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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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白色的光氣絲絲溢出,手中的“碧水龍刃”嗡嗡作響,刀刃不斷的伸長,終至一米的距離,狹長明媚的如一汪秋水,絢爛奪目。 與此同時,那刀刃上游走的龍紋忽的沖天而起,化作一條十米長短的銀色長龍,龍走長空,漫天的青灰色墨影給震蕩而開,取而代之的是一圈柔白如圓月的光圈,緊緊的將吳鵬威罩住。 而在吳鵬威的頭頂,一只雄壯的白獅光影也傲然挺立,正仰天咆哮。 這“碧水龍刃”的威力極大,只可惜還未曾被吳鵬威完全掌握,直到目前也只能掌握三分的力量,極難和自身的武魂融合,但即便如此,龍刃的威力也足以抵消對方魂刃的力度。 二人實力相當,器靈展開之后都擁有能夠和武師初階巔峰力量一戰(zhàn)的實力。 此時,比拼的不再是技藝和氣血之力,而是對于武道的最純粹的理解,以及生死相交那一剎那的決絕。 零的眼神越來越空,越來越純粹,仿似與天地溶為一體。 他手中的刀也漸漸發(fā)出一聲聲越來越大的嬰兒啼哭,嘶啞難聽,能夠撕裂人的心魂。 而吳鵬威的眼神卻靜謐如水,深沉的如一潭鏡水。 他雙刀交擊,發(fā)出一聲又一聲的金鐵交擊的脆響,響聲沖天而起,撕破對方魂刃的枯啞之聲,驚徹云霄。 就在此時,二人又忽的同時停止了手中刀刃的響聲,靜止不動。 一切的光影忽的消散,又忽的重新凝聚,漫天的雪都在這一刻停滯了下來,時間仿似被定格,象是凝結(jié)的畫卷。 “嘶………………” 驀地,一聲凄厲至極的利物撕破虛空之聲驚起,切割開了空氣,零的身形仿似一道黑色的魅影,帶出長長的光影,筆直無聲的朝著吳鵬威直飛而去。 刀刃劃破空氣,嗡嗡作響。 但凡是黑刀所過之處,光影扭曲,空氣炸裂,不斷的激射出漆黑的光。 此時的吳鵬威忽的深吸一口氣,雙眼微微瞇起,然后又驀地暴睜。 腦海之中的銀色光霧瘋了一般向左臂發(fā)出能量風暴,柔白的光從右肩順延而下,完全遮蓋住了右手中的“碧水龍刃”,輕盈如水,通透無比。 而肚腹之中的火之螺紋則于瞬間擴散,極快的蔓延了右半邊身體,一團爆裂的火頓時布滿了云荒墨家的長刀,染的如同赤色的長條。 左刀爆裂如火,右刃輕盈如水。 吳鵬威驀地旋轉(zhuǎn)而起,帶著水火交接的光影,如同一抹急速旋轉(zhuǎn)的陀螺直奔零黑色的殘影而去。 光起,驚響起,一剎那,擂臺四周的墻壁同時轟然碎裂,天地之間狂風大作,刀氣肆虐,迷亂分割了一切。 第四章 信念 光影炸裂,擂臺四周豎立的石墻象是雪花一樣,碎裂成無數(shù)塊,滾滾而下。 無數(shù)的刀氣針一般從碎裂的石墻之中迸射而出,將空氣炸裂。 煙霧彌漫了整個擂臺,一地的雪合著塵灰揚天而起,混濁不堪。 迷迷糊糊之間,眾人看不真切擂臺中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只是一個個從江山閣的包廂中站了起來,神色緊張的望向場地中央。 這樣激烈的態(tài)勢,無論是誰勝誰負,都必然會有一方重傷,而活下來的,也肯定不會完好無恙。 塵霧彌漫之間,就看見江山閣四樓偏左的一個房間內(nèi)有一個身穿灰袍的老者從數(shù)十米的高空一躍而下,手里還拎了一個青年,眼睛賊溜溜的亂轉(zhuǎn),手腳并用,似乎有些懼高,正在奮力吶喊。 可惜,高處的風雪如注,幾乎是象大水一般灌進他的喉嚨,將他一張臉凍的青紫,一個音節(jié)也發(fā)不出來。 擂臺已然完全崩塌。 積雪堆徹了一地,向四周高高的聳起,圍成了一個巨大的凹坑。 凹坑之中,是一個幾乎有五米深的平臺。 其中青磚碎裂了一地,混著地下青黑的土,到處都是,有些土上甚至還燒著微弱的火光,雪澆鑄在其上,發(fā)出“啪啪”的炸裂聲響。 平臺之中,一個身穿白袍的黑發(fā)少年正半跪在地上,他手中握著兩把刀,一把如同短刃般,秋水似的明亮,另一把則已經(jīng)已經(jīng)完全斷裂,只剩下光禿禿的刀柄。 黑色的長發(fā)掩面而下,一道巨大的刀痕在少年的左腿處炸裂,深可見骨,鮮血正順著衣袍冉冉而下,將地面蘊蕩出一團血色。 而在他身后十米開外,則筆直的站立了一個身穿黑袍的男子,朔風如鐵,將他的衣袍吹拂的獵獵作響,手中一把漆黑的刀正流著血跡,一滴一滴的濺落于地。 “師傅,落日宗的吳威敗了,我上去替他收拾傷口。”從江山閣下來,被風灌的臉色青紫的少年提著藥箱,就想沖上去,卻被灰袍老者一把抓住。 “師傅?”少年有些不解,轉(zhuǎn)頭看回去,老頭卻搖了搖頭,一臉的凝重,沉著聲說:“有人要死了?!?/br> 少年疑惑,轉(zhuǎn)頭望向半跪于地的吳威,難道他要死了么? 擂臺上,吳鵬威以斷了的刀柄拄著地,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吃力的站了起來,眼前卻一片模糊,差點摔倒在地,幸好他強撐著,這才沒有倒下。 他轉(zhuǎn)過身,左肩處的傷正冉冉的流著血,在雪色里醒目刺眼。 他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直到零的身前,零的眼中早已沒了銳氣和空洞,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思的表情。 “這招叫什么名字?”零抬起頭,望著吳鵬威。 吳鵬威沉吟了一會兒,才輕聲說:“零”。 零微微一愣,但很快就笑了起來,低下頭輕聲說:“好名字,痛快?!?/br> 說完他就一頭載到于地,身上的血象是噴泉一般濺射出極高,沾了吳鵬威一身。 吳鵬威忽的感到一股沒來由的哀寞,發(fā)出一聲微不可查的輕嘆,轉(zhuǎn)身離去。 他鮮血灑了一地,冷不防一個賊兮兮的清秀少年一把將他抱住,就要將他摁倒于地,吳鵬威微一蹙眉,腰胯一扭,一個翻轉(zhuǎn)輕巧的就將少年甩了出去。 力氣用的有些過,頭腦難免一陣暈眩。 他搖搖晃晃的提步,結(jié)果身后又被一只有力的胳膊給握住,吳鵬威心中煩悶無比,氣血不暢,正有一肚子怨氣無處發(fā)泄,頓時低喝一聲:“誰敢攔我?” 左手一揮,一道匹練似的刀光飛縱而出,握著他胳膊的人沒想到他重傷之后還有這樣的威勢,頓時抽身急退,可那刀光如影隨形,竟然能在空中折疊打彎,猶如附骨之蛆一般。 “嗯?”對方吃了一驚,不過卻伸出一只鐵鑄般的手,一下子竟然將刀光捏碎。 “你還要不要命了?” 沉悶的聲音響起,吳鵬威又被一把拽住,轉(zhuǎn)過頭,卻見到一個兩鬢霜白的老者低聲對著自己說:“在下‘妙手神醫(yī)’江北生,小子你刀口傷勢極重,我是來給你療傷的?!?/br> 吳鵬威眼神一緊,凌厲的光直射而出,如同受傷的野獸一般。 江北生一生活人無數(shù),見過不少窮兇極惡之輩,但從來沒見過如此兇悍的眼神,心頭也是一陣慌亂,不過他到底久經(jīng)風霜,勉強還能維持身體不動。 好在對方失血過多,并沒有其他動作,就倒地昏了過去。 ……………… 四野無聲,零孤寂的站在雪地中,雙手斜舉刀,放在腰畔左側(cè),身體象是箭一般弓行而來,帶出一道黑色的魅影。 他刀勢如雷,在暴射而出的一瞬間,刀從左腰畔上掠,直取胸前,形成一道張揚無比的弧線。 十五年,日以繼夜在懸崖前斬風切鷹的一道弧線。 刀光如同在水中攪拌,刀氣化作漣漪,掠出一道道殘痕,這一刀,超越了極致的速度,代表了零對于刀意最徹底的領(lǐng)悟。 幾乎無可阻擋。 刀光的盡頭,吳鵬威只是站著,靜靜的相望,只是在刀光用盡的時候,零忽的停住身形,轉(zhuǎn)過身來,對著他凄然一笑,酷酷的說:“你看清楚了沒?” 接著,鮮血四濺,零的影子如同被擊碎的光影,片片消散。 驀然驚醒。 “啊” 吳鵬威低呼一聲,張開眼,從夢中跳出。 “主人,你沒事吧?”熟悉的聲音在耳畔不遠處響起。 床頭的一側(cè),青木正站在身前不足一米處,他手攏在袖子里,低著腰,正關(guān)切的看著自己。 “不礙事。” 吳鵬威擦了下臉上的汗水,掙扎著想要起身,但胸前傳來一陣劇痛,讓他幾乎疼的昏過去。 青木趕緊走過來,替他將枕頭墊高,然后扶著他靠在上面。 “我去給你端藥?!鼻嗄炯贝掖业淖叱隽朔块T。 吳鵬威低頭一看,自己的雙腿被裹滿了紗布,雙臂也似乎被重物擊打過似的,抬不起胳膊來。 為什么只有腿上有傷?吳鵬威微微一愣,但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關(guān)節(jié)。 得益于“蟬翼衣”的護持,零無孔不入的霸道刀氣沒有能夠?qū)⒆约旱纳习肷韯澇鰝?,而沒有保護的腿部自然就難以躲過肆虐的刀氣,好在吳鵬威自身所創(chuàng)的刀式同樣強橫無比,抵消了大部分的力量,否則的話,下半身只怕會給刀氣攪成粉碎。 水火相克的刀技威力超乎出了吳鵬威的想象,那一把云荒墨家制成的百煉精鋼長刀幾乎是在水火之力交接的一瞬間,就完全爆裂,碎開的刀刃完全炸成了粉末。 嚴格的說來,這一刀并無技巧可言,只是最純粹的水火力量爆裂。 在“碧水龍刃”力量的基礎(chǔ)上加上水火爆裂的威力,只是一瞬間,就撕破了零的刀光,縱然零的部分刀氣依然能夠無孔不入的宣泄進來,但也無法阻擋勝利天平的傾斜。 嚴格來說,零是輸在了水火相克那一瞬間的巨大爆發(fā)力上,而并非是輸在刀技。 僅僅以刀技層面來說,零的造詣是驚人的,要高于吳鵬威一個檔次,即便是后者已經(jīng)領(lǐng)悟了初級心眼,并且將冰雪飄零之勢融入進刀法之中。 懸崖前切風斬鷹的十五年,日以繼夜,毫無雜念,只是不停揮刀的十五年。 這十五年將零的意志和刀法磨練的無比堅韌,同時也讓他的精神極度的扭曲。 在二人交手的剎那,眼神相交的那一刻,吳鵬威就明白了零心中的孤寂。 他沒有朋友,心中只有刀。 世人皆說他殘忍暴虐,其實并非如此,他只是和刀溶為一體,按照刀的凌厲去理解這個世界。 而刀的存在本身就是為了殺戮。 因此零不知道如何去愛別人,他習(xí)慣性將自己當做一把刀,一把無堅不摧能夠斬斷一切的刀,當他將刀切入對方身體鮮血淋漓的一霎那,就是他最好的愛的表達。 他太寂寞了,卻無人能夠理解,他想去愛別人,卻注定只能給對方帶來死亡。 因此,當吳鵬威的刀光碾碎了他的刀氣之時,零的心里只有一種解脫,他不用再背負著刀的意志前行,那一刻,他做回了自己,象是個天真的孩童般璀然一笑。 零死了,死前的一瞬,他很開心。 不僅僅是因為解脫,還因為多了一個能夠了解他的朋友。 夢中零的那一刀正是比試時的重演,那一刀能夠斬盡一切,也是零一生武道最好的注解。 零將這一切傳承給了吳鵬威。 那一刀里包含了太多需要分析和感悟的數(shù)據(jù)以及刀意,若在以往,即便是茶飯不思,吳鵬威也會拼命去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