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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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冥根本不在乎這個問題的答案,他現在只想把莊理追回來。當模特們盡數走入后臺,而莊理停下拊掌時,他鼓足勇氣握住了莊理的手。 莊理用力往回抽,沒抽.動,便輕輕在賀冥的手背上打了一下。 賀冥死活就是不放手,眼睛卻完全不敢與莊理對視。他臉皮太薄,目前只能做到這個程度。 7480看得直搖頭:“嘖嘖嘖,干一炮就能解決的事,何必費這個力?!?/br> 莊理挑眉道:“要不然你用你的精神力跟他連個線,教教他怎么做?” 7480連忙認慫:“主人我剛才開玩笑呢?!?/br> “不,我不是跟你開玩笑,我是認真的。”莊理嚴肅回應。 7480:“……”論起臉皮厚,它只服宿主! “主人,神靈的精神力和我不在一個層面。他比我高級,要連線也是他主動來連我,我不可能連上他的?!?480只好解釋了幾句。 莊理低應一聲,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失望。 7480:“……” 主寵倆正說著話,卡爾萬分狼狽地走出來,宣布這場大秀臨時中止。臺下的觀眾爆發(fā)出不滿的喧嘩,受邀前來的記者們則像嗅到了血腥味的大白鯊,紛紛涌向后臺。 人群漸漸散去,會場變得空曠,莊理卻還坐在原位,一是因為他在等待蕭一恒;二是因為他的手被賀冥緊緊握著,根本走不了。 他不動,邵蕙也就沒動。她又氣又恨,卻不能名正言順地質問莊理,因為她現在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大學生,與“經緯之國”沒有半點關系。 片刻之后,t臺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蕭一恒表情猙獰地沖出來,嘶吼道:“莊理,你對幻羽做了什么?” 他跳下t臺,揮舞著拳頭,赤紅的眼珠噴薄出憤怒的火焰。 賀冥立刻放開莊理的手站起來,一拳把蕭一恒揍得暈頭轉向,翻倒在地。 第260章 追夫火葬場15┃世上最惡毒的哥哥 賀冥早就想揍蕭一恒了,一拳把對方擊倒之后他猶覺得不解氣,揪住這人的衣領,對著門臉又是狠狠一拳。 蕭一恒發(fā)出痛苦的慘叫,鼻血很快糊了滿嘴。 邵蕙露出驚恐萬狀的表情,想上前去勸阻,卻又害怕被波及。 莊理則單手托腮,雙腿交疊,姿態(tài)慵懶地看著。 當賀冥稍微解氣了一點,把蕭一恒隨手扔在地上時,莊理才從衣兜里取出一張單獨包裝的消毒紙巾,語氣散漫:“手臟了,好好擦一擦?!?/br> 賀冥立刻撕開袋子,取出紙巾,認認真真擦手。 蕭一恒卻已經癱在地上無法動彈了,手捂著肚子,發(fā)出斷斷續(xù)續(xù)的呻.吟。 莊理緩緩走到他身邊,略微垂眸,居高臨下地看著。 “想知道這場發(fā)布會為什么會失敗嗎?”他興致盎然地問。 蕭一恒的呻.吟停止了,布滿紅血絲的雙眼狠狠瞪視莊理。 “你們大概會以為我在衣服和布料上噴灑了什么化學試劑對嗎?”莊理輕笑著問。 蕭一恒沒吭聲,拳頭卻握得很緊。他不愿以如此狼狽的姿態(tài)面對莊理,于是掙扎著爬起來。 莊理繼續(xù)道:“你們猜錯了,不是化學試劑,是制造工藝的問題。我把文件發(fā)給你的時候改動了里面的數據,所以你們制造幻羽的方法是完全錯誤的。當成品被生產出來之后,它的質地與蝶翼沒有任何差別,但是,當溫度、濕度和二氧化碳的濃度達到一定的標準時,它會在空氣中慢慢褪色?!?/br> 正準備爬起來的蕭一恒僵住了。 邵蕙呆愣地站在原地,尚未意識到這些話隱藏著多么可怕的訊息。 而莊理很快就為她做了進一步的解釋:“所以你明白了嗎?你前前后后投資幾億做出來的東西其實是一堆垃圾。它們一分錢都賺不到,只會讓你虧得血本無歸?!?/br> 蕭一恒膝蓋一軟,竟重重跪倒在地。他抬起頭,赤紅的眼珠死死鎖定莊理,瞳孔里流轉著難以名狀的恐懼,像見鬼了一般。 邵蕙捂住嘴,咬破舌尖,拼命壓抑著想要尖叫的沖動。她的膝蓋也已經軟了,她不敢相信自己投入了全部積蓄換來的卻是一堆破爛! 莊理怎么能這樣?他太狠了!他真的太狠了! “你一直在耍我?”蕭一恒不敢置信地呢喃。 “對啊,你才發(fā)現嗎?你打開手機看看,即便是被拉黑的號碼,系統(tǒng)依然會提醒你攔截了多少電話和短信。拿到文件之后,你拉黑了我,難道你就沒注意到我一個電話一條短信都沒給過你嗎?”莊理挑眉詢問。 蕭一恒顫巍巍地掏出手機,查看一番,然后表情變得更加扭曲。 他是真的沒注意到這一點。 莊理搖頭失笑:“與賀冥離婚之后,我沒急著找你兌現承諾,十幾天的時間都未曾主動聯系過你,你竟一點都沒懷疑嗎?你就那么肯定我會愛你愛到死心塌地?是什么給了你這樣的自信?” 是啊,是什么給了蕭一恒自信? 回過頭想一想,他的腦子才漸漸開始清晰。他會堅定不移地認為莊理瘋狂地愛著自己,不正是源于邵蕙的口述嗎?她斬釘截鐵地說只要他愿意,就能把莊理耍得團團轉。 可是結果呢?結果是他被莊理當猴兒耍了!還被一步一步誘入深淵,落入絕境! 拋棄莊理的時候,他也曾想過永遠不再與這人接觸。甚至于,他根本就沒準備與莊理結婚,那場傷害莊理的鬧劇全都是邵蕙一手策劃的。 如果沒有邵蕙的慫恿和唆使,他根本不會去干那些事,也就不會遭遇現在的破產倒閉和牢獄之災! 罪魁禍首根本不是他,是邵蕙??!莊理要報仇也該找邵蕙才對! 想到這里,蕭一恒用吃人的目光看向邵蕙。 邵蕙已經腿軟地站不住了,這會兒正癱坐在椅子上。 看見蕭一恒仇恨的目光,她連忙露出哀求的神色。意識到以前那個傻了吧唧的莊理只是一種偽裝后,她終于知道害怕了。 蕭一恒想到邵蕙的經濟實力和人脈廣闊的父親,咬咬牙,把即將脫口的真相咽了回去。他還指望這個女人把自己拉出泥潭,現在遠不到撕破臉的時候。 莊理盯著蕭一恒不甘憤怒的臉,語氣里滿是興味:“當著那么多賓客的面狠狠耍了我一把,你真的很有勇氣。我還在考慮該怎么回敬你的時候,你竟然又開始主動聯系我,我真的搞不清你的腦回路?” 莊理蹲下身,與蕭一恒平視,指了指自己的太陽xue,問道:“明知道一頭猛獸正處于盛怒之中,你還往獸嘴里跳,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蕭一恒露出難堪至極的神色。鬧了大半天,原來他在莊理眼中不過是個跳梁小丑而已。當時的他怎么會知道莊理是一頭擇人而噬的猛獸?交往了四年,他一直以為莊理是一只小綿羊。 “不過你的自投羅網讓我省了很多事?!鼻f理站起來,走到t臺邊,伸展手臂緩緩轉了一圈,笑著說道:“看見了嗎?你為我安排了一場婚禮,我回敬你一場盛宴,賓客散后一切成空,我們兩清了。” 蕭一恒用無比恐懼的目光看著這人的背影。 “怎么能兩清?這怎么是兩清?你毀掉了我的人生??!你知道我失去的是什么嗎?我失去的是所有!沒了,一切都沒了!”蕭一恒支撐著酸軟的雙腿,踉蹌站起來,沙啞的嘶吼聲中帶著無盡的絕望。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此時此刻的蕭一恒已壓抑不住痛哭的欲.望。 他吼著吼著便已淚流滿面。 而莊理卻拊掌朗笑起來,“對了,就是這樣。我一直等待的就是你這個絕望的表情。這場大秀我很滿意?!?/br> 蕭一恒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似乎從未想過曾經那個溫柔善良的男友,真實的面目竟如此可怖。 莊理藏得可真深??!如果早知道他是這樣的人,別說狠狠拋棄耍弄,蕭一恒連他的邊兒都不敢沾。 “你是魔鬼!你是魔鬼!你毀了我……”恐懼已完全蓋過了憤怒,蕭一恒的嗓音開始顫抖。 他終于意識到自己招惹了怎樣可怕的一個敵人。他錯了,他真的錯得離譜,他怎么會以為自己能把莊理玩弄于股掌之上?現實明明是反過來的。當他沾沾自喜的時候,莊理浸透毒液的獠牙已懸于他的頭頂。 不過是被拋棄而已,莊理竟然要拿別人的整個人生去陪葬。他好狠??! 蕭一恒一直以為邵蕙心狠,可如今他才知道血緣這東西是不會騙人的。莊理遠比邵蕙狠毒一萬倍! 蕭一恒不斷后退,已然怕了。 但賀冥卻感覺不到一絲恐懼。親眼見證了莊理的變臉,他非但沒有不適,還心臟狂跳,血液沸騰。他竟會覺得此時此刻的莊理比頭頂璀璨的燈光更耀眼。 冥冥之中,他覺得莊理本該就是這樣。他是肆無忌憚的,也是快意恩仇的,更是危險迷人的。 賀冥的目光根本無法從莊理身上移開,下腹還可恥地起了反應。 他知道自己完蛋了。他這輩子都沒有辦法逃出莊理的手掌心。 當賀冥還在愣神的時候,莊理瞥了一眼他緊繃的下腹,眉梢微微一挑,然后轉身離開。路過邵蕙時,他順手拉了一把,語氣淡淡:“走吧,回家?!?/br> 邵蕙渾渾噩噩地被拉走了。 蕭一恒看著她的背影,臉上露出既仇恨又憐憫的神色。當莊理得知一切真相,邵蕙的下場只會比自己更慘。 抑制不住生理反應的賀冥尷尬地耳尖都紅了。他無措了一瞬,然后反手一拳,擊倒蕭一恒,這才急急忙忙追出去。 都是這個男人害得他離婚! --- 莊理緩緩把車開出地下停車場,語氣十分溫柔:“別傻愣著,快系好安全帶?!?/br> “啊?哦!”邵蕙手忙腳亂地系好安全帶,指尖微不可查地顫抖。 莊理報復蕭一恒的手段讓她膽寒。她從來不知道他的心機會這么深,性情會這么冷酷,手段會這么殘忍。他簡直是披著人皮的惡魔! 與莊理坐在一起,邵蕙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不是冷的,是怕的。 莊理瞥她一眼,立刻調高空調的溫度,體貼地詢問:“現在還冷嗎?” 他看上去是個十足十的好哥哥,但邵蕙如果更細心一點就會發(fā)現,后排座明明放著賀冥的外套,他卻根本不打算拿給meimei穿。他的關懷只是一種表演。 “不冷了?!鄙坜ケЬo自己,臉色一片煞白。 莊理睨她一眼,揭穿道:“你臉色很難看。怎么了?在擔心蕭一恒?” “沒有!”邵蕙拔高音量飛快否認。 莊理卻說出了令她恐懼萬分的話:“我知道你喜歡蕭一恒?!?/br> 邵蕙:“!??!” 曾經做夢都想在哥哥面前炫耀自己搶走了蕭一恒的邵蕙,現在卻不想跟對方扯上一星半點的關系。拋掉那層溫和的面具,真實的莊理讓她害怕得瑟瑟發(fā)抖。 莊理伸出手揉了揉邵蕙的腦袋,輕笑著說道:“你在緊張什么?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 邵蕙努力讓自己不要往后躲,身體卻抖得更為劇烈。莊理的觸碰之于她來說是毒蛇的親吻。 “哥,對不起!”邵蕙快哭出來了。 “不用說對不起,情不自禁地喜歡上一個人不是你能控制的。我?guī)捯缓慊丶彝?,你總是圍著他打轉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我沒揭穿你是因為我知道,這只是青春期的幻想,長大之后,你自己會醒悟過來。” 莊理再次揉了揉邵蕙的腦袋,嘆息道:“但是我似乎想錯了,這么多年過去,你還是對他念念不忘。” 邵蕙緊張到爆炸的心情開始慢慢緩解。她意識到,莊理只是看出了自己對蕭一恒的覬覦,并不知曉他們兩人已暗度陳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