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寶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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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段時間,要問這蘇州府最出名的人和事是什么,張家大少爺大婚排第一,城東區(qū)寶安堂排第二。 前者滿足了人們的好奇心,也讓閑婦閑漢在茶余飯后有了談資,后者則是引起不大不小的轟動,原來這吃了穿腸劇毒鶴頂紅的人,并不是無藥可醫(yī)??! 不過之后,人們開始懷疑,是謠言還是當真可以?是這蘇州府的醫(yī)館大夫們醫(yī)術(shù)太差,還是這寶安堂白娘子的醫(yī)術(shù)太高明? 所謂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哪怕當日服了鶴頂紅的乞丐張婆婆站出來現(xiàn)身說法,人們也是將信將疑,不過這寶安堂的生意倒是好了好幾倍,人們的想法大抵上也能猜出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 今日的寶安堂門庭若市,看病求醫(yī)的傷患從大門口一直排到長街,自早上開門營業(yè)后,許仙就沒能休息片刻,雖是腹內(nèi)空空水米未進,他卻毫不在意,年幼時目睹雙親臥病在床,他立志長大后要成為一名好大夫,今時今日實現(xiàn)了兒時夢想,心中歡喜難以言表。 “李大哥,你這不是得了什么病,而是因為長時間cao勞導致身子虛弱,只需好好休息兩天就能痊愈?!?/br> “吳家嬸嬸,令郎這是偶感風寒,我這有幾副藥,您帶回去用文火煎成一碗,一日兩次,三天就能痊愈?!?/br> “許大夫,不知這藥。。。”吳嬸期期艾艾道。 “啊,這藥啊,不貴!”許仙笑著說道:“只需三十文錢?!?/br> “只要三十文?”吳嬸瞪大了眼,她原本想帶著孩子去濟仁堂,中途聽說許大夫醫(yī)術(shù)高明,臨時起意來這里,醫(yī)術(shù)尚不清楚,但是這價格讓她吃一驚,不是因為太貴,而是太便宜了。 “謝謝許大夫,”吳嬸急忙站起來,一臉感激道:“謝謝,實在太感謝了?!?/br> “吳家嬸嬸太氣,救死扶傷乃天下大夫們的職責,也是我輩的使命,這是我應該做的?!?/br> “許大夫,您真是一位了不起的好人,菩薩一定會保佑你的。” “下一位!” 目送吳嬸離開,許仙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醫(yī)館內(nèi)院,隔著紗窗目睹這一幕的白娘子不自覺露出笑容,旁邊小青笑嘻嘻道:“jiejie,姐夫真的好善良,你看他忙碌了這么長時間,卻始終保持本心,對每個病人都噓寒問暖不見厭煩,可見你真的找了一個好相公呢!” “青兒~” 又羞又急的嬌嗔了一句,白娘子無意中露出的風情讓小青看直了眼,心中是暗暗驚嘆,自家jiejie當真是國色天香,莫說是這凡間的尋常男子,就連自己看了都有些心動。 “青兒?青兒?!”連喊兩聲不見小青回應,白娘子無奈晃了晃她的身子:“在想什么呢?” “沒事兒,噢對了,我給姐夫煮了一碗蓮子粥,得趕緊給他端過去?!毙∏嗾f完匆匆離去,只是這背影看起來似乎有些狼狽。 搖了搖頭,白素貞雖是修煉千年的蛇精,卻也看不透小青之前的想法,正待她準備繼續(xù)觀察相公許仙時,五鬼大哥白福匆匆跑來:“娘娘,不好了?!?/br> 心中詫異,她轉(zhuǎn)身問道:“白福,你神色如此慌張,可是出了什么事?” “娘娘,我剛才去了同濟號,他們掌柜不愿賣藥材給我們!” “怎么會這樣?”白素貞急忙問道:“是我們?nèi)彼y錢,還是惡了他人?” “不知道,”白福也是郁悶,實話實說道:“什么原因都沒說,只言以后再也不會賣藥材給我們!” “那其他家呢?有沒有去別家問問?” “都問過了,這蘇州府大大小小的藥商小的跑了一遍,都說不賣給咱家!” 白素貞聞言眉頭緊鎖,寶安堂新立不久,平日求醫(yī)的病患還多,藥材消耗自是飛快,這蘇州府所有醫(yī)館的藥材具是由藥商提供,往日也未曾得罪,怎么就忽然變臉將人拒之門外了呢? 正在思索時,身后忽然傳來一聲怒喝:“你這庸醫(yī),為何不給我家旺財看???說,是不是瞧不起我牛二?” 白素貞扭頭望去,只見這寶安堂內(nèi)不知何時出現(xiàn)一群惡人,他們披頭散發(fā)**胸膛,圍著許仙動手動腳,耍笑聲不斷。 “你、你這無賴!”許仙氣急,結(jié)結(jié)巴巴道:“我是給人看病的大夫,那有給狗看病的道理!” “能給人看為何就能不給狗看?”領頭無賴惡狠狠道:“我看你就是在故意為難我牛二,不給我面子!兄弟們,給我砸了這庸醫(yī)的店!” “慢著!” 白素貞不敢再等下去,立刻從側(cè)門走出來,來到許仙身邊后施了一禮:“幾位好漢,我寶安堂在這蘇州府新立不久,平日里也是安分守己,如果那里有做得不對的地方,得罪了幾位好漢,還請能通融一二?!?/br> “喲,又來了一位嬌滴滴的美人啊!”領頭無賴色瞇瞇的看著白素貞,邊說邊伸出咸豬手:“好俊的小娘子。。?!?/br> “住手!” 許仙性子軟弱,但縱是如此,也沒有被人當面辱妻的道理,他連忙伸出手攔下牛二,卻不知白素貞心中甜蜜,衣袖中的手指輕輕一掐,暗中施法,也是擔心自家相公受到傷害。 牛二只感覺右手劇痛,急忙縮回來大怒道:“好啊,你竟然敢用針扎我!”說完大耳刮子準備抽過去。 “快住手!” 許仙是又氣又怒,護著身子大喊道:“你們再這樣,我報官了!” “報官?”牛二停下動作,皮笑rou不笑道:“好,我在這等著你,報官,快點報官!” 自古民不舉官不究,只因這縣衙大門朝南開,進來后不管有罪無罪,先吃上十記殺威棒,許仙也是想嚇唬嚇唬這潑皮無賴,不想他們早已打探清楚,更是得人授意,這才氣勢沖沖的跑上門來鬧事。 轉(zhuǎn)過身看著早已圍聚來的閑人們,牛二扯了扯身上松松垮垮的衣服,又學著那些老爺們抖了抖袖子,掃視一圈,眼見沒有一人敢四目相對,只感覺毛孔舒張威風八面,心中也是得意,故作豪氣的唱了個喏:“好叫四鄰街坊們都知道,我牛二也是個英雄好漢,平白無故又怎么會做出這種事來呢?” “只因這許仙是個騙子,根本就是個草菅人命的無良庸醫(yī)!” “你胡說!” 感受著四面八方的懷疑目光,耳邊傳來的嘈雜議論聲,許仙這會兒頭暈目眩,他怎么也想不到會出現(xiàn)這種事情,這是準備砸了他寶安堂的招牌,讓他以后再也不能在蘇州府待下去。 “胡說?哼,我可是帶著證人來的!”一臉陰狠的看著許仙,牛二揮了揮手,對著左右無賴示意道:“把陳嬸叫過來,在這大庭廣眾下,在父老鄉(xiāng)親們的面前,讓她跟這庸醫(yī)好好對質(zhì)一番!” 稍后不久,一個四十來歲的婦人走進寶安堂,看也未看,坐在地上哭天搶地:“許仙,你這個庸醫(yī),你還我相公的命來。。。嗚嗚嗚,我好苦啊,我可憐的相公,你死的好慘啊。。?!?/br> “看清楚了,這陳嬸可曾在你寶安堂求過醫(yī)?” 看著地上苦嚎的婦人,許仙感覺有些面善,可是這醫(yī)館每日病人不斷,在這短短的時間內(nèi),他根本無法確定婦人的身份。 “怎么不說話了?” 許仙的沉默讓周圍議論聲變的更大,人群皆是指指點點,牛二步步緊逼道:“我看你是心虛不敢說吧!好,今天我牛二就要替天行道,打死你這個庸醫(yī)!” 說完揮著拳頭就要沖上去,白素貞心中一緊,再也無法冷靜,今日這件事擺明了疑點重重,可一時半會兒間又沒辦法調(diào)查清楚,心中暗暗下定決心,要是這無賴敢傷了自家相公,定當叫他好看! “慢!” “誰?”牛二大怒,回過頭惡狠狠道:“誰敢攔你牛爺爺。。。張、張爺?” 出言阻止的正是張府二管家張義,隨著他從人群中站出來,身后隨從們走進寶安堂,將一眾潑皮無賴全部攆出來,又有兩人抬起那醫(yī)館待用的雕花木椅,放到了張二管家身后。 后衫一擺徑自坐下,張義冷冰冰的看著牛二道:“你認得我?” “認得,認得。。?!?/br> 牛二這會兒是冷汗淋淋,身邊的狐朋狗友眼見牛二如此畏懼,那還不知來人身份不簡單,他們個個低頭縮肩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生怕張家二爺注意到自己。 “說說看,你是這蘇州府那一路的英雄好漢?又是在哪里見得我?” “不敢不敢,”牛二一臉諂媚道:“好叫張爺知道,小的在兩年前,曾在柳堤湖畔遠遠見過張爺一面,張爺當日的風姿一直謹記在腦中,不敢忘記?!?/br> 牛二一提,張義隱約想起,兩年前的確和友人曾在柳堤湖畔游玩過,怪不得這牛二會認得自己,原來是那個時候。 張義的出現(xiàn)讓圍觀眾人詫異,議論聲不知不覺小了很多,又見牛二如此尊敬甚至是畏懼,又稱他為張爺,腦子一轉(zhuǎn)隱隱猜到了來人的身份,下意識屏氣凝神,等待好戲上演。 當然,也有猜不出來的,許仙許大官人就是其中一個,他這會兒一臉迷糊,有人愿意站出來收拾這幫潑皮無賴,他自是感到高興,可這人也太強勢了吧?跟主人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讓仆人搬椅坐下,簡直就是把寶安堂當成了自家的一般。 “既然知道我是誰,那更好,麻煩你牛爺爺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講清楚,說慢一些,聲音大一點!” 這一聲牛爺爺讓牛二手腳冰涼,三魂七魄更是被嚇走了一大半,看著張義那沒有表情的面孔,兩腿一軟直接跪到在地上,瘋狂磕頭求饒道:“張爺,張爺我再也不敢了,我不知道這寶安堂是張家的,張爺,你饒了我吧,小的再也不敢了!” “我讓你講!清!楚!” 寶安堂的伙計看了只覺得快意,這潑皮剛才蠻橫霸道,一個不順眼就是大耳刮子抽來,還有一眾無賴起哄動手,眼下卻變成了一個磕頭蟲,當真是風水輪流轉(zhuǎn)。 不過,沒想到東家竟然是張家的人,不動聲色的瞄了眼身邊的許仙,之前想著趁早不干的心思早已被拋到了九霄云外,伙計心中激動,難不成我也成了張家的仆人? 許仙心中復雜,他終于知道那坐在椅子上的人是誰,準確來說,是知道他是誰家的人,一個月前不愉快的經(jīng)歷從腦中浮現(xiàn),以前還想著張家人粗魯,沒想到竟霸道如斯! 眼見張義臉色越來越冷,牛二如夢初醒,連忙喊道:“是張德安,永安堂的張德安讓我做的!他嫉妒許大夫的醫(yī)術(shù),給了小的一些銀錢,讓我?guī)饲皝眙[事!” 周圍人大嘩,永安堂的張德安張大夫可不是無名小卒,在許仙到來之前,那可是蘇州府出了名的神醫(yī),沒想到竟然會做出這種事來,簡直讓人匪夷所思。 “這婦人又是誰?她相公到底是怎么死的?” “陳嬸是我街坊,她的確來過寶安堂,不過是在兩個月前,她相公得了肺癆已是病入膏肓,根本就沒有人能夠治得了?!?/br> “張爺,張爺,求求你饒了我吧,”牛二苦苦哀求道:“是小的財迷心竅瞎了眼,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眼見張義沒有理會,也是牛二祖墳冒青煙,難得忽然靈光一回,連滾帶爬的來到許仙腳下,抱著腿乞求道:“許大夫,許大爺,許爺爺,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你大慈大悲高抬貴手放我一馬吧,你好人有好報,菩薩一定會保佑你的!” 許仙哪遇到過這種陣仗,這會兒是手足無措,白素貞在身后輕輕拽了拽后衫,眼神示意了下,他這才恍然大悟連忙蹲下身子:“你快起來,快起來!” 畏懼的瞄了眼張二管家,牛二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從地上爬起來,也不敢離開,就這么一直在旁邊給許仙陪著不是。 “都聽清楚了吧?是這永安堂的張德安嫉妒許大夫的醫(yī)術(shù),所以雇了這些潑皮前來鬧事,現(xiàn)在真相大白,大家散了吧!” 眼見是張家人開口,圍觀的眾人也是不敢再繼續(xù)待下去,紛紛鳥作獸散,走到許仙面前,看著牛二,張義一臉厭惡道:“自己滾到官府去請罪,兩年之內(nèi),不要讓我在蘇州府看到你!” “謝謝張爺,謝謝張爺!”牛二如蒙大赦,連忙帶著眾潑皮離去,他也不敢逃跑,張義話中的意思很明白,要他在這蘇州府的大牢里住上兩年,至于怎么進去,自己想辦法。 “張家二管家張義,見過許大夫、白娘子!” 稍稍施了一禮,張義道:“我家老夫人聽聞二位醫(yī)術(shù)高明,特意令我來請二位到府上給小公子看病,兩位神醫(yī),若是沒有其他事情的話,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