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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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做了個咸鴨悶黃豆、咸rou末茄子、魚頭燉豆腐,再配上兩樣蔬菜,米飯倒是悶的多,管飽。 曲大娘在廚房轉(zhuǎn)圈,姜晚端了米飯,說道:“大娘您找什么呢,吃飯了啊?!?/br> 曲小娥說:“侄媳婦,咋沒看見紅薯窩窩頭?米飯你們吃,我吃窩窩頭就行?!?/br> 姜晚笑了,“特意借了米過來,沒蒸雜糧面饅頭,哪有一家人吃兩樣飯的,親戚過來吃一頓,還吃不垮家里?!?/br> 咸鴨咸rou都是上回從余淮帶回來的,魚是自己從溪子河抓的,蔬菜是韓大娘和丁嬸子送來的,都沒花錢票,不過人情是要還的。 孔心眉早就瞪直了眼睛,老天,她家一頓吃的比老家過年還豐盛,她都不記得上回吃rou是什么時候了。 “大妹子,你家天天都這么吃?”那得多少錢票?她都是怎么弄來的? 曲小娥舍不得夾菜,姜晚給她夾了塊咸鴨,“哪能天天這么吃,這不小刀外婆來了,得招待好點。” 孔心眉原本心里還挺羨慕嫉妒這樣的好生活,一聽姜晚這樣說心里平衡了點,就是嘛,哪能天天這么個吃法,家都吃窮了。 而且顧北川小媳婦還挺會為人處世,這話聽著就叫人舒坦,她心里好受了些,米飯吃了一碗沒飽,這么多的好菜,起身還想再添一碗。 曲小娥氣的拿筷頭抽她,在別人家里這吃相可真給她丟臉。 “大晚上的又不用下地干活,吃那么撐做什么,別回頭孩子們不夠吃了?!?/br> 孔心眉噘著嘴,“媽,好不容易開頓葷,你還不讓我吃飽?” 曲小娥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家里人多老的老小的小,下地干活的就那么幾個勞力,能勉強吃飽就不錯了,一年到頭確實吃不了什么葷腥。 可也不能在外面這么丟人。 姜晚起身拿個大號的湯碗給鍋里的米飯全部盛出來,“米飯還多呢,這大夏天的飯菜存不住,吃不完明天也要餿掉,大嫂子盡管吃,小刀給你外婆也再添半碗飯。” “我來。”顧小魚給曲小娥添上米飯,“婆婆,你不搶哥哥了吧?不搶哥哥就是好婆婆?!?/br> 他又跑到自己的小糖罐里,抓出一把大白兔來,“嬸嬸說,好東西要跟喜歡的人分享,你不帶走哥哥我就喜歡你,我給你吃糖。” 曲小娥喜歡的不行,這孩子怎么這么可愛呢,比她所有的孫子都機(jī)靈。 “婆婆知道了,你哥哥在這里過的很好很開心,婆婆不帶回去了,明天就回家,你們兄弟要一直好好的?!?/br> 吃完了飯,姜晚燒了水給三孩子洗澡,把西屋讓給曲小娥婆媳住。 曲小娥知道外孫在這里能過的很好,也知道姜晚不會離婚,心里放心后,又把那二百塊錢拿出來,這本來就是顧小刀父親的津貼。 “侄媳婦,這錢給你們養(yǎng)孩子?!?/br> 孔心眉一下子就急了,人家都不要,老太太怎么又提錢呢,她看姜晚根本就不缺錢,小刀的叔叔一個月一百多的工資,養(yǎng)三個孩子足夠了,她婆婆怎么這么死腦筋呢。 “媽你這是?咱家里都快吃不上飯了,你孫子等著上學(xué),小叔子等著結(jié)婚,咱爹的身體還不好,外面借了三四十塊,你把這二百給了小姜,我們家怎么過日子?” 曲小娥氣了,“你給我閉嘴,這錢本來也不是咱們的,是小刀他爹的,我說不讓你來你偏要跟來,你亂嚼什么舌根?!?/br> 孔心眉?xì)夂艉舻牟恢暳恕?/br> 姜晚搖頭說道:“大娘你就別再爭了,這錢你帶回去吧,小刀我們會好好養(yǎng)。” 推了幾次,曲小娥才沒再堅持,把錢收回了褲腰帶里。 晚上婆媳兩個一張床,孔心眉又羨慕起姜晚的床單被罩,細(xì)細(xì)聞一下還有種好聞的香噴噴的味道。 她真是個精致的女人,床頭柜上還有束月季花,紅艷艷的又香又好看。 孔心眉又開始羨慕上了,“媽,晚上吃飯你看到?jīng)]?大米里沒參雜糧,菜里的油水放的真足,好久都沒有吃的這么好過了?!?/br> 曲小娥知道城里人的糧油都是定量的,憑票購買,“你嘴饞啥?你這一頓搞不好吃掉她家半個月的菜油,別拿人家的好心當(dāng)理所應(yīng)當(dāng)?!?/br> 孔心眉又沉浸在姜晚那蔥段似白皙的手指和纖細(xì)的腰身上,臉上也跟十七八的大姑娘一樣光潔細(xì)嫩,一看就是個沒下過地干過活的。 她命怎么就那么好呢。 她酸溜溜的說道:“媽,你看到?jīng)],晚上還是顧老三去刷鍋洗碗,還給她打洗澡水,我天哪,這么好男人怎么就叫她碰到了?!?/br> 越說越嫉妒起來,心里不得個滋味,都是女人,怎么就沒她那么好命。 曲小娥罵了她一句,“嘴饞眼饞的,小姜容易嗎?她三個娃都不是自己生的,要你的話你能一碗水端平?你看三個娃跟她親的,就知道她里里外外都是一樣的人,不是在人前裝樣子。” “一個人一個命,別想那些有的沒的?!?/br> 曲小娥教育自己的兒媳婦,“你在我們村算嫁的好的吧,你月事兒來的時候不能下冷水,我兒子給你洗衣服我沒說什么吧?” 那倒是,雖然比不上姜晚,但是她在村里也算是好的了,日子苦了一點,好在她男人還算疼人,不像村里其他的大老爺們,下了工回到家里,油瓶倒了都不扶一下。 要說女人苦呢,同樣的下地掙工分,回家還要洗衣做飯帶孩子伺候一大家子,好在她婆婆通情達(dá)理,不磋磨兒媳婦。 感嘆了一番,看到姜晚家三間敞亮的大瓦房,她心思又動了。 “媽,顧老三一個月得有一百多的工資吧?要不你開口,讓他繼續(xù)給咱們家一個月寄五塊錢,五塊錢對他們來說不算啥,咱們家日子可就好過多了?!?/br> 曲小娥沒想到兒媳婦竟然生出了這樣的心思,氣到坐起來打她,又不敢高聲罵,怕驚動了隔壁的姜晚。 “你給我閉嘴,我女婿都不在了,人家?guī)椭B(yǎng)孩子你還說這樣的話,就叫人看不起!叫人心寒!貪心不足是禍端,再提一句我給你嘴撕爛了?!?/br> 西臥室讓給了曲小娥婆媳,姜晚帶著顧小魚只能擠東屋的大床,顧小風(fēng)好開心啊,他是小魚的哥哥,所以只能把mama讓給小魚,可是今天他也能跟mama睡了。 顧北川心跳有些快,定定的看著她,不知道媳婦要怎么安排,“晚上怎么睡呢?” 或者他可以在地上打地鋪,只別給他趕出去就好,家里還來了客人呢,真趕出去了,明天就能傳到部隊里,又要被笑話上三年。 姜晚又拿了兩個枕頭出來,“湊合一晚上,橫過來睡吧?!?/br> 顧北川詫異,“我也能上.床了?” 姜晚:…… “不然呢?你睡地上?” 顧北川立刻說道:“不,我還是睡床上吧?!?/br> 小黑魚睡中間,今天把嬸嬸的懷抱讓給顧小風(fēng)了,顧小風(fēng)開心死了,不過也沒開心上一會就磕上眼皮睡著了。 顧北川像是想起了什么,“對了晚晚,大哥這邊還有個工作名額,之前不知道能給誰我就沒提,我看曲大娘人不錯,你看要不要把這個工作名額給曲家?” “不是要直系親屬或者子女才行嗎?” “不是,部隊打上證明后,家里愛給誰都可以。” 顧二叔倒是厚著臉皮打電話提過一次,想要顧老大用命掙出來的這個工作名額,顧北川當(dāng)時就把電話給掛了。 后來顧二叔可能覺得沒臉,就再也沒打過電話。 姜晚尋思了一下,“小刀外婆是不錯,但是給工作不是你想的這么簡單,你看孔大嫂就知道她家里也是一地雞毛,農(nóng)村人能得個城里的工作,那就是城里人能吃上公家糧,再不用泥地里摳日子,也算是一步登天了吧?!?/br> “可曲大娘家三個兒子兩個女兒,我們好心把工作指標(biāo)給她,你讓她給哪個子女?別回頭為了一個工作鬧得父子兄弟離心,家宅不寧?!?/br> “所以依我的意思,還是算了,大哥這個工作指標(biāo),誰都別給?!?/br> 顧北川略一思忖,就明白過來了,這工作指標(biāo)是不能給,給了估計曲大娘家?guī)讉€子女能為這份城里的好工作打起來。 他還記得顧二叔一家原本也不是大jian大惡,可就是因為利益,虞美琴許了好處,才配合著顧衛(wèi)國將三個孩子扣在老家。 他側(cè)躺在床上,大長腿都沒法子伸開,隔著幾個孩子看著姜晚,笑的很溫柔,“行,都聽你的?!?/br> 這男人笑起來要命的好看,姜晚臉上一紅,翻身說道:“關(guān)燈睡覺。” 第二天姜晚先帶著曲小娥去供銷社,買了些離島的特產(chǎn),她家孩子也多,又買了一斤糖果給她帶上,丁嬸也來了,她愛做果干又包了兩大包自己做的果干給她。 曲小娥一個勁的讓別買,姜晚勸道:“這么大老遠(yuǎn)的來一趟,別空著手回去,孩子們肯定都巴望著奶奶帶點子零嘴,就都帶上吧?!?/br> 送走了曲小娥婆媳,顧小刀還不放心的問道:“嬸嬸,外婆以后不會再跑來帶我走吧?” 這孩子,得是多沒有安全感,姜晚保證,“不會的,你外婆還是很好的人,而且嬸嬸不會讓任何人帶走你?!?/br> 路邊停著一輛軍用卡車,有糾察隊壓著十幾個人依次上去。 丁嬸抱著小黑魚,和姜晚退到路邊讓卡車先過,她說道:“這些都是犯了錯誤送去農(nóng)場勞改的人?!?/br> 小黑魚眼尖看到個熟悉的身影,“嬸嬸快看,是那個跑來家罵過人的老妖婆?!?/br> 姜晚看清了,那個穿著統(tǒng)一的灰撲撲勞改服,垂頭喪氣滿臉怨恨的中年婦人是虞燈芯,她聽到小孩的聲音抬起頭。 虞燈芯看到姜晚激動起來,掙脫了看管人員沖過來,姜晚下意識的將小刀小風(fēng)藏到身后護(hù)著。 “姜晚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挑唆的我女兒舉報我,挑唆她去北大荒!你等著,等我出來我不會放過你的?!?/br> 姜晚淡漠的說道:“好,我等你?!?/br> “不過你搞錯了一點,沒有人鼓動你女兒,是你的女兒和男人都受不了你才跑的,勞改的時候,你別忘了反省反省?!?/br> “我反省個屁!我看你能得意多久,我們虞家在我姐的帶領(lǐng)下是個大家庭了,我們都聽我姐的話齊心協(xié)力,你絕對斗不過我們,你等著吧,我很快就能出來?!?/br> “出來又有什么意思呢?!苯砜粗患m察隊呵斥著推上車,說了一句話也不知道虞燈芯有沒有聽到。 “你女兒和男人寧愿去北大荒,你一個人在這里又有什么意思?!?/br> 丁嬸給姜晚拽走,“別理她,在她眼里虞家的家族榮耀可比女兒和男人重要多了,你還不知道吧,虞燈芯提出跟魏安泰離婚劃清界限,她說魏安泰都不肯幫她頂罪,這種軟骨頭的男人她不要了。” 姜晚也覺得不可理喻,明明是她自己做錯事,反而怪自己男人不肯頂罪,原來她在順手牽羊的時候,就已經(jīng)打算出事了就讓虞安泰頂罪,所以才這么肆無忌憚嗎? “她真是瘋了,三觀都跟著虞美琴一樣崩壞。” 腦子里閃過虞美琴那朵白蓮,姜晚總覺得有什么事情被她給忽略了,可一下子又想不起來。 一直到晚上,顧小刀把他爹的遺照翻出來親了親,姜晚才打了個激靈,她知道她忽略了什么。 這個點顧北川也該回來了,她準(zhǔn)備到路口去迎一迎,順便問他點事。 還沒走出去幾步,矮墻那兒跳出來個人,給姜晚唬了一跳。 “虞青青你要死啊,黑燈瞎火的躲在這里會嚇?biāo)廊说?。?/br> 小姑娘這次沒戴口罩,但是姜晚認(rèn)得她那雙大眼睛。 虞青青漲紅了臉,“姜晚,我有話跟你說。” 姜晚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虞燈芯今天才被送到勞改農(nóng)場去,接受勞動改造,她這會是來干嘛? 示威?找茬? “顧北川有主了?!苯碛每隙ǖ恼Z氣說道:“我是不會跟他離婚的?!?/br> 虞青青急了,“誰要跟你說這個,我是來跟你道歉的。” 道歉?為啥?姜晚不解,“你跟我道什么歉?不需要?!?/br> 虞青青卻不管不顧的說起來,“我跟顧副團(tuán)長的謠言都是我媽故意傳出去的,你知道嗎,在我舉報前,我爸一聲都沒吭,就那么沉默的打算替我媽給扛下來?!?/br> 她眼睛有點紅,“你可能覺得我沒有良心,去舉報我自己的親媽,可是我爸他太可憐了,明明什么都沒做,為什么要坐牢的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