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9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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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關(guān)心。 最后,他把擰干了水的帕子收好,抱著那只包袱艱難地起身,拖著沉重的腳步往紀府方向走去。 賀娘子等了又等,都不見內(nèi)侄把她做好的被面送來,頓時便坐不住了。 那孩子會不會出什么事了吧? 她心中擔(dān)憂,干脆便告了假,急急忙忙地往臨時租住的家走去。 哪知才走過一條巷子,迎面便見到賀紹廷一拐一拐的身影。她大吃一驚,匆匆趕上去:“廷哥兒,你身上的傷是怎么回事?誰打的?!” 賀紹廷沒有回答,反而歉意地道:“對不住,姑母,我來晚了。東西jiejie都放在里面了。” “這時候還管這個做什么呀!趕緊找大夫看看去?!辟R娘子又急又怕,一把奪過那只包袱,又扶又抱地把他帶到了最近的醫(yī)館里。 夜里涼風(fēng)習(xí)習(xí),窗外星光熠熠,有夜風(fēng)吹進屋里,拂動床邊的帷帳隨風(fēng)飄飄dàngdàng。 “廷哥兒睡了么?”十一歲的芳姐兒長得亭亭玉立,臉上帶著憂色,見娘親從小表弟屋里出來,忙上前問。 “睡了,他喝的yào里頭有一昧是安神的,讓他多睡會兒吧!”賀娘子嘆了口氣。 “娘,廷哥兒可說了是誰打傷他的么?”芳姐兒皺眉追問。 “他的xing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最是倔強不過,若是不想說的,憑你怎么問也不會開口,這般倔強的xing子也不知像誰?!辟R娘子嘆息聲更重了。 芳姐兒皺了皺鼻子:“娘,我不喜歡京城,咱們什么時候可以回家?” “遲些,遲些咱們便回去?!辟R娘子拍拍她的臂,“時辰也不早了,你也趕緊睡去吧!” 芳姐兒應(yīng)了聲,回了自己屋里歇下。 賀娘子又望望賀紹廷歇息的屋子,眼眸幽深。也不知過了多久,才發(fā)出一聲若有似無的嘆息。 她一直知道這個孩子并不是賀家的骨rou,弟媳fu進門的時候,肚子便已經(jīng)懷著這個孩子,可是娘親和弟弟都不在意,她自然也沒有什么好說的。 何況以自家弟弟那方圓數(shù)十里都知曉的臭名聲,能有人肯嫁他便已經(jīng)是祖宗保佑了,哪里還敢嫌棄。再說了,經(jīng)過這么多年的戰(zhàn)亂,喪夫、失fu的男男女女?dāng)?shù)不清,鰥夫再娶,寡fu再嫁也不是什么見不得人之事。 她那個弟媳fu,容貌出眾,xing情溫和,最難得的是干活還是一把好手,這樣的女子,縱然是死過丈夫,可愿意娶她進門的人家也不在于少數(shù)。 而帶著傷回府的馮維亮自然也引來生母云氏心疼的淚水,云氏聽說打傷他的竟是兩年前在河安府見過的那個孩子,下意識地望向一旁的夫君,見他皺著一雙濃眉,神情瞧來似是有幾分恍惚。 她心里微微有些怪異的感覺,可又說不出是什么原因,唯有吩咐下人去請大夫,待大夫診治過后又忍著心痛親自給兒子上yào。 “爹爹,哥哥怎么了?”一個約莫三四歲的小姑娘牽著ru嬤嬤的手進來,看見兄長臉上東一塊西一塊的奇怪顏色,好奇地問。 杜誠忠一下子便回過神來,見是他和云氏唯一的孩子杜杏嫦,摸摸女兒的發(fā)頂?shù)溃骸澳愀绺缡芰它c傷,娘在幫他上yào呢,嚇到嫦兒了么?” 小姑娘搖搖頭,可卻是把身子藏在爹爹身后,探出半邊臉有幾分害怕地望著兄長。 馮維亮見原本有些走神的父親在meimei到來后,整個人便變得十分溫和,眼眸微閃,隨即別過臉去。 當(dāng)晚,云氏又叮囑兒子要記得服yào,這才離開。 行經(jīng)院里的凝春亭,見杜誠忠在亭中自斟自飲,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不知怎的便又想到了今日打傷兒子的那個孩子,心中的那種怪異之感又冒了出來。 她連忙定定神,提著裙裾步入亭中,柔聲問:“怎一人在此飲酒?” 杜誠忠見是夫人,神情便先柔了幾分,不答反問:“亮哥兒的傷怎樣了?” “還好,沒傷到筋骨,休養(yǎng)一陣子便可以了?!痹剖蠆Z過他的酒杯,不讓他再飲。 杜誠忠倒也隨她。 云氏陪他坐了一會兒,與他東拉西扯地閑話了一陣家常,這才試探著問:“今日打傷亮哥兒的那個孩子,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