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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天與李言生在大年初六來訪,沈朝陽只道:“你們應(yīng)當(dāng)著手離開?!?/br> 宋天的藥已經(jīng)從林家送來了一批,而在有心人眼中,墨城早晚會迎來一場危機(jī),最理性的行為,自然當(dāng)選擇離開。 宋天卻與李言生對視一眼,道:“沈先生在墨城,我們亦在墨城。” “你們并不蠢笨,當(dāng)知曉將來的危險。” “正是知道危險,更不能讓沈先生一人獨(dú)自面對?!崩钛陨练€(wěn)道。 “罷了,你二人若要留下,那便留下?!?/br> 沈朝陽思索片刻,竟也笑了起來,又補(bǔ)了一句:“我沈朝陽,親密之人并不多,卻不想,大難將至,竟一個個的都不愿走。” “沈先生,我與宋天亦生在墨城,長在墨城,留下也并非全為了您。” 沈朝陽笑著搖了搖頭,道:“竟會寬我的心?!?/br> 林家的兩兄弟終于踏上了返鄉(xiāng)的道路,臨走前,他們送了金家一份“厚禮”,林雪陽與林雪星俱坐在老爺車內(nèi),兩人卻并不挨著,中間的空擋,仿佛能再坐下一個人。 窗外飄起了白色的雪花,林雪星看了一會兒雪,突兀道:“哥,來墨城這一趟,你快活些了么?” “你呢?”林雪陽正閉目養(yǎng)神,聽聞弟弟的話語,卻并不回答,反而將問題拋了回去。 “我將那金曼百般折磨,但如今離開了,也沒甚么快活的?!?/br> “他已經(jīng)走了,活著的人,總該活。” “哥,你會忘了他么?” “你會忘了他么?” “我不會,但你說的對,他已經(jīng)走了,活著的人,總該活。” 車內(nèi)一時靜謐無聲。 過了許久、許久,林雪星亦閉上了雙眼,遮住了眼底的水,他輕聲道:“哥,我想他?!?/br> 周方圓吃過了晚飯,獨(dú)自去了書房。 他年紀(jì)并不大,如今卻隱隱有了沈朝陽麾下第一顧問的趨勢,固然有前世的記憶相助,亦與他自身的機(jī)敏和好學(xué)有關(guān)。 他前世并未在墨城待很長的時間,因而并不知曉沈朝陽為何死去、墨城又為何覆滅,但這并不妨礙他將記憶中獲悉的所有的信息一一列下,再經(jīng)過分析比對,尋出相近的答案,送給沈先生決斷。 一開始,他與其他顧問一致,都是期望沈朝陽能夠壯士割腕,從墨城徹底撤離,尋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自行發(fā)展。 沈朝陽最初的所作所為也正像如此,他引傅元帥的兵力入城,他將沈家人大半遣送出城,他閉門不出,謝絕一切交際。 但近些時日,沈朝陽的表現(xiàn),卻證明了他從未想過離開墨城,甚至想同墨城人一道,試著逆天改命,去渡過這一層劫。 周方圓并不理解沈先生,但他欽佩沈先生,他思慮再三,竟也愿意拿命去搏一搏,看能否為墨城上下,掙出一條出路。 他將密密麻麻的紙張拿了起來,仔細(xì)看了看,封存入信封,喚傭人道:“掌燈,帶我去尋沈先生。” 沈朝陽正在書房內(nèi)磨練異能,他依舊是以自身為實(shí)驗對象,鋒利的刀劃掉一塊手臂上的皮rou,再用異能恢復(fù)原狀。 許是因為這些時日,他同王傾多次雙修,也或許是因為勤加鍛煉,他的異能有了明顯的進(jìn)步,如今重新恢復(fù)一塊皮rou,已經(jīng)不費(fèi)甚么力氣。 第六十五章 沈朝陽所獲悉的訊息太少,縱使有顧問團(tuán)的傾囊相助,亦有些辨不明方向。 他思索良久,又摩挲著手上的戒指,道:“王傾?!?/br> 眼前畫面一轉(zhuǎn),他又重新進(jìn)了那白霧空間中。 白霧空間同上次相比,顯得略大了些,沈朝陽心中默數(shù)步數(shù),發(fā)覺花費(fèi)了雙倍的步數(shù),方才到了熟悉的鏡子前。 鏡中依舊是霧蒙蒙的,沈朝陽漠然道:“你可在?” “不在不在,睡得死死的,誰喚我我都醒不來?!辩R中的霧快活地扭曲著,話語也是輕佻的。 沈朝陽“哦”了一聲,轉(zhuǎn)身便走,換來那人氣急敗壞道:“你怎么又走啊,你來不是為了問問題的么?” 沈朝陽輕笑道:“不是說,你不在?” “在的、在的,我真是倒霉透了,才攤上你這個宿主。” “何為宿主?”沈朝陽抓住了這個他十分陌生的詞匯 那人卻并不解釋,只道:“你是想知曉墨城將會發(fā)生什么?” “正是?!?/br> “那便親自來看?!?/br> 沈朝陽重新向鏡子的方向邁步而去,鏡中霧變幻莫測,最終驟然消散,顯露出內(nèi)里的世界。 沈朝陽看見了一道過分熟稔的背影,那人一襲長衫走在寂寥的街道上,約莫走了一炷香的時間,那人停下了腳步,緩慢地轉(zhuǎn)過了身。 他聽見他說道:“這里的人,都死了?!?/br> 而他,并非他人,正是他自己。 “死了,都是怎么死的?”沈朝陽在鏡外問。 鏡中人卻不回答,像是沒聽見這句話一般,推開了眼前緊閉的門,門內(nèi)植物翠綠,靜謐幽深,與門外的寂寥截然不同。 門內(nèi)的“沈朝陽”關(guān)上了大門,他穿過層層疊疊的回廊,推開了木質(zhì)的房門,門內(nèi)傳來極輕的咳嗽聲,卻也極熟悉。 畫面向前推進(jìn),露出了咳嗽聲的來源,那亦是沈朝陽太過熟稔的人——竟是“王傾”。 “王傾”的臉色蒼白如紙,臥床躺在了病榻上,“沈朝陽”一步步走進(jìn),“王傾”卻笑了起來,又溫聲道:“是餓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