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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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心想做一件事,全世界都會幫你。 那晚,池月也記不清自己到底是幾點睡的了,只記得睡覺的時候,窗外明月蒙著白云,月像被摁在冷水里浸泡。 次日。 腦袋還是暈的,人已經(jīng)坐上考場,第一場考語文,第一題填古詩詞,池月坐在位置上,默念昨晚背的那幾首詩詞,在背到“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時,她抬頭拿筆,余光瞥到左前方坐著的人,愣住。 傅希琛今天穿的是黑色毛衣,灰藍和米白相間的校服外套內(nèi),那黑色格外顯眼,也可能是因為他的脖子白。 在若干趴在桌上背書的背影中,他坐的格外扎眼,寬肩,脊背筆直,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指節(jié)中間夾著一支筆,筆蓋扣在筆尾,拿煙的姿態(tài)。 池月考試不專心。 傅希琛寫字很快,力透紙背,她甚至能看到答題卡凹下去的黑墨。 一場語文考試,監(jiān)考老師在池月身邊轉(zhuǎn)了幾回,先是看看她,再看看傅希琛。 傅希琛寫作文了,池月還停在文言文閱讀,兩道題不同步,語文也沒什么可作弊的,監(jiān)考老師終是放心離去。 可數(shù)學考試就沒那么簡單了。 池月正在算第一道大題,發(fā)現(xiàn)昨晚算題目用了小半管筆芯,剛才語文考試又用了大半,這會兒竟然沒墨。 偌大的考場,她只認得傅希琛一人。 于是,就在池月伸手拍傅希琛的時候,監(jiān)考老師站在了她面前,“池月同學,我觀察你很久了,請獨立完成試卷?!?/br> “報告老師,我的筆沒墨了?!背卦禄瘟嘶问种械暮炞止P,“我能問傅同學借一支筆嗎?” 安靜的考場,兩人的對話引起不小動靜,監(jiān)考老師還沒開口,傅希琛已經(jīng)回頭,朝她遞了支黑筆,是他手中正在寫的那只。 考監(jiān)老師皺了皺眉,低聲對兩人說,“考完了你倆留一下?!?/br> 下課鈴聲響了叁下。 教室內(nèi)炸開了鍋,考生們陸陸續(xù)續(xù)的走出考場,有的在念叨對答案,有的提議明天就要開學了,今晚去哪里再happy下,有的瘋狂翻書,為自己選錯一個答案,并因此可能掉出重點班扼腕嘆息。 監(jiān)考老師對著兩人示意,“來辦公室?!?/br> 喧囂似乎就是一陣子的事,學生剛走完的校園,格外安靜,靜到池月能聽見自己和傅希琛的腳步聲,錯落的,還有回聲。 池月背著書包走在傅希琛身后,她走得很慢,還好,傅希琛的步伐也不快。 她發(fā)誓,前叁天都是故意的。 但今天絕對不是。 老師們收好試卷,也陸續(xù)離校了,陸鋒正在鎖辦公室的門,遠遠看到師生叁人這架勢,知道這班又沒法按時下了。 監(jiān)考老師教的數(shù)學,非常較真的一位中年女人,邏輯清晰,做事講究證據(jù),例證起來就像做數(shù)學題一樣步驟明確,她特意從監(jiān)控室調(diào)出監(jiān)控。 “池月同學,請你解釋一下,自己考試時的行為?” 池月漲紅了臉。 讓她覺得難堪并不是老師的盤問,而是自己考試時偷偷觀察傅希琛的畫面,每一幀,每一格,都被攝像頭還原了。 他一定覺得自己是個花癡。 不行,就算承認作弊,也不能承認喜歡他。 池月吸氣,正準備開口,就聽傅希琛說:“陸老師,有沒有作弊,對比試卷就知道了?!?/br> 陸鋒想了想,點頭,“傅希琛同學說的有理。林老師,你想,如果兩人試卷不一樣,那么即使池月同學確實看過傅同學的桌子,也不能算是作弊?!?/br> 于是乎,林老師當場給兩人改試卷。 試卷結(jié)果出來后,池月傻了眼,她平日里數(shù)學也就中等偏上的水平,這次竟然考了滿分。 可是她根本來不及高興,因為傅希琛也是滿分。 這也就沒辦法證明兩份試卷不一樣啊。 池月用手背抵著額頭,后退兩步,感嘆一天之間,大喜大悲,竟然來的這么密集。 “好吧,看來這件事確實有點誤會。”林老師放下試卷,對著池月和傅希琛,口氣帶著歉意,“是我太武斷了。” “……怎”池月正疑惑。 陸鋒看了試卷,認同的說:“嗯,確實不是雷同卷,雖然都是滿分,但池月同學的這道立體幾何用的是建系法,而傅同學是做的輔助線,后面也有幾題思路都不同?!?/br> 總算是虛驚一場。 陸鋒收拾著皮包,對兩人說:“行了,你們也早點回家,別忘了下午還有迎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