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媽的不倫親情（續(xù)二十八）

    我找了個舒適的座位做好，戴上耳機(jī)開始聽這段音頻，不出我意料的，是蘭

    姐昨晚在房間里和華姐說的私房話。音頻開頭的部分還是一堆閑聊和家常，然后

    蘭姐就慢慢把話題引到家庭和兩性關(guān)系上來了。

    蘭姐：「你家李哥不著家有好一陣了吧，什么情況啊？」

    華姐：「說是工作忙，常出差，我覺得他是不想回這個家?！?/br>
    蘭姐：「你們倆鬧別扭這事也不是新聞了，現(xiàn)在怎么變本加厲了嗎？難不成

    他外面有人了？」

    華姐：「我現(xiàn)在都懶得關(guān)心他外面是不是有人了?！?/br>
    蘭姐：「哈，你的心這么大啊，不會是你也有人了？你們夫妻倆后現(xiàn)代主義，

    各玩各的？」

    華姐：「呸，后現(xiàn)代主義是這么被你歪曲的嗎？你才外面有人了。我只是覺

    得在這個婚姻里累，兩人在一起就吵架，不吵的時候就冷戰(zhàn)。有他沒他，家里都

    一個意思。」

    蘭姐：「你還別小看我，我也是搞藝術(shù)出身的，你們這種夫妻，藝術(shù)圈里見

    的多了，比你們表面道貌岸然私下里亂來的多的是了?！?/br>
    華姐：「你又亂編排我，你知道我很傳統(tǒng)的，也沒那個折騰的心勁，我只是

    覺得煩，想靜一靜。」

    蘭姐：「那換個話題，你們倆有多久沒那個啦？俗話說床頭吵架床尾和，重

    要的還是那個床嘛。你們這光吵架不和，是不是吵得床都不上了？」

    華姐：「你越說越下流呢，你少說我了，你自己呢？你不正經(jīng)找個人家，你

    怎么過的？」

    蘭姐：「那你還不用關(guān)心我，我看得上的我就上，自由，隨性。不過話說回

    來，這半年，也不怎么想了，是不是我快老了，沒追求了？」

    華姐：「你可別裝了，每次酒吧里看到你都打扮那么暴露，擠眉弄眼的，勾

    引個男人。還不是手到擒來呀?！?/br>
    蘭姐：「拉倒吧，那是工作需要，和你坐在那兒辦公給人做材料是一樣的，

    你辦公的時候也全想那事？」

    華姐：「當(dāng)然不是，辦公的時候怎么會有那個心情？」

    蘭姐：「那就是了，何況我這人也有眼光的，得我看得上的才行，起碼，得

    是小一這樣水平以上級的，對不？」

    華姐的口氣好像有點(diǎn)不安：「什么？你和小一？」

    蘭姐：「我是打個比方而已，色迷迷的男人我見多了，有錢的也見多了，我

    是個賣藝的，不想掉身價，別看我表面上比你風(fēng)sao，對男人我比你這種傻白甜有

    免疫力多了?！?/br>
    華姐：「那你和小一到底有沒有過啊？」

    蘭姐：「你老盯著小一問干嗎，他是你什么人嗎？你越是問，我還越是不告

    訴你……」

    華姐：「那好吧，我不想聊了，睡覺。」

    蘭姐：「誒誒，你還沒回答我呢，你們那方面怎么樣了？」

    華姐：「我臉皮薄，不想說那個，你說點(diǎn)別的吧。」

    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和嬉笑聲，似乎是蘭姐在撓華姐的癢癢，然后是華姐的

    討?zhàn)埪暎骸改阃Ｊ职?。再這樣我把你踢下去了」

    蘭姐：「健了兩天身還翅膀硬了，你真踢試試看？」

    華姐帶著點(diǎn)喘氣手：「好好，你厲害，我認(rèn)輸了?！诡D了下說「其實(shí)我挺羨

    慕你的，身材好，人漂亮，我看了都動心，不要說男人們了?！?/br>
    蘭姐：「哈，你的意思是你老公對你不感興趣了？不至于吧，你們結(jié)婚沒多

    久，新鮮感應(yīng)該還在的啊」

    華姐：「我們倆結(jié)婚本來就有點(diǎn)對付的意思，這個真不應(yīng)該說，但確實(shí)是這

    樣的?！?/br>
    蘭姐：「那你們以前做那事有激情不？我不說最近，我說以前最好的時候」

    華姐：「我以前和你聊過的，剛開始還有點(diǎn)，后來就沒了……」

    蘭姐：「為啥呢，你說說看，你覺得自己不夠好？」

    華姐：「我覺得我不好看，胸也不大，人又瘦，不豐滿，可能是那種讓別人

    不喜歡的女人吧。」

    蘭姐：「我說句公道話啊，我要是男人，一見面就會喜歡你，你雖然不是大

    波妹那種類型的，但臉蛋漂亮精致，身材苗條，皮膚白嫩，更主要的，有一種特

    別溫柔和嫵媚的氣質(zhì)，是個男人都會有憐惜之情」

    華姐：「你說的不是我，你說的那個是林黛玉」

    蘭姐：「林黛玉我沒見過，我覺得你特別像蔣勤勤那種的，氣質(zhì)上」

    華姐：「蔣勤勤有股子英氣在的，我沒那份氣質(zhì)?！?/br>
    蘭姐：「反正我作為女人的直覺，我覺得你是平靜表面下面一座活火山的那

    種。」

    華姐：「你是說我脾氣大得很嗎？我什么時候發(fā)脾氣給你看過啊」

    蘭姐：「你就跟我抬杠吧，我好好地夸你，你就是拐彎抹角地抬杠?！?/br>
    我正聽到這里，突然一個微信通話跳了出來，我一看是陸穎，我有點(diǎn)奇怪她

    找我干什么，但還是按下了通話鍵。陸穎的聲音壓得很低，像是在什么隱秘的空

    間里說話一樣，她跟我說，今天下午于老板帶著女兒來做SPA了。我哦了一聲，

    心想原來是舅媽啊，不過這個有什么新鮮奇怪的，難道回回帶著我才是。陸穎嘆

    了口氣說，我原先以為會是你來呢。我呵呵了一聲，沒有接茬，陸穎好像感覺到

    了我的漠然，又神秘地說，但今天下午出事故了你知道嗎？我有點(diǎn)好奇了，說什

    么事故啊。陸穎吃吃地笑著說，今天那個技師多嘴，把上次于老板帶著你過去的

    事情給說漏了。

    我很想問是怎么說漏的，或者漏成了什么樣，但不好問出口，只好嗯了一下，

    等她繼續(xù)說。

    陸穎說，「你想知道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我說你別賣關(guān)子啊，要說趕緊啊。

    陸穎嘿嘿地笑了聲，說「你答應(yīng)請我吃飯，我就告訴你。」

    我有點(diǎn)皺眉頭，怎么現(xiàn)在的女孩都是這種單刀直入的撩人套路。我故意說：

    「你不說算了，反正我家的事情我一會兒回去就會知道，你想敲我竹杠，也沒那

    么容易，哼，我掛了啊?！?/br>
    陸穎說「別別別啊，她們肯定不好意思跟你說實(shí)話的，你問了也白問?！?/br>
    我說「那我就當(dāng)不知道，本來這些雞毛蒜皮我就沒所謂要聽的?！?/br>
    陸穎想了下說，「那你不請我也行，就當(dāng)欠著，哪天想還了就還好不好？」

    我心想也得給她個臺階下，說好吧好吧，我聽你的。陸穎說其實(shí)我很好打發(fā)

    的，一頓火鍋就可以了，當(dāng)然日料更好。我說你別跟我暢想那頓飯了，趕緊說正

    題。

    陸穎神秘地說，「于老板的女兒，應(yīng)該算你的表姐吧，很不高興誒，她就問

    你們這兒不是只招待女賓嗎？怎么男人也能隨便來的啊。然后那個技師不知道該

    怎么說了，說于老板的親戚特殊照顧啊。你表姐又追著問，也是在這個房間這樣

    按摩的嗎？那個技師不敢說了，只看于老板。于老板就很痛快地說，是，就在這

    個房間，就趴在你那個床上?！?/br>
    我一聽腦子有點(diǎn)亂，心想這兩人是要杠起來還是怎么地呢。

    陸穎又說，「當(dāng)時我正在給你表姐按摩腰呢，我看得出她很生氣啊，但硬是

    忍住了沒發(fā)作。我只是好奇，你們倆表姐弟，一家人，發(fā)那么大脾氣干嗎？但我

    沒敢多說啊，只是趕緊把她反過來頭朝下讓她說不了話。這樣才消停了。」

    我說哦，這樣啊，大概人家娘倆拌嘴的吧。陸穎繼續(xù)嘿嘿地笑，說你別逗了，

    我可是知道你的秘密了。我心里一緊說，啥秘密啊，陸穎故作神秘地說，等你請

    我吃飯的時候再說吧。我說別啊，不是說好欠著嗎？

    陸穎說「誰知道你這人說話有沒有誠信啊，我得留一手。我說不對，你說好

    了都告訴我的。陸穎說我是全告訴你了啊，所有當(dāng)時發(fā)生的事我一點(diǎn)沒保留全說

    了誒，好了，我繼續(xù)上工去了，剛才我們老板在批那個技師多嘴呢，我怕笑場跑

    出來了，我等你的飯啊?！?/br>
    微信電話掛斷后，被中斷的錄音音頻又自動接著播放起來，但我已經(jīng)無心再

    聽下去了，我停止了播放，站起身出門去呼吸了下新鮮空氣，然后點(diǎn)了支煙，細(xì)

    細(xì)琢磨陸穎跟我說的這個新情況。

    我看了下時間，已經(jīng)4點(diǎn)半了，這所牛逼學(xué)校在閔行，回舅媽家得換兩次地

    鐵，快也得一個半小時，雖然我已經(jīng)對晚上這場可能的鴻門宴特別抵觸了，但想

    到于伯伯特地交代了的，也不好意思讓他老人家失望，我猶豫了下，覺得還是不

    去不行，硬著頭皮也得杠，扔掉了煙，趕緊出發(fā)。

    這一路的地鐵實(shí)在太無聊，我只好再打開了那個音頻文件，繼續(xù)聽下去。

    華姐：「我才沒有抬杠，我有自知之明，我是說實(shí)話而已。」

    蘭姐：「女人得有人欣賞才行，愛情又不是選美，漂亮大胸妹我見得多了去

    了，腦子好用的有沒有，肯定有，但百分之九十九的還是胸大無腦型的了，你不

    會跟這些人去比內(nèi)涵吧。」

    華姐：「我知道你是安慰我，反正我謝謝你了，你不知道我其實(shí)挺淡定挺隨

    緣的，沒像你那種說起男人一驚一乍的，我覺得我一個人也挺好」

    蘭姐：「話說回來，我覺得小一挺懂得欣賞你的，好像對你也挺上心……」

    華姐（搶了話頭）：「誒你別拿我尋開心啊，我可是跟小一很單純的關(guān)系，

    像姐弟一樣的」

    蘭姐：「切，很單純你著急什么勁啊，最多只能算眼下還很單純吧。你心想

    怎么想，未來會怎么樣，誰知道呢？」

    華姐：「哎，信不信由你吧，你也不能亂抹黑我呀」

    蘭姐：「你們倆怎么認(rèn)識的，后來怎么相處的，我一清二楚啊，所謂旁觀者

    清，這層窗戶紙，我看啊，離捅破的時候不遠(yuǎn)了?！?/br>
    華姐：「你這人，說著說著就編排到我身上，這次我真睡覺了，你自己旁觀

    你的去，不要扯上我」

    蘭姐（吃吃地笑）：「你這人才是，一說到重點(diǎn)，你就要睡覺，是急著去做

    春夢吧。」

    華姐：「你這張嘴，沒什么好話，我正經(jīng)和你說話，你總是亂開車」

    蘭姐：「你好久沒人摟著睡了吧，要么我摟著你睡你看怎么樣?！?/br>
    華姐：「別別別，我可不是那種什么拉拉，你別打我主意」

    蘭姐：「哎呀，我也真是受不了你了，明明心里有點(diǎn)意思，慢熱加被動，跟

    那個小一一模一樣，要你們兩個自己化學(xué)反應(yīng)，烏龜都要繞地球三圈了?！?/br>
    華姐：「什么化學(xué)反應(yīng)，你就各種亂說?！?/br>
    蘭姐：「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多久沒那個啦……」

    華姐：「你能不問了嗎？」

    蘭姐：「你告訴我，我就不問了?！?/br>
    華姐：「大概快有半年多了?！?/br>
    蘭姐（夸張地驚訝語氣）：「什么？你比我這個小寡婦還能忍啊……小娘子

    你正值青春妙齡，獨(dú)守空房半年，孤不孤獨(dú)？寂不寂寞？」

    華姐：「早知道你是要取笑我的，我就打死都不告訴你」

    蘭姐：「聊了一晚，就問出來這一句，還要反悔，我要累死了耶。你找別人

    做閨蜜吧，我很受傷啊。」

    華姐：「你這人，得了便宜還賣乖，正常人天天聊這個的嗎？」

    蘭姐：「你怕不是性冷淡吧，我要是晾個半年，能把男人活吃了。兩條腿的

    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多的是」

    華姐：「你是你我是我，我才不那么饑渴……」

    蘭姐：「我必須得親自鑒定下，你給我摸摸看，是不是真的冷淡了?！?/br>
    一陣打鬧折騰過后。

    華姐：「你不會真的是彎的吧?！?/br>
    蘭姐：「反正今天之前不是的，今天以后的，說不好了?！?/br>
    華姐：「哎，我還是次被女生摸胸呢……」

    蘭姐：「哎，其實(shí)吧，我聽下來覺得呢，你這人是重情多于重欲，情感上的

    不滿足大于那方面的不滿足，我說的沒錯吧。」

    華姐：「嗯，說到現(xiàn)在了，就這句聽上去還說得不錯」

    蘭姐：「呸，你還以為我表揚(yáng)你，我這是在批評你刻板守舊，跟兩個世紀(jì)前

    的老古董似的」

    華姐：「有什么不對嗎？我總覺得得先有情后有那個的?！?/br>
    蘭姐：「兩個一起來不好嗎？你看jiejie我，看上了哪個男人，就想方設(shè)法勾

    引他，一邊zuoai一邊交流感情，兩不誤」

    華姐：「哎呀你這都是什么歪理啊，明明是放縱欲望，還交流感情。」

    蘭姐：「男人對你有欲望，才是愛情的基礎(chǔ)呀meimei，你打算精神戀愛，搞個

    柏拉圖那樣的么，等到能上床了，烏龜繞地球四圈了，你也快絕經(jīng)了」

    華姐：「你說的真難聽」

    蘭姐：「你比如我看到小一這樣的男人，高大帥氣青春，又善良可愛，

    反應(yīng)肯定是先弄上手再說啊……」

    華姐（插嘴）：「等等，你勾引過小一？」

    蘭姐：「你別想套我的詞，我偏不告訴你，不過我可以給你透露下，小一這

    樣的人，打著主意想辦他的多的是，不缺我一個。而且我看他那蠢樣，一勾引一

    個準(zhǔn)。」

    華姐：「你別妖魔化小一，我覺得他也是有自己的標(biāo)準(zhǔn)和眼光的好不好？」

    蘭姐：「正常情況下你說的沒錯，但要是性欲上來了，但凡有點(diǎn)手段的女人

    想把他拿下，絕對小事一樁。男人是下半身動物，讓他們守身如玉，別想了?！?/br>
    華姐：「那也不一定，只要信奉愛情至上，我才不相信人人都跟動物似的，

    見什么就什么的」

    蘭姐：「那小一和你有愛情嗎？他需要和你共同信奉愛情至上嗎？我看你倆

    還十萬八千里呢吧，他就先自我信奉上了？」

    華姐：「我畢竟是有夫之婦……」

    蘭姐：「有夫之婦才好啊，進(jìn)可攻退可守，兩人都沒壓力啊，你打算像我一

    樣，先做個寡婦再去找愛情，現(xiàn)實(shí)點(diǎn)好不好？做了寡婦就找不到愛情了」

    華姐：「我才不要腳踩兩只船，如果我遇到我的真愛了，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蘭姐：「那你打算用什么來吸引你的真愛呢？詩詞曲賦，琴棋書畫？別逗了，

    都什么年代了，還婉約得跟紅樓夢里的人似的，連瓊瑤阿姨都甩你幾條大馬路了」

    華姐：「你就直說我沒有吸引力唄，哎……你不說我也知道……」

    蘭姐：「好，那jiejie就教你，不過就教這一次，女人吸引男人，不光是要精

    神共鳴，更重要的是rou體和諧，前面不是說窗戶紙嘛，窗戶紙就在這兒啊，一捅

    就破」

    華姐（驚恐地）：「你別亂摸啊，我差點(diǎn)喊出來?！?/br>
    蘭姐（吃吃壞笑）：「別說，還挺嫩的，很有潛質(zhì)，照我說的去做吧?！?/br>
    華姐：「你盡弄點(diǎn)上不了桌面的無厘頭的東東」

    蘭姐：「深更半夜竊竊私語，聊的不就是這個嘛?！?/br>
    華姐：「哎，我對自己沒信心，跟你說過了?！?/br>
    蘭姐：「你已經(jīng)精神出軌了，rou體出軌是沒跑了，你擔(dān)心個毛，我覺得小一

    對你也有點(diǎn)意思的，你不抓點(diǎn)緊，人家覺得你不愿意，這事可就揭過去了。」

    華姐：「我就算是那啥，那也是你這壞女人教唆我的……」

    蘭姐：「你這人，狗咬呂洞賓，我是提醒鼓勵你多展現(xiàn)點(diǎn)女性魅力，我剛鑒

    定過了，這胸和屁股，身段相當(dāng)優(yōu)秀，絕對可以有那個自信。我可沒讓你去霸王

    硬上弓啊」

    華姐：「可我畢竟是在婚姻里啊，雖然也不怎么幸?！?/br>
    蘭姐：「你的感情和身體的欲望能滿足不？」

    華姐：「不能」

    蘭姐：「不滿足不覺得荒得難受？」

    華姐：「感情覺得，身體還好吧?！?/br>
    蘭姐（哼了一聲）：「什么叫身體還好吧，我看你是沒有體驗(yàn)過，那種真正

    的滿足，渾身每一塊rou每一塊骨頭每一根神經(jīng)的滿足」

    華姐：「聽說過，沒試過，不過總得是心理的滿足最重要吧?！?/br>
    蘭姐：「聽說過？聽說過的時候有沒感覺到想要？」

    華姐：「有點(diǎn)吧?！?/br>
    蘭姐：「有點(diǎn)就是還有救」

    （又是一通折騰的聲音和華姐壓抑的抗拒的聲音）

    蘭姐：「你別那么緊張啊，如果你和男人在一起，人家會很掃興的」

    華姐：「你不要亂摸我了，再摸我翻臉了」

    蘭姐：「我這不是在幫你找感覺嗎？你聽了我說的，下面也有點(diǎn)濕了對不對？」

    華姐嗯了一聲。

    蘭姐：「這個你得放松自己的身心去享受啊，沒哪個男人喜歡這個不配合的

    女人的，一旦這個沒有了，你的所謂愛情就見鬼去吧，男人馬上會和你拉開距離

    的?！?/br>
    華姐：「我不信」

    蘭姐：「你老公的那里行不行？我指的是長度，粗細(xì)、硬度和耐久度」

    華姐：「你這都什么下流問題，我不知道，我沒有比較過。」

    蘭姐：「給你個比較的機(jī)會你要不要？」

    華姐：「你又胡說八道了?！?/br>
    蘭姐：「你看你這傻白甜，以我的江湖經(jīng)驗(yàn)和手段，我要想賣了你，還需要

    和你商量嗎？」

    華姐：「這倒也是?！?/br>
    蘭姐：「沙發(fā)上睡的那個大小伙子，要不要去鑒定一下？」

    華姐（驚恐萬狀地）：「你瘋啦……」

    蘭姐：「切，你難道不奇怪他今天兩瓶啤酒下肚就睡成那樣啦？」

    華姐：「大概是太累了吧」

    蘭姐：「才不是，我給他啤酒加了點(diǎn)料」

    華姐（緊張地）：「你別亂來啊，酒里放安眠藥會出人命的?！?/br>
    蘭姐：「你懂個錘子，jiejie我混跡夜店江湖這么多年，會不知道什么藥什么

    藥性？我還真把他毒翻了咱倆坐牢去？你放一萬個心吧，他現(xiàn)在睡得死豬一樣，

    但對身體絲毫無損，正是我們下手的好機(jī)會」

    華姐：「你確定他沒事，也不會突然醒過來」

    蘭姐：「現(xiàn)在肯定沒事，你要是磨嘰到天亮，那就不好說了。」

    華姐：「我……哎……」

    蘭姐：「沒事，惡人我來做，你依然是白蓮花一朵，現(xiàn)在要不要我拿刀逼著

    你過去一趟？」

    華姐：「男人睡著了，那個也沒反應(yīng)了的吧?！?/br>
    蘭姐：「看來你也悶sao得很不單純，你放心我這個藥不影響他的反應(yīng)的，不

    信試試。」

    華姐：「嗯」

    錄音到這里戛然而止了，我這才回過神來，心想簡直是聽了一出話劇，真是

    佩服所謂的兩個女人一臺戲啊。抬頭一看不好，一號線坐過站了。

    往回坐了一站到體育館換上4號線，舅媽給我發(fā)來微信，說外面下雨了，李

    媽在外面采買東西，買好了順便到地鐵站拿傘接我，讓我如果早到了等一會兒，

    我看舅媽的口氣挺正常，回答了一個哦。我在微信里點(diǎn)開蘭姐的對話，發(fā)現(xiàn)那個

    音頻文件后，蘭姐就一直保持著沉默。我猶豫了一會兒，鼓起勇氣發(fā)了條信息過

    去，說音頻我聽了，什么意思吧。

    蘭姐一直沒有回復(fù)我，直到我快到站了，她的微信音頻通話發(fā)過來了，我有

    點(diǎn)緊張地接起來，心里有點(diǎn)未知的不安。

    蘭姐嬉皮笑臉地在電話里說：「怎么樣，聽得很享受吧。」我不知道該怎么

    回答，只是嗯了一聲。

    蘭姐有點(diǎn)奇怪地說：「怎么回事，人好像蔫了一樣」

    我清清嗓子說，「不是啊，我剛下地鐵，周圍人很多。」

    蘭姐說，「對了，想聽下集嗎？」

    我說什么下集，蘭姐說「你沒聽懂那是上半場么？你理解行不行??？還

    是你根本沒聽完？」

    我已經(jīng)乘上出站的電梯了，說我不跟你聊了，我馬上出站了。

    蘭姐有點(diǎn)郁悶地說「真沒勁啊，我折騰半宿，就伺候你們兩個不知好歹的家

    伙，你什么時候求我，我再把下半場的錄音發(fā)給你?！?/br>
    我已經(jīng)看到在站出入口向人群張望的李媽了，我趕緊一邊揮手向她致意，一

    邊趕緊說，好吧好吧，回頭再聊。

    .

    （全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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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下得非常大，在這個深秋季節(jié)，還是頗有幾分寒意的，雖然有李媽送來的

    傘，但回到家兩個人還是有點(diǎn)凍得直哆嗦，我謝絕了李媽要給我拿衣服來換的好

    意，催促她自己去房間去換衣服了。我徑直走到餐廳，于mama正在餐廳緊挨的開

    放式廚房里親自下廚，于伯伯聽到我進(jìn)來了，從電視前的沙發(fā)里站起，臉上都是

    笑意。我也很久很久沒有見到于伯伯了，也感覺特別親切。于伯伯握著我的手，

    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小一你要把翅膀練練硬啊，將來大有可為。

    舅媽抱著菁菁從樓上下來了，這是我半個月來次見到舅媽，直觀感受是

    人好像瘦了一圈，臉色也有點(diǎn)憔悴，精神有點(diǎn)不振的樣子。她很平靜地掃視了我

    一眼，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說話。我本來想了一堆舅媽問候我，我客氣的話，但她

    不說話我也竟不知怎么開口了。

    飯桌上的菜很豐盛，除了一些精致的素材，一道紅燒rou很扎眼，李媽笑瞇瞇

    地說這是于mama特地下廚做的，說我們都不是吃飯主力軍了，小一要吃點(diǎn)硬菜才

    能扛餓。于伯伯想喝點(diǎn)酒，結(jié)果被于mama和舅媽聯(lián)手制止了，他只能嘆口氣，端

    起茶水來敬大家。于伯伯前不久身體欠佳，現(xiàn)在養(yǎng)生得很，煙酒rou都戒了，用他

    自己的話，像個和尚一樣地修行著。

    我主動跟于伯伯匯報了下出國進(jìn)修的辦理進(jìn)度和情況，中間的不愉快我按下

    不表了，主動表示非常滿意。于伯伯點(diǎn)點(diǎn)頭說，去新加坡只要待三個月，三個月

    后會決定你們?nèi)サ聡€是美國進(jìn)修，過好年，就得去美國或者德國學(xué)習(xí)一整年了，

    現(xiàn)在開始起這15個月，你就準(zhǔn)備洋插隊(duì)，過過苦日子吧。我感謝了于伯伯的精心

    安排和支持，于伯伯像是有點(diǎn)心事地說，這件事，也是希望能越早辦妥越好，不

    過你去海外在這個高精尖領(lǐng)域進(jìn)修過，回國來不管去哪里都是香餑餑的，根本不

    用擔(dān)心前途。

    于mama和舅媽一直沒有插嘴，這讓我感覺氣氛有點(diǎn)不自在。從前在飯桌上吃

    飯，舅媽總是各種活躍，于mama總是很巧妙地加入話題，氣氛很融洽，但今天兩

    人雖然并沒有擺臉色出來，但也一直沒有說話。

    「小莉你們學(xué)校搞的什么活動？居然跑到外面去待了這么多天？」于伯伯估

    計(jì)也是很久不見舅媽了，關(guān)切地問了一句。

    「還能搞什么活動？這次的名義是黨建，給拖到常熟沙家浜去了?！咕藡尩?/br>
    聲抱怨著，看來這種艱苦奮斗的活動條件不會太好，難怪舅媽瘦了，也憔悴了。

    「上海不是有一大，二大會址，有的是地方搞黨員教育嘛」于伯伯奇怪地問。

    這時候于mama插嘴了，「老于你是高高在上慣了，不了解民情，他們是醉翁

    之意不在酒，在來回常熟的路上，肯定去過陽澄湖吃大閘蟹了不是？」

    舅媽苦笑了一聲，「哎呀，我今年不知道為什么，吃大閘蟹過敏，可遭了罪

    了?！?/br>
    于mama這時候突然來了一句，「小莉啊，我聽說你們學(xué)校有個男老師在追求

    你啊……」我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給砸懵了一下，還好沒有太失態(tài)，反應(yīng)過來我

    感覺低頭假裝喝湯，眼睛瞄了下于mama，于mama并沒有看我的意思。

    「誒，有這回事？那個男老師什么情況啊，說來聽聽」于伯伯好像有點(diǎn)興趣

    的樣子。

    舅媽卻重重地把筷子放在桌上說，「這什么亂七八糟的八卦呀？你說的那個

    人，我很討厭?！?/br>
    于伯伯哦了一聲，說反正我也不了解情況，你自己看著辦順著自個兒心意就

    好。這時于mama非常不引人注意地看了于伯伯一眼，繼續(xù)說道「這個男老師很帥，

    家里也很有錢，結(jié)過一次婚，結(jié)果閃離了，沒小孩，對不對？」

    舅媽懶洋洋地說，「就算是吧，那又怎么樣，沒感覺?！?/br>
    于伯伯好奇地看著于mama說，這事你怎么知道得這么清楚，聽上去也不像是

    小莉跟你說的啊。

    于mama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說，「你想吧，這人能把人情說到我這里來了，

    肯定也是有點(diǎn)背景和人脈的吧?！?/br>
    舅媽只是低著頭給菁菁擦著嘴，說「我沒動那份心思，我就想一個人消停個

    把年，過點(diǎn)自由的生活也好的?！?/br>
    于伯伯卻皺了皺眉頭說，說情說到我家里來了，我怎么覺得這么不舒服呢，

    這事我只聽小莉自己的，我女兒自己的意愿最重要，其他什么亂七八糟的人的話

    我聽不進(jìn)去。

    于mama卻不以為然地說，我當(dāng)然也是這么想的，但人家說過來的說法，說喜

    歡小莉喜歡得很，小莉也沒有拒絕，不知道是不是女孩子矜持，看能不能互相加

    深下了解，他有耐心有誠意，愿意等。

    舅媽突然憤怒起來，她把菁菁交給李媽，蹭的一聲站起來，這么不要臉的話

    都說得出，這么不要臉的事都做得出。你們?nèi)ジ羌胰苏f，本來給他一分面子的，

    現(xiàn)在他既然腆著臉胡說八道，就別怪我對他不客氣。

    于伯伯臉色冷峻地看著舅媽，舅媽想了想，沒有離開飯桌，氣咻咻地坐下了。

    于伯伯冷冷地說，當(dāng)著小一的面在這里發(fā)脾氣，一點(diǎn)體統(tǒng)都沒有了啊，你小

    媽是聽了一面之詞，但也是趕緊來當(dāng)面來跟你問清楚的，你要是不愿意，還擔(dān)心

    有人勉強(qiáng)得了你？你發(fā)的什么脾氣，脾氣發(fā)給誰看？

    于mama一直沉默著，這時候出來插了一句說，事情都清楚了就好了，小媽聽

    了人家這么說，也是往那個意思上理解了，是我錯了，這事揭過去了。

    我看到舅媽仍然沒有消氣的樣子……我很擔(dān)心……果然，于伯伯的臉色更難

    看了，大概看到我在場不太好發(fā)作，重重地哼了一聲，起身去沙發(fā)上獨(dú)自看電視

    去了。

    這時候李媽拉拉舅媽的衣角，說你幫我下忙，到房間里給菁菁換下尿褲，我

    看她這沉甸甸的又滿了。舅媽不作聲，表情復(fù)雜地跟李媽走了。

    飯桌上只剩下于mama和我，于mama好像并沒有受到舅媽情緒的影響，仍然神

    情自若地跟我閑聊了幾句，就起身收拾碗筷了，我趕緊起身幫忙收拾。

    我端著一摞碗碟進(jìn)到廚房，于mama接過去放在洗碗槽里，拿了一件圍裙套上，

    說小一你幫我系好背后的帶子就去陪于伯伯看電視去吧。我心里有點(diǎn)疑惑，心想

    刷鍋洗碗不都是李媽的事兒嗎？于mama像是看透我的心思，說李媽今天中午燒菜

    把手指給切了，不能見水。我把圍裙的帶子在于mama的纖腰背后打結(jié)，不由地盯

    著她的柳腰和翹臀多看了幾眼，嘴里說，于mama要不我來幫你吧，我在家都是負(fù)

    責(zé)刷完洗鍋的。于mama連聲說不用，你看我都沾手了，我動作快得很，一會兒出

    來給你們泡茶。

    正在這時，舅媽突然出現(xiàn)在廚房，她看了我們一眼，說「小一你有長進(jìn)了啊，

    懂得幫忙做家務(wù)了?！挂贿叴蜷_冰箱拿沖好的配方奶粉。

    這話我聽在耳朵里覺得挺怪的，因?yàn)榫藡寫?yīng)該知道我并不懶，之前她來我家

    做飯，都是我給打的下手和洗的碗。這口氣聽上去很刻意，想起陸穎告訴我下午

    的故事，我不禁心尖顫了一下。

    舅媽沒有停留，扭頭就出去了，到微波爐那里去加熱牛奶去了。于mama給我

    使了個眼色，我趕緊也不再堅(jiān)持，跑出來走到微波爐邊上說，舅媽我?guī)湍憧粗桑?/br>
    一會兒轉(zhuǎn)好了給你送過來。舅媽根本沒用正眼看我，只是說，你忙你的吧，我自

    己行。

    我只好訕訕地坐到沙發(fā)那里陪著于伯伯，于伯伯一臉嚴(yán)肅地看著電視里的

    ，也沒有吭聲。結(jié)束后，于mama拿了一杯水和幾片藥

    過來，以醫(yī)生的名義要求于伯伯吃了藥后去睡覺，于伯伯有點(diǎn)不太滿意，但還是

    乖乖地去了。

    于mama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說我要追劇了，你是這里陪我看電視劇呢，還是

    上樓去玩電腦，隨便你。我說我陪你坐會兒吧，電視劇什么的我沒興趣，于mama

    卻興致勃勃地說，我看的這個你一定感興趣，至少看半集再說好不好。我坐在那

    里看了半集，又是抗日諜報劇，老實(shí)說這部片子男不帥，女不靚，也沒

    什么精彩打斗，但的確表演和情節(jié)上有點(diǎn)張力，我不知不覺地就跟著看完了一集。

    我客氣地贊賞了于mama的眼光和品位，但還是禮貌地起身告辭了，說有幾個電話

    要打，先上樓了。

    這一晚我睡得很不踏實(shí)，但心情的確有點(diǎn)不太好，我有點(diǎn)感覺這個家庭的不

    穩(wěn)定感，或多或少地來自于我的因素。我固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但也不想因此

    惹上麻煩，翻來覆去很久才睡著。

    第二天我依然準(zhǔn)時早起，李媽一個人在準(zhǔn)備早餐，于伯伯已經(jīng)外出鍛煉了。

    我簡單吃完早餐，就和李媽匆匆告辭，說有點(diǎn)事先走，中飯晚飯都不回來吃了，

    不用等我。李媽有點(diǎn)驚訝，但沒有多問什么。

    我在外面磨蹭到9點(diǎn)半，按響了張姐家的門鈴，張姐非常熱情地把我迎進(jìn)家，

    招呼我一起早餐。張姐的老公馬哥和小姑娘都在飯桌上給我打招呼，我都有點(diǎn)不

    好意思，感覺自己還是來早了。我禮貌地表示自己吃過了，但還是坐在桌邊倒了

    一杯果汁，陪著聊了會兒天。馬哥告訴我他已經(jīng)從深圳公司辭職了，打算自己創(chuàng)

    業(yè)，說現(xiàn)在正是創(chuàng)業(yè)的好時機(jī)，今年以來從政府到民間，對科技創(chuàng)業(yè)創(chuàng)新的支持

    力度都很大，馬哥的好多同事都辭職出來創(chuàng)業(yè)了，馬哥自己本來就對長期兩地不

    太滿意，正好聊了一些天使投資人，就打定主意從公司出來了。

    其實(shí)馬哥算是和我一個專業(yè)，都是學(xué)CS的，但他是名校碩士，我只是個二流

    學(xué)校的本科生而已，不免有點(diǎn)底氣不足，但我很佩服馬哥的勇氣，以前聽小薇閑

    聊時說過，馬哥的年薪……反正我聽起來真是天文數(shù)字，不過當(dāng)時想想他也長期

    兩地分居來回跑，家里老婆小孩也是可憐的。

    吃完早飯馬哥就出門了，說是陪朋友去打高爾夫。我坐下來仔細(xì)研究了下我

    的任務(wù)，其實(shí)說難也不難，小姑娘要考國際學(xué)校，張姐已經(jīng)通過關(guān)系弄到了題庫，

    具體出哪幾道不確定，但范圍是不大了。小姑娘不能理解的話，死記硬背是背不

    過的?？粗@個漂亮可愛的小蘿莉一腦子漿糊，我心里忍不住嘆了口氣，父母都

    是人中龍鳳，智力上的佼佼者，怎么生個娃笨成這樣，記性和邏輯能力都感覺差

    一大截呢。

    周末的兩個白天我都耗在張姐家了，幾門功課的題庫內(nèi)容，我挨個做了講解

    和分析，又反復(fù)choucha測驗(yàn)了，覺得差不多馬虎過關(guān)了，才松了口氣。周日晚張姐

    特地張羅了一桌飯，馬哥一定要陪我喝一頓，酒桌上也聊到了我的工作和經(jīng)歷，

    我坦白相告，馬哥對我的履歷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借著酒意他執(zhí)意邀請我加入他

    的創(chuàng)業(yè)團(tuán)隊(duì)，但我以馬上要出國進(jìn)修推辭了，這倒不是我矜持，的確我自己還是

    想出國讀讀書的。馬哥覺得很遺憾，但他表示我哪天回來，公司哪天就有我的位

    置，我當(dāng)他是醉話 客套，陪他多喝了幾杯，一直到他支撐不住。

    我特別不好意思把馬哥給喝倒了，在張姐的再三感激下，我主動把馬哥背上

    樓放到他們主臥的床上。下樓后張姐給我倒了一杯熱茶讓我醒酒，小蘿莉也很懂

    事地拿來毛巾，讓我擦把臉，說我累得都是汗。這時馬哥留在桌上的手機(jī)響了，

    頭像是個網(wǎng)紅臉的美女，也許是我多心了，張姐在看到這個電話的一剎那間露出

    了一絲憤恨的表情，但她很快若無其事地把手機(jī)拿過去點(diǎn)了掛斷。

    我起身告辭，張姐熱情地把我一直送到門外，她很真誠地說小一你馬哥的邀

    請非常真誠，不是醉話，他的情況我了解，很需要你這樣踏實(shí)肯干的小伙子一起，

    你不妨認(rèn)真考慮下。我禮貌地點(diǎn)點(diǎn)頭，揮手告別。

    我虛弱地倒在出租車后座上，迷迷糊糊地指路向舅媽家開去。周六晚我是在

    附近同學(xué)家對付的，睡的沙發(fā)，因?yàn)閷?shí)在不想回去，但今天沒辦法了，衣服行李

    都在舅媽家，明天要上班，今晚不回不行。

    我是在李媽的攙扶下才勉強(qiáng)爬上三樓回到我的房間的，沒想到這酒的后勁這

    么大，當(dāng)時在張姐家里我還覺得自己挺正常，健步如飛，出租車上晃蕩了半個小

    時整個迷糊了。李媽心疼我，數(shù)落了我半天，然后去廚房給我倒了杯酸梅湯，還

    拿了一大壺水上來讓我解酒。沒等我問，李媽就主動說，舅媽明天一早要升旗儀

    式，今天回學(xué)校宿舍去住了，于伯伯單位慣例國慶假期在海外開高管會，今天下

    午就飛走了。家里只有她和于mama，我回來了，她覺得好開心，家里空蕩蕩的，

    多一個人都是多一份人氣。

    好容易等到李媽離去，我奮力爬起身，把身上的衣服脫得只剩褲衩，但實(shí)在

    沒力氣去洗澡了，只好躺在床上想蓄蓄力，有精神了再去。只聽門口一陣腳步聲，

    我大驚失色，伸手抓過被單蓋住身體，這時，一襲睡衣的于mama走了進(jìn)來。于媽

    媽看到我的窘樣，不由微笑了下，說你看那點(diǎn)小酒量，也敢跑到外面野去？我撓

    撓頭說，其實(shí)酒量也不差，是今天沒注意給過量了。于mama眉毛一挑，說你的酒

    量不差嘛，幾杯洋酒下肚可不就分不清東南西北了？我喃喃地沒有回答。于mama

    皺了皺眉頭，說看你渾身酒氣和汗味，這樣睡覺要感冒的，趕緊去洗個澡睡吧。

    對了，你還站得起來嗎？我還沒來得及回答，于mama起身說，你要是醉得動不了，

    我去拿塊毛巾幫你擦擦吧。

    我一激靈坐了起來，說別別，于mama我沒事，就是稍有點(diǎn)累，等我歇過勁兒

    來，我自己洗。于mama并沒有停下腳步，她走進(jìn)衛(wèi)生間，把毛巾用水浸濕走了出

    來，一邊說，你不是認(rèn)了我這個干媽了嗎？干媽給兒子擦擦身體而已。

    我覺得我肯定是醉態(tài)畢露的那種，嘴巴還硬，身體已經(jīng)東倒西歪了。我強(qiáng)作

    精神擋住了于mama的手，說于mama沒事的，我會自己去洗，要么你幫我放放洗澡

    水，就先去休息吧。于mama站在原地不動，笑瞇瞇地問我，你這個樣子去泡浴缸，

    是想淹死在里面嗎？我家里有個潛水面具，要不要我給你拿上來？我慚愧地笑笑，

    說那還不至于，你不放心的話過幾分鐘來檢查一下就是。于mama看我如此堅(jiān)決，

    拿著毛巾走回浴室，開始往浴缸放水，她出來輕輕用手扶著我的肩讓我躺下，說

    你先休息會兒，水好了我叫你，說罷出門去了。

    我躺回床上，剛才緊繃的神經(jīng)一下松弛下來，酒意一陣陣涌上來，只好閉目

    養(yǎng)神。過一會兒，于mama拿著一瓶酸奶和一盤切好的水果上來了。她看了下浴缸

    水差不多了，過來攙扶我，我其實(shí)站起來還是可以的，就是走路有點(diǎn)歪，于mama

    架著我的胳膊，像護(hù)送傷員一樣地，把我送進(jìn)了浴室。我抬起一只腳打算往浴缸

    里邁，于mama拉住我說，你打算穿著褲衩進(jìn)去洗嗎？我意識到了，有點(diǎn)不好意思

    地說，那你先出去，我自己進(jìn)去吧。于mama臉上紅了一下，說傻樣，我又不是沒

    見過，一把就把我的褲衩脫到了底，扶著有點(diǎn)不知所措的我進(jìn)浴缸躺下，于mama

    給我脖子后面墊了個東西，好讓我的頭能昂著，不至于出溜到水里去。然后撿起

    我的褲衩放進(jìn)了臺盆，又走出去把我的T-Shirt和短褲拿進(jìn)來放進(jìn)浴室里的迷你

    洗衣機(jī)，一邊轉(zhuǎn)著洗衣機(jī)，一邊手洗著我的內(nèi)褲。

    我當(dāng)時是囧得無地自容，但實(shí)在自己是身無長力，只能口頭上求情，于mama

    哼了一聲，說你醉成這樣，我不給你洗，你打算明天李媽上來給你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