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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銘的音樂天賦并不好,左右琴藝也只是給他們陶冶情cao的,并沒有太高要求,他隨便撥弄琴弦,然后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水清淺那,他回頭看了他好幾次,謝銘覺得不對勁兒,他也不懂什么叫冷暴力,但他看到博士對水清淺視而不見,明明有幾次水清淺看著先生欲言又止,分明是要問問題的樣子,林博士都看見了,然后卻轉身走了,不聞不問。 “博士,水清淺在叫你。”謝銘忍不住了,拉住林博士。 “管好你自己?!绷植┦渴掷锘问幹涑?,嚴厲的瞪了謝銘一眼。 “可是……” “你把這一節(jié)彈一遍。”林博士站在謝銘邊上下令。 謝銘:( ﹏ )~ 還不會。 “還不快練?!?/br> 謝銘:┭┮﹏┭┮ “先生,我感覺有點不舒服,我想到旁邊靠一下?!痹胶鋈换仡^,沖博士請假,他的座位很靠前。 林博士上下打量了一下,沒覺得元慕臉色哪里不對。但元慕是太學里的才子,別看才十三歲,琴棋書畫無一不精,就算今天要學的《雉朝飛》,也是元慕已經熟知的。所以, “可以。”他允許了。 元慕對博士行過禮,起身就往后走,一直走到水清淺所在的角落,才扯過一個蒲團坐下,就坐在水清淺旁邊。元慕隨便往墻上一靠,貌似閉目養(yǎng)神,卻低聲說,“若有不會,可以問我?!?/br> 突然間,那種被孤立的傷害變得沒那么可怕了,水清淺扭頭看看元慕,一句話沒說又轉回來了。也許事情真的會像林博士設想的那樣,因為被孤立,水清淺埋上童年心理陰影,可是因為謝銘的回顧,因為元慕的仗義援手,他現在已經有足夠的心里安慰開解孤獨抑郁——才不是自己不夠可愛!是這個惡心的林博士,飛天兒林援青的后人,他在故意欺負他! 水清淺吸吸鼻子,胸腔里的滾滾火氣讓鼻腔里那股酸意淡淡消失了。 熬了整整一個時辰,下了課,水清淺放棄下一節(jié)的書畫,直接抓起背包書本往鐘大人的辦公地跑,推門進去的時候,鐘大人正在跟另外幾位博士說事情,水清淺才沒管,一頭扎到他鐘爺爺的懷里,嚶嚶嚶嚶……開始哭。 “怎么了,這是怎么了這是?”鐘大人嚇一跳,他認識水清淺也小一年了,自認還是了解他家小徒弟的脾氣的,第一次看到孩子哭。被欺負了?鐘大人腦海里一時間轉了不知多少皇城內外世家豪門里的陰私。 其他幾位博士也開眼了。 太學的門檻多高啊,不是出身顯赫的進不來,不是嫡出進不來,就算符合家世顯赫又嫡出的條件,也不能保證一定能進來,太學有嚴格的名額限制,最后能送進來讀書的,幾乎都是各個家族的未來族長、家主的好苗子。但凡有機會來這里上學,哪怕啟蒙小班的孩子,也都被教導的進退有據,跟小大人似的,還從沒見過像水清淺這樣的,一言不合就開哭。 鐘大人連拍帶哄的小半晌,好不容易不哭了,水清淺抽抽搭搭的也不說話,無論鐘大人怎么問,就是一個字不說。然后,石恪來了,是鐘大人派人去叫的,孩子的情況不對,于情于理都得跟人家家長說一聲。水清淺看到爺爺來了,直接伸手過去要抱抱。剛進門的石恪還一頭霧水呢,伸手把小鳥接過,沒等他開口問,他家小鷺子趴在他肩頭,第一次開口,小小聲委屈道,“爺爺,我要回家?!?/br> 石恪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水清淺這次鬧回家的語氣跟上次撒嬌的那個完全不是一個性質。石恪一貫老狐貍成精的,瞬間眼神銳利的嚇人,挨個瞅了書房里在座諸位,首席大律政官的眼神把一班太學博士們瞅得心里發(fā)虛、喉嚨發(fā)干,可明明他們只是吃瓜群眾啊。石恪收回視線,單手抱著水清淺站起來,別無二話,“好,咱們這就回家?!?/br> 有人想要開口,被鐘大人抬手制止了,鐘大人滿面嚴肅的就這么看著首席大律政官帶著孫子離開。 石恪抱著水清淺朝宮門走,路過回廊里的時候,遇到往這邊趕的林博士。鐘大人當然也派人叫來他,他是水清淺上一節(jié)課的主講博士,于情于理,鐘大人都要問問林博士的課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林博士在回廊下迎面遇到石恪,官小N級,行禮避讓,石恪心系孫子,對這種無名小卒匆匆點個頭就過去了。走過之后,林博士起身抬眼回望,卻看到水清淺的小腦袋枕在石大人肩上,正看著他,兩廂一對視,水清淺瞇著眼,嘴型動了動,似乎在無聲的在說什么,但似乎那又是一個頗狡猾的笑容。 林博士皺皺眉,一路慢慢走向鐘大人的辦公閣。 到底發(fā)生什么了? 所有人都想問林博士,而他對此早有應對。水清淺會來告狀,他一點兒也不奇怪。 從規(guī)則上講,林博士的課程安排沒有紕漏。 水清淺空降到禮級班,沒有上過基礎課是事實。作為琴藝的主講博士,對水清淺的課業(yè)進度適當調整,另開小灶,誰也說不出錯。他讓他讀音律啟蒙有錯嗎?他讓他從基礎指法開始練習有錯嗎?從練宮商角徵羽起步,而不是中級難度的雉朝飛的樂章,有錯嗎? 林博士并不知道剛剛水清淺到底告狀什么了,但他用腳趾也能猜出來。小孩子還能說什么?憑上課的安排,告狀他上述的任何一點,林博士都能找到完美說辭。林博士心底嗤笑,既然能做出這樣的安排,他就壓根不怕別人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