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開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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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徒?道長,你要收我為徒?” 四季亭內(nèi),張曜一臉懵逼,望了望笑瞇瞇的清陽真人,又看了眼目光熱切的華陽真人,只覺得莫名其妙。 本來嘛,說好今日開壇施法驅(qū)邪的,結(jié)果他人來了后,兩位道長反而說起了不相干的事,張曜也沒深思,隨意的應(yīng)付了兩句,也不知那句話說的不對,或者說這兩個牛鼻子早有預(yù)謀,當(dāng)場表示要收他為徒。 大哥,有沒搞錯,你讓我拋下好日子不過跟你去修道?每日起得比雞早,睡得比雞晚,吃的是粗茶淡飯,受的是清規(guī)戒律,我腦子又沒有壞掉,干嘛要過這種苦逼的生活! 似乎猜出了張曜心思,清陽真人輕咳一聲道:“公子,我們觀中的生活并沒有世人想的那么清苦,畢竟我們是道修又不是佛修,本身是不忌葷腥的,當(dāng)然,比起張府肯定是要差上一些?!?/br> “道長,不是清苦不清苦的問題,是我這人太俗!”張曜直接拒絕道:“一日三餐非美味佳肴不食,渴了非瓊漿玉液不飲,最喜歡住的是高屋大房,好錦衣華服尤好嬌妻美妾軟玉在懷,道長,你覺得像我這樣的一個俗人,能靜下來心尋仙問道么?” “張公子,愛好是可以培養(yǎng)的,只要公子拜入我們上清觀,我可以保證,公子以后絕對舍不得離開!” “免了,道長,還是算了吧?!?/br> 張曜搖著頭不愿答應(yīng),清陽真人也不在意,鍥而不舍的繼續(xù)勸道:“公子,先別急著回答,一炷香后,公子再做決定也不遲!” 話說到了這種地步,張曜也就不再堅持,他倒要看看,清陽真人會用什么法子來勸自己回心轉(zhuǎn)意。 “師弟,開壇!” 華陽真人等待已久,手中拂塵左右一揮,香桌上,兩根小臂粗的牛油蠟燭無火自燃,火光搖擺跳動,桌子上放的銅鈴?fù)蝗伙w起停在空中,清脆的鈴聲叮叮當(dāng)當(dāng)不斷響起,伴隨著鈴聲,神像上青光一晃而過,屋內(nèi)用上好朱砂刻畫的法陣也同時變得艷紅,好似鮮血一般。 若是普通人見到這種陣仗,早已是臉色發(fā)白跪在地上,張曜卻跟沒事人一樣,清陽真人瞧得仔細(xì),未從他眼中看出一絲怯意,頓時心中一凜。 只是眼下已經(jīng)開壇,也由不得再深思下去,他面色一整,踱步來到神像三尺前方,俯身拜上三拜,低聲輕吟道:“今有妖人作祟,用邪法謀害善德之民,弟子上清觀清陽子,奉上清高圣太上玉晨元皇大道君之道令,斬妖除魔,護(hù)人間之正道和平!” 說完又是三拜,這才轉(zhuǎn)過身道:“師弟,將那惡鬼放出來!” 當(dāng)日張彪身上的鬼物被華陽真人鎮(zhèn)壓在了法器中,聽到師兄的話,他從袖子中取出不過一指間寬的圓筒,看起來與日常所用的火引子極為相似,輕輕用力拔掉圓塞,一股黑氣從里面飛了出來。 這黑氣不成人形,驟一現(xiàn)身便左突右沖想要離開這里,只是房間內(nèi)布滿了符咒,稍微靠近便是金光一閃,黑氣吃痛連忙變換方向,幾次下來后再也不敢亂動,身形也變得稀薄不堪。 “張公子,我來助你開啟法眼!” 也不問問人家愿不愿意,清陽真人右手掐出法決,并攏的兩指上升起盈盈青光,隨后輕輕一彈,青光分裂成兩部分,飛入張曜雙眼消失不見。 對張曜來說,這是種很新奇的體驗,就如同一個近視一千度的人帶上了眼睛,忽然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竟是如此的鮮艷亮麗,跟曾經(jīng)見到的昏暗模糊完全不同。 咦?半空中那團(tuán)烏漆嘛黑的玩意兒是什么?看出了張曜的疑問,清陽真人撫著胡須道:“張公子,這便是作祟的惡鬼!” “道長,你說這團(tuán)黑氣就是惡鬼?”張曜一臉不信,沒吃過豬rou還沒見過豬跑么?這玩意兒連個形狀都沒有,那里像是陰森恐怖面目猙獰的惡鬼呀。 “公子,須知這世間大部分事都是以訛傳訛,傳到最后似是而非,不開天眼不見真章,惡鬼就在眼前,難道公子寧愿相信那些愚夫愚婦的無稽之言,也不愿相信自己的眼睛么?” 張曜嘿嘿一笑,似乎故意抬杠一般:“眼見不一定為實,耳聽不一定為虛,我所見到的也許是幻術(shù)也說不定!” “幻術(shù)?”清陽真人啞然失笑道:“公子為何會有這種念頭?” “我家中的供奉席大先生,似乎在江湖上有些名號,他曾說過,江湖中人除去高來高去之輩,還有些喜歡裝神弄鬼會一點旁門左道之人,他們最常用的就是一種迷香,能讓聞到這種香味的人生出種種幻覺,然后借此機(jī)會達(dá)到不可告人的目的?!?/br> 堂堂道門的正宗術(shù)法到了張曜嘴里變成了跑江湖的戲法,清陽真人聽了想罵人,還借機(jī)達(dá)到不可告人的目的,無量天尊,貧道真想告你一臉! 穩(wěn)住,他輕吸一口氣,按耐住想要打人的沖動,黑著臉道:“是不是幻術(shù)公子稍后便知!” 懶得再跟張曜爭辯下去,手中拂塵一揮,屋內(nèi)貼的符咒即刻明光大亮,銅鈴聲也驟然變得急促起來,半空中的黑氣仿佛受到了驚嚇,又仿佛有無邊巨力在拉扯一般,先是有了手,再然后有了腳,等到最后慢慢長出一個頭來。 華陽真人面有得色,害怕張曜不懂的其中厲害,在旁邊小聲道:“張公子,你可看清楚了,這可不是什么幻術(shù),乃是正宗的玄門道術(shù)!” “道術(shù)?”張曜一臉古怪,你這個糟老頭子壞得很啊,別以為我讀書少就能騙我,這是什么見鬼的道術(shù),我還以為有多了不起呢,搞了半天是要變出個火柴人??! 沒錯,空中那團(tuán)黑氣是變了又變,最終成型的樣子讓人看了十分眼熟,簡約而不簡單的線條組成的四肢,神秘而又內(nèi)涵的圓球組成的頭部,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是個人。。。吧? “咳咳,張公子,沒你想的那么簡單!”華陽真人似乎也覺得火柴人的樣子過于抽象了些,連忙解釋道:“人死后,靈魂一般都是保持著生前的模樣,會被鬼差帶到陰曹地府去,但個別情況下,也有靈魂留在了人間,這就是我們常說的鬼!” “新生的鬼只能在人間滯留七天,它們一天比一天虛弱,直到第七天到來,若是還沒前往陰曹地府,最終的結(jié)局將是魂飛魄散?!?/br> “但有一些鬼不一樣,它們或心有怨氣,或死不瞑目,或者干脆被妖人用邪法污染了心智,總之它們失去了自我,變成了傷人奪命吸人陽氣的厲鬼!” “道長,你說的這些我懂,”指了指空中的火柴人,張曜哭笑不得道:“可這跟那個玩意兒有什么關(guān)系?” “公子切莫不要被它的樣子給騙了,這就是個厲鬼,而且還是厲鬼中最棘手的一類,”華陽真人一臉嚴(yán)肅道:“被妖人用邪法控制的惡鬼!” 華陽真人的一席話真讓張曜長了見識,原來這玩意還真是厲鬼,他卻不知,人死后的靈魂一旦變成厲鬼,基本上就是心智全無,連形體都無法保持,自然也就成了一團(tuán)黑氣。 等空中的火柴人成型后,清陽真人暗暗舒了口氣,是他過于孟浪,仗著有異寶在身想要在張曜面前露上一手,卻沒想到讓一個厲鬼恢復(fù)心智竟是如此之難,哪怕僅僅只是短暫的一小會兒,也差點將他吸人干。 也虧他見勢頭不對連忙改變了策略,火柴人就火柴人吧,怎么說也能看出來是個人形,真人還是很滿足的,反正別人又不知道他差點閃到老腰,這個逼還是可以繼續(xù)裝下去的。 “張公子,如今道術(shù)已成,那妖人是誰,接下來便能知曉!” 張曜一愣,對著火柴人打量了幾眼,怎么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既然清陽真人說了,他便點頭道:“那就請真人快快施法,也好早日找到那個妖人為民除害,還蘇州府百姓一個安寧。” “還請公子看好了!” 清陽真人雙眼怒睜,身上道袍無風(fēng)自動,他的身體一點點飛離地面,供奉在桌子上的神像瞬間移到頭頂,只見道道青光從四面八方飛來,在空中交織飛舞,組成一個極具玄奧而又頗為神秘的符號。 “法印在此,還不醒來!” 一聲怒喝,如飛龍輕吟如虎嘯山林,一點金光從泥丸宮閃耀而出,剎那間明光大亮,房間內(nèi)忽然多了個太陽,萬般霞光層層落下,這光線似乎帶著重量,還帶著泥土般的清香,空氣也在瞬間變得稠密沉重起來,幾人耳邊還能聽見潺潺的流水聲。 張曜差點被這金光閃瞎狗眼,旁邊的華陽真人一臉激動:“山河印,是山河??!” 何為山河印,在神修眼中,世間山川河流皆有靈,自有山神河神生于其中,神修以祀為道,供奉四方神靈日日不休,神靈有感,賜下一絲權(quán)柄相助,可令高山伏平,可令江河倒流,故名山河??! 這并不是真正的山河印,準(zhǔn)確來說,真正的山河印只存在于傳說中,誰也沒有見過,而清陽子道長所擁有的只是山河印的一絲幻影,其威力只有原版的億萬分之一,但縱是如此,依舊是件讓人眼紅嫉妒的異寶。 隨著金光照下,火柴人身上的黑氣一點點散去,原本干癟的四肢漸漸豐滿,碩大的腦袋漸漸變小,上面也慢慢露出五官,看著那略微眼熟的面孔,張曜撓了撓頭,覺得這鬼看起來有些面善,似乎在哪里見過。 “咦?”華陽真人一臉驚訝道:“這不是城中永安堂的張德安張大夫么?他什么時候死的,怎么還變成了厲鬼?” 永安堂,張德安?終于想起了這人是誰,張曜的目光變得奇怪起來,而瞳孔的深處,似乎還能看到有一撮火苗在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