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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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吳威豈不是危險了?”少婦神色駭變。 老者忽的展顏一笑,轉(zhuǎn)過身來拍了拍少婦的肩膀,怪笑著說:“那倒未必,這些八強(qiáng)的選手都是我們武道聯(lián)盟的寶貝,有些更是那些大門派老家伙的得意弟子,怎么可能讓他們出事?‘好色怪醫(yī)’江北生已經(jīng)被請來了,只要還有半絲氣都能救的活?!?/br> 少婦這才長舒一口氣,臉上緩了神色,她興高采烈的說:“師傅,我給你再要些茶葉去?!?/br> 直等少婦出了門,老者輕松的臉色才變的凝重起來,轉(zhuǎn)身望向遠(yuǎn)方,盡頭處,擂臺中央,一個身穿黑袍的年輕人正握著一把黑漆漆的刀,象是鋼絲般筆直的佇立在風(fēng)雪之中。 “對上零,就算是江北生也未必能救的活啊…………” …………………… 雪正濃,風(fēng)正大,當(dāng)吳鵬威踏著積雪走上擂臺中時,迎面只看見一個身穿黑袍的年輕人的背影。 那人手中握著一把黑漆漆的刀,沒有刀鞘,漆黑的刀身映照潔白的雪,分明醒目。 吳鵬威走上去,離對方十米處站定。 黑袍人轉(zhuǎn)過身來,露出一張平凡普通的面龐,唯有蓬亂的黑發(fā)下,一雙眼睛銳利如刀,鋒芒畢露。 他轉(zhuǎn)過來的一霎那,吳鵬威有一種錯覺。 似乎眼前站立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把刀,一把嗜血的刀。 黑袍人上下掃了吳鵬威一番,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就是你毀了刀二?”黑袍人冷冷的問,聲音比冰還要酷寒。 吳鵬威卻反問:“你就是零?” 黑袍人皺了下眉頭,目光掃到吳鵬威手中握著的一把長刀上,忽然笑了。 他笑的很生澀,象是嬰兒第一次學(xué)笑,簡單而又快樂。 零指了下吳鵬威手中的刀,笑著問:“你也用刀?” 吳鵬威點了點頭,也笑著說:“是,和你一樣?!?/br> 零笑著搖了搖頭,手中長刀一指,臉色肅殺如初,清冷的說:“一招之內(nèi),我就斬了你的頭?!?/br> 他舉起刀的剎那,四周高大聳立的墻壁上立時有金鐵撞擊之聲響起,無形的刀氣如同肆虐的狂風(fēng),一下子拂過了擂臺,將地面與墻壁割出深淺不一的痕跡。 唯有吳鵬威安靜的站著,刀氣組成的風(fēng)在他身前一米處嘎然而止,仿似碰上無形的墻。 零微微有些驚訝,抬眼望過去,對方的眼神靜謐如水,深邃的猶如汪洋之海。 第三章 刀之爭 零站立的姿勢很古怪。 他左手握著刀,斜斜的朝下,刀尖碰觸到地面,身體很空,空的如一汪輕盈的水。 仿似他握的不是殺人的刀,而是一根燒火的鐵棍。 他目光低垂,望著斜指向地面的刀刃,最初的凌厲消失不見,眼中盡是溫柔的光。 這一刻,呼嘯的風(fēng)忽的停滯,漫天的大雪飄揚而下,無聲無息。 世界頓時陷入一個奇怪而又靜謐的氛圍。 吳鵬威如臨大敵。 在他眼中的零已然變了一個人。 零的人與刀已經(jīng)合二為一,刀便是零身體的一部分,不分彼此。 大雪無聲下落,一道道青黑色的光絲彌漫而出,化作了一頭豺的光影,令人驚異的是,這光影并不巨大,卻具體而生動,鮮活的如真實一般。 豺的光影滲透入零的身體之中,竟然在這一刻融合為一,五官四肢交替重疊,詭異驚悚。 零的眼神越來越溫柔,他將手中的刀斜斜一側(cè),語聲低沉的說:“狂刀門中的人都知道,刀二是我的玩物,我喜歡看著他仰視我卻又懼怕懦弱的神情,那是一種類似于絕望和驚恐交雜的卑微之心,卻被你給毀了。” 零一步跨出,青黑色的光氣象是水一樣向下蔓延,蘊蕩出向外擴(kuò)散的光圈,象是被水沖淡的墨影。 零每前進(jìn)一步,青黑色的墨影就重一分,四周的空氣就重了一分。 漆黑的刀尖拖曳在地,象是切割豆腐一般將地面切割出一條深長的痕跡。 “沒有辦法,你毀了我唯一的玩具,我只能殺了你?!?/br> 零說完,離吳鵬威身前一米五處,停住,刀斜上舉,揮出。 這一刀慢的象是蝸牛爬行,仿似有千鈞之力。 但在吳鵬威的眼里卻是萬千繁雜的刀影。 這并非是單純的一刀,刀身極快的在虛空之中一連斬出十五刀,每一刀斬的方向和角度一摸一樣,沒有一絲的偏差,而且速度也絲毫不慢,恰恰相反,這十五刀的速度快逾奔雷。 從第一刀至最末,不過用了五個瞬剎的光景。 而一個瞬剎只有二分之一眨眼的時間。 這刀技喝速度已然脫離了簡單技法的束縛,神奇近乎妖。 虛空已被斬破,兩個眨眼的時間,漆黑的刀刃已然近在眼前。凄厲的刀風(fēng)斬破一切,冷寒的光甚至滲透到吳鵬威的鼻尖。 吳鵬威的眼睛微瞇,渾身忽的一空。 身體仿似一片落葉,在刀風(fēng)斬至的一瞬間,輕飄飄的蕩開,不著一絲力道。 “砰”“砰”“砰”……………… 一連十五記爆破怒響,原本吳鵬威站立的地方虛空炸裂,十五記青黑色的刀影蛇一般蔓延,將地面的青磚斬成粉碎,遙遙望去,一尺寬的刀痕竟然深入地下不知幾許,漆黑一片。 零微微一蹙眉,又單純的笑了:“很好,通過考驗,可以繼續(xù)玩下去?!?/br> 說完,他又拖著刀朝吳鵬威走來。 依然是不緊不慢的速度,所過之處,空氣卻黏稠的如水一樣,讓人行動變的遲緩。 他又在吳鵬威身前一米半處停住,這一次,他將刀舉起,如同握著一把高大的斧頭,力度十足的當(dāng)空劈下。 只是,這一次對手并沒有讓開。 吳鵬威深吸一口氣,手中的刀極快的出鞘,與此同時,右手袖子中的“碧水龍刃”也滑落在掌心之中,他眼光上揚,鷹一般的銳利,在,一絲絲的柔白光氣在渾身蘊蕩而開,雙臂揮舞,如同切菜一樣,一左一右,衍生出萬千光影。 吳鵬威手中兩團(tuán)亮銀的刀影迎上了當(dāng)頭斬下的漆黑之刀。 剎那間,刀氣縱橫。 一條匹練似的漆黑刀氣被兩團(tuán)亮銀的刀影所包括,叮當(dāng)脆響就象是散落于瓷盤上的玉珠滾落,彌漫了整個擂臺。 聲響撞倒石墻,又發(fā)出嗡嗡的回響,伴隨著三團(tuán)刀影,驚徹了擂臺的上空。 刀影之中的零卻放聲長笑:“痛快,痛快,痛快?!?/br> 他每說一聲痛快,刀速就加一分,刀光就多出一分。 他每一刀也不斬往別處,只斬在吳鵬威頭頂?shù)娜?,一旦落下,必將是破顱開膛,一分為二。 只不過他的刀卻被吳鵬威手中一長一短兩團(tuán)光影給架住,三團(tuán)刀氣乍合即分,不斷的交接又不斷的分開。 一刀、兩刀、三刀…………一百八十七刀。 十個吐息之間,二人已交手一百七十八刀。 零心中默默的計數(shù),眼中的溫柔之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是的一片凝重之色。 身前只有一米五的距離之外,那個毀了刀二的落日宗小子整個人模糊的如同一團(tuán)水霧,不停的以極小的幅度和頻率左右搖擺,象是在原地衍生出數(shù)個光影,讓人無法確定。 而他手中一長一短兩把刀,則像是在水中盛開的白蓮,裹著萬千的經(jīng)絡(luò),將自己的刀架在半空,自己的每一擊都無法落下,兩把銀白的刀總會在力度即將達(dá)到最大點之時架住,然后分開,又極快的再次迎上,不斷消耗著刀上的勁道。 這需要極為精準(zhǔn)的眼力和柔韌的手力,還需要過人的刀技。 就象是雪花飄飛之時的輕盈,枯葉翻轉(zhuǎn)之時的靈動。 這樣的刀技已經(jīng)可以算的上初步達(dá)到了模仿自然的意念。 “砰” 一團(tuán)光火炸開。 二人同時抽刀后退。 零退的很沉著,他的刀拖在地上,劃出一道深深的溝壑,一步一步,直到十五米開外。 而吳鵬威則是象是團(tuán)飄飛的雪花彈開,悄然蕩上半空,再輕飄飄的落下。 一動一靜,一重一輕。 二人如同截然相反的矛盾體,遙想對峙。 零忽的笑了,他的笑容里多了一絲說不出的味道,不再單純,不再簡單。 他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下干裂的嘴唇,露出一口白晃晃的牙。 “不錯,一共是五百六十七刀,你很好,居然能夠領(lǐng)悟了雪之輕盈的味道,融入進(jìn)刀技之中。” 零大加贊揚,眼中的鋒芒消散不見,現(xiàn)出激賞之意。 “只可惜,你如今的刀技不過是我一年前領(lǐng)悟所得,難能卻不可貴?!绷銓⑸眢w松開,象是一團(tuán)蜷縮過后張揚的棉花,他身體微微下蹲,雙手握刀,斜帶在腰間左側(cè),做出一個古怪的姿勢,然后冷冷的說:“為了表示對你的尊重,我將用最強(qiáng)的刀技對付你?!?/br> 零說完,眼神忽的變的奇怪起來,不同于最初的溫柔和之后的冷厲,他蓬松頭發(fā)遮擋下的眼神不再銳利,而是如同緲了雙目的瞎子一般,空蕩蕩的,沒有一絲的感情和色彩,仿佛融入進(jìn)天地之間。 這一刻,他便是這呼嘯生寒的大風(fēng),他就是紛灑而下的雪花。 在零腰間左側(cè)的刀也開始輕輕的顫抖,一圈圈墨色的光澤蘊蕩而開,一條如同蛇一般有著蜿蜒身軀的怪物光影從其中閃現(xiàn),它仰天長嘯,如同嬰兒啼哭,頭上長滿了倒刺,飛龍飛蛇,卻巨大的幾乎能夠遮蓋半個擂臺。 超群級別的魂刃——暗之巨蚺。 吳鵬威的心中閃過一個龐然大物的名稱,以吞噬鱷魚和大象為食物的暴虐巨獸,蛇與蛟的雜交后代——巨蚺。 這條巨蚺的光影漆黑如墨,頭頂?shù)勾虣M生,顯然是統(tǒng)領(lǐng)妖獸級別的強(qiáng)者——蚺之一族的王。 巨大的蚺之光影在空中盤旋,零的武魂化作巨大的豺狼,跳進(jìn)它的黑漆漆的大口之中,消逝不見,那蚺的頭就忽生變化,化作一雙豺的眼睛,蜿蜒的身軀上也多出了四條粗壯有力的腿。 武魂與器靈合二為一,顯現(xiàn)出一頭從來未曾見過的怪物。 而零的實力也呈現(xiàn)幾何倍數(shù)的激增,從武魂中階的巔峰一舉達(dá)到武師初階的巔峰。 零的氣勢很足,土系的氣血之力連同著手中刀的木系之氣,將擂臺渲染的沉重?zé)o比,每動一下都象是在沼澤中前行,明明是在移動,卻感到心在不斷的下沉。 吳鵬威只是靜靜的站著,眼神一如最初的深遠(yuǎn)遼闊。 他嘆了一口氣,屈指一彈,“碧水龍刃”之上就發(fā)出一聲悠遠(yuǎn)的清吟,如龍嘯九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