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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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尚書府卻不下馬車恭恭敬敬遞上拜帖,反倒把主人家喊出來迎接,由此可見男人的身份非同一般。 莊理大概猜到了愛人的身份。 莊小慧顯然也知道其中內(nèi).幕,于是露出絕望的表情。 完了,哥哥這次可能會被父親打死!早知道她就不出去救他了! 第338章 女狀元vs紈绔03┃膽大包天的莊理 莊理趴在車窗上往外看。 只見那名車夫跑到莊府門前,啪啪啪敲了幾下,等門房滿臉不耐煩地從小角門里探出頭來,便從懷里掏出一塊令牌亮了亮。 門房猛然睜大眼睛,仿佛受了驚嚇,連連鞠了幾躬才轉(zhuǎn)身往后院跑,背影十分倉皇。 又過不久,兩名仆人手忙腳亂地打開涂著紅漆的正門,把兩盞巨大的燈籠掛在門柱兩旁,又隔著數(shù)丈距離跪下,砰砰砰地磕了幾個響頭。 從敞開的大門往里看去,仆役們來來往往地忙碌著,有的在灑掃,有的往屋檐上掛小燈籠,還有的把門前的石板用抹布擦干凈。 雞鳴聲響起,間或夾雜著幾聲狗吠,夜晚的寂靜被完全打破。 眼下已是半夜,莊府的主子和下人差不多都睡了,卻因為一個人的到來全部被喚醒,開始了隆重的迎接工作。 莊理指了指一片亮堂的莊府,又指了指男人系在腰間的蟠龍玉佩,故作恍然大悟地說道:“你是鳳易的叔叔?” 鳳易就是白胖公子。他本是平王府世子,而平王乃當(dāng)今圣上的堂兄。 男人和鳳易是叔侄關(guān)系便意味著他要么也是一位王爺,要么便是這個王朝的主宰。 但本朝的王爺早已被當(dāng)今圣上剝奪了一切權(quán)力,只是一群被圈養(yǎng)的閑人,他們的到來還不至于讓堂堂戶部尚書如此大張旗鼓。 于是莊理指了指天上,進(jìn)一步暗示男人的身份?,F(xiàn)在他已經(jīng)知道,愛人這一世叫做鳳冥。 鳳易捂住額頭低不可聞地呻.吟。表弟啊,你既已猜出來了,干嘛還要問?你躲在角落里裝鵪鶉不好嗎?你咋這么沒眼色? 莊小慧的指尖微微抽搐著,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難以抑制地想要暴打哥哥一頓的沖動。 今上是怎么得的皇位,大燕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面對這么一位六親不認(rèn)的主兒,哥哥怎么就不知道害怕? “你猜對了。”男人低沉的聲音令夜色更增添了幾分厚重。 他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少年,等待著他接下來的反應(yīng),是誠惶誠恐地跪下磕頭還是捂著嘴巴噤若寒蟬? 然而這兩個反應(yīng),他都很不喜歡。 男人濃眉緊皺,面容冷肅,看上去更加駭人。 鳳易額頭的冷汗已經(jīng)匯聚成豆大的水珠落下來,卻連擦都不敢擦。 莊小慧低下頭,緊緊拽住裙擺。 莊理瞪圓眼睛,愣了幾秒,繼而挽起袖子,露出自己細(xì)細(xì)的胳膊,前言不搭后語地問:“你看我瘦不瘦弱?” 男人盯著這條白得晃眼的胳膊,低低嗯了一聲。 莊理又拍了拍自己單薄的胸膛,繼續(xù)道:“你看我這小身板能抗幾頓揍?” 男人冷肅的表情微微一滯,全然沒料到他會問這么奇怪的問題。 鳳易和莊小慧一個扶額一個捂臉,本就極不穩(wěn)定的情緒正瀕臨崩潰。明知道他是皇上,你就不能少說幾句嗎?還抗幾頓揍,兩板子下去你命都沒了! 兩人原本以為皇上定然會被莊理接二連三的奇怪問題惹惱,但更奇怪的事發(fā)生了,皇上竟然認(rèn)認(rèn)真真打量他一番,搖頭道:“放心吧,我不會讓你挨揍?!?/br> 咦?這是什么意思?兩人在打什么啞謎?鳳易和莊小慧被整懵了。 莊理卻大松了一口氣,繼而笑彎了眉眼,用指尖戳了戳男人托在掌心的芙蓉花,輕快道:“我就知道你是好人?!?/br> 男人晦暗不明的雙眼似乎流瀉出一點笑意,卻又很快湮滅。他早已忘了愉悅是什么樣的一種感受。 兩人的交談剛結(jié)束,莊藹便帶著妻子和一雙兒女,匆匆忙忙迎出來。 “下去吧?!蹦腥顺谅曄铝?。 莊小慧和鳳易只好認(rèn)命地爬下馬車,縮手縮腳地站在一旁。 莊理也想往下爬,腰卻被男人強(qiáng)壯的胳膊摟住。最終,他是被抱下去的。男人將他輕輕擺放在地上,像呵護(hù)一件易碎品。 這是男人從不對外顯露的溫柔。 莊藹率領(lǐng)全家人跪下,行了大禮,被允許站起身后才小心翼翼地抬了抬眸,看向圣上,繼而露出錯愕的表情。 “你們怎么會在這兒?”他指著莊理和莊小慧,隨即看向妻子,仿佛明白了什么。 莊夫人胡氏表情有些慌亂。 于是莊藹立刻收回目光,不忍在人前顯露出自己對妻子的質(zhì)疑。 方才他吩咐妻子去喊莊理和莊小慧出來迎駕,妻子卻說兩人睡得死沉,叫不動。他當(dāng)時還大發(fā)了一通脾氣,揚言送走圣上一定要把兄妹倆好好教訓(xùn)一頓,卻原來不是他們叫不動,而是妻子根本就沒去叫,否則她不會不知道兩人的屋里根本沒人。 妻子是不想讓這兄妹兩個在皇上面前露臉吧?做了母親,她難免會為自己親生的兒女多考慮一點。沒了那兄妹倆攪局,羽清和云珠或許能討得圣上的喜歡。 莊藹洞悉了妻子的小心思,卻也不覺惱怒。比起莊理和莊小慧這對沒出息的東西,他的心自然也是偏向長子和幼女的。 他拱了拱手,小心翼翼地問道:“皇上,我這一雙兒女怎會與您在一塊兒?微臣竟絲毫不知他們大半夜跑出去的事。” 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他卻已經(jīng)先把自己的責(zé)任摘干凈了。這絕非一個愛護(hù)子女的父親。 鳳冥揚了揚下頜,語氣冷沉:“進(jìn)去說吧?!?/br> “是微臣疏忽了,皇上您請。”莊藹立刻彎腰弓背,把人請進(jìn)門。 莊理亦步亦趨地跟在鳳冥身邊,享受著莊藹殷勤地伺候。過門的時候有人打簾子,轉(zhuǎn)道的時候有人提燈籠,上臺階的時候有人伸著胳膊畢恭畢敬地喊:“請您小心腳下?!?/br> 這感覺不要太尊貴。 他還把手背在身后,偷偷摸摸地沖鳳易和莊小慧勾食指,示意他們跟緊。 鳳易和莊小慧只好硬著頭皮跟上,臉色白一陣兒紅一陣兒,被莊藹和胡氏銳利的目光刺得難受。 平日里,他們經(jīng)常聽人說莊理如何如何混不吝,如何如何厚臉皮,心中卻都沒有太大感觸。他們甚至?xí)背喟啄樀嘏c這些人爭辯幾句,說莊理并不像他們形容得那般不堪。 然而今日.他們才發(fā)現(xiàn),外頭那些人還真沒冤枉莊理。論起膽子大和厚臉皮,他在這皇城里絕對是頭一份兒!未來的太子爺鳳瑜在皇上跟前也沒有他這份從容。 兩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走著,莊理卻忽然踉蹌了一下。 鳳冥立刻伸手抱他,語氣低沉:“好好看路?!?/br> “晚上我看不見?!鼻f理緊緊抱住他的胳膊,嗓音里透著一絲緊張。 花樓里燈火輝煌又有莊小慧拉著他一路狂奔,他竟沒發(fā)現(xiàn)這具身體患有夜盲癥。這是嚴(yán)重缺乏營養(yǎng)才會導(dǎo)致的疾病,看來原主的身體狀況比他預(yù)想得更糟糕。 鳳冥也很清楚這種病是怎么回事。 他握住少年纖細(xì)的手,語氣比剛才不知柔和了多少:“那我牽著你?!?/br> 他明顯放慢了腳步,每遇轉(zhuǎn)角、臺階、門檻,總會事先提醒一句,臉上雖然沒什么表情,態(tài)度卻是極溫和也極有耐心的。 為他們提燈籠的仆人也覺得燭火太暗,想要換一盞明亮的,卻見皇上擺了擺手,竟是拒絕了。 隨侍在旁的莊藹面上不顯,心中卻滿是震撼和懷疑。他在朝中經(jīng)營多年,對皇上的脾性也摸透幾分。皇上遠(yuǎn)比外界傳言得更冷血無情。他對莊理展露的這份細(xì)心和耐心絕對是前所未有的。 但是為什么?莊理身上有什么地方值得皇上看重? 莊藹想破腦袋也想不透這一點。 與此同時,行進(jìn)中的鳳冥回過頭,看了看即便行走在黑暗中也絲毫沒有妨礙的莊羽清和莊云珠,眼底劃過一抹冷色。 這樣的家庭會如何區(qū)別對待四個孩子,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早些年,他也是這樣過來的。 一行人浩浩蕩蕩走進(jìn)正院,進(jìn)了內(nèi)堂。瓜果、點心、茶水早已琳瑯滿目地擺放在桌上。 終于能看清周圍環(huán)境的莊理暗自松了一口氣。每到夜晚就變成瞎子的感覺真的不好受。 鳳冥放開了他的手,卻又忍不住捻了捻自己的指腹。那細(xì)膩柔軟的觸感是他從未體會過的。 莊藹捧著一杯熱茶敬上。 鳳冥并不去接,語氣十分冷淡:“放著吧。” 莊藹的額角緩緩落下一滴冷汗,思索著自己哪處做得不夠妥當(dāng),竟然惹了皇上厭煩。即便官居一品,他在皇上跟前依舊會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 莊理趴在桌上,嘟囔道:“我渴了。” 他臉頰染著兩團(tuán)酡紅,眼眸還濕漉漉的,身體柔若無骨,全然是一副喝醉了的模樣。 莊藹背對皇上狠狠瞪了他一眼,這才擺手,“給二少爺?shù)挂槐瓱岵?。?/br> 他不吩咐,滿屋子的仆人竟都不覺得莊理是需要伺候的主子。 鳳冥的眼眸已暗沉得透不出一絲光亮。通過這些小細(xì)節(jié),他不難猜到少年在莊家過得是怎樣一種生活。 一名丫鬟端起茶壺倒水。 鳳冥卻擺手遣退對方,繼而端起莊藹為自己準(zhǔn)備的熱茶,先喝一口試試溫度,覺得有些燙便輕輕吹了吹,然后喂到莊理唇邊。 “有些燙,慢點喝。”他低聲囑咐。 莊理慢慢喝了幾口,然后又趴了回去。 “不會喝酒便不要喝酒?!兵P冥語氣略顯嚴(yán)厲地訓(xùn)斥一句。 莊理原本半歪著腦袋趴在桌上,此時卻用臂彎擋住整張臉,像是不耐煩聽這些嘮叨。 看見他肆意的舉動,鳳易和莊小慧的心情已經(jīng)從恐懼漸漸轉(zhuǎn)為麻木,而其他人則是驚駭不已。 第339章 女狀元vs紈绔04┃一句話引發(fā)的血案 莊理畢竟是自己兒子,看見皇上對他如此優(yōu)容,莊藹自然不會覺得這是一件壞事。 但胡氏的心情卻只能用“煎熬”二字來形容。她盡量讓自己笑得溫婉一些,但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的嫉恨目光卻像淬了毒。 她的女兒莊云珠卻沒有她那樣的表面功夫,此時已扭曲了一張臉。 莊羽清是五皇子鳳瑜的伴讀,而且頗受器重,自然不可能像meimei這般不知事。他溫溫和和地笑著,靜立一旁,并不曾插嘴,也不急于表現(xiàn)自己。 他還悄悄拉了拉meimei的衣袖,讓她克制一點。 然而莊云珠是被胡氏和莊藹寵大的,性格十分驕橫跋扈,也完全不懂得什么場合該說什么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