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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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非怎么可能忘, 上一次他挨陸森罵簡直挨得莫名其妙。 事情是這樣的, 他作弊那件事雖然沒有完全地東窗事發(fā),但還是讓陸森在內(nèi)的一部分人知道內(nèi)情了, 這讓他覺得靠作弊取得好成績來避免挨打始終不太靠譜, 畢竟紙包不住火,而且照目前的情形來看, 阮恬幫得了他這次, 絕對不會再幫他下次。 所以說,求人不如求己。 想通這一層的寧非決定發(fā)憤圖強,好好學習。 于是那天課間他就拿著一張試卷一支筆興沖沖地跑去陸森座位找他問問題。 那是一道空間立體幾何, 陸森拿到題目后只掃了一眼, 就開始給寧非講解:“這道題乍一看挺能唬人,其實不難, 你畫個輔助線就可以了……” 陸森說著連接兩點, 動手畫了條輔助線,因為怕寧非聽不懂, 又講得十分興致——這也是他為數(shù)不多的對寧非這么有耐心的時刻之一。 難得陸森這么對他,他也不好辜負,豎起了耳朵可勁兒聽,完了聽陸森講完還真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忍不住感慨道:“我森哥數(shù)學就是牛批……靳遙雖然總分高,但數(shù)學也沒你厲害……你上次考試數(shù)學是班里第一吧……不對,那個劉默數(shù)學好像跟你考了一樣高的分數(shù)……” “對,就是那個劉默,你原來同桌的新同桌,我剛還在超市里看到他和阮恬一起買東西呢,有說有笑的……” 陸森動作一頓,咬牙切齒地在試卷上寫了兩個字,跟著煩躁地把筆一扔,將試卷甩給寧非:“滾?!?/br> 寧非看了眼試卷,上面被陸森以幾乎穿透紙面的力道寫了兩個字——阮恬,完了還在旁邊打了個叉叉。跟陸森在一塊兒這么多年,他當然知道陸森這種幼稚的舉動代表什么意思——寫了一個人的名字,又在名字旁邊就是打個叉叉,就是xx死定了的意思。 現(xiàn)在xx是阮恬,那陸森寫那個當然就是阮恬死定了的意思。 寧非當時覺得莫名其妙,在他看來,陸森跟阮恬也沒什么深仇大恨啊,他以為那點兒破事兒早就翻篇了呢,結(jié)果沒想到陸森還是耿耿于懷。 不過這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干嘛遷怒到他身上?寧非覺得委屈:“不是吧阿森,你又罵我,我做錯了什么了你這么對我?!?/br> 陸森沒什么好臉色:“因為你鼓噪?!币约皼]有眼色,哪壺不開提哪壺。 以上就是寧非上一次挨陸森罵的情形了,寧非回憶完了之后講給了靳遙。 靳遙“嗯”了一聲道:“這些就是細節(jié),如果不是耿耿于懷,怎么會做那樣的舉動?”又道:“就像我之前說的,現(xiàn)在他們倆誰都不肯主動邁出一步,這是個僵局,要幫他們的話首先得打破這個僵局?!?/br> “所以,你可以試著通過夏芒告訴阮恬一些信息,說不定能讓阮恬邁出第一步?!?/br> 寧非覺得自己大概聽懂了,于是拍了拍胸口打包票道:“你放心,這事兒就包在我身上了?!蓖炅巳粲兴嫉乜粗b,調(diào)侃道:“我說,你今天居然會跟我講那么多畫,這可抵得上過去一個月你跟我講的話的總和了啊。” “不過你突然講這么多話我真的有點不習慣誒,你以后沒事還是少講點話好了,不然我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畢竟多說多錯,我擔心你要一直講這么多話,搞不好會把我說的阿森的壞話講給他聽誒,要是讓他知道我在背后說他最近這段時間的狀態(tài)就像女生來了大姨媽,我豈不是會死得很慘?” “沒關(guān)系,”靳遙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他已經(jīng)知道了?!?/br> “阿森回來了,他現(xiàn)在就站在你的身后?!?/br> 寧非:“…………” —— 回去后寧非按照靳遙說的,讓夏芒給阮恬帶話了。 結(jié)果人阮恬經(jīng)過上次那事后對寧非沒了基本的信任,一聽那話是寧非讓夏芒帶的,都沒聽說的是什么,直接讓夏芒給寧非回帶了一句,問他有沒有聽說過“狼來了”這個故事。 寧非根本沒反應(yīng)過來,聽了之后一臉懵,心說這是什么跟什么啊,回頭問了靳遙才知道這是阮恬不信他的意思,靳遙就教他:“你不是有證據(jù)么——那張被阿森寫了名字的試卷,你應(yīng)該還沒有扔吧?” “再者,你可以跟她說,上次騙她,是為了讓她幫你作弊,可這次,你沒有任何利己的動機,實在沒必要騙她?!?/br> 他于是按照靳遙說的去做了。 阮恬乍聽那話也確實找不出什么反駁的點,完了打開試卷一看,赫然見到試卷上面寫了自己的名字,名字旁邊還打了個叉叉,弄得跟死亡名單似的,一看就不吉利。 “阮恬”的“恬”旁邊那個豎心旁是一筆寫成的,這確實是陸森寫字的習慣。 她又看了一會兒,確定這個字跡是陸森的沒有錯——她跟他怎么說也做了一段時間的同桌了,這字跡還是能夠分辨的。 這么說寧非確實沒在騙她,也是,他根本沒有動機,騙她圖什么呢? 但為什么又要告訴她這件事呢?他也不像是愛多管閑事的人啊。 好在阮恬這么問他的時候,靳遙又給他了個模板回復:“因為不想阿森因為和你這樣不上不下地僵持著而心情不好,遷怒到我頭上,所以想撮合你們?!?/br> 但是寧非覺得這個回復不妥,因為這樣顯得陸森跟他關(guān)系并不怎么樣,而且他好像很怕陸森似的,于是自作聰明地改成了:“這不是因為上次害你受了處分,所以想幫幫你嘛?!?/br> 寧非對自己改過的回答非常滿意,他覺得這個不但可以說服阮恬而且顯得他特別義氣,不是個忘恩負義的人——這不,就是因為上回欠了她的恩情,所有他一有什么對她有好處的消息立刻就跑來告訴她了。 結(jié)果人阮恬看了之后理解的就完全不一樣了——結(jié)合那旁邊打了叉叉的“阮恬”兩字,阮恬以為寧非那番話是在隱晦地提醒她:陸森至今都對她拒絕他那件事耿耿于懷,所以不會放過她,雖然現(xiàn)在表面上看起來不搭理她了,但是以后有機會一定會報復回去的。 這可把阮恬給嚇得,更可怕的是她越想越覺得就是這么一回事,不然那天他和劉默換座位,她幫劉默搬桌椅的時候,他為什么要用那種可怕的眼神看她? 完蛋了,阮恬心想,這個陸森居然比她想象的還要小心眼,她只不過是拒絕了他,又沒做其他什么過分的事,他這也要找她算賬嗎?這也太不講道理了吧。 算了,阮恬嘆了口氣,心說陸森原本就是一個不講道理的人。 為今之計,還是要讓陸森消氣。 怎么才能讓他消氣呢? 當然是找機會當面道歉說好話啊——她上回沒想好詞措導致拒絕時過于簡單粗暴,這回得想辦法做些彌補,說些漂亮話,把原因都歸結(jié)到她自己身上。 而這么做的前提,是她得找個機會跟陸森搭話。 可是陸森無視她也有段時間了,她要貿(mào)貿(mào)然地上去跟他說話,搞不好陸森全程把她當空氣,那被周圍同學看見了,她豈不是很尷尬? 而且她要說的那些話,也沒辦法在大庭廣眾下講吧?哦,難道要讓所有人知道,她曾經(jīng)拒絕過陸森?。磕撬情L臉了沒錯,陸森可能會把她掐死。 所以,得找一個能和他獨處的機會,這樣既不怕到時候被他無視,又不用擔心別人知道。 機會很快就有了。 那天下午第一節(jié)是體育課,陸森因為上次崴了腳所以請了假,一向跟他形影不離的靳遙和寧非也都下去上體育課了,所以教室里就只剩下他一個。 做完熱身運動后照例要繞cao場跑三圈,阮恬就跑去跟體育老師說她來了例假,于是得到了在一旁休息的機會,她就趁機偷偷溜回了教室。 那會兒天氣已經(jīng)變熱,教室的空調(diào)壞了,只能開吊扇。 不過吊扇貌似也不怎么好使,有氣無力地在頭頂轉(zhuǎn)著,疲憊地發(fā)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阮恬從后門慢慢走了進去,可能是因為風扇的噪音太大,陸森并沒有察覺到有人靠近。 阮恬終于來到了陸森身邊,她深吸一口氣,剛想開口,就看到陸森的桌面上豎直擺放著一只黑色小電風扇,風扇前面還放了一大盒冰淇淋,呲呲冒著冷氣的那種,就是由于放了這么一大罐冰淇淋,所以風扇吹過來的風都成了冷風——這盒冰淇淋加上小電風扇,組合在一起,倒成了一個自制小空調(diào)了。 她直接這個有點可愛又有點好笑的方法是靳遙想出來的,因為她早上還看到靳遙手上就拿著這么一個電風扇。 一想到靳遙那么個冷冰冰的人居然會想到這樣一個可愛又有點好笑的自制空調(diào)的法子,阮恬就沒忍住笑了出來。 前面的陸森聽到笑聲后猛地轉(zhuǎn)過身來,在看到阮恬后脫口而出道:“你干嘛,要嚇死我啊。” 說完才想起他們兩個還在冷戰(zhàn),哼了一聲后又別別扭扭地轉(zhuǎn)了回去。 阮恬不好意思地笑了兩聲:“對不起啊,我沒忍住?!闭f著又繞到了他的面前,自顧自地在他的前座坐了下來。 坐下之后她抬眼偷偷地去瞧陸森,見他低著頭正在做一套數(shù)學卷子,似乎半點也沒抬頭搭理她的意思。 她尷尬地笑了兩聲,沒話找話地跟陸森聊天:“你桌上那個小空調(diào)挺別致哈,是靳遙給你弄的吧?” “看起來還挺好用的……我那邊吹不到風,空調(diào)又壞了……還好劉默也有一個小風扇,他放中間我也能跟著蹭點,就是風不夠涼爽,肯定沒你這個小空調(diào)好使……” 阮恬這邊話還沒說完,誰知道陸森就跟受了什么刺激似的忽然把筆一扔,抬頭冷冷地看著她道:“阮恬,我沒工夫在這兒聽你和劉默的日常?!?/br> 阮恬愣了下:“不是,我就是那么隨口一說……” 陸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就又撿起筆低頭寫試卷了,只不過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樣靜下心,平時擅長的題也一下子全沒了思路,只能無意義地在草稿紙上重復寫一些公式。 好在阮恬并沒有察覺到這點,她看著陸森,小心翼翼地道:“其實我今天過來是想跟你說,那天你跟我說你喜歡我,我……” 陸森忽然屏住了呼吸,深一閉眼,再睜眼時,依舊氣息紊亂:“不要說了,我不想聽?!?/br> “可是我……” 陸森深吸一口氣,一字一頓道:“我說了,我不想聽,你走?!?/br> 阮恬皺了皺眉,不知道到底該怎么做,她好不容易才找到這么個機會,她不想什么都沒說就走人,這樣她太不甘心了。 可陸森叫她走,說他不想聽,她又不太敢不顧陸森的意愿執(zhí)意講給她聽,她怕那樣會更加惹得他反感。 她這邊正兩難著,教室外面忽然傳來了一陣動靜,她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不會是體育老師讓跑完圈之后就解散了吧,所以有些不愛上體育課的就先回來了? 天啦,那她好不容易才等到的二人世界……啊呸,獨處機會,豈不是就這樣沒了? 她緊張地往門口望去,就見寧非和靳遙一前一后地走進教室……她懊惱地嘆了口氣,心說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靳遙在看到阮恬的一瞬間立刻抓了寧非的手臂,想要將人往外帶,寧非卻完全沒有g(shù)et到他的意思,用力甩開了靳遙的手,扭頭沒好氣地道:“你干嘛啊。” 說完屁顛屁顛地跑到陸森身邊,將一支可愛多放到他的桌面上,邀功似的道:“喏,阿森,這是給你帶的,今天體育課沒什么安排,跑完圈之后老師就讓自由活動了,我和靳遙擔心你一個人在教室里會悶了,所以就上來陪你了。” 果然是這樣……被安排了自由活動……那么,現(xiàn)在上來的事靳遙和寧非,待會兒肯定還有其他人進來……阮恬想,這大概是天意,該她不能這個時候開口。 剛好,她也不用再為難了,反正她也不能當著眾人的面跟陸森說那些話。 想到這里,阮恬站起了身,看了陸森一眼道:“既然你不想聽,那我也就先不說了……我先走了,那什么,下次有機會我再來找你……” 說完匆匆離開了教室。 寧非看得一愣一愣的:“……哦,我才發(fā)現(xiàn)剛?cè)钐褚苍诮淌夷亍O,森哥,她剛跟你說什么啊……” 回答他的只有陸森冷冰冰的一記眼刀。 寧非咽了口口水,心想他一定是哪里又惹到陸森了,偏偏他又想不起到底是哪里惹了他,只能轉(zhuǎn)頭求助似地看向靳遙。 靳遙看了他一眼,上前走到陸森身邊,微微彎腰,伸手擦拭了一下小電風扇前的那盒雪糕杯蓋,發(fā)現(xiàn)指尖全是水漬,于是轉(zhuǎn)頭看向?qū)幏堑溃骸斑@盒雪糕融化得差不多了,再去買一盒吧?!?/br> 寧非“哦”了一聲,連忙出去買雪糕了——他明顯是惹到陸森了,雖然他也不清楚具體是哪里惹到了……與其待在這里等陸森發(fā)作,不如先溜之大吉。跑腿也比挨批強。 寧非走后,靳遙走到陸森對面,看著他道:“我和寧非來的不是時候?!?/br> 陸森攥筆的手一頓,緊跟著就把筆扔到了一旁,身子后仰,靠在了椅背上:“這不關(guān)你們的事?!?/br> “可你在怪寧非,我看到了?!?/br> “不怪他怪誰,”陸森煩躁道:“要不是他用我的名義跟阮恬作弊,也不會有后面這么多事,我也不至于……不至于和她發(fā)展到這種地步,我現(xiàn)在看到他就煩。成績不行就好好學習唄,非要走什么旁門左道,想出作弊這種傻逼辦法,煩死了!” “好了,”靳遙輕輕按住他的肩頭,安撫他道:“你不用再生氣,這樣的蠢事,他以后不會再做了?!?/br> “以后不做有什么用,現(xiàn)在造成的后果已經(jīng)彌補不了了啊?!?/br> “真的彌補不了了么?”靳遙看著他,慢慢問道:“剛才阮恬來找你,是想跟你說什么?” 陸森別過了臉:“我不知道,你也看到了啊……那會兒寧非那個家伙蠢得跟什么似的,就那么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她看到后立刻就走了啊,自然……什么都沒有說……” 靳遙道:“但我聽她的意思,之前她想要說,可是你不想聽?” 陸森搖頭道:“我不知道……” 他的確不知道,他想聽卻又不敢聽,他害怕聽到的不是他想要聽的答案,與其這樣,還不如不聽,但是…… 靳遙道:“那你想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