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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成首輔的早逝童養(yǎng)媳在線閱讀 - 第40節(jié)

第40節(jié)

    白皇后提起長公主就來火,冷著臉又喝了一杯茶。

    一杯茶下肚,馬車搖搖晃晃的,也到了城郊的別莊。這別莊是白家的別莊,也是白皇后入宮選秀之前住過的。后來她成了皇后,這別莊就被白家封起來了。如今白皇后回來,自然還是住這里。

    說來,白皇后雖然姓白,卻不是白家人本家人。作為白家一個北邊的支脈的子嗣,她是七歲因天資聰穎被送到金陵本家。后來由白家的家學教導了幾年,教養(yǎng)到十四歲。上了選秀的花名冊,自此便離開了金陵。白家說是皇后的外家,但其實白家人心里清楚與皇后并不親近。

    這也是為何白家這么多年在金陵地位超然的原因之一,雖說白家人清高,從未以皇后外家自居。但在不明真相的外人眼中,白家就是皇后的外家。

    馬車到了別莊,白家家主白啟山領著白家一家子已經在門口候著了??吹今R車緩緩停下,跪了一地。

    白皇后扶著仆從的手下去,看到這一地人頭,眉頭就蹙起來:“不是說別張揚么?折騰的這動靜,吾還如何在金陵安穩(wěn)地呆幾個月?”

    白啟山身子一僵,彎腰拜下去:“皇后娘娘息怒,草民這就叫他們都回了?!?/br>
    白皇后不輕不重地哼了一聲,淡淡道:“都起吧?!?/br>
    第五十一章

    皇后白氏鳳駕駕臨金陵, 除了白家人和林清宇謝昊以外,便沒有旁人知道了。

    謝昊陪著林清宇在白家的別院坐了會兒,無論怎么想, 就還是覺得皇后離宮這件事太離譜了。畢竟這是皇后, 一國之母, 而非那等命婦。皇后駕臨金陵這么大的事兒一點兒風聲都沒傳出來。從京城千里迢迢來到金陵就帶著那么幾個人出行?還就真這么被瞞住了?

    兩人陪著白皇后說了一會兒話,白皇后嫌沒趣兒, 擺擺手將兩人打發(fā)了。

    “唉,到哪兒都是一樣,真是沒趣兒極了?!卑谆屎笞谑釆y臺前由著侍從伺候拆頭發(fā), 看著銅鏡里的自己就忍不住感慨,“歇兩日, 再去徐家坐一坐?!?/br>
    侍從,也就是一等大宮女鈴蘭,小心地拆掉她鬢角的珠花。聽著這話就笑道:“說來那徐娘子也是個妙人。性子直, 沒那些彎彎道道, 與她說話確實省心省事兒。會過日子,做得一手好菜。娘娘若是當真歡喜那徐娘子,招來別莊陪您說說話便是?!?/br>
    白皇后也覺得,她如今就歡喜那些說話利索的人。在宮里跟人勾心斗角說一句藏三句也就算了, 這都出了宮還這般,那她出宮這一趟還有何意思?

    “哎喲, 徐家那小娃娃生得可真好, ”鈴蘭說到她心里,白皇后自然也就開了話匣子,“就沒見過哪家孩子能長得這么出眾的。瞧他那烏溜溜的大眼睛,碎了星辰似的又大又亮。小鼻子, 小紅嘴兒,一整個兒面粉捏出來似的。哪家也生不出這樣玉雪可愛的孩子……”

    一旁拿了根細長的香火引燃了熏香,小心擱置到床榻之前的芍藥聽這話也湊趣兒:“可不是?還是爹娘教導得好,小小一個人兒還沒桌腿高呢,嘴兒巴巴厲害得很。小人精兒?!?/br>
    憶起在徐家,那小娃娃學著他爹裝得那深沉樣兒,白皇后噗呲一聲笑出來。

    “哎喲,這生孩子還是得挑個長得好的孩子爹,”白皇后越想徐乘風越覺得討喜,那孩子雖說話癆吧,但其實被教導得很好,“那徐家小相公一站出來,外人還有誰能生得出比乘風那娃娃還漂亮的孩子?再說了,就算有那相貌不錯的爹,孩子娘的肚子也得爭氣。若是孩子娘不爭氣,能不能生出來還是另一回事兒……”

    她這話本是隨口一句感慨,鈴蘭芍藥對視一眼,眼里都是擔憂。

    白皇后卻順著這話又感慨了幾句,看似隨意,但句句帶刀。看來還是對長公主二十有四了膝下無子這事兒怨念頗深,耿耿于懷。

    真要這么說,其實也怪不得皇后嘴毒?;屎竽锬锱c陛下成婚二十五六年快三十年,當初就是因生長公主才壞了身子。雖說這事兒怨不得公主,是有心人背地里暗害。但長公主這么多年若能貼心些,穩(wěn)妥些,體貼體貼娘娘的不易,別總是內外不分給娘娘找事兒,娘娘也不至于這么多怨氣。

    但這人吧,各有各的緣法,哪家事兒都沒法處處圓滿。娘娘與陛下伉儷情深,恩愛多年,子嗣緣分上就淺薄許多。這么多年母女倆這么折騰著,大鬧也鬧過,道理也講過,長公主依舊是我行我素。行事做派絲毫不顧及娘娘,也怪不得娘娘提到她都沒好話。

    “哎你們瞧著,可曾覺得徐家娘子面善?”方才那話,仿佛隨口一提,說完就過了,“吾怎么瞧著,這徐家娘子好似吾的故人,看著便討人喜歡?!?/br>
    這話說得突兀,白皇后不提,屋里這些人可都沒覺得。此時聽她一提,幾個人面面相覷,憶起蘇毓的面容,還真覺得有幾分面善來著。

    后頭端著茶水進來的梅香,也就是下馬車跟蘇毓搭過話的湖藍裙子姑娘聽了個末尾。小心翼翼將茶水擱到內室的桌案上,聞言就笑了:“那小娘子一雙桃花眼,跟娘娘您十分相像呢。興許是娘娘日日瞧鏡子里自個兒瞧多了,瞧那徐娘子必然就覺得面善了?!?/br>
    這話說出口,梅香是張口就來的,到也沒有什么別的想法。

    皇后娘娘貴為一國之母,遠在京城二十多年,總不能跟金陵一個寒門學子的內宅婦人牽扯什么。再說了,天底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都有,徐家娘子有幸跟皇后娘娘生得幾分相像算不得稀奇。只能說人的福分是天生的,輕而易舉得了娘娘眼緣,這是徐家娘子的福分。

    別院這邊在說徐家,與此同時,徐家正在為徐宴明日去豫南書院報道忙著。

    明日去豫南書院,徐宴的本意是希望蘇毓與她一道過去住個幾日。因著白啟山老先生的偏愛,叫徐宴有更多的機會安心讀書,徐宴有幸分得了學院里特地劃出來給往來不便的學子居住的屋舍。屋舍雖不大,但也是小兩間兒。蘇毓過去陪他住個兩日,也沒有妨礙的。

    但蘇毓這幾日剛好要盯著木匠那邊的小盒子。當初蘇毓打算賣面膜之時特地畫出來去找工匠的,最多幾日就能出一批模子。她得盯著,及時檢查。以便不好能盡快改。

    她這么說,徐宴也就沒法子勉強。實在是多年以后開禁,徐宴突然在情事上開了竅,頗有些食髓知味。雖說求學之路必然苦其心志,但若是能不苦,自然也沒必要受那份苦。

    “你先去上學,過個十天半個月的也就回來了?!?/br>
    蘇毓坐在梳妝臺前看著他收拾。兩人這段日子夜里不知做了多少回了,如今蘇毓抹膏子都不避諱他。四月份了天不冷了,她身上就一紅色小衣,大大方方地坐在一旁抹,“若是吃食不好,零嘴兒不夠,你托人下山來告我一聲,給你送上去。”

    這話說得,徐宴可算是給了個笑臉,“嗯?!?/br>
    驕驕矜矜的一聲嗯,惹得一旁忙著的蘇毓瞥了他一眼。

    徐宴立在桌子邊緣,自己慢條斯理地折衣裳。明明是蘇毓在順著他,他這聲‘嗯’的,反倒是她舍不得他了?

    嗤笑了一聲,蘇毓蓋上蓋子,趿著鞋子便準備回床上。

    只是這才剛蓋上蓋子,就感覺銅鏡里多了個人。徐宴不知何時來到她身后,猝不及防地就將她打橫抱起來。蘇毓嚇了一跳,搭在梳妝臺前的褻衣還沒穿呢就被人給直接抱到床上。紗帳放下來,想著明兒就離家了,少不得半個月才能回來,今夜徐宴是不折騰夠本了是絕對不會放她去睡的……

    次日徐宴饜足著一張臉,拎著行禮就出房門了。

    屋里人還在睡,明明兒昨日還勾勾纏纏的不痛快,今日蘇毓沒起身送他他都沒說話。打發(fā)了一大早眼中包淚的小屁娃子要好生照顧他娘,清雅動人的徐小相公推了院子門春風滿面地離開了家。

    走出巷子的時候,又遇上了拎著菜籃子從菜市口回來的張家二姑娘。這張二姑娘急急吼吼的,差點又撞到徐宴的身上。徐宴眼疾手快地避開,到叫這姑娘一個慣性撞到嚴家的門上。

    梨花巷子本就窄,馬車進來都不好轉彎的。左鄰右舍隔著一道不大寬敞的巷道,走哪兒都是牙齒碰嘴唇的。她沖的挺狠,這么狠狠撞門上,鼻子一下子就撞出了血。

    說來也是這二姑娘倒霉,撞門上那會兒趕上嚴家小夫妻倆開門出來。這會兒嚴家相公拎著幾大包裹的行禮,身邊站著抱著小孩兒一臉慌的嚴家小婦人。兩人著實沒想到這張二姑娘不在自家院子里喝風,一大早撞自家門上,表情都有些尷尬:“這,這,這是怎么了?”

    徐宴:“不小心撞上的。”

    嚴家小媳婦兒一聽這話,下意識地往徐宴身后瞄。沒瞄到蘇毓的身影,眼睛一轉,就知道又是這姑娘折騰幺蛾子了。

    徐宴當然不是個傻的,許多事兒不必外人提點,他自己就很清楚。事實上,因著這張臉,從十三四歲起就總有那看臉的女子往他身上撲。張二姑娘撲他不是一日兩日了,看在姑娘家的臉面上,不想給個未出閣的姑娘難看,徐宴才一直裝聾作啞。

    “無事,張二姑娘一大早走得急了沒看路,摔著了?!毙煅缟ひ衾涞?,明明說得輕巧又避嫌,但落入旁人耳中總有一股子冷冰冰的諷刺意味。

    嚴家小夫妻倆恍然大悟,嚴家那羞澀的小媳婦兒斜眼打量了鼻子差點擂平的張二姑娘,眼中就帶了鄙夷。她在巷子里住著,因著跟蘇毓來往多。當然是偏著蘇毓的。這張家二姑娘跟她那個嘴碎心不好的娘一樣,上梁不正下梁歪的,總惦記著人家有婦之夫。

    “二姑娘今日買了魚?。俊毙邼膰兰倚∠眿D兒嗓音細細的,溫吞又嬌嬌,“這么早出門?”

    那張家二姑娘爬起來,低頭垂眼地向兩個相公福了福禮。抬眼不解地看著嚴家小媳婦兒:“嚴家嬸子早?!?/br>
    嚴家嬸子四個字,差點沒把嚴家小媳婦兒給氣紅臉。

    她雖說確實嫁人了,但年紀也不過十七歲,比這張二姑娘兩歲罷了。嬸子嬸子的,叫得人心煩。嚴家小媳婦兒拍拍懷中吃手指的小孩兒就笑了:“是該多吃些魚。古話說得好,吃魚明目。你這一天往人家身上撞八回的,跟睜眼瞎也沒差多少了。”

    這話一出,那張二姑娘臉漲得通紅。她鼓著臉想說什么,但一看兩個男子都在一旁看著呢。又只能將到嘴邊兒的話咽下去。委委屈屈地將魚抱回菜籃子,她紅著臉就跑了。

    嚴家小媳婦兒哼了一聲,躲到自家相公身后去了。嚴家相公卻忍不住笑,“徐兄見笑了?!?/br>
    徐宴擺了擺手,看他也拿著行李便揚了揚眉:“一道走?”

    嚴家相公點了點頭:“一道走?!?/br>
    兩人既然一道走,嚴家小媳婦兒也不送了。立在院子里沖相公擺擺手,目送兩人的身影離開梨花巷子。等人影兒徹底消失,她扭頭看了一眼張家。張家那姑娘跟花蝴蝶似的,一大早在院子里來來回回地走,仿佛很忙碌。

    她忍不住啐了一口,低聲罵:“沒羞沒躁!”

    第五十二章

    蘇毓特地找人定制的木盒子用來裝面膜粉, 是真心想將這門生意做下去。她不喜歡走窄路,既然確定了要在徐家待下去。有更多的方式賺錢,她當然會盡力去嘗試。

    去找工匠手藝人當天, 蘇毓便讓木匠當場做了一個木盒出來給她瞧過。木匠手藝不錯, 做出來的東西也精細。但這回是第一批木盒出來, 作為面膜生意的第一步,蘇毓當然得盡善盡美。所以蘇毓打算去木匠家里看看,若是不好, 還能當場修改。

    徐宴如今人在書院, 入學當日蘇毓沒跟去, 他一個人去的。今日蘇毓要出門,家里沒大人。正準備將小屁娃子丟到隔壁去,就感覺到裙擺被什么東西攥住了。

    低頭往后頭一看,徐乘風這皺著個小眉頭拽著她的裙擺不放。

    “……作甚?”蘇毓手里還端著一碟子點心。

    送的多了, 蘇毓如今連隔壁嚴家小媳婦兒愛吃那一口都弄清楚了。有時候去點心鋪子,還特地挑一挑口味兒。左右徐乘風這小孩兒甜食控,點心只要是甜的, 他都喜歡。

    小眉頭擰得打結:“娘你去哪兒?”

    蘇毓眨巴了兩下眼睛,“去陳木匠家里走一趟?!?/br>
    “我要跟你一起去!”小屁娃子梗著脖子喊得好大聲, 特別理直氣壯, “我得照顧你!”

    蘇毓:“……你跟去了確定是照顧我?”

    “我可以給你提東西,娘你忘了嗎!”小屁娃子喊得更大聲了, 昂揚挺胸。

    蘇毓:“……”就兩大包的點心,瞧把他給得意的。

    “娘我跟你一起去!”喊最大聲。

    “行行行,”耳朵都要被炸聾了,蘇毓瞬間放棄了掙扎。帶他去也不是不行,摸著良心說, 小屁孩兒其實挺聽話的。就算饞一口吃的,也不會在大街上鬧騰。必要時候幫不了大忙,但拎兩個小包裹可以的,“別吵了,去換身衣裳。敢穿得這么邋遢走到街上,別怪我不認你這個兒子?!?/br>
    小屁娃子哼了一聲,屁顛屁顛地跑去換衣裳。

    這回他換了一身紅的,跟人家做喜事染得那喜蛋似的,撥了一般,下面全身紅。也不曉得這小娃兒從哪兒學來的審美,不是青菜包白蘿卜就是剝皮喜蛋,大紅大綠的,特別的鄉(xiāng)土。講真,要不是長得白,臉頰染上兩坨高原紅,都能掛墻上當福娃了。

    “娘我穿好了!”他蹬蹬地跑出來。一走一蹦的,還覺得自己穿得挺美,“娘你看看,這衣裳好看嗎?”

    蘇毓剛將點心又放回了柜子里,關上柜子門就看到門口一個紅皮蛋。兩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蘇毓突然起了促狹心思,牽起小屁娃的手把人拉臥房去。

    開了胭脂,給他臉頰一邊涂了一坨。

    徐乘風人站在梳妝臺旁,還沒梳妝臺高。這會兒仰頭看著蘇毓,也看不到銅鏡里的自己是個什么鬼樣子。感覺蘇毓拿什么東西抹他臉頰上,他眨巴了大眼睛:“娘你干什么呀?”

    “這幾日rou沒吃好,看把你給苦的,臉都不紅了?!?/br>
    蘇毓蓋上蓋子,一臉深沉又心疼地嘆氣,“涂點胭脂,給你提提氣色。”

    “哦……”徐乘風是看過他娘涂胭脂的,每回涂完了都很漂亮。于是搖頭晃腦地還挺高興:“夠嗎?氣色提起來了么?好看嗎?”

    蘇毓縮著手仔細觀賞了下,沉吟:“還行?!?/br>
    將胭脂盒放回去,蘇毓這手指拿一塊布巾子擦了擦,也換了身衣裳。徐乘風頂著兩坨高原紅,亦步亦趨地跟在她的屁股后面。蘇毓走了幾步,小尾巴走到哪兒跟到哪兒,一轉頭就碰到。被纏得無奈,見他腰帶系得松垮垮的。蘇毓嘖了一聲,蹲下來替他整理了下。

    母子倆準備出門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后。

    蘇毓為了讓小孩兒能找得到她,應小屁娃子強烈要求換了一身跟他差不多紅的裙子。母子倆鎖了院子門出來,梨花巷子的這些婦人們出門漿洗衣裳都回來了。

    徐乘風抓著蘇毓的裙擺,母子倆大搖大擺地越過幾個結伴的婦人便消失在巷子口。

    幾個婦人目光追著蘇毓母子倆的背影走出去好遠,慢吞吞收回來,彼此一個對眼,眼里都是鄙夷。一個原諒的婦人,也就是之前給孫老二指路的李家媳婦兒,給身邊張家嬸子一個眼神。兩人翻了白眼,面上的鄙夷之色都溢于言表:“徐家小相公不在?”

    “不在,”張家嬸子至今還記恨蘇毓那日摔門的事兒,一臉恥笑的神色陰陽怪氣道,“幾日前就去學院了?!?/br>
    “哦,怪不得……”

    李家嬸子嗓子這么一拉,那意思立即就古怪起來。

    另外幾家婦人住得離徐家遠些,雖說在一個巷子里,但蘇毓除了跟嚴家小媳婦兒打交道,甚少跟其他人走動。旁人對徐家事兒都是聽張家嬸子和李家嬸子說。這會兒見他們神色不對,立馬就來勁兒了:“怎么了?怎么就怪不得?說說,說說?!?/br>
    徐宴在整個巷子出名是很早的,打從一搬進來,他那皮相就在巷子里傳遍了。

    后來又傳出徐宴是豫南書院的學生,家家戶戶都曉得梨花巷子又搬進來一個未來的官老爺。想上門打好關系的不是沒有,但讀書人清高,拉不下臉。婦道人家倒是拉的下臉,但婦道人家如何跟人家大男人搭話的?就算寒暄,她們也不好跟徐宴直接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