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凌風(fēng)和 兔熊
“……嗯?!睘榱俗屗麖氐姿佬?,我點了點頭。 “那要是,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呢?”他道,異常認真地望向我。 聞言,我心上一緊,忙道:“我已經(jīng)和兔熊在一起了,請你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我是不會答應(yīng)你的?!?/br> “你這么優(yōu)秀,一定會遇到更好、比我更值得你用無上寵愛捧在手心里的姑娘!”說罷,覺得自己說的太過冷酷,我迎上凌風(fēng)好看的雙眸,又弱弱地補充了一句。 “嗯,”一直認真地將我望著的凌風(fēng)忽然揚起嘴角,笑了,“你這么笨,我一定能遇到一個更好的姑娘!” 辭別凌風(fēng),我背著兩個孩子,回到生活的那個山洞,找兔熊。 好久沒見它了,也不知道它是胖了瘦了,黑了白了,胃口怎么樣,身體好不好……之前它寫給我的信中說,想告訴我一個秘密,但怕我生氣,也不知道是怎樣的秘密…… 眼看就要到山洞了,隱約看到前方的樹叢里有人影閃動,我戒備地停下了腳步。 “凌風(fēng),你想瞞有魚一輩子嗎?”似曾相識的聲音穿過樹叢,清晰地在耳邊響起。 這個聲音,是火蕊的? 心上一驚,我伸長脖子,想透過樹枝的縫隙,看個究竟: 透過樹枝的縫隙,我能看到一個身穿藍色長袍,修長挺拔的男子,和一個,穿著紅得刺目的裙擺,妖嬈裊娜的女子。 只是,與他們隔了幾棵樹距離的我,只能隱隱綽綽地看到二人的五官,不過憑我對她們的熟悉程度,即使沒有完全看清,也可以確定: 這兩個人,就是凌風(fēng)和火蕊。 他們兩個相對而立,隔了約有兩步遠。 “我會找合適的時間,把這件事跟她解釋清楚?!绷栾L(fēng)道,低沉而充滿磁性的聲音,隱約帶了一絲擔(dān)憂和不確定。 火蕊輕笑了兩聲,向前邁了一大步。 兩個人的身高正好差一頭,火蕊走近這一步,讓兩個人之間的距離縮短不到兩寸。 火蕊抬起頭,仰視著凌風(fēng)的眼睛,氣氛曖昧,而凌風(fēng)則偏過頭,似乎在有意躲避著她的目光。 冷哼一聲,火蕊緩緩開口,語氣陰冷之中帶著些許幸災(zāi)樂禍:?“?如果她知道,凌風(fēng)就是兔熊,兔熊就是凌風(fēng),你說,她會怎么想呢?” 火蕊的話,如一個驚雷,轟地一聲,炸得我的思緒瞬間一片空白。 火蕊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等著凌風(fēng)的反應(yīng),而凌風(fēng)卻低著頭,默不作聲。 她張開嘴,又說了些什么,而我卻一句也沒聽見,只有她之前說的話,魔咒一樣,一遍又一遍地回蕩在腦海: “?如果她知道,凌風(fēng)就是兔熊,兔熊就是凌風(fēng),你說,她會怎么想呢?” “?如果她知道,凌風(fēng)就是兔熊,兔熊就是凌風(fēng),你說,她會怎么想呢?” …… 我攥起拳頭,壓抑住變得急促的呼吸,努力讓自己去接受這個令人匪夷所思的真相: 凌風(fēng)和兔熊,竟然,是同一個人??。?/br> 在我徹底斬斷對凌風(fēng)的情絲,愛上兔熊后,你告訴我,兔熊和凌風(fēng),其實是同一個人?! 那我呢,算什么?! 傾盡所有,像個小丑一樣,在另一個他的面前,為尋找他而憂急如焚; 為了得到另一個他的心,遍體鱗傷; 為了明確自己的真愛,在這兩個帶給我同樣感覺的他之間,煎熬徘徊; 為了給另一個他的承諾,鋌而走險,把自己的生死置于一線…… 一陣徹骨的寒意兜頭而下,滲入了身上的每個毛孔,讓我下意識地發(fā)出一陣戰(zhàn)栗: 如果我死在了,他為了證明我對另一個他的忠貞,刻意親近的火蕊的手上; 如果我死在了,被他傷到萬念俱灰后,孤注一擲去闖的大魔頭的魔域中; 如果我死在了,為了阻止另一個他因為一時沖動而決定的婚姻,賭上自己性命去闖的無相的噬心陣?yán)铩?/br> 哈哈哈…… 什么東西不受控制地從眼里涌出,瞬間濕了我的整張臉: 他真正喜歡的,根本就不是我,而是,他自己! 那個,被別人專一不二、至死不渝愛著的,高高在上的自己! 而我,卻因為愛,因為信任,傻傻地卸下所有防備,傻傻地相信著他所說、所耍的一切詭計! 哈哈哈哈…… 撕心裂肺的痛從胸口炸開,襲卷了四肢百骸,回憶被撕出一道又一道血淋淋的口子,過去發(fā)生的一切,一幕又一幕地重現(xiàn)在眼前: “你和兔熊的感情很好?”凌風(fēng)注視著我的眼睛,道。銳利的目光似乎要射進我的心里。 “嗯?!?/br> “你喜歡它哪點?” “我喜歡它毛絨絨的身體,每天抱著睡覺很舒服?!蔽蚁肓讼?,道。 “流氓!” ……我怒火中燒,雙手按住桌沿,注視著二人,道:“男女授授不親,你們能不能注意點形象!” “你和我是什么關(guān)系?”凌風(fēng)鄙夷地冷哼一聲,站起來,恐怕別人聽不見似的高聲道,“你是來找兔熊的,不是來追男人、和別的女人爭風(fēng)吃醋的!” “有魚,你真的打算離開嗎?”凌風(fēng)斜倚在門框上,望著正在收拾行禮的我,目光晦暗不明。 把疊好的被子放進包裹,淚順著眼角流下,默默無聲地,滴到被子上,化成一團團水漬。 “你,”見我默不作聲,凌風(fēng)再次開口,卻欲言又止,過了半晌,緩緩地道,“放棄了嗎?” “有魚,”抬起被握住的手腕,凌風(fēng)注視著我,目光閃爍不定,沉默片刻,緩緩開口,道,“你來這里,是為了搶婚,還是為了救我?” …… 他說過的每句話,我何曾忘過,原來舉手投足間,他早已漏洞百出,而我卻因為信任?,從未懷疑過他半分??! 我真的是這個世界上,最大,最大,最大的大傻瓜??! 自嘲一笑,我轉(zhuǎn)過身,踉蹌地邁開步子。 我深愛的人,只是把我當(dāng)自己的盾牌、玩物; 從始至終,他從未,真正的,在乎過我,哪怕,只有半分…… 我一次接一次施展遠遁術(shù),拼了命似的,不知道自己該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來到了何處,只知道,我要離開他,離開和他有關(guān)的一切的一切,永遠,也不要再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