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歷史,在這一刻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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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內(nèi)再次安靜下來,所有人下意識幻想起維綸所描繪的場景。片刻后,大主教奧薩爾的眼中閃過一絲陰狠,而奈麗大主教眼中則蹦出無盡的寒光,與之相對的,一旁瑪拉達爾則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至于其他三個人,維綸心中一嘆,不提也罷! “他們,并不是我們的敵人!” 回過神的瑪爾拉德,倔強的看著維綸道:“這種智慧生命,我們誰也不曾接觸過;而未來,更是誰也不能肯定的! 先知大人,我們不能僅僅單憑所看到的這一點,僅僅是對未來的一絲擔(dān)憂猜想,進而武斷的判定一個生命,一個種族的未來! 圣光之下,眾生平等,沒有絕對的善和惡,每個種族都有自己的閃光點,而我們要做的,就是向他們展露我們的善意,讓他們相信并認(rèn)同我們的信念!” 瑪爾拉德的反駁之言,引得五位大主教紛紛側(cè)目,在他們心中未嘗沒有這種想法。只是每個人的思維定式不一樣,到了最后,所得出的決定也很可能會大大不同。 但這一切對于維綸來說相當(dāng)?shù)暮唵危浩ü蓻Q定腦袋! 如果德萊尼人實力很是強大,如果他只是一個小老百姓,對于瑪爾拉德今天所說的這番話,他說不定也會點頭表示肯定。 可他是維綸先知!是德萊尼人的最高首領(lǐng)! 面對未來可能出現(xiàn)的危險,面對任何可能發(fā)展壯大的敵人,不管這個幾率有多小,不管這個情況有多么的不可能,他,都必須要考慮清楚! 哪怕做不到萬無一失,也要盡可能要做到將危險,扼殺在搖籃中! 原本他是這么想的,也是這么認(rèn)為的!只是在今天,瑪爾拉德的一番話給了維綸一個警鐘:他能做到將所有危險全部扼殺么?他能將所有情況都考慮清楚么? 他曾經(jīng)或許被稱為上古之神,但他不是全知全能的神! 這些問題讓維綸無言以對,禁不住讓他陷入了迷茫:從什么時候開始起,原本只是打算試驗的他,將自己陷入其中的?又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準(zhǔn)備將德萊尼人當(dāng)成溫室的花朵來培養(yǎng)的? 前幾世,身為‘人’這種直立猿生物的習(xí)性和思維模式,在加上這個身體前主人留下的意識碎片,這些東西融合在了一起,在不知不覺中改變自己的想法。 明白了問題所在的維綸心中苦笑:原本一切以為被吞噬,被鎮(zhèn)壓后的自己是絕對的主宰,但今天才知道,原來自己一直被影響,在潛移默化中變化中變成了這般模樣。 是時候回到正確的道路上了! 隨著念頭通達,維綸的氣勢快速發(fā)生改變,變得再也沒有以前那么咄咄逼人,變得博大而又平和。 大主教們并清楚維綸在這短短時間內(nèi)的心路歷程,但先知氣勢的變化他們都看在眼里,看著又恢復(fù)到以前模樣的維綸,雖然感覺現(xiàn)在的對方似乎離自己很遠,但相較前不久,房間內(nèi)的眾人反倒心中松了口氣。 “瑪爾拉德,或許你的堅持是對的,我的確應(yīng)該多加考慮一下!” 維綸點著頭道:“好了,下面的會議不太適合你參加,你可以暫時離開了!” 在滿臉喜悅的瑪爾拉德離開后,維綸看著房間內(nèi)的五位大主教:“好了,讓我們繼續(xù)剛才的問題,對于這些綠皮種族,我們應(yīng)該怎么處理?” “驅(qū)逐!” 奧薩爾率先站起身子,看著其他幾個人道:“盡管剛才瑪爾拉德圣騎士提出,我們應(yīng)該幫助這些弱小的種族,但我們對他們根本就不了解,而我們德萊尼本身也自顧不暇! 不要忘記了,我們還有一個畢生仇敵燃燒軍團!” “附議!” 大主教瑪拉達爾點頭道:“我贊同奧薩爾大主教提出的建議,在這種朝不保夕的情況下,我們德萊尼人的確不應(yīng)該節(jié)外生枝,過多的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如果基爾加丹發(fā)現(xiàn)我們存在的蛛絲馬跡,他一定會想方設(shè)法腐蝕這個星球上的所有生命!為了安全起見,我們最好不對外接觸默默發(fā)展,這樣對所有人都好!” 原本準(zhǔn)備開口反駁的阿卡瑪,在聽到瑪拉達爾的話后也禁不住遲疑起來,他說的很對,再有燃燒軍團這個龐然大物的威脅下,德萊尼人的確不應(yīng)該過于張揚。 “還有么?” 維綸看著其他三個人:“你們的意見呢?” 下意識對望了眼,剩余的三人最終點了點頭:“附議!” “很好!” 維綸點了點頭,看著五人道:“既然你們都表達了各自的建議,那我也說說自己的看法,我的意見是,收留他們其中的部分兒童!” 收留?五位大主教大吃一驚,尤其是奧薩爾,他一般從座位上站起:“萬萬不可先知大人,我們這樣做很可能養(yǎng)虎為患的!” “先聽我說完!” 不滿的看了眼奧薩爾,維綸繼續(xù)說道:“我明白各位的擔(dān)憂,但現(xiàn)在有個很殘酷也是很實際的一點,我們德萊尼人能夠躲藏多長時間? 一百年?五百年?還是一千年?” 望著若有所思的大主教們,在給對方充分思考的時間后,維綸繼續(xù)說道:“就按一千年來算,你們認(rèn)為,一千年的時間,我們德萊尼人到時候會發(fā)展成什么模樣?我們在一千年后,能否擊敗燃燒軍團?” 這是一個誰也說不上來的問題,沒有人敢打包票,德萊尼人能夠在一千年后擊敗燃燒軍團,而這,也是他們最迷茫的一點。 “所以我們應(yīng)該放棄固有的思維模式,包括之前我所提議的獨自發(fā)展模式!” 在五位大主教各異的神情中,維綸一字一句道:“團結(jié)一切可以團結(jié)的種族,依靠群體的力量,來拉短同燃燒軍團之間的差距!” “我們應(yīng)該抱有開放的思想,讓其他種族接納并融入我們!” “我知道,這種情況說起來很簡單,但實際cao作起來很是復(fù)雜和困難!但你們要有信心,我的孩子們,如果我們連接納一個原始的種族的膽量都沒有,我們拿什么來抵抗燃燒軍團? 智慧雖然必不可少,但我們首先,要有更進一步的勇氣!” 望著深思的五位大主教,維綸結(jié)束了今天的談話:“好了,你們先回去思考一下吧,三天后,我們在具體討論這個問題!” 在幾位大主教離開房間后,以為今天到此為止的維綸,怎么也沒想到傍晚時會有人拜訪??粗哌M來的奈麗,在好奇中,他開口問道:“怎么了奈麗?你又什么問題么?” “先知大人,是關(guān)于那個綠皮種族的!” 看了眼維綸,奈麗鼓起勇氣,將早已思索好的問題問了出來:“先知大人,如果我們要接納那群綠皮生物,那么應(yīng)該從方面做起才好呢?” “這就是你的疑問?” 維綸搖了搖頭:“奈麗,你要有自己的想法和意志,不能所有事情全都靠我來指點!” “可我們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奈麗有些著急,又有些無奈道:“我們陷入了迷茫,不知道自己所準(zhǔn)備做的一切是否是正確的!先知大人,我需要你的幫助!” 看著滿眼祈求的奈麗,維綸心中一嘆:“沒有人生來就會懂得一切,所有人都是由第一次開始的! 奈麗,你是主教議會的成員之一,你要學(xué)會用自己的智慧,來解決所遇到的問題!” 奈麗聞言心中一陣失望,在無奈中,她點頭道:“我明白了,先知大人!” 說完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開這里,但出乎意料的,背后響起的維綸的聲音:“當(dāng)然,在此之前我可以給你一點小小的幫助!” 沒想到會有峰回路轉(zhuǎn)的奈麗,帶著激動和感激轉(zhuǎn)過身來:“我就知道,先知大人您不會置之不理的!” “好了!”維綸無語的擺著手:“說說吧,你之前是怎么考慮的?” 在斟酌了一小會兒后,奈麗抬起頭:“我原本并不贊成先知大人您的提議,但您最后說的那些話,給了我很大的震撼。 我們德萊尼人擁有無盡的生命,我們擁有博大的智慧,我們依靠雙手創(chuàng)造出無與倫比的文明,但這一切在薩格拉斯到來后,發(fā)生了變化!” “現(xiàn)在的我們流離失所,現(xiàn)在的我們惶恐的不安,我們畏懼乃至害怕一切陌生的事物,害怕他們給我們帶來災(zāi)難,更害怕回到以前那種朝不保夕的生活中! 可我現(xiàn)在明白了,一切危險,并不因為你的害怕它就不在到來;一切災(zāi)難,并不因為你的畏懼就不會發(fā)生,未來是什么樣子的沒有人清楚,而我們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抓緊當(dāng)下! “所以呢?” 維綸好奇的看著奈麗道:“你準(zhǔn)備怎么做?” “我們,我們應(yīng)該只收留那些綠皮生物的后代,我們只收養(yǎng)他們的兒童!至于他們成年的個體,我們應(yīng)該統(tǒng)統(tǒng)驅(qū)逐出去!” “僅僅如此?”維綸皺了皺眉:“你就為了這點想法特地來找我?” 奈麗聞言一滯,在維綸緊緊的注視下,她的腦袋越一片空白,某些不曾對人言語的心思也脫空而出:“對于那些獸人,我們更應(yīng)該做的是全部殺掉!” 直到話已出口,奈麗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都說了些什么,望著沉默不言的維綸,她的心中一陣忐忑,更是一陣焦慮:該死的,為什么我要說出來!先知大人,他不會發(fā)現(xiàn)了什么吧? 在維綸心中,著實為奈麗的驚人直言感到驚訝,他不是驚訝于奈麗說出要殺死那些綠皮生物,而是驚訝對方竟然是這么思考的,這讓維綸意外的同時,也對這個往日里最為低調(diào)、最為不引人注意的大主教刮目相看。 在靜靜的思索了片刻后,在奈麗下意識屏氣凝神中,維綸點著頭道:“獸人?一個很恰當(dāng)?shù)姆Q呼,那群綠皮生物的確像是剛剛開化的野獸!” 奈麗聞言一驚,進而心中狂喜:先知大人他沒有發(fā)現(xiàn),他,他竟然贊同了我的意見! 只是不等奈麗從狂喜中回過神,維綸繼續(xù)說道:“不過我們不能這么稱呼他們,包括我剛才說的那句綠皮生物,這些統(tǒng)統(tǒng)不合適!” 未曾想到有這么一處兒的奈麗一臉茫然,傻傻的看著維綸問道:“那我們應(yīng)該怎么稱呼他們?” “格爾特,我們應(yīng)該稱呼他們?yōu)楦駹柼厝?!?/br> “格。。。格。。。格爾特?” 奈麗懵逼的看著維綸,這個奇怪的發(fā)音方式讓她感到很是拗口,但最重要的是,先知大人為什么要這么稱呼那該死的獸人雜碎們! “格爾特,按我們德萊尼人的解釋就是家人!” 奈麗心中一陣抓狂,忍不住吐槽道:“可我們德萊尼人根本就沒有這個詞匯啊!” “不,奈麗,你錯了!”維綸搖著頭很是隨意道:“從今天開始起,我們德萊尼人的語言中將會出現(xiàn)它的身影!不久,所有人都會明白它的含義!” “先知大人,為什么要這么做?” 奈麗傻傻的問道:“我們?yōu)槭裁匆@么對待那些獸人?” “是格爾特人!”維綸臉色嚴(yán)肅的糾正道:“下次不要在說錯了!” 干特么的格爾特人!??! 強忍著心中的腹議,奈麗硬著頭皮問道:“為什么要這么做?” “奈麗,你認(rèn)為我提議收養(yǎng)那些格爾特兒童是為了什么?為了教導(dǎo)他們知識?為了幫助他們發(fā)展文明?還是說,為了對付燃燒軍團?” “為什么?”這個問題也是奈麗最想不通的一點,雖然她認(rèn)同了維綸的提議,但心中仍然有著無盡的抗拒,其中更是充滿了無盡的仇恨! “當(dāng)然是為了向他們普及我們德萊尼人的人生觀、世界觀和普世價值觀!” 別人不清楚,作為提議者的維綸那還不清楚這里面的狠毒,作為經(jīng)歷過某個世界的穿越者,他可是明白這些招數(shù)完全施行下去,將會造成多么駭人的威力! 歸根結(jié)底,不管維綸之前說的那些話多么的冠冕堂皇,其本身依然是為了德萊尼人的未來,為了將自己的意志傳遞下去! 軟刀子割rou不見血,這句話可不是空口無憑!想想某個世界的西方文明是怎么玩這些把戲的吧,再想想他們推行這一切的目的! 說句不好聽的,要不是某東方國家的文化底蘊實在深厚,自家老祖宗傳來的思想又委實堅韌,或不定早就被敵人從思想上干掉了! 而這也是維綸要準(zhǔn)備做的:接受了德萊尼人普世觀的獸人,連種族都改成格爾特人的他們,還會是會是以前的獸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