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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有見到此人?”宋疏從鏡中撩起眼簾望著他,“天下第一是否屬實?” “屬下不知?!鄙淘降溃皩傧略c此人有過一面之緣,但他的修為……屬下無從感知?!?/br> 無從感知就是說,要么這人根本不會武功,要么就遠在商越之上。而商越的武功在當今武林已經(jīng)算得上一流,如此來看,這人的修為必然深不可測了。 “還有一事?!?/br> 思緒被打斷,宋疏聽到商越又道,“屬下此番結(jié)識了一位沖云門中之人,打聽到了一些落鳳鬼刀的消息,還有…您讓我查的垂鳳魔瘴也有了眉目。” 男人在鏡子里沉沉地望著他,“教主,我們要尋的人,十有**便在那沖云門中?!?/br> 宋疏神色一凝,冷意染上眉梢。 …… “教主,教主您感覺怎么樣?快來讓我給您把個脈?!?/br> 不多時,燕聆跑進宋疏的房間在他身邊坐下,并且把一旁伺候用餐的商越給擠開了。 宋疏把手腕遞給她,嘴里還咬著一個被喂過來的蝦餃,腮幫子好一會兒才消了下去,問她,“如何?” “嗯……稍有緩解?!毖囫鳇c了點頭,然后又皺起了眉,“效果不大明顯啊?!?/br> 她回頭瞪了商越一眼,“商護法是不是沒幫教主運功?光顧著貪圖教主美色了?” 商越不理她,只盯著宋疏,“冤枉?!?/br> 燕聆哼了一聲,然后才正兒八經(jīng)地給宋疏解釋,“商護法與您修煉的都是我教中內(nèi)功,至陰至邪,便是排解多少次也只能揚湯止沸。若想徹底除去毒素,您需要找一位內(nèi)功雄渾剛勁者…交合,并且內(nèi)力要在您之上,如此一來,只消一到兩次就可痊愈了。” 她一扭頭,“商護法,你知道的多,你看找誰比較合適?。俊?/br> 有些話少女昨日說著還別扭,今日便自然了許多,想來這一夜也是想通了一些事。反倒是宋疏微微別過了臉,有些不好意思。 “內(nèi)力雄渾者多,在教主之上者少。據(jù)我所知,除了沖云門的江謄,年輕一輩中便鮮少有人了。” 眸中的晦澀一閃而逝,商越冷靜說完,垂首靠近宋疏,“教主,您的身體重要,不必對此有負擔?!?/br> “……嗯?!?/br> “江謄啊,我知道。”聽聞這個響當當?shù)拿?,燕聆先是了然,隨后又皺起了眉,“但我覺得很難啊。據(jù)說這個江大俠自小在少林習武,后來才轉(zhuǎn)去了沖云門,年紀輕輕只醉心武學,莫說男色了,多少愛慕他的絕世美女都求而不得,為他傷了心。而且沖云門素來視我攬月教為妖魔,依江大俠嫉惡如仇的性子,這事兒怕是不好辦?!?/br> 因為不僅是交合,還要對方幫著運功,所以不能打昏了強迫于人,必須要他心甘情愿。 燕聆思來想去,覺得除了靠教主的美色□□是沒有其他好辦法了。 “無論如何,這中原總該去一趟了?!彼问鑷@了一口氣,淡淡道。 …… “歸雁山莊的少莊主乃沖云門外門弟子,武功一般,但為人和善、仗義疏財,屬下之前偶然救了他一命,他聽聞我們對武林大會有興趣,便邀我們宿在府中?!瘪R車上,商越對宋疏道,“那江謄是他的師兄,這幾日……也在此處?!?/br> 閉目養(yǎng)神的宋疏微微蹙眉,似乎不太想聽到這個名字,只問:“沖云門那邊呢?” “教主放心,屬下都已經(jīng)安排好了,一旦出現(xiàn)那人的蹤跡便會給您報信。” 說著,馬車便停了下來,商越率先下車,幾聲寒暄之后轉(zhuǎn)身把宋疏扶了下來,燕聆則跟在最后。 那歸雁山莊的小公子果真如傳聞中一般熱情,此時已在門外候著了,他今年只有十六七歲的年紀,身量卻長得很高,劍眉星目,機靈的模樣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 然而宋疏下馬車的時候少年卻看呆了眼,愣了好半晌竟然吐出一句:“好……好美的jiejie?!?/br> 在場三人聞言皆是一愣,然后燕聆便撲哧笑了出來。 商越在外行走江湖只稱自己是某鏢局的閑散少爺,宋疏此番自然也做了偽裝。他今日一襲素淡青衫,手中持握著一柄折扇,長發(fā)則以梨木簪束起,比平日里簡樸了很多,更何況臉上還貼了燕聆靜心制作的人/皮i面具,現(xiàn)下平平無奇,自覺擔不起一個“美”字。 宋疏倒也沒明白,他美本來也不僅是美的那張皮相,更多是氣質(zhì)使然。 至于jiejie……他就更不懂這看似聰明的陸小少爺哪來的錯覺了。 陸青衡知道自己錯了,立刻紅著臉對宋疏賠禮道歉,然后把三人迎進了府中,只是那雙眼還時不時往宋疏身上放,并且屢次試著與他搭話,直到商越不滿地皺起了眉頭。 “我出去走走,你陪著陸少爺吧?!?/br> 宋疏主動起身離開,陸青衡望著他瓊枝玉樹般的背影,一直到看不見了才回過神。 然后他就發(fā)現(xiàn)……他的救命恩人正冷冰冰地盯著他。 “……” …… 宋疏這幾日一直很郁悶,那百媚香雖說不是致命的毒,但要他抱著某不可說的目的去接近人,也夠讓他羞窘的。他本就不是會主動結(jié)識人的性子,除非把人當做勾陳才能有點安慰……但無論如何,這件事壓在心口,導致他聽到江謄二字就煩躁。 巧合的是,這個討厭的名字下一秒就順著風飄進了他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