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我不會這樣覺得。我聽到了自己冷硬的聲音,不如說我覺得那是理所當然的。 前輩十分滿意我的回答,所以我一開始就說了,如果是你的話肯定能完成我的期待。 再多努力一些吧,時間緊迫,但你肯定能做到。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轉(zhuǎn)身離去,卻在轉(zhuǎn)過拐角的時候停頓了一下。 我的身后傳來影山平靜地向他問好的聲音。 是來加入田徑部的同學嗎? 影山不假思索地回應他,不,我要打排球。 待前輩走遠以后,影山還蹙眉盯著他的背影,我用手肘捅捅他,偷聽我們說話? 我沒有!影山挺直脊背,舉起手中的排球,我在這里練習而已。 哦我垂下頭,裝作不經(jīng)意地問他,你覺得信岡前輩的話,怎么樣? 他還想要你怎么樣?影山撇了撇嘴,凡事總要有個限度吧。 誒,不是說沒有聽嗎? 還不是你們聲音太大了!吵死了!影山的視線在我臉上停留一會,嫌棄地說:還有你的黑眼圈也太重了吧,好遜。 我摸了摸眼睛,有嗎? 不過影山的觀察力一向很好,他說有那就是有吧?我還是會注意分寸的啦。 我要練習了。影山說罷,托著球走遠了些。 我也將注意力放在了面前的跳箱上,比往常多迭了一層,那差不多是我極限的高度。 只不過我忽略了一件事,將訓練累積下來的疲憊放著不管,確實是不行的。 身體比想象中還要滯重,我只來得及用手抵一下,還是沒躲過膝蓋重重地磕在跳箱的邊緣的命運,內(nèi)部中空的箱子被磕出一聲悶響。 我來不及痛呼出聲,下意識蜷起了身體。 有些話不能說得太早。 影山大概還沒走遠,聽到撞擊的聲音跑過來,氣結(jié)道,搞什么!你剛說完會有分寸?! 咬牙忍過最初的那一陣劇痛,我這才有余力開口道,是意外意外。 還是去醫(yī)務室吧。 沒關(guān)系。我摸了摸跳箱的邊緣,雖然沒有覆蓋軟墊,不過箱體邊緣都是圓潤的,就是為了應對今天的這樣的情況,小傷而已。 即使是小傷,日積月累也會變得很嚴重,不要輕視!影山說得一臉認真,看向跳箱,這是你往常跳的高度嗎? 不是,比往常多加了一層。 你真是,會有分寸才怪! 他沉著臉,還在小聲咕噥著,為了我的訓練進度,我將他推向排球部的方向,好了好了,我會有數(shù)的,讓我繼續(xù)練習吧,影山也快去。 真的沒事嗎? 好得很呢! 我揉了揉膝蓋,在心里腹誹:怎么可能沒事,最開始真是要痛死了。 也就只有那一下而已,幸好,不會耽誤訓練的。 第24章 抗壓 一大早,我一邊憑借身體的本能往教學樓里走,一邊在想昨天的事。 要不是放學前志津田同學找過來,我都幾乎都要忘記我還同時參加文學社了好久沒參加部活了,畢竟哪怕是鐵人也折騰不起吧。 我一眼就看出,被她妥當?shù)啬迷谑掷锏?,是我提交的第二張入部申請書?/br> 我們都覺得拒絕清水同學的正式加入比較好。 志津田同學輕輕的聲音在我耳邊回響。 大家都知道我加入田徑部了嗎? 是我說的。志津田將那張紙交還給我,點點頭,不得已對大家解釋了,當然也有在運動會上見過清水同學表現(xiàn)的人。 我有些尷尬地接過,麻煩了,最近實在沒有精力顧上社團的活動。 志津田同學搖搖頭,這并不是責怪清水同學的意思,我我們都為你能找到喜歡的事情覺得高興。 我想說:不,實際上我還沒有找到屬于我的樂趣呢。相反,最近身體變得沉重極了。 但這樣說的話,豈不是成了隨意拋棄文學社之人,我于是將話咽了回去。 就這樣,一直以來都像是與社團活動沒什么緣分似的僅僅半個學期之后,我退出了文學社。 - 清水清水,讓讓! 我低頭,看見影山有點不滿地盯著我:好好聽人說話啊,你在想什么? 我連忙退了退,撞上旁邊人正打開的柜門。 昨天訓練時磕傷的膝蓋遭受二次傷害,矮下身體緩了好一會。 我旁邊的柜子是班長的,他不知道我的腿上現(xiàn)在是何種慘狀,顯然被我夸張的動作嚇到,驚恐狀連連道歉。 好容易勸走班長,轉(zhuǎn)頭碰上影山探究的眼神,怎么回事,最近真不像你。 沒有什么啦。 我隱藏起沒有消解的倦意,笑瞇瞇地和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