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節(jié)
“不愧是矮腳大人!” 幾只神情委頓毛發(fā)雜亂的安哥拉兔激動撲到隔壁囚牢上,特殊合金鎖鏈晃得丁零當(dāng)啷作響。 “北皇保佑,那些邪惡可怕的?黑老?鼠,來自地獄的惡魔沒有傷害到您吧!” 然而無論他們多么激動多么擔(dān)憂著急,隔壁囚牢卻一丁點動靜都沒有。無憂城的地下牢籠之前關(guān)了一波安哥拉族,那些恐懼絕望的?氣味還沒有完全散去。呆在這里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難以忍受的?煎熬。尤其是那些可怕的?,惡魔一般的黑色幽靈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帶走一批兔子,他們再也沒有回來。 惶恐在黑暗陰沉的?囚牢里蔓延,尤其是蜷縮在這片囚牢中的?。他們沒有安哥拉戰(zhàn)士那般堅實有力的?肌rou,能踹斷鋼鐵的?大腳,僅僅是熬了這?么些天就已經(jīng)快熬不下去了。 尤其是他們的主心骨,被稱為矮腳的?那一位在今天被拎出去之后。這?五六只安哥拉兔組成的?兔群頓時陷入了絕望。 “吵什么。” 隔壁囚牢里的?身影終于動彈了,以粗啞、傲慢、刻薄的?語氣,極不耐煩道。這?是一只算不上太大,卻很胖的?安哥拉長毛兔,他的?毛發(fā)非常漂亮,琥珀色的長毛順滑卷曲,從脊背到腹部逐漸漸變成了奶黃色,柔軟蓬松,像是漂亮的淺金色緞子,即使在經(jīng)歷過幾天牢獄之災(zāi)后也仍舊水亮光滑,不沾半點灰塵。 被這樣訓(xùn)斥,那些安哥拉兔也沒有絲毫生氣的?樣子,其中一只甚至歡欣鼓舞,連連老?實點頭:“是的,是的,那些骯臟的,卑下的?黑色種族怎么可能為難到尊貴的琥珀石安哥拉大人——” “長耳朵,給我閉上你?那張賤嘴!”尖銳聲音刺耳至極,嚇得剛才開?口的安哥拉兔頓時滿臉驚恐,像是犯了天大的?錯誤一樣。旁邊的安哥拉兔們也是滿臉憤慨,一擁而上踹了他無數(shù)腳,直到兔毛亂飛,甚至沾染上了淋漓鮮血。 看到這一幕,矮腳心中澎湃怒火才稍微安歇下來,他厭惡瞪了瑟瑟發(fā)抖的?長耳朵。陰沉低啞道:“別讓我再聽到那個名字,在這里,我的?名字就是矮腳苔原,一名出生在灰苔城的卑賤商人——聽明白了嗎?!?/br> 安哥拉兔們連連點頭,蓬松毛發(fā)隨著動作一晃一晃的?,就像是一群毛團。其中一個小心翼翼討好,斟酌措辭道:“矮腳大人確實是幸運之人,竟然能從那可怕地獄中成功歸來?!?/br> “我自然與那些賤種不同?!?/br> 矮腳倨傲道,故作冷酷平淡的聲音背后難以掩飾著心底的?惶恐。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活下來的,當(dāng)被帶到那座可怕的?刑房時,地面上的?血跡還沒有被清理干凈。他這?輩子哪里見到過如此血腥,如此恐怖的?一幕!孱弱心臟差點被嚇得碎裂開?來,而當(dāng)那個恐怖的?黑袍人出現(xiàn)時,自己甚至直接昏了過去。 難道那黑袍人是看自己昏過去,才最?后沒有下手?的?? 心中僥幸與煩躁抑郁交織,矮腳不耐地蹬了蹬不合身的衣服,這?種低賤,粗糙,低劣的布料他仆人都不屑于穿,每每想到自己最?值得驕傲的漂亮毛發(fā)被這般摩擦,他心疼的內(nèi)臟都快要糾成一團。更令他感到屈辱的是為了活命化用賤名,每次都讓內(nèi)心高傲的矮腳痛苦地恨不得死去。 “矮,矮腳大人,您說,我們還有離開這?個可怕地獄的機會嗎?!?/br> 突然寂靜下來的囚牢讓那些安哥拉兔們下意識擠在一起,其中一個期期艾艾,忐忑不安地問道。 “嗤,如果剩下的?不是你們這幫廢物,倒還有希望!” 想到這,矮腳剛勉強平靜下來的內(nèi)心有煩躁不已。他當(dāng)然不會叫矮腳苔原這?樣賤種才會起的名字。他本名琥珀石安哥拉,這?可是極其尊貴高雅的?姓名,以寶石為名,安哥拉為姓!只有安哥拉王族才配擁有的?姓名! 只是苔原王城淪陷時,他的?精英護衛(wèi)們一個個為了保護他英勇戰(zhàn)死,只剩下這?些隨從小廝們,慌慌張張奪取了一支商隊的?衣服試圖偽裝起來,趁混亂離開。卻沒想到最后還是被抓到了這?里。 “該死的?斷耳,愚笨的蠢大個?!?/br> 琥珀石恨得咬牙切齒,又一次在心里惡毒詛咒安哥拉門徒:‘如果不是這該死的?蠢物離開?王城,我又怎么會落到這種地步!’極端憤恨的情緒環(huán)繞在琥珀石的心頭,讓他幾乎五臟六腑都燃燒起來。再等等,再等等,只要他琥珀石安哥拉能從這?里逃出去,斷耳必定會遭受慘痛的?教訓(xùn)! “地道挖的?怎么樣了。” 他壓低聲音,幾不可聞。 “差不多這?兩晚就能挖通了……可是外面全都是恐怖的?黑袍魔鬼們,我們,我們?nèi)绾尾拍芴映鋈???/br> “注意一定要隱秘,隱秘?!?/br> 琥珀石陰沉凝重地掃視這?群膽小的下屬們,淡淡道:“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br> “我可不會讓自己死在這里,等吧,只時機會到來的。” 時機真的?會到來嗎?琥珀石自己也不能確定。 或許自己的?歸宿,就是以一個卑賤商人的身份,死在這暗無天日的囚牢中。 叮咣。 鎖鏈碰撞的?聲音響起,該到吃飯的時候了。剛才還在竊竊私語們的?安哥拉兔們頓時噤聲,瑟縮擠在一起,顯得唯唯諾諾又膽怯,正好掩住了通往牢籠外的?地道。只有琥珀石被從原來的牢籠里分離出來,自己一籠。他偽裝的?很好,渾身都在瑟瑟發(fā)抖。只是看到黑袍信徒放下飯食離開,他心中總會忍不住陰郁忐忑的?想。 自己的?身份到底有沒有被發(fā)現(xiàn)? 否則的?話,為什么獨獨自己存活下來了? …… “琥珀石安哥拉,安哥拉王第五百二十個兒子,安哥拉王和王后生下子嗣,最?受寵的?小兒子。在安哥拉王前往北國后,帶著安哥拉王的?密令去各個安哥拉族占領(lǐng)的?城池搜刮珍寶,要作為安哥拉王的?壽禮,最?終進獻給北皇。” 看著手?中的資料,喬雙鯉嘖嘖稱奇。沒想到自己的?信徒們竟然捉到了這?樣一條大魚??磥砟翘炀扌桶哺缋T徒很有可能就是奉命暗中保護這位小王子的?,只是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離城而去,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上。 “難道這?一項功能能否成功的?關(guān)鍵是血統(tǒng)純粹程度?純粹?” 確認了身份,喬雙鯉陷入了更深的?思考??斋F非常注重純粹這?件事,無論是壽山城的那些山鼠還是現(xiàn)如今的?夢鼠,純粹這?一點都是非常重要的?。山鼠出生在礦脈之中,越是接近晶礦中心,誕生的?山鼠潛力就越是強大。夢鼠也是一樣,他們的實力與信仰關(guān)聯(lián),極為純粹的信仰能激發(fā)出更強大的力量。 那塔羅牌的?新用途會不會也和純粹有關(guān)? 做實驗這?件事情他全是在極其隱秘的?背景下進行的?,沒有讓信徒們得知任何風(fēng)聲。他也知道那些送去外面處理的?安哥拉族尸體們引起了小范圍sao動,現(xiàn)在隱約傳聞?wù)f黑夢王殘酷好殺,手?段暴虐無比,每天必須殺人才能平息下沸騰的力量。 喬雙鯉故意縱容這?些秘聞的傳播,甚至在背后推波助瀾。他的?實驗隱藏在這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當(dāng)中,更是無人所知。 從純粹這方面入手確實有一些道理。喬雙鯉當(dāng)初成年的時候王前輩才帶來了這?張塔羅牌,它就像一塊磁鐵,能夠自發(fā)吸收純粹絕望的?力量。從那以后喬雙鯉對絕望力量的掌控也就更得心應(yīng)手?,甚至還能夠組成完全絕望的?化身黑夢王,如此長的時間里都無一人發(fā)現(xiàn)。 但現(xiàn)在他也不可找到更多王族。而自家信徒的?信仰金線都已經(jīng)烙印在了塔羅牌的?上面,喬雙鯉也不舍得拿他們做實驗。 還是得找更多的?樣本。 喬雙鯉皺眉,發(fā)現(xiàn)琥珀石是個意外,實驗成功他當(dāng)然可以把這?群兔子都處理了,手?段干凈以絕后患,倒時候安哥拉王也找不到任何后患。但是琥珀石是安哥拉王最?寵愛的小兒子,還持有安哥拉王密令,肩負搜刮珍寶的?重任。這?么直接殺了,是不是太可惜了。 苔原戰(zhàn)爭雖然結(jié)束,因為無信徒出乎意料的?強悍戰(zhàn)斗力,信徒損失并不多。但實際上除了奪回領(lǐng)地,聲名遠揚意外,喬雙鯉并沒有得到想象的?收獲。歸根結(jié)底就是這群兔子匪徒般的行事手?段,既然我得不到也絕對不會讓別人得到。城池被燒毀,財寶礦脈全都損失殆盡。遺留下來的只有一片殘垣廢墟。 當(dāng)然,也沒有比他們更會搜刮財物的種族了。除了殘暴以外,他們最出名的?特點就是貪婪。這?是如同蝗蟲般可怕的?族群。 “搜刮財寶……控制潛意識,命令……嘖。” 喬雙鯉忽然眼睛一亮,打了個清脆的?響指。他想到個好主意。 …… 琥珀石安哥拉突然從睡夢中驚醒,囚牢里漆黑寂靜。唯有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閃光,眸中飛快閃過一抹猶疑,他悄然俯下身,長耳貼緊地面。 極其遙遠的?方向傳來轟隆轟隆悶響,大地顫抖,似乎有什么可怕的?遠古巨獸正在咆哮,只是遠遠聽聞就讓琥珀石脊背寒毛炸起,心臟狂跳不已。 “醒醒,蠢貨們,都趕緊醒醒?!?/br> 他低吼道,很快地其他安哥拉兔們也感受到了遙遠處大地傳來的顫抖。牢籠中起了一小陣的慌亂,但下一秒就又寂靜下來。黑暗中只剩下一雙雙兔眼閃爍幽光,他們意識到了什么,饒有深意的目光在牢籠中傳遞。 “我想起一件事。” 一只耳朵極長的安哥拉兔極小聲快速道,引起了其他兔的?注意:“今天送飯的時候,我隱約聽到他們說。黑夢王準備把神國遷到苔原王城去。首先要挖出地下礦核轉(zhuǎn)移……聽說這?附近有許多可怕龐大的夢魘獸,那些信徒們擔(dān)心,礦核的氣息可能會引來夢魘獸群攻城……” “這?么重要的?信息怎么不早說!” 琥珀石簡直恨不得揍長耳一頓,此時此刻他心跳快極了,幾乎要蹦出胸膛。似乎有一個聲音在他耳邊不斷喃喃自語,今夜,今夜就是他等待已久的?,逃脫升天的最?佳時機!那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幾乎蓋過了他的?心跳! 琥珀石曾經(jīng)聽說,血統(tǒng)純粹的?王族機緣巧合的?時候,有可能聽到偉大北皇的?教誨。 北皇無比強大,無處不在,是強悍無比的?霸主和智者! 這?一定是北皇的?教誨! “挖……” 琥珀石聽到自己聲音顫抖,他瞳孔驟縮到極致,在瞳孔深處,隱隱閃爍著一星黑芒,一閃即逝。 “快挖地道!” 作者有話要說:喬北皇雙鯉:嘻嘻 第202章 我的,都是我的 無憂城確實亂起來了,不過琥珀石得到的消息當(dāng)然不是完全正確的。無憂城經(jīng)營這么久,喬雙鯉并不打算更換自己的大本營。在無憂城地下原本有一條礦脈,但它不過是條大型礦脈,沒有潛力衍生出更多的中低級礦脈。并不適合作為神國的核心。 喬雙鯉準備把這條礦脈移植到苔原王城去,然后把拍賣會上得到的礦核埋到無憂城地下。當(dāng)初大鬧壽山城的時候雖然芙曲最后極力隱瞞,但仍有很多人懷疑是黑夢王動的手。現(xiàn)在喬雙鯉拿出來礦核,只是坐實了他們的猜測,并不會有人聯(lián)想到拍賣會暗拍品的事。 只有礦核才有足夠純粹厚重的力量滋養(yǎng)出一條遠古大型礦脈,并且能量足以滋養(yǎng)出更多的晶鉆礦。它所含有的能量大的驚人,喬雙鯉之前得到的那顆在經(jīng)過他自己成年吸收,又被王前輩剝奪部分能量后,仍舊可以形成一條遠古礦脈。 這顆從暗拍會上得到的礦核雖然比之前那顆要小,但是所蘊含的力量仍舊驚人。只是一從特殊封閉的源晶箱中取出,四溢開來的純粹能量就在無憂城周邊引起發(fā)了獸潮暴動。無憂城周圍多是蠻荒平原沼澤,礦脈不少但全都被巨型夢魘獸霸占。 這種力量集合體的奇特野獸體型比安哥拉門徒還要巨大,并且繁殖方式特殊。他們并不是由血rou組成,一旦被徹底擊殺龐大的身軀就會碎裂出成百上千的夢境碎片。收集起來后精心用晶鉆培育,孵化出來的就是大批溫順強悍,形態(tài)類似獨角獸的小型夢魘獸,最優(yōu)質(zhì)的坐騎。 喬雙鯉早就看白甲軍團整整齊齊一水的夢魘獸坐騎十分眼熱,當(dāng)初在苔原戰(zhàn)爭的時候自己信徒充當(dāng)暗殺的角色深入敵營危險至極,如果有足夠數(shù)量的夢魘獸,他們就可以組成騎兵團,擁有更加強大的作戰(zhàn)能力以及戰(zhàn)陣。這次他特意激發(fā)了礦核的氣息,引來了大批巨型夢魘獸攻城,并調(diào)動了絕大部分信徒去捕殺。 高居神座之上,透過信徒們的眼睛,喬雙鯉冷靜觀察著場面宏大,熾熱激烈的戰(zhàn)況。并且還有閑心琢磨。 “如果只有絕望火焰的話,透過塔羅牌傳遞……嘖?!?/br> 他屈指彈出一團深沉純粹的黑火,透過塔羅牌的信仰連線,力量傳遞到正艱苦奮戰(zhàn)的黑袍信徒身上。原本正在各個大主教指揮下臨危不亂對抗巨型夢魘獸的一組組信徒們精神一震,渾身氣勢瞬時大漲。 “神在注視著我們!” 指揮整場戰(zhàn)爭的影肅聲大喝道,他揮刀指向最龐大的巨型夢魘獸,漆黑銳利刀氣倏然劃破長空,直接斬斷了它額頭巨角!下一刻,成千上萬信徒狂熱虔誠的聲音傳遍了整座戰(zhàn)場:“為神前驅(qū)!”原本就頗占優(yōu)勢的局面頓時完全一邊倒了下去,數(shù)十頭巨型夢魘獸痛苦哀嚎著失去生命,碎裂開來的夢境碎片如鵝毛大雪般落下,幾乎有膝蓋高。 “傳遞過去的力量幾乎沒有削減?!?/br> 神殿之中的喬雙鯉若有所思,下一刻他收起了黑火。掌心攤開,心火和虛偽火焰熊熊燃燒。蒼白虛偽轉(zhuǎn)變了顏色,連帶著心火,都變成了絕望一般的黑色。除了最外圍輪廓一線深藍意外,幾乎和絕望黑火沒有任何區(qū)別。 “再試試這個?!?/br> 喬雙鯉把這團‘黑火’送到了塔羅牌面前,果不其然,遠遠不像之前接納絕望黑火一般順暢。塔羅牌似乎是在猶疑分辨,半晌之后信仰金線才勉強亮了起來??墒菃屉p鯉能感覺到,傳遞過去的力量頂多能有三成。 之前他做過絕望黑火搭配虛偽,純粹偽裝成黑火的虛偽火焰,黑火心火虛偽火焰一起等等多種比例的嘗試,最后確定塔羅牌并不像他想象中的‘智能’,偽裝后的虛偽火焰和偽裝后的心火它都辨別不出來,只要力量是純粹的,不摻雜第二種火焰的,傳遞過去幾乎都不會削減。 “難道真的和純粹有關(guān)?” 嘗試一晚上,饒是喬雙鯉也是有些疲倦。勝利已成定局,他收回戰(zhàn)場上的目光,將思緒轉(zhuǎn)移到了安哥拉小王子的身上,手指漫不經(jīng)心地輕叩扶手,挑起眉頭,自言自語:“這么長時間,也該逃出去了吧。” …… “呼,呼呼……北皇保佑,安哥拉王保佑,我們終于逃出來了!” 距離無憂城千米外的平原上,幾只灰頭土臉的安哥拉兔喘著氣,滿臉都是劫后余生的慶幸。這里還不算太遠,巨型夢魘獸發(fā)出的憤怒咆哮每一次響起都會讓他們齊齊恐懼打個哆嗦,心跳快的要蹦出胸膛。 “走,這里太危險了。” 琥珀石奮力站起身,精神極度緊繃的情況下跑了這么長時間,他幾乎榨干了全身最后一絲力量。可是這里還是離無憂城太近了,一旦發(fā)現(xiàn)他們越獄,追兵很有可能連夜抓捕!相較于之前,本就所剩無幾的安哥拉下屬更是只剩下小貓兩三只。 冒險越獄并不是一帆風(fēng)順的,為了保全自己琥珀石冷酷犧牲了三名屬下,這才終于成功逃脫升天。咬緊牙關(guān),他把下屬們一個個踹起來??吹阶约喝犴樏l(fā)上沾滿了骯臟泥土,狼狽不堪,沉沉怒火在琥珀石心頭燃燒。此時此刻,他最恨的并不是黑夢族,而是擅自離開王城,導(dǎo)致自己落到如此下場的安哥拉門徒。 “斷耳,斷耳?!?/br> 琥珀石喃喃低語,其中刻骨的仇恨聽了令人心頭發(fā)寒。 “我一定要扒你的皮,抽你的筋!” “大,大人,我們,我們往哪里去啊?!?/br> 安哥拉兔們都嚇破了膽子,哆哆嗦嗦擠成一團,幾乎連頭都想埋進地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