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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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不說,那就是想聽了……那么,不再去試著找她問一下嗎?” “找她?”陸森嗤笑道:“我為什么要找她?找她自取其辱么?” 陸森說著重重地呼出一口氣,煩躁道:“反正我不會再去找她,她要真的那么想跟我說那一番話,自然會再來找我……要是不來,那就說明那些話也不是很重要,她也沒有很想跟我說……既然這樣,那我還聽什么……” —— 那天之后,陸森時時注意阮恬的動向,她每次稍稍往他那邊過來一點,他就以為她是要過來和他講話了,因此不由得開始緊張,可到了后面卻往往不是,害得他心里空落落的。 終于有一次因為負責(zé)黑板報的同學(xué)生病請假了,所以畫畫不錯的陸森在大課間期間被臨時指派去出黑板報——那時下午黑板報就要被評比檢查了,十分著急,所以只能占用陸森的大課間時間。 除了陸森之外,其余同學(xué)都去了cao場做cao、聽校長講話。 阮恬在做完cao的時候偷偷溜了上來,磨磨蹭蹭地踱到陸森身邊,叫了他一聲他卻并不理他 ——她就知道,他這還是準備無視她。 陸森這樣的態(tài)度,讓她心里有點沒底,扭扭捏捏了半天,正準備開口時,同學(xué)陸陸續(xù)續(xù)回來了。 她嘆了一口氣,只能再次作罷。 正在出黑板報的陸森余光瞥到阮恬走遠了,心里一陣煩躁,稍一用力,手里的白色粉筆就被按成了兩段。 上面一截掉落在地上,陸森勉強用下面半截寫上一個筆畫,卻忽然停下了動作,發(fā)狠似的將粉筆狠狠地扔向黑板。 在原地冷靜了一會兒之后,他又深吸一口氣,緩緩走向講臺重新拿了一支粉筆。 他現(xiàn)在心里煩得很。 剛剛?cè)钐駚碚宜呛芤馔獾?,因為他等了她那么久,時時關(guān)注她的動向,他以為她不會在剛才來找他,可她忽然來了。 他很意外,在意外的同時,也難免緊張,甚至還有一些小期待…… 她叫了他一聲,他其實想答應(yīng),但又拉不下臉面,所以擺了架子沒有理她……她猶豫了半天一直沒說話,他也跟著越來越緊張……好不容易看她似乎要說話了,她卻不知道怎么回事臨時改變了主意…… 他雖然不是很愿意聽——他怕聽到他不愿意聽的答案,可是她不講了,他就又心堵得厲害——他覺得他快要瘋了。 ——被阮恬折磨瘋了。 不過有一有二就會有三,陸森告訴自己,如果她真的那么想把那番話告訴他,那她肯定還會再來找他的,他只要靜靜等待就好。 結(jié)果這一等就足足等了一個禮拜,這期間阮恬一次也沒再來找過他,陸森覺得,這回他真的要瘋了…… 其實倒不是阮恬放棄了,實在是第二次之后她一直沒再找到合適的機會,而且陸森那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態(tài)度,實在是讓她有些犯怵——弄得她都不敢再在他面前提那事了,他明擺著就不想聽,她要執(zhí)意講的話,可能還沒有講到她道歉、說軟話的部分,光是前面的開場就讓他回憶起了那次不愉快的事,從而揭露了瘡疤——搞不好他會因此更討厭她。 所以阮恬覺得,這一切還是得從長計議。 為此她是日也想夜也想,放學(xué)的路上想,上課的時候想,就連下課的時候也要偷偷往陸森那里看幾眼,邊看邊想。 就這么想著想著,想法沒出來,不過好像讓一旁的劉默有了想法。 那天劉默忽然問她:“你為什么一邊看著陸森,一邊唉聲嘆氣?” 阮恬愣了一下,回過神來,見劉默正低著頭,聚精會神地做著作業(yè),阮恬疑心是她聽岔了,看了他一會兒,卻聽他道:“怎么不說話?” 阮恬“嗯?”了一聲,指著自己道:“你是在跟我說話么?” 劉默就笑了:“不然呢,除了你還有誰?!?/br> 阮恬笑了笑道:“哦,是哦……你剛問我什么來著?” 劉默收了笑意,重復(fù)了一遍道:“為什么看著陸森唉聲嘆氣?” “哦,這個啊……其實也沒什么,就覺得他人長得那么好看,脾氣咋就那么壞呢,果然人無完人,所以就有些感慨罷了?!?/br> ——這純粹是扯淡了,不過阮恬也只能這么回答,不然說啥,總不能把她和陸森的那點破事整個告訴劉默吧? 雖然她覺得告訴劉默也沒什么,劉默那么內(nèi)向,和自己的關(guān)系也不錯,就算告訴了他,相信他也不會到處亂說的。 不過她還是不樂意說,一來是覺得和劉默雖然熟,但也還沒到無話不談的地步,有些話不必告訴他。二來么,她覺得這是她和陸森兩個人事,她不樂意讓太多的人知道。 阮恬那個扯淡的回答,劉默顯然也是不信的。 他笑了一下——然而笑意卻不達眼底:“你不愿意說,那就算了?!?/br> 阮恬掩飾地笑了兩聲,隨手拿了一張試卷來做。 正當她以為這件事就此翻篇時,一旁的劉默卻又忽然道:“你覺得他,很好看么?” 阮恬愣了一瞬,隔了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劉默說的“他”指的是陸森,于是笑著反問道:“難道他不好看么?” 劉默盯著試卷上的一行字,沒什么感情地道:“的確好看,比電視上的明星還要好看——所以,這就是你喜歡他的理由嗎?” 阮恬下意識地就接口道:“是啊……”之后才反應(yīng)過來劉默之前問了他什么,他說的“喜歡”肯定是男女之間的喜歡了——她都沒想到他會問得這么直白,而且他平時悶葫蘆似的一個人,怎么會忽然問這樣的問題:“呃……你怎么會突然這樣問……我喜歡他的原因,不是,我有說我喜歡他么?想什么呢你?!?/br> “真的嗎?”劉默忽然轉(zhuǎn)過頭來看她,眼睛里隱隱閃著光:“所以你是不喜歡他了?” “我……”阮恬看著他,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低下頭道:“我……我也不知道……” 劉默眼睛里的光芒一點一點黯淡了下去,他自嘲地笑了一下——不知道么,所以,還是喜歡的吧…… 陸森,他在心里默默地念了一遍他的名字,忽然狠狠地攥緊了手。 —— 這天下午放學(xué)后阮恬和夏芒一起走出校門,路上夏芒跟阮恬說起學(xué)校最近的八卦:“自從上回那個女生給陸森送了情書,陸森收下之后,別的女生聽到消息,也都一股腦兒地跑去給陸森送情書了呢,我覺得最近有夠他煩的了?!?/br> 又幸災(zāi)樂禍地道:“誰叫他自個兒作死,上回莫名其妙地收了那個女生的信,既然對那個女生沒意思,那就不要收嘛,現(xiàn)在好了,口子一開,攔都攔不住了,你要不收,人家就會說你,憑什么你收那個女生的信卻不收我們的?你又不喜歡那個女生,怎么她可以做你的朋友,我們就不配嗎?” “哈哈哈,想想就夠頭疼的……還好我們靳遙沒開這個先例,所以不用擔(dān)心這種問題啦?!?/br> 阮恬想了想道:“那些信,陸森都收了么?” 夏芒想了想道:“應(yīng)該吧……她們都那樣說了,我覺得陸森也不好不收……不過也僅限于收信看信而已,也不會真的去接受那個女生啊,因為一開始陸森就說了,只能夠做朋友?!?/br> 阮恬心里有點悶悶的:“他……還會看信么?” “聽寧非說,好像是會的……不然收都收了,難道轉(zhuǎn)頭就扔掉?那也太那啥了吧,那些信還蠻花心思的,看起來薄薄一封,據(jù)說打開來有好幾頁,上千個字呢,還畫了特別可愛的卡通圖案,沒幾個晚上準備不出來的吧……” 阮恬不知道是什么心情:“你怎么知道的這么詳細,你看過么?” “我當然沒看過了,是寧非看過,他告訴我的……他是個話癆,和我關(guān)系又好,他覺得那些信還蠻有心思的,回頭就告訴我了唄。” 阮恬“嗯”了一聲:“是蠻有心思的……” 夏芒轉(zhuǎn)頭觀察她的神情,看了一會兒,若有所思地道:“誒,恬恬,看你這個樣子,你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喂,我沒有,我哪有啊……”阮恬作勢要去撓夏芒的癢癢:“你再胡說,我撓你癢癢啊……” 夏芒嬉笑著躲避,兩人玩鬧了一會兒后,夏芒忽然有些感慨地道:“說起來,那些送信的女生也并不指望能和陸森在一起吧,陸森能收下她們的信,看她們的信,她們就滿足了,這也算是完成她們的一個念想了……” “這么一想,其實也挺好的,要是靳遙有一天也會收信就好了……我不希望他開那個先例,但私心里又希望他能收信……這樣也許,能少一點遺憾吧……” 夏芒說這話時,周圍走過三五個男生,說話特別大聲,害得阮恬沒能聽清夏芒在說什么,只隱隱約約聽到了“靳遙、收信”這幾個詞,于是笑道:“怎么可能,靳遙他怎么可能會收信,你信不信,他要收也只會收陸森的信……” 夏芒“嗯”了一聲,神情有些悵惘,似乎在回憶什么:“是啊,這么多年了,好像也沒見過他對第二個人那樣親近?!?/br> 兩人又聊回那些信,夏芒道:“我想起這個信還有一個好處就是,有一些小女生,你讓她當面告白她肯定是不敢的,但是如果讓她把她想說的話寫下來,裝進信封送出去,那就容易得多了,這么一來,也算是說出自己的心事了,以后想起來,也不會再遺憾?!?/br> 阮恬聽著聽著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拍手掌轉(zhuǎn)頭看著夏芒,興奮道:“夏芒,你可提醒我了!” 對啊,她不是苦于一直找不到機會、好不容易找到了也不好開口跟陸森講話嗎?那面對面講話不行,她可以學(xué)那些小女生給他寫信?。?/br> 夏芒不是說那些信他基本上都會看的嗎?那不正好,她也不用開口,就可以把想說的都告訴陸森了,而且也不用擔(dān)心開口說錯話——面對面的話,像之前說的,很可能她還沒開始說好話,就開了個場,但因為不小心揭開了陸森的傷疤而讓他不想再聽。 但寫信的話,一目十行,她把開場縮短到半行,之后全都是好話不就行了嗎! 阮恬越想越覺得這個方法可行,而且最為穩(wěn)妥。 心動不如行動,當天晚上阮恬就寫好了一封信,準備第二天交給陸森——呃,也許是轉(zhuǎn)交,因為她不是很有勇氣直接交給陸森,而且也不是很能找到機會——總不能當著眾人面前堂而皇之地交給陸森吧,要交也得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交,這樣可以避免不少尷尬。 但是只有他們兩個獨處的機會實在是太少了,阮恬覺得她大概找不太到,所以不如讓寧非代為轉(zhuǎn)交,這樣要方便省事的多——交給寧非的話,如果事先跟他說好,兩人打配合,就算在很多人面前也不會讓人發(fā)覺他們在傳信,比如阮恬坐在座位,寧非經(jīng)過他們的身邊,阮恬把信一塞,這能發(fā)現(xiàn)得了么? 而且她聽說陸森手里的很大一部分信件都是由寧非轉(zhuǎn)交的——那些臉皮薄的小女生,不敢直接把信交給陸森,知道寧非和陸森關(guān)系好,所以轉(zhuǎn)而拜托寧非傳信,以至于寧非從一開始收到信,以為別人是寫給他的而感到興奮到現(xiàn)在一看到女生有信遞給他就麻木地收下,看也不看,轉(zhuǎn)頭一股腦地交給陸森。 想到這里,阮恬忍不住笑了下,默默地心疼了寧非一秒。 她本來打定主意讓寧非幫忙把信交給陸森的,但很不巧,今天寧非不在學(xué)校,不光寧非不在,陸森也不在。 阮恬問了夏芒才知道,原來是寧非出了車禍,人倒是沒事,就是受了點輕傷,得去醫(yī)院躺個三五天。 而陸森不在學(xué)校則是請假陪他去了,因為寧非之所以會出車禍,其實多少跟陸森有那么一點兒關(guān)系——他是在給陸森買漫畫的途中出的車禍。 所以盡管出車禍的直接原因并不是陸森,但是因為跟陸森帶了那么一丁點關(guān)系,所以本著人道主義,陸森還是請假去陪他了。 因此現(xiàn)在他們鐵三角,目前只有靳遙一個人在學(xué)校。 而在當天放學(xué)后,阮恬剛好在教室外碰見了靳遙。 那天是阮恬值日,剛好夏芒的父親在學(xué)校附近,阮恬就讓夏芒先走了。 靳遙因為要替陸森收拾東西,所以走得也比較遲,就只比阮恬早一步而已。 于是阮恬就在樓下的過道口遇見了靳遙。 ——不只是靳遙,和靳遙一塊兒的,還有兩名女生。 其中一名女生雙手捧著一封信,正往靳遙那邊送……這是,在給靳遙送信? 阮恬有些吃驚,靳遙不是從來都不收信的嗎?那些女生難道不知道么?為什么要來自取其辱,靳遙可比陸森要冷得多,陸森有時可能還會心軟,但靳遙絕對不會,她是見識過他到底有多冷的…… 靳遙這個人,目下無塵,從來不會將任何人放在眼里,當然,不包括那個例外。 阮恬隱在墻后,靜靜地看著不遠處的靳遙他們。 緊接著讓她更為吃驚的事情發(fā)生了,靳遙居然收下了那個女生的信! 天啦,阮恬覺得她的臉有點疼,她昨天還跟夏芒信誓旦旦地說靳遙絕對不可能收信,結(jié)果沒想到今天就被狠狠打臉了——說是狠狠,是因為靳遙不僅收了剛才那個女生的信,沒過多久,他又收了旁邊另外一個女生的信。 阮恬:“…………”阮恬有那么一瞬間覺得靳遙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崩塌了。 說是一瞬間,是因為下一瞬間她又明白了原來事情并不是她想象的那樣——她聽見那兩位女生滿臉感激地對著靳遙道:“那就拜托你了,請你務(wù)必把我們的信交給陸森?!?/br> 陸森臉上淡淡的,沒什么表情地道:“好?!?/br> 阮恬覺得好笑,靳遙還是那個靳遙,對于無關(guān)緊要的人,依舊不肯多浪費一個字。 那兩個女生在得到靳遙的肯定答復(fù)之后,再一次對靳遙表示感謝,然后結(jié)伴離開。 阮恬望著那兩個女生離去的背影,心說原來她們是來拜托靳遙幫忙轉(zhuǎn)送陸森的信的啊,靳遙也答應(yīng)幫忙了誒,這么看來,靳遙人還是挺不錯的嘛,既然如此,那她為什么不讓靳遙幫忙轉(zhuǎn)送呢? 想到這里,阮恬興沖沖地從書包里拿出了信。 她剛想走出去送信,腳步卻忽然頓住了,因為他看到靳遙正一點一點撕碎手里的信。 那些信件,他剛剛還承諾會幫忙送達,可轉(zhuǎn)眼卻被他撕了個粉碎,毫不留情地丟進了一旁的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