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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溪苑里盯了一陣子,管家掏出懷表看看時間,招手叫來小廝苗哥,“少爺那邊準(zhǔn)備怎么樣了?” ‘少爺’指的就是水清淺,孩子要早起去太學(xué)讀書。 “新來的那個鄭嬸子已經(jīng)去了,我看著她去的,還有李大壯家的也跟著了?!泵绺缁卦?。 管家點(diǎn)點(diǎn)頭,早就這樣安排好的,沒什么可說的,但管家又忍不住搖搖頭,也是為了這樣簡陋的安排。 堂堂帝國首席大律政官的嫡孫,寧仁侯的嫡子,萬分珍貴的小飛天兒,難道不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飛了才對么?這么金尊玉貴的少爺,半個貼身仆人都沒有,院子里伺候的只有倆嬤嬤,李大壯家的原是府上管著針線的大娘,這是人手不夠派過去支應(yīng)的,而苗哥提到的那個鄭嬸子,是夫人新買來的仆從之一,也不知道是什么脾性,養(yǎng)不養(yǎng)得熟。唉,不知道夫人是怎么想的,管家大人心里嘆氣。 石府缺人手,很缺人手。 原來石府只有石恪一個主人,三進(jìn)的宅子也不算大,沒太多活計,家里有三戶家仆,丫頭媳婦做灶上,做針線,男人做門房、車把式加采買,再聘上十來個長工加幾個粗活短工,怎么忙都足夠了。但寧仁侯一家子住進(jìn)來之后,就立刻捉襟見肘。 首先是宅子翻擴(kuò)了,有官家的意思,隔壁原監(jiān)禮司郎中的宅子和花園就一并劃過來了。擴(kuò)了幾乎兩倍的房舍就代表需要多兩倍的下人照顧,多兩倍的看家護(hù)院,園子另計。多了三位主人,意味需要更多的灶上娘子,更多的針線、漿洗,打掃;更多的采買、跑腿小廝;馬車、車夫、轎夫是成倍的往上加,所有這些,還是無關(guān)緊要的部分,更重要的是,你看哪家大人夫人身邊沒有七八個貼身伺候的?更別說他們家還有個矜貴的小少爺,一只小不點(diǎn),不說兩大四小的低配貼身丫鬟,至少得請幾個嬤嬤吧。別家少爺這個年紀(jì),嬤嬤們得伺候穿衣吃飯、哄睡覺,更甚還有要奶嬤嬤背著走路的呢。 像石府這樣的顯赫門第,多少人盯著,稍有風(fēng)吹草動就有人打聽,仁術(shù)先生入朝更是轟動帝都的大事。石府缺人,沒等到大管事派人找牙婆,自有那消息靈通的隔日便帶著一串串丫頭小子上門推銷。 采買下人,主家大多愿意可著年紀(jì)小的挑,六七歲,七八歲,甚至四五歲的也可以考慮,就是奔著孩子單純好□□,賣了死契入府,生死都是主家的話,等閑生不出別的心思,用著放心,再教個一兩年就能干活了;年紀(jì)大的就不行,把十五六七歲如花似玉的丫頭買入府里,當(dāng)家太太這是給自己找不自在還是找不自在??? 那趙婆子帶著一水兒六七歲的小女孩給水夫人請安的時候,管家就在身邊,還暗暗點(diǎn)頭,這趙婆子確實(shí)好眼色。以管家的觀點(diǎn),這都是上上等的小丫頭,懂事了,能干活,又不是調(diào)三斡四的年紀(jì)。可巧那時水清淺也在,這些小丫頭貌似得了少爺?shù)难劬?,大管家看得真真兒的,他家小少爺一直笑瞇瞇的,還問小丫頭叫什么名,還給發(fā)糖果子,甚至拽人家的辮子。管家和趙婆子滿心以為這一批小丫頭都會留下來,卻不料,夫人一句話給否了,“趙大娘費(fèi)心了,但我不需要這樣的小丫頭?!?/br> 水夫人的意思就是找直接能上手的,十五六七的花樣年華畢竟不合適,但年紀(jì)更大一點(diǎn)的嬸子、媳婦之類的也可以選擇。通常大戶人家是不稀罕采買這樣的下人,就像大管家憂心的,成年人心思多,主意正,會偷jian?;?,不像那些小孩子無依無靠的,買下來更容易培養(yǎng)對主家的忠心。水夫人知道大管家的意思,只是自己有事業(yè),并不是整日家長里短雞毛蒜皮的內(nèi)宅婦人,也因?yàn)槔雠缓线m石府的環(huán)境,所以水夫人不得不考慮折中。不選小丫頭更重要的原因是,七八歲的小孩子進(jìn)府伺候,起早貪黑的干活,水夫人不是矯情,但她的小鷺子也才八歲,這樣的環(huán)境,對鷺子的身心成長真的沒有壞影響么?所以一來二去,暫時就怎么湊合了,如今孩子要早起上學(xué),石府卻也只擠出兩個中年嬸子的人手。 天色還暗著,鄭嬸子提著馬燈,倆人跨門進(jìn)了水清淺的居所。水清淺跟寧仁侯夫婦一起住在梅花塢,并沒有讓他去住自己的院子。侯爺夫婦住主屋,水清淺睡在東廂。鄭嬸子和李大壯家的到梅花塢的時候,四下靜靜的,廊下的幾只馬燈孤單單的照著亮,主屋和東廂都是一片黑,看情形不僅水清淺還在睡,侯爺夫婦也還沒起呢。 幾步上了臺階,來到東廂門口的廊下,“哎。”大壯家的攔下欲推門進(jìn)屋的鄭嬸子,“侯爺昨天吩咐了,說讓我們等在外面?!?/br> 鄭嬸子手一頓,有點(diǎn)不以為然的咂咂嘴,“你沒聽錯?咱們可是派來伺候少爺?shù)?,在外面等……你瞧瞧,這除了咱倆還有別人來伺候么?” 鄭嬸子說完,就要推門進(jìn),卻又被攔下來了。 李大壯家的,“鄭嬸子,咱們還是別壞了侯爺?shù)囊?guī)矩?!?/br> “我說李家妹子,別怪我說你死心眼,”鄭嬸子嘆了口氣,一副過來人的口吻,“這事兒你得會看主家的眼色,你看咱們不進(jìn)去伺候少爺起床,待誤了少爺進(jìn)學(xué)的時辰,這就是大事,到時候怎么對侯爺交代?那個時候,侯爺可不會跟你再提什么‘在外面等’這番說辭了?!编崑鹱舆@都是經(jīng)驗(yàn)之談。 鄭嬸子年輕的時候在別的府里當(dāng)過丫頭,后來被放出去嫁人,說是丈夫做小生意賠個盆干碗凈,便又把她給賣了。趙大壯家的也聽說了這事兒,所以被鄭嬸子經(jīng)驗(yàn)之談?wù)f得開始猶豫,“可是……侯爺確實(shí)說了讓我們在外面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