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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那你起來我給你煮面條,然后帶你去看個東西好不好?” 易沉瀾自然沒有異議。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感覺到自己慢慢活了過來,舒晚說什么,他都愿意做。 更何況,她一直圍著自己打轉(zhuǎn)。 易沉瀾陪著舒晚來到廚房,以前舒晚總給他做甜點,他也是來這里給她打下手,但不知為何,今天舒晚說什么也不讓他沾手。 “阿瀾師兄,你去回去歇著吧,我很快就能弄好的?!笔嫱硪粋€勁把他往外趕,仿佛他要是干點活,就會隨時倒下一樣。 易沉瀾哭笑不得,無奈的的抱住舒晚揉了揉,“怎么了晚晚?以前不都是我們一起么?為什么忽然不讓我插手了?” 舒晚搖著頭不回答,有點恍惚的想著,她舍不得他。 易沉瀾伸手去摸舒晚的小臉,卻摸到了一手的眼淚。 他一下子慌了,手足無措的捧起她的臉,看著舒晚的淚無聲的流了滿臉,心都跟著碎了:“晚晚,怎么了?為什么哭了?” 舒晚哭一向都是一邊哭一邊喋喋不休的,這么安安靜靜的還是他第一次見??蛇@卻比之前每一次都讓他心疼,一眼就看得出小姑娘是真的委屈。 舒晚拿手背胡亂的擦眼淚,心里罵自己忍不住自己的難過,在易沉瀾面前哭了。明明她昨天下定決心要好好待他,讓他一天比一天過的更快樂的,可是才一天,她就忍不住在易沉瀾面前哭了。 還沒分開,她就開始舍不得了。 易沉瀾擦了好幾遍舒晚的淚,,卻擦不干凈,他的心快被這成串的淚珠灼燒干凈了,終于疼的受不了了,俯身狠狠吻了吻舒晚的唇:“昨天苗鳳花到底和你說什么了?” 舒晚嗚咽著回吻他,卻不回答。 易沉瀾眉目微沉,眸中劃過一抹疼惜,“好,那我把她叫過來,我們一起說清楚?!?/br> …… 苗鳳花一住到地下冰室后就不怎么上來,突然接到山主傳訊時,她還有點奇怪。 不過一進門她就有點明白了:莫非她昨天和舒晚說了實話,導(dǎo)致她太過傷心,山主不樂意了? “你昨天都與晚晚說什么了?”易沉瀾不繞彎子,開門見山的問苗鳳花。 苗鳳花正色道:“就是雪山招那些事,練到十三重圓滿會讓人走火入魔,滿身殺欲?!?/br> 易沉瀾點點頭,沒錯,但這個事會讓晚晚難過成這樣子? 他不明原因,只好柔聲哄舒晚,“晚晚,沒事的,我能控制的住的,我不會變成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有你在,我不會讓自己變成那樣……” 但收效甚微,舒晚雖然忍著眼淚,但比嚎啕大哭還讓他難過。易沉瀾心中恨不得捅自己兩刀,晚晚剛回來,自己怎么就讓她流了這么多眼淚? “還有就是……練雪山招會過早消亡這件事。”苗鳳花看了一眼,又提了一句。 易沉瀾倏然扭頭看向苗鳳花,目光銳利又陰沉,“你說這個嚇唬她做什么?你不知道我體內(nèi)有兩道真氣,陰陽相抵,不受雪山招的影響么?” 苗鳳花一愣,半天才說:“???” 她默默抿了抿嘴唇,干巴巴道:“這個……這個……我真忘了?!?/br> 她常年住在地下冰室,心如止水,鮮少與人交往,對山主更是沒多大關(guān)心,也不會與人聊他,這些年見易沉瀾的面一只手就數(shù)的過來,誰還記得他除了雪山招十三重圓滿,還練了另一道武功? 當(dāng)然,也許雪夜山其他人都記得吧,她對什么事都不怎么上心,她早忘了。 仔細一想,苗鳳花有點印象了,初見易沉瀾時,他是用過烈陽真氣的。 這么說來,山主和她、和易衡都不一樣?那她昨天種種行為,就像是一個亂嚼舌根的蠢貨。 苗鳳花的臉色很難看,她向來不愛與人牽扯,這么多年就辦了一次事還捅了一個大簍子,她沉默了半天,才對著舒晚說道:“嗯……小丫頭,你別傷心了。” “你就當(dāng)……就當(dāng)老婆子昨天說的那些都是扯淡吧。” 易沉瀾眉頭一皺,揮揮手說:“你出去吧。” 他就不該由著苗鳳花來和舒晚說,他原想著自己沒辦法將他殺了這么多人的事全部推到雪山招上面,又怕舒晚嫌棄他,才允許苗鳳花來替他說,還不是想讓苗鳳花替他說幾句好話。 誰知道她都說了些什么?把舒晚嚇成這個樣子? 易沉瀾滿心焦灼,忙不迭和舒晚解釋:“晚晚,你別聽她胡言亂語,雪山招是會走火入魔,可是我體內(nèi)還有烈陽真氣啊,它們互相壓制,雪山招cao縱不了我的。” 他聲音低下去,“只是……我只是不敢告訴你,我、我之前殺了很多人,其實并非是被雪山招控制,是……是……” 是什么呢?是他滿心仇恨,就是要不斷的惹出腥風(fēng)血雨,來讓自己內(nèi)心平靜一二? 是他傷心欲絕生不如死,看誰都是害死舒晚的血仇之人,就是要枉顧他們的求饒,殺的干干凈凈? 易沉瀾輕輕的嘆了一聲,他渾渾噩噩的過了五年,滿手的血腥與不堪,面對干凈的像月光一般的晚晚,他又能解釋出什么呢? “嗚嗚嗚……” 忽然舒晚撲到易沉瀾懷里放聲大哭,她把易沉瀾抱得極緊,好像不抱緊些他就會消失一般。她委屈的痛哭著,要把受到的所有驚嚇都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