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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想了想玫瑰膏,她就是很想留出一畝玻璃棚來,種玫瑰花枝呀。 她不死心的看著秦風,拉長尾音道 “好師兄……去收玫瑰花枝嘛……” 聽見是要種花,秦風理都不理她。只道沒意思,也沒興趣的緊。 暮沐恨鐵不成鋼的憤憤白他一眼,只道她師兄這種鋼鐵直男,哪里懂得女人的銀兩好賺! “不弄算了!我自己收!” 她閉著眼嘟囔道。 這話是激將法,她就是想看看秦風會不會服軟一些。 沒成想還真不會,倔起來就是個軟硬不吃的。討厭的緊。 氣得她弄完配方,便氣呼呼的走了。 “哎哎!姑娘!等等啊,我駕馬車送你回去,這可是城郊,遠著吶!” 錢大在作坊外喂馬吃草,冷不丁見暮沐頭也不回的徑直走了,慌忙追著喊道。 哪知他越喊,她跑的越快,還施展了輕功,一溜煙的不見了蹤影。 忽的就被撇在屋內(nèi)的秦風,一臉迷茫。 只道,他是怎么惹到她了嗎? 其實按常理說,暮沐是不會因這點事便生這么大的氣的。 但她現(xiàn)下是小日子來了,影響了內(nèi)分泌,導致她心情煩躁喜怒無常,便不能按常理來分析了。 她只用輕功飛了一小段路,便小腹酸痛,只道自己越發(fā)嬌氣,竟不能受一點勞累了。 只好停下來,在較為平坦寬敞的官路旁,尋棵大樹倚坐著歇息。 死秦風,見她沒坐馬車就走,竟還不趕快駕著馬車來追她,簡直太可惡了! 看著離城中還有些距離。她嘟著嘴,越想越生氣,隨手撿起一塊石頭,泄憤般向官道丟去。 暮沐垂著腦袋,心不在焉,一副懨懨的神色。 忽的只覺眼前光線一暗,有人居高臨下的站在她面前。 她心下一驚,慌得抬眼,只看得這人,衣著象牙色緞袍,外裹白色的裘皮大氅。 在想抬頭看他的臉,卻逆著光,只覺他身后陽光閃爍,一眼竟看到了他身側(cè)的太陽上,刺目生疼?;诺帽阌檬治孀⊙劬?,只得緩緩。 好像印象中,并不認得有穿此衣物的人。 她坐著的視線,只看得到他修長有型的腿! 耐心靜等片刻,這人也不說話,她便失了耐心,煩躁的大聲喊道 “走開!你這人好生無禮!別擋著本姑娘的陽光!” 那人聞言,許是因驚訝,倒是動了一下,便又安靜了。 “好呀,還不走。敬酒不吃吃罰酒!今日就叫你嘗嘗本姑娘的厲害!” 暮沐正憋了一肚子火無處發(fā)。只見她擼起袖子,一副要打架的架勢,氣勢洶洶的扶著樹站起來。 這回抬起臉來,倒正正的對上那人充滿趣味的眸色。 “……” 那人俊眉一挑,戲謔道 “怎的不繼續(xù)?” 暮沐見竟是這可惡的季昀,只道好生倒霉,竟然三天兩頭的碰見他。 想起自己方才的言行,便有些心虛。在內(nèi)心翻了個白眼心道,她也想繼續(xù)打罵,但哪里能打過他呀。 只好垂下頭來,裝傻小聲道 “繼續(xù)什么呀?” 季昀的視線,從她方才擼起袖子露出的,那一節(jié)雪白藕臂中淡淡移開。 落在她不知為何,似是受了委屈般氣鼓鼓的小臉上, 只覺得這丫頭方才的一舉一動,都像炸了毛的貓兒一般,可愛的緊。 現(xiàn)下看了是他,那副想發(fā)作卻不敢的模樣,也叫他不由得覺得好笑,倒叫他起了捉弄的心思。 這天兒寒冷,只見季昀伸出手來,將她的衣袖輕輕拉下。 也不顧她疑惑的神色,低頭湊到她耳邊,語氣低沉的開口道 “姑娘方才不是說,要叫我嘗嘗,你的厲害?” 暮沐的那張小臉,便不爭氣的紅了起來??v是她在傻,也知道現(xiàn)下是被調(diào)戲了。只見她憋了半天,終于吞吞吐吐的憋出話來 “流,流氓!” 她不想在繼續(xù)搭理他,可他人高馬大,像堵人墻般站在她面前。只好惱羞成怒道 “你,還不快走開!” 季昀卻只是低著頭,目光柔和的看她,也不言。 他昨日親自護送張沖去鄉(xiāng)下布糧。 這才剛回來,便見到這日思夜想的人,似是在等他歸來一般,獨自坐在官道的路邊,叫他如何能不欣喜。 若不好好的看一看,逗弄一番,又怎能解心頭相思? 他這般想著,心中便越發(fā)的柔軟。只懊惱以往他竟這般癡傻,連自己的心意都看不清。白白枉費了她癡心錯付,也難怪她會心灰意冷。 第40章 季昀看了眼天色,抬手給她緊了緊斗篷,將她裹得嚴實。 又像上次見到秦風對她那般,順手給她捋了捋耳旁的發(fā)絲。 他面上鎮(zhèn)定自若,心下卻微微悸動著。這行為一切都是這么的自然,仿佛已在他心中,排練了無數(shù)遍似的。 暮沐終于遲鈍的發(fā)覺,這人的舉動似乎有些過于親近。 她疑惑的抬眼,還未看個究竟。便聽他開口道 “走吧,上馬車” “唔,不了,我在等人” 暮沐現(xiàn)下氣早就消了,理智也回歸到腦中,她心道待錢大告訴她師兄,她自己是走著回去,他一定會不放心自己,在后頭追趕過來的。