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既不打算說累,也沒有因此暫停訓練的打算,因為一旦那樣做了的話,就算是重要的事,偷懶也會變得理所當然了起來。 影山也沒有懷疑,只是讓我撩起褲腿檢查一下。 雖然青紫的痕跡十分駭人,但還好,影山最后還是相信了我極力堅持的這傷并不痛。 原本這件事就在影山一句別太勉強之后揭過了,不幸的是恰好遇上了路過的信岡前輩。 他問:下午還要測試,要不要緊? 不 前輩,請你不要再挑唆他了。 我還沒來得及響應(yīng),就聽見有人小聲嘀咕著。是影山,他十分嚴肅地蹙著眉毛。 哦?信岡前輩瞇起眼睛,為什么說這樣的話呢? 不管是過度訓練還是增加訓練的強度,都是前輩要他這么做的吧? 清水,是這樣嗎? 他們兩人同時對我投來目光。 信岡前輩極具壓迫感的注視,不由得讓我想起他說過的話。 他說過我是特別的。 真是令人頭皮發(fā)麻的境況,我嘆了口氣,忍住想要逃跑的沖動,閉了閉眼睛說: 是我自己要那么做的。 除此之外,除了不斷地訓練以外,我沒有任何能夠?qū)箟毫Φ姆椒ā?/br> 抱歉,我知道影山你是為我好。去教室的路上,我深覺對不起影山,于是說,但如果沒有更好的方法,還是不要插手了。 影山深吸一口氣,轉(zhuǎn)身離開,自那之后一整天我們都沒有再說話。 事后回想起來,我說得的確太過火了吧?讓他無辜承受了我最近無處安放的情緒。 下課之后還是對他道歉吧,畢竟是我的不是。 最近總有種很難保持理智的感覺,此時又是一陣倦意涌了上來。小林老師喋喋不休的聲音,逐漸沒辦法再進入我的大腦了。 意識再次回籠的時候,教室里已經(jīng)走得沒剩幾個人了。 你還好吧? 石原以一個非常奇怪的姿勢,從他的座位斜斜地將胳膊搭到我的位置上來。 我的腦袋還有點發(fā)懵,四下一望,發(fā)現(xiàn)影山早跑沒了影。 石原貌似擔憂地皺眉。我說,就算你們鬧了點矛盾,這時候你還是關(guān)心一下自己吧? 這話說得沒頭沒尾的,有種不屬于他的含蓄。 小林老師發(fā)現(xiàn)我在睡覺了嗎? 沒有。石原無語地敲了敲我的桌子,十分嚴厲地說:是睡覺本身啊本身!你居然會在課上打瞌睡,到底是怎么了? 我揉揉壓得酸脹的眼睛,還好吧,就只有今天而已。 他投過來意味深長的一瞥:就只有? 沒關(guān)系的,放著不管就好了。石原的語氣悠悠地,頗有些陰陽怪氣的意思,畢竟嗆人的又不是我! 石原鮮少說這樣的話,我的視線在他還有影山的座位之間來回。 我還是去一趟排球部吧 下午四點剛過,排球部已經(jīng)開始訓練了。 站在第二體育館的門口,入眼就是正在接發(fā)球的日向那一頭顯眼地橙發(fā),旁邊站著似乎正在指導他的西谷前輩。 春高第二回 預(yù)選賽,想來強效云集,大家都想要抓住掌中沙一樣流逝的時間。 我想著不要打擾了,后退時正撞上身后的人,對方驚呼一聲。 喔,小心! 我回過身去,菅原前輩的身影入眼時,他已經(jīng)掛上了柔和的微笑。 前輩,下午好。 你是來找誰的?菅原前輩將手里抱著的兩顆嶄新的排球丟進球館,爽朗地笑,我?guī)湍憬校?/br> 不用了,我正要 你來得正好。 或許是剛才那兩顆球落地的悶響吸引了里面人的注意,影山走了出來。 他倒是面不改色地,一邊說話,一邊將手里的球往球筐里一放。 好奇怪,僅僅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我便立刻產(chǎn)生了影山似乎成熟了不少的念頭。 我想起在這里流鼻血的那個哭笑不得的晚上,那時候影山可是用超猛的發(fā)球來收拾排球的。 他快速將訓練用的鞋子一換就往外走,跟我來一下。 我看了眼站在一旁的菅原前輩。 嗯,在前輩面前爭執(zhí)起來的確不太好。 去吧。菅原前輩的聲音把我從混亂的思緒中拉回。 我只好亦步亦趨地跟上影山,來到了體育館二樓、排球部的部活準備間。 等一會。 影山徑直走進去,從柜子上層拿了一個黑漆漆的東西給我。 塞到我手里的是一個透明的袋子,上面印有asics的字樣。 什么? 護膝。 我姑且還看得出來那是護膝。 有點局促地接過,我知道是護膝,但為什么要給我? 影山的視線下移,落在我被校服褲子擋住的膝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