不掉之勢,另一方面借其濃郁靈氣與漫天星力修煉,修為必將大漲,此事……大有可為!” “倒是未料這小兒居然有此根性?!金仙啊……嘿!金仙!” 他嘿然一嘆,一是低估了冥蛉公子的根性,二是想到金仙果位的艱難! 如果說,對于渡過天劫,成就天仙,他有八、九分把握的話,那么天仙之上的真仙他只有百分之一的把握,而真仙之上、三花聚頂?shù)慕鹣?,更是萬一的把握也無! 仙道茫茫,即便是圣人門下,最后能靠的只有自己。資質(zhì)不夠、福緣淺薄之人在這條路上注定走不長遠(yuǎn)的。 念動至此,饒是他背景深厚,卻也不愿因一兩句稚子無禮妄言得罪死這冥蛉公子了,或許他和冥蛉公子心底都不會放下這段“梁子”,但是目前卻不宜撕破臉皮。 于是他打算敷衍兩句便告辭離開。 “道友言之有理,天庭乃天地正統(tǒng),貴派選擇也不能說錯,那貧道就在此預(yù)祝諸位早日渡劫飛升,位列仙班,或許彼時道友之言一語成讖也說不定!告辭!” 說罷,他朝紅鶯示意了一眼,卻是看也不看季明,顯然,今日季明所言顛三倒四,挑撥之意極為明顯,定是夾帶了許多私心,更是把他當(dāng)做槍使,讓他很是不快。 只是他雖為玉虛門下,卻與雷陽宗有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不便在外人面前訓(xùn)斥。 紅鶯得他示意,心下一松,冥蛉公子的壓迫,她尚可勉力執(zhí)言,而他與韓師伯的言語交鋒,她卻沒資格參與其中,此時事情告一段落,最輕松的倒屬她了。 而季明在韓山城無視的目光中郁悶不已,懊悔自己枉做小人,同時他心底的某個念頭卻愈發(fā)急迫了。 殷志強(qiáng)和曦兒對視一眼,點(diǎn)點(diǎn)頭,互相示意對方有什么話回去再說。 …… 就在他們走后,玄元派駐地院落…… “少掌門……” 赤河長老小心的看了眼正閉目假寐的冥蛉公子,輕喚了一句。 “嗯……” 冥蛉公子發(fā)出一聲鼻音,然后睜開了眼睛,他先是看了眼面色慘白、臉色惴惴的紅拂兒,眉頭輕皺,說道“杏黃留下伺候,小白、青衣速帶紅拂兒進(jìn)屋療傷,不可耽擱!” “是,公子!” “長老是想問,緣何本公子如此寬待那名叫殷志強(qiáng)的雷陽宗小子吧?” 冥蛉公子自顧自道“一來,這小子初生牛犢,實(shí)力也算可觀,本公子倒還真有些欣賞他;這二來嘛……也是季明自作聰明,沒想到卻露出了馬腳,讓本公子猜出了那殷志強(qiáng)的來歷師承,這可真是誤打誤撞,讓本公子得了先機(jī)……” “公子是說……”赤河長老為之一驚,繼而又是一喜。 “呵呵,不可說,不可說……” 冥蛉公子神秘一笑,感嘆一句,“季明此人,天資倒有幾分,可惜心胸狹隘、不識大局,又蠢笨如豬!這輩子能渡過天劫成就天仙也就到頭了。他既送此大禮,正是瞌睡了送枕頭,本公子焉有不收之理?哈哈哈哈哈……” “那……殷志強(qiáng)的jiejie……是否有聽到” 這時,沉默的斷水流遲疑了一下,提出疑問。 “放心吧,當(dāng)時我等商談要事,為防隔墻有耳,早已布下隔音法陣,她一介凡俗焉能聽到?只是公子怕有萬一,才欲擒下她,后來為了安那小子的心,又故意放走他們,此乃欲擒故縱之計(jì)也!” 赤河長老此時是完全反應(yīng)了過來,得意的捻著三寸長髯,替冥蛉公子解釋道。 “不是啊……” 誰知冥蛉公子卻矢口否認(rèn),“本公子見那女子身段婀娜,皮膚賽雪,音若黃鸝,雖蒙著面巾,但憑本公子的眼力,一掃便知其乃絕世美人,心下愛之,方才……啊哈哈哈……只是,本公子不愿用強(qiáng),兼之答應(yīng)了殷志強(qiáng)三招之約,故而只能忍痛割愛了……” 說完,還一副rou痛的樣子。 斷水流“……” 赤河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